第81章 朕一人克上百蠱人
第81章 朕一人克上百蠱人
趙公公行醫到晚上才被人送回來, 然後當地又派來一個地位很高的苗人親自邀請他入府。
并且給了趙公公三張赤色的鷹嘴面具,聽說這玩意可以避免晚上被人攻擊。
田堂靜收到一張就立馬戴上,玩了半天感覺沒有什麽稀奇的。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無聊地倒頭就睡, 現在窗戶都關的死死的,周圍都撒了驅蟲粉,沒有蛇蟲鼠蟻再敢進來。
魏影坐在桌邊翻着那本三十六計, 時不時注意下某人在床上打滾的身影。
要将她關在這裏一天确實為難她了。
她那麽好動的一個人怎麽會待得住?
“晚上想出去走走?”
“不, 我不想。”田堂靜覺得還是乖乖做條鹹魚安全點。何況老婆現在沒有內功,她怕遇到什麽事自己變成她的累贅。
“為何?是在擔心我?”魏影放下書卷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
她伸手一拉就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圓眸仔細打量魏影,最好抱着她在床上滾來滾去。
還是繼續無聊地打滾, 只是抱着老婆一起罷了。
魏影見她快把想出去三個字刻在臉上,她便道:“晚上便出去一下,只要不走遠應該沒問題。”
“真的?”田堂靜頓時停止打滾。她其實還是想出去的。
不過仔細想想還是搖搖頭:“算了。”
“你确定自己憋的住?”魏影支起腦袋側躺在床上,斜了她眼問道。
田堂靜滿臉認真點頭:“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之後魏影便起床繼續去桌邊看她的書去了。
老婆倒是可以耐得住寂寞, 田堂靜出不去她在床上滾完,又在地上鋪了個草席将自己裹住在地板滾來滾去。
“影兒你看煎蛋卷!”就算沒人和她玩,她自己也能玩起來,并且腦袋縮在草席裏還真的像極了一個肉卷。
只不過在魏影看來更像是裹着草席被丢到亂葬崗的屍體。尤其是她家這位滾累了, 還平躺在地上閉着眼睛休息一會。
魏影頓時扶額, 她扔下書将某人從草席裏撈出來:“不許玩這個游戲, 很不吉利!”
“剛好我也玩膩了,還有一個破草席有什麽好玩的?”田堂靜出來就像個負心女一腳将草席踢到角落。
魏影無語了。方才玩得最歡的人是誰?
這麽快就喜新厭舊了。
田堂靜只好膩在座位上陪着老婆看書, 魏影重新拾起書讀得津津有味,沉浸在書海的女人總是有種恬靜的氣質。
田堂靜只好欣賞起老婆, 還趴在她肩上目光灼灼,像只小狗那般黏人。
看美麗的老婆打發時間好像還不錯。
她越看越入迷, 甚至在她耳珠輕輕吹了一下,魏影的身體瞬間僵直在原地。
她好像還吹不夠一樣,繼續想吹第二下,未曾想魏影已經側着臉溫柔地在她唇瓣落下一個吻。-_-!
“阿靜,別鬧好嗎?”她淺淺如羽的語氣勾她心癢癢。
田堂靜眨了眨圓滿,耍賴道:“再來一下好不好?我保證不鬧了。”
魏影再次低下唇,長長的睫毛落在她鼻梁,輕輕吸住她的唇便要放開。
田堂靜立即扣住她的後腦加重了這個吻。
魏影一驚,她下意識張開唇便被奪走了主動權。
誰能想到平常那麽慵懶的人,會在這種事特別的積極。
魏影閉上眼睛便随着她的吻沉淪。
半晌終于在魏影快要窒息時,田堂靜終于松開她的唇将她抱在懷裏,替她順順氣。
“我們都在一起好幾個月,你怎麽還忘記接吻的時候要呼吸?”
