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朕向影兒坦白穿越
第76章 朕向影兒坦白穿越
田堂靜感覺氣氛有點微妙, 尤其岳母的眼神有點耐人尋味,還有那個黑無常的女子一副鄙視和嫌惡的表情。
她立即明白過來了,原來從開始她與老婆遇到的冒牌貨不同, 一直都是兩個人。
勸她自殺的就是黑無常這個家夥!說不定當初親的就是這家夥!
她的眼神立即變得不善,铳口對準黑無常的女子。
黑無常馬上就勸她:“你最好不要亂動。”
“說實話我只是脾氣好,并不代表可以任由人拿捏和威脅。”田堂靜迅速朝白衣女子喊道:“岳母我們合作!只要她敢動影兒, 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沒想到黑無常一點都不當回事, 反而好像聽到什麽笑話似的,她嘲諷道:“我看你還是沒弄懂形勢。”
說罷她故意示威一般逼近魏影。
田堂靜瞬間就緊張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岳母終于開口對她道:“少谷主是個蠱人。”
此話一出,田堂靜立馬就明白什麽意思。
她立即咳了幾下吸了滿滿一大團口水,撅起嘴就要對準黑無常。
“唔...岳母你幫我按住她。我要讓她嘗嘗古龍水的威力。”
黑無常頓時臉色一黑, 偷偷剜了岳母一眼:“你到底是站在那邊的?”
“你違背我的規矩。”岳母冷冷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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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影看着某人嘴已經對着少谷主,盡管對她沒有傷害但也是夠惡心的。
她便對母親和少谷主道:“若是今晚你們退出皇宮,本君會既往不咎。”
算是給了對方一個臺階下,不然就等着吃她小妻子的口水吧。
黑無常迅速放下武器, 岳母亦放下手,天窗內站着四個人,互相沉默一下。
倒不是田堂靜想沉默,沉默不是她的風格, 她現在含着一大堆口水, 怕一張嘴就漏出來。
這樣在岳母面前太沒形象了。她在岳母的第一印象已經非常不好。不想再把好感降低。
魏影看出她撐不了多久, 便提着她的領子在跳了下底樓時,特地提醒道:“娘以後我們再好好敘舊, 關于你為何站在他們那一邊?”
“還有醫仙谷已經背叛了皇室,陛下勢必不會輕饒你們。”最後一句話是對少谷主的警告。
少谷主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我要是在意當年也不會離開醫仙谷。”
“無論是父親母親, 他們只會待在那個小小的山谷裏,枯燥無趣。直到老死。”
岳母懸氏瞥了她一眼命令道:“撤吧!我們還得回去交差。”
說到交差少谷主才有所收斂, 兩人似乎用的同一種功法都快速離開了皇宮。
田堂靜下了樓找了個痰盂吐掉後,她趕忙用手絹擦擦嘴:“影兒,你等等。”
她立刻就要楊帆帶着逐漸的火兵隊對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一頓開火。
魏影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火器技術尚不完整,便不要浪費資源。”
很顯然她很相信自己的母親能将人帶走。
田堂靜愣在原地只好收腳,放棄召集火兵隊的想法,她有很多疑惑,但看見老婆心事重重沉着臉的樣子。
只好乖乖自己待着,順便泡了一壺蜜棗茶。
她倒了杯遞到魏影眼前,魏影摁住她的手搖搖頭,擡眸對着她:“你沒有什麽要和我說嗎?”
“我确實挺想問的,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她十分坦然道:“看樣子是醫仙谷救了岳母。”⑦
或許沒有比知道自己生母還活着的事更重要。
田堂靜真心替老婆高興:“以後我老婆總算不是孤家寡人。”
魏影目光怔怔地盯着她:“你這人還是如此樂觀。”
她低頭輕緩一口氣,也許是因為某人會毫不猶豫和自己一起分擔。
她變得沒有那麽心事重重,倒是提了個早就有答案的問題:“無論如何你都會站在我這邊,是嗎?”