“這要怪誰?”魏影嗔了某人一眼。
田堂靜連忙攬過罪責:“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兩人相擁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膩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夜幕降臨,街道挂起燈籠,趙公公再回來時已經回房間蒙頭大睡起來,他的房間還有兩個苗兵守着。
趙公公可謂是賺足了名望。
田堂靜聽說他剛才出去給當地的苗老爺治病,苗老爺聽說他們是一起的立即包下整個客棧給他們住。
連隔壁的紅傘少女都趕出去了。
田堂靜聽說那麽危險的少女都不敢得罪這位苗老爺。
她都開始敬佩起趙公公。出門在外果然要有一門手藝才能不餓肚子。
掌櫃都親自給她端茶送水了。
“包小姐今晚您就是出去都是橫着走的。”掌櫃十分羨慕地看着她挂在頭頂的面具,好像是什麽免死金牌一樣。
田堂靜剛好不想出去,她摘下面具租給掌櫃:“一兩一晚上。”
“包小姐您确定要租給我?”掌櫃的驚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田堂靜覺得反正自己不出去,廢物利用還能賺點小錢。
說不定還能給老婆買點小禮物。
掌櫃立即交了一兩,他歡天喜地戴着面具出客棧了。
走之前還要恢複的店小二好好看店。
田堂靜又将魏影的面具拿出來問客棧裏有沒有人想租的?沒想到天竺人居然沒有被趕走,他操着一口走音的中原話:“這個包姑娘,能否半兩租給我?”
“我去,你這個阿三開口就砍一半。”田堂靜立即将面具拿回來,她寧願不租。
天竺人只好勉勉強強改口:“七分錢?”
“五兩。”她毫不猶豫道。
“好好好,一兩!”天竺人趕忙上樓給了錢拿走面具匆匆出門了。
店小二見此欲言又止道:“包小姐會不會有點大材小用?”
由于店小二的命都是趙公公救回來的。
态度亦發生很大變化:“包小姐那面具不禁出去可以免于傷害,殺人亦不用負責。”
“哪怕殺的無辜之人。”
此話一出田堂靜頓時頭皮發麻,她趕忙道:“可沒人告訴我戴面具還能殺人不犯法。”
店小二見四下無人,他小心翼翼湊過來提醒道:“鎮子沒有一個無辜的人,來的都不是善茬,我們家掌櫃據說是在老家殺人才躲到這裏。”
田堂靜馬上跟他拉開距離:“那你呢?”
“我只是殺了搶我妻子的地主老財。”店小二直白道:“小的問心無愧。”
田堂靜頓時驚了,敢情這個鎮子連店小二都背條人命。
她還是個連蛇命沒取過的人呢!
“記住包小姐,這古寨只有兩種人,殺人與救人。”店小二警告道:“無論是誰越出名越可以在此處橫着走。甚至官府的人都會當你的靠山。”
還有這種官府?
田堂靜突然覺得自己江山還需任重道遠,到處都是法外之地。
店小二忙去了。
她趕忙躲進房間還将門給反鎖起來。
魏影洗漱完見她戰戰兢兢回房,不由奇怪道:“阿靜怎麽了?”
“老婆你聽我說!”田堂靜把自己在外面打聽的一切都告訴她。
沒想到魏影只是淡然地回應:“嗯。”
“老婆你這個反應不對啊?”田堂靜忍不住摸摸頭道。
“為妻早就知道了。”魏影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她頓時呆住了:“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魏影反問一句:“告訴你之後呢?”
她啞口無言幹脆不說話了。
反正她就是個沒武功的小蝦米知道了也沒轍。
魏影見天色不早便催促她回去睡覺,田堂靜只好乖乖脫鞋,一個翻身滾進床內,蓋上被子。
饒是某人知道危險也只是緊緊一瞬間驚訝罷了。
其實她比她想象中要膽大。
魏影上床繼續看書,夜深人靜,燭光照亮一隅,角落顯得更陰暗。還時不時傳來某人的呼嚕聲。
很顯然她已經睡着了。打破了這份死寂。
魏影擡指熄滅了蠟燭,她躺下便要睡下。
客棧的大門忽然被一隊苗兵敲響,樓上守着的苗兵趕忙去開門,用着當地土方言交流幾句連忙去拍趙公公的門。
趙公公又敲起兩人的房門。
魏影迅速穿衣下床打開房門:“發生什麽事?”
趙公公道:“他們說晚上看見有戴着紅鷹面具出去的人,闖進一戶人家,似乎是要尋仇,後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反而被三小姐親手殺死。”
很快苗兵擡回來的正是掌櫃與天竺阿三的屍體,身上都紫了,顯然中的是無可挽救的蛇毒。
魏影想起白天那個紅傘少女。
“阿靜将面具租出去了。”她說明道。
趙公公用當地方言跟苗兵交流,那苗兵小頭領吃驚一下,趕忙叽裏咕嚕說明一大堆事項。
趙公公聽得滿頭大汗,他忍不住越過魏君侯的身側看向床上的人,後怕道:“還好你們沒戴着出去,外面好像已經有人故意打破古寨的規矩,專門找戴着紅鷹面具的人殺。”
“咱家大小姐也是因禍得福了。”
魏影沉默一下提醒道:“不要告訴她。”
趙公公點點頭補充道:“據這些苗兵說,掌櫃的和天竺人他們今晚還闖進別人家裏動手動腳的,應該不是什麽好人。”
“古寨死的人都是不值得同情的。除非是距離這裏三裏之外的居民。”
之後苗兵走了,多派了一隊人守在這裏。
次日古寨又死了一個人,此人是府史張氏。死的還是當官的。
古寨一時間人心惶惶,居住在此地的居民人人自危。
客棧內田堂靜吃着店小二端來的早餐,見他渾身打扮都換了,還請了另一個小二看店。
她不由稱奇道:“你這麽快當上老板了?”
店小二眼睛一閃,道:“掌櫃的昨晚離開古寨了,将店低價賣給了我。”
田堂靜當然不信這種鬼話,但她沒有多問。
當她問起天竺人怎麽還沒回來?她的面具呢?
店小二道:“昨晚被苗兵沒收了,現在已經不用紅鷹面具了。”
這朝令夕改的速度更能證明此地的不合法性。
田堂靜就沒有再問,她匆匆吃完早餐就上樓。
恰好這時二天不見的魏音音滿臉狼狽進來,她好像掉進茅坑裏一樣,頭發都是污泥,還有臭味。
店小二忍着味道過去。
魏音音一把推開他,大喊道:“我回來了。”
魏影很快牽着田堂靜下樓。
田堂靜看見她那麽狼狽都驚了,這人去哪了?
魏音音抱起小二遞過來的水壺就咕嚕咕嚕灌進去,随即又給自己吃了兩顆不知名的藥丸。
“這裏不能待了,我們趕緊去三裏外的民居。”魏音音提醒她們趕緊去收拾一下。
她只是暫時擊退了那些蠱人,馬上他們就會組織起來反擊了。
魏影二話不說就推着田堂靜上樓。
“影兒到底發生什麽事?怎麽一個個都跟謎語人似的?”她被迫進了房間就被關上。
魏影解釋一句:“附近有一隊人追殺我們,你收拾好就快跟趙公公一起坐馬車。”
“你呢?”她不由擔心道。
魏影道:“我稍後便來。”
老婆越這麽說她越不放心,匆匆收拾好行禮,她打開門去敲趙公公的門。
沒想到趙公公的門打開後,裏面居然沒人。
“關鍵時刻人去哪了?!”她急得不得了。只好抱着包袱下樓正準備出門。
這時店小二突然攔住她:“包小姐外面很危險。”
“裏面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推開店小二就要走。
店小二頓時急了:“包小姐,昨晚其實發生大事了,掌櫃的和天竺人都死了。”
“他們是被蠱人殺死的,您知道蠱人嗎?那可是不得了的怪物!現在外面都是發了瘋的蠱人!”
田堂靜聞言停下腳步,她猛地回頭再問道:“真的是蠱人?”
“是啊!”店小二還以為她怕了。
結果田堂靜立即讓店小二給自己準備一下洗澡水,她開始圍着客棧來回跑來跑去,跑的滿身大汗,本以為會有汗味,身上散發着的是一股奇異的清香。
好像是蘭花桂花茉莉花的集合。
上次味道還沒有那麽弄。
店小二準備好水剛出來,就聞到田堂靜身上的味道,頓時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喂!你沒...”田堂靜下意識想去救人,可越靠近發現店小二抽搐的更厲害。
她愣住了:“難不成小二哥你也是...”