“那是當然了。”田堂靜毫不猶豫點頭。
她将蜜棗茶塞到她手裏希望她不要想那麽多。
魏影接過茶慢慢抿了一口,只覺得胸口有股熱流劃過,暖慰了她的心。
“阿靜,我也會毫不猶豫與你同生共死。”
田堂靜當然相信她會永遠和自己在一起。
不過岳母如今在醫仙谷,代表她就是醫仙谷的人,而醫仙谷已經算是撕下最後一絲臉面要與她為敵。
她還有很多事不明白,可有些事她心裏卻跟明鏡似的。
保護她的帶着她渡過危險的也有醫仙谷的人,那就是趙公公。
那麽醫仙谷已經不能一概而論。
“關于岳母的事,如果她願意和我們一起的話就好了。”她小心翼翼觀察魏影的反應。
魏影比她想象中要沉穩,她則是直接道:“不必我們親自去找那些人,他們自己就會找上門。”
“那麽你知道他們的目的嗎?我總感覺哪裏怪怪的。”田堂靜苦思好會兒,用為數不多的腦子,把魏炎和她母親,先帝,甚至現在是岳母,趙公公,姜恭等人都聯系在一起。
對了,還有個妹妹和魏音音。
所有人都和醫仙谷有關聯,哪怕沒有直接的聯系也有間接的牽連。
本來放在臺面的大boss是魏炎,人人都在說魏炎,可她從來沒有見過對方。
正如當初見了慧珍大師得知的某些真相,她的情報都是僅限于別人口述的事實。
大師和趙公公根本沒有必要說謊,他們最多瞞自己一會兒。那麽他們說的肯定是事實,但他們眼中的事實,真的就是最後的真相?
還有男主,暫時沒有多少線索也沒有接觸過,所以無法推測。
但男主反而是她最了解的人。
只要等劇情慢慢發展到缟潮,男主的真相自然就會浮出水面。
“到底只有二十八歲的年限。”田堂靜喃喃自語道。
“那是什麽?”魏影好奇問道。
“沒什麽,以後才知道怎麽回事?”她拿過茶杯放到桌子上。
外面的動靜亦開始消失,竹蕭的聲音跟着消失。同樣不知道是誰吹的?
楊帆帶着火兵隊過來撲了個空,便到殿前詢問具體情況。
田堂靜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只能随口打發道:“就是一群自命清高的家夥,你給朕好好訓練火兵隊,以後他們就不敢那麽造次了!”
楊帆見滿地的屍體,很多都是無影暗衛的,對于魏氏的無影暗衛她多多少少
是聽說過的。
據說無影暗衛都是高手,現在到處都是這些所謂的高手的屍體,就跟死掉的烏鴉一樣黑漆漆的散發着不祥的氣息。
楊帆便欲言而止道:“陛下,無影暗衛似乎...”太沒用。
“時代變了,我的老部下!以後都是功夫怕菜刀的時代!”田堂靜過去拍拍她的肩膀,眼神暗示她不要再提了。
楊帆卻毅然而然道:“陛下,以後會是您和火器的天下!”
田堂靜頓了會兒,見她滿臉堅定的模樣,她不由嘴角一勾:“你也看出來了,時代好像在變。”
“待天下歸心,大衛會迎來日新月異,萬象更新的時代。”楊帆鄭重其辭,連帶她身後的火兵們如出一轍,都是堅定她的時代會與衆不同的态度。
田堂靜摸着下巴沉思會兒,莫非劇情已經悄悄在改變?只是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
雖然主線仍舊是循着男主的路線發展,但許多細節其實早就與衆不同,連作者都沒有詳細表明的細節,如今影響着後續的發展。
這何嘗不是一種留白手法。在主線沒有改變之前給了她不少操作的空間。
“朕的心願很簡單,在乎的人都在身邊,不在乎的人再怎麽蹦跶,我也不會多看一眼。”田堂靜發表番讓人摸不着的頭腦的話,就讓楊帆帶着人回去。
楊帆很快離開了未央宮,然後右拐,沒有出宮門,反而繞到了冷宮。
開頭火兵們還以為将軍要獨自調查,等圈到半夜,再路過未央宮連小宮女都回去睡覺了。
有個火甲長終于忍不住問道:“将軍,巡邏的任務好像是魏濤魏指揮使的職責?我們會不會越舉了?”
楊帆不好意思撓撓頭道:“不是,我在帶你們出宮,沒想到皇宮那麽大。”
此話一出,整個火兵隊的人都傻眼了。
“敢情将軍你是迷路了!為什麽不早點說!”所有人都忍不住委屈起來。
田堂靜揉着眼睛看見火兵隊又走過自己門口,她還以為皇宮又發生什麽事?