她試着遠離店小二,店小二在地上緩了好久才爬起來,看見她如看見什麽索命閻王立即連滾帶爬跑上樓:“不要,你不要過來!”
“蠱人。”她是龍角鹿香的藥人,天生克這種蠱人。
田堂靜沒有靠近店小二,這時馬車被魏音音趕了過來,趙公公連忙探頭:“快上來!”
田堂靜看了店小二一眼,只見他渾身瑟瑟發抖,身上籠罩着永遠無法離開此地的絕望感。
她似乎明白了。§
為何古寨那麽亂動不動死人,還有人不肯走?因為根本不敢走,世上再沒有第二個地方會接納這些蠱人。
哪怕這裏是刀山火海宛如地獄。
“您在幹什麽?快上來?”趙公公急得喉嚨都快冒煙了。
田堂靜這才轉過頭瞧了趙公公一眼,突然想到好像對醫仙谷來說藥人和蠱人并沒有區別。
只是藥人是拿來壓制蠱人罷了。
蠱人擁有太多不穩定因素,才會需要一把利刃将他們鏟除。
說是為了避免他們贻害世間,那麽将他們制造成蠱人的罪魁禍首呢?
她不是什麽聖母,犯人惡人也是人,他們做錯事就讓他們伏法,該判死刑就判,該關着就關着。
而不是非人道拿他們來做實驗。
“真正的法外之地法外之人不是古鎮也不是苗疆,是那些為了一己私欲的強者。”她對着趙公公和魏音音突然冷冰冰道:“至少現在的我希望世上再沒有醫仙谷的存在。”
她沒有忘記前世的世界大戰有多少非人道的試驗,至今都在各大博物館存着那些戰犯犯下罪證的證據。
魏音音與趙公公都愣了下,随後在看見田堂靜低着頭上了馬車。
魏影已經騎着馬追了上來:“阿靜上來了?”
魏音音與趙公公同時目光複雜地垂下頭,接着好似做了什麽決定一般立即加快馬車的速度。
魏影騎着馬追着馬車,由于風向的問題,她總是能聞到獨屬于阿靜的龍涎香伴随各種花香的氣味。
她露出驚愕的目光:“龍角鹿香?”
為何突然會爆發那麽強烈的氣味?似乎比以前更濃了!
馬車一直往古寨方向趕去,氣味亦變得越來越濃。
趙公公臉色怪異無比,他興許都沒想到龍角鹿香居然出現他可控的範圍之外,好像是從見到公主開始,陛下`身上的藥香越發濃郁。
難道公主身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觸發陛下?
還是說在安京陛下遇到過其他怪人怪事?可從來沒有聽她說過。
田堂靜乖乖坐在座位上,無論多麽颠簸她都忍下來了,就是跑了幾圈出汗後,又吹了那麽大一陣風。
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阿嘁!”
随着這聲阿嘁,馬車已經到鎮邊,眼看再過條山坡,走出一條山路。
岔路口黃泥坡上立即有蠱人不斷從樹上落下來,擋住了馬車的去向。
沒有任何為首的蠱人,只是拼命地跟野獸一樣攻了過來。
魏音音立即沖過去一人對付一群,就算她武功再高強,雙拳難敵四手。
趙公公又不會武功靠着一把藥粉有一個藥一個,沒想到這些蠱人的體質都是抗藥性很強的人。
藥到一次爬起來,下一次馬上沒有作用。
魏影立即抽出雙刀,快刀斬向蠱人,勉強緩解了一波攻擊。
又一個蠱人趁機從後鑽進馬車,魏影眼眸一緊,便要加快速度解決偷襲的蠱人。
就在這時,某人的手伸出來一彈,一滴汗液濺到蠱人臉上。
滋滋!就跟烤冒煙一樣,蠱人頓時捂着臉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起來。
魏影一腳将蠱人踹飛,急忙去關車門:“阿靜,你不要出來。”
“老
婆,你沒聞到我身上的味比以前更濃郁了?我感覺我已經跟王大爺家賣得千裏香馄饨一樣變成香饽饽了。”
“別鬧。”魏影無語道。這個時候她還開玩笑。
田堂靜推着車門邁出一只腳道:“老婆我沒鬧,正所謂術有專攻。一物克一物。”
說着她伸出一只手指塞進嘴巴舔了兩下,然後小跑兩步沖到被魏影打倒的蠱人身邊往人家手臂一抹。
“啊啊啊!!”蠱人殺豬叫般慘烈的聲音響徹整個山林。
“你看,他們在我面前就跟紙糊了一樣。”田堂靜叉起小蠻腰,突然覺得心不慌了人也不怕了,甚至還想當這波災難的救世主。
魏影都沒想到她已經不用自殘便能輕而易舉做到激發龍角鹿香的藥效。
難怪她在馬車後就一直聞到那種藥香!
“阿靜過來。”她立即朝小妻子招手。
田堂靜乖乖過來牽住她的小手,如同惡狗一樣兇巴巴對着周圍的蠱人龇牙咧嘴:“影兒,你好好用我。就能兵不刃血!”
魏影迅速單膝跪下,背對着她:“上來。”
田堂靜撲到她肩膀上摟住她的脖頸:“我準備好了。”
“她們在幹什麽?”魏音音一腳踹飛跟野獸般攻擊的某個蠱人。
趙公公撒着藥粉,他好不容易利用自己在苗老爺那積攢的信任拿到點藥草,可惜限量,再撒下去就要赤手空拳對付蠱人。
當趙公公看向陛下小兩口時,魏影就像一匹黑色的駿馬以閃電般疾行穿過蠱人之間,而陛下便像馭馬的人,在背上,揮灑着汗水。
小兩口不費吹灰之力,迅速放倒大片蠱人,蠱人意識到那個黑臉姑娘便是他們的克星。
所有蠱人迅速集合在一起,并沒有主動放棄圍殺他們。而是裏三排外三排以人海獻祭的戰術攻擊田堂靜與魏影。
魏音音頓時焦急不已:“義妹,豆芽菜!”
“別喊了,你拿着這個東西。”趙公公意識到陛下的體質已經超出異常,他立即調整策略。
魏音音拿着一包跟沙袋的東西沖向蠱人。
田堂靜感覺自己的汗都不夠用了,累的口都幹了。
要是身上的汗味能熏死這幫蠱人該多好?
剛這麽想,山林刮來一股異常的風流,從田堂靜後背穿過,涼得她一陣哆嗦,還順便側頭打了個噴嚏。
魏影亦感覺到奇怪的風以逆風的姿态刮向蠱人,伴随的還有一縷縷龍涎香和藥香,飄入前排蠱人的鼻子。
那排蠱人瞬間倒在地上跟店小二一樣的情景。
“絕了!真不可思議!”田堂靜震驚無比,她拍拍老婆的玉肩:“影兒快放我下來,我又想到辦法對付他們了。”
魏影小心翼翼将她放下:“你确定?”
田堂靜站直腰飛快閃到風口上,她此刻就像大型的香薰鼎爐,張開雙臂,讓風從胳肢窩吹過。涼飕飕得特別痛快。她擺了個poss,突然撩了下衣擺透氣。
接下來為大家唱一曲我微改的歌詞:《你的香水味有毒》
便哼着小曲:“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賜給的自卑,你要的愛太完美,我永遠都學不會。所以我沒有別的要求,麻煩你快去逝吧。”
去逝吧~迎來的是蠱人被熏得裏三排外三排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暈厥。
對他們來說還真的有毒。
魏影:......
魏音音:......
趙公公:......
無論前面擠着多少人,風等同于空氣,只要呼吸就勢必會吸進去。
八成蠱人倒地,剩下兩成光站着都勉強,還是忍不住彎下腰吐了。不知道是被惡心吐的還是被熏的。反正沒有一個人能幸免。
對蠱人他們就相當于病毒,而藥人就像一支特效藥,注射進去,立馬出現療效。
田堂靜顯擺完,看見僅剩十人憑借意志力強撐着,有一個人甚至盯着她驚恐道:“世上怎麽會有第二個藥人。”
另一個蠱人似乎想到曾經的陰影,他努力辨認田堂靜,由于她長得太黑,一直無法分辨出來。
直到另一個上年紀的蠱人開口:“她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小男孩,不過和那小子一樣都是醫仙谷的實驗品。”
“和我們一樣,但卻是拿來對付我們的!”
“該死的醫仙谷!到底是什麽運氣,居然成功孕育出兩個龍角鹿香的宿主。”
直到一個小胡子蠱人含着白沫道:“未必!眼前這個威力更大。都快把老子熏死了。”
“該死的!老子寧願聞夜香也不願聞她那味!”
田堂靜看見還有十個人如此□□,她還想繼續,不過風走了。
随即魏影快速閃到十人身後,有一個收割一個,唯獨将小胡子留下來。
小胡子眼看魏影刀刃舔血,此男子外家功夫甚是霸道。
再看田堂靜已經舔了舔手指朝他戳來了。
小胡子頓時吓得頭皮發麻:“女俠饒命!有什麽事情可以好商量嗎?”
話落,他感覺背被人劈了一刀。他扭頭看見魏影又悄悄收回手,似乎在暗惱殺太快了。
他頓時表情扭曲起來:“老子不是冬瓜給你過手瘾的。”
魏影立即舉刀往他脖子一瞄,小胡子吓得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貧嘴:“少俠饒命!”
田堂靜跑到一半就停下了。
她看着滿地的蠱人,除了開頭被殺的,基本都暈死過去。
她沒想到自己的香水味那麽熏人。
“影兒,我剛才好像聽見他提起十年前有個小子跟我一樣。”田堂靜沒有別的什麽優點,除了寵老婆,還有就是耳朵靈。鼻子也靈。
小胡子趴在地上立即懊悔不已,還以為在風口上的人應該聽不見的。
很快趙公公走了過來,蹲在小胡子面前露出一支綠色藥草的圖标,小胡子見此,頓時擡起頭滿目恨意,幾乎再度激發出兇性:“醫仙谷!!”
“你是醫仙谷的人!!”
“拿命...”
田堂靜一手戳在他脖子上,小胡子立即乖得跟小貓似的倒在地上。
“老實交代十年前有個和我一樣的孩子,也是龍角鹿香的藥人嗎?”
小胡子只是死死地盯着趙公公,緊閉嘴唇,好像認定他們是醫仙谷的人,就寧死不配合。
這是多麽強烈的恨意。
她只好道:“趙公公你走開。”
趙公公無奈嘆氣道:“是!”
等他去了小胡子看不見的地方。
田堂靜再問道:“二十年前的小子,是不是姓趙?”
“他叫趙天心。”
小胡子還死死不肯開口。
田堂靜伸出手指,小胡子瑟瑟發抖還是緊閉嘴巴,她只好收回來道:“你們從醫仙谷逃出來本應該隐姓埋名過自己的生活,為何還要來這裏?”
小胡子立即開口道:“根本逃不了!我們每個月都要發作一次,要是沒藥還不是照樣死!”
“那個該死的紅菇,我們需要每個月搗碎喝一次。”
“而那紅菇現在只有無妄谷有在種!”
“原來是這樣,看來小二哥也是這種情況。”她嘆口氣沒有再問而是過去貼耳跟老婆叽裏咕嚕說了好長一段話。
魏影道:“你确定?若不殺了,他們會為禍人間。”
田堂靜總是在大事面前表現的沉着冷靜:“殺了固然好解決,但斬不斷根源。而他們就是醫仙谷的罪證,有他們活着,我才有借口鏟除醫仙谷。”
小胡子聞言有些錯愕地看着她:“你不是醫仙谷的人?為什麽會是藥人?”
她如實回答:“我爺爺是醫仙谷出身的,具體為什麽會成為藥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醫仙谷不一定都是壞人。”
“呵呵!”小胡子冷笑一聲。
随即他腿上就被魏影丢了個藥瓶,他又詫異不已。
“信不信随便你,反正你們也走不了,就暫時在下山待着。”田堂靜道:“等我見完人,再想辦法壓制你們身上的毒性。”
說着她指向一直背對着大家的趙公公:“醫仙谷有壞人,也有好人,可以折磨你,也可以救你。”
似乎除了醫仙谷的人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小胡子只好低頭道:“小的劉浜!”
田堂靜頓時震驚無比:“你居然叫劉邦!”
“是那個浜。”魏影提醒道。
田堂靜輕咳一聲尴尬道:“反正你們去古寨不要亂跑,等我處理完再回來。”
說着她站起身。
小胡子根本不信人,但面對田堂靜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方才說要鏟除醫仙谷?是真心話?”
“喲呵,怎麽對這句那麽上心?”她眨了眨眼如實點點頭:“醫仙谷前陣子還派人來襲擊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連自家人好像都不認了。”
小胡子似乎知道的很多:“因為醫仙谷的老谷主閉關不出,谷內早就派系林立,現在不過是最厲害的那股人掌控了醫仙谷。”
“那個人我不知道是誰,只見過背影,但是有個女的很顯眼,她撐着傘總是跟在那個人身後喊公子!似乎關系很親密!”
此話一出,魏音音終于上前,将父親的畫像攤出來:“是他嗎?”
她問話時語氣還有些顫唞。
當小胡子搖頭表示不認識。她又暗地松口氣。
魏影淡淡道:“看來和魏炎無關。”
“是另一個人。”
田堂靜最後再問一次:“那個人是不是叫趙天心?”
小胡子搖搖頭:“小的不知道,連臉都沒見過。”
話落,小胡子又忍不住好奇道:“這位女俠,你為何能活下來?”
饒是田堂靜都被問住了。
“什麽意思?”
這時許久沉默的趙公公終于開口道:“因為龍角鹿香只能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龍角鹿香靠天下奇珍異寶養出來的,不可能再另外堆出一個宿主。”
“若說十年前還有一個人有龍角鹿香,那人大概早就死了。因為龍角鹿香亦是一種毒。并且十年發作一次如踏鬼門關。”
此話一出,田堂靜耳邊有風拂過仿佛要灌進來一樣。
當下她已經确定重生的是十年前那個小男孩。
也許是趙天心被擄走,養到十歲突然發生中毒才重生的。
這跟魏炎十年前就失蹤的時間符合。
她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男主已經行動了,也許早就在她身邊轉了好幾圈。
只是她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田堂靜突然将所
有發生的事聯系在一起,首先是她中了三屍蟲,喚醒了龍角鹿香的體質,之後是無影暗衛和無音樓的人內耗失去大半戰力,接着就是影兒失去淩霄功法。
最後引出岳母和那少谷主。還有她沒有龍角鹿香種植的記憶,這也是一個疑點,就差趙公公自己跟她坦白。
那麽發生的種種一切都在提醒田堂靜,有人希望她身邊可以凝聚在一起的力量都被消耗了。連老婆的戰鬥力都被人算計削弱了。岳母看起來像是不得已留在醫仙谷。也有幫忙監視重生者的既視感。
但是這時她的金手指卻開始變得越發明顯。
現在只差最後一個驗證。
那得找到魏炎才知道所有真相。
“阿靜。”魏影見她突然不語不由擔心地按住她的肩膀。
“老婆,我常說男主有主角光環,羨慕死了。”田堂靜擡頭心情十分複雜道:“還吐槽男主不負責,現在我突然有點懂了。”
魏影不自覺呼吸漏了一拍:“到底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又發現什麽?”
她沒有多加解釋:“等我驗證後再告訴你。”
擡頭的方向剛好是山坡,此時那裏已經漸漸出現兩道身影往這邊走來。
一個挽着拂塵的女子,與一個拄着拐杖穿着蓑衣鬥篷的老者慢悠悠朝他們走來。
“趙仙,該找個地方把真相告訴孩子,再去找魏炎吧!”
“趙大哥,傀師言之有理,魏炎蠱惑人心的本事太大,為免她被魏炎欺騙,還是告訴她所有真相。”慧珍大師語氣複雜地道。
趙公公目光柔和地看着慧珍,最後點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這本來就是我趙仙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