應該不是什麽大事。
她走進寝殿反關了門,眺了眼書室的老婆忍不住打了個哈氣:“影兒今晚真的不打算睡了?”
“你困了就先睡。”魏影根本無心睡眠,諸多疑問在心口盤旋,還有母親為何心甘情願與醫仙谷為伍?
而且母親的出現并不是像要和她作對的樣子,相反還主動保護自己。
既然要保護自己為什麽還要待在敵人那邊?
莫不是救母親的人,正是師父?
或者說母親是為了報答恩情才留在醫仙谷?
若說針對阿靜,現在她們夫妻同體,針對阿靜就是針對自己。可也不像,母親此行更像是來探望她。并且提醒她某些事。
可又沒有全部透露給她。
想到這,魏影放下豪筆擡頭凝視着自己的小妻子。
那少谷主雖然行為古怪,可說的話卻與母親一模一樣。甚至連慧珍大師都言明世上有通曉陰陽者,死者歸于無,生者歸于有。
就代表這世上有兩種人在通曉陰陽,窺探乾坤。
但母親和少谷主都在篤定阿靜才是那個死者。她是不信的!
她的阿靜多有感情,多麽鮮活,從來不是一個死氣沉沉的人。
“老婆,你在想什麽?”田堂靜的聲音從耳側親昵傳來。
魏影微微轉首與她四目相對,彼此眼裏都不自覺放柔含着愛意。
田堂靜到底還是舍不得老婆一個人熬夜,幹脆她也不睡了。
“阿靜,你相信世上有通曉陰陽之人?”魏影直接問她。
她整個人愣了下,明顯奇怪老婆為什麽會對這麽玄學的東西感興趣?
“或許有吧,反正有沒有都不影響我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更影響不了太陽轉。”
一番通透的話解開魏影心中的困惑。
魏影覺得某人時常輕易勘破塵法,甚至有時候比世上的得道高僧要透徹。或者便是她那份返璞歸真的天性反而能讓她輕易走出他人無法走出的怪圈。
“确實不重要。”魏影起身脫去外袍,解開了心中的疑慮,她的困意就跟着來了。
田堂靜見她終于想睡,別提多高興,她跟個小尾巴一樣跟着魏影走到床前:“反正今日事今日畢,明日事明日再處理,管它什麽陰謀詭計,都擋不住時代的洪流。”
魏影微微颔首:“還是阿靜想得開。”
“想不開又能怎麽樣?很多人和事不過都是因為執念太深罷了。”田堂靜完全沒有注意到無意中,她不僅說進魏影的心坎,還為魏影打開一條新思路。
魏影躺進床順勢鑽進被窩,等田堂靜躺下,她就枕在她的手臂上,臉蛋習慣地貼在她胸口上,聽着她的心跳。
她突發奇想道:“興許大師透露的生者與死者,并非表面理解的那樣。”
“啥意思?”田堂靜打了個哈氣強忍着困意附和道。
魏影:“為妻有個假設,如果說死者,是以死而複生的方式通曉陰陽,那麽代表此人曾經死過但因為某種契機或者天機再度複生。”
此話一出,田堂靜立即瞪大眼睛看向懷裏的老婆。
內心無比的震撼!
卧槽,我老婆好聰明!她居然馬上就猜到自己的穿越方式。
魏影沉眸繼續道:“那麽生者便是本來就活着,同樣因為某種契機或者天機,通曉了陰陽,就代表生者本來生于這個世界。”
“死者歸于無,再以陰陽相對統一的辯證來看待,那麽無,便是此人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因為某些契機與天機重新來到這個世上繼續活下去。”
“如此一來,死者歸于無,就代表只是其中一種通曉陰陽的方式。”
“死者與生者,只是以兩種不同的方式通曉陰陽乾坤存活于這個世上。”
魏影越說越心驚,絲毫沒看見田堂靜已經目瞪口呆,十分崇拜地盯着她。
“而母親的理解卻浮于表面,以為阿靜本不該活下去。”好在母親并沒有親自動手,很顯然她對這句話也是存在着一定的疑慮。
說完,魏影終于有空擡頭看向已經快驚掉下巴的某人了。
“阿靜,你再瞞着我都沒用,我已經猜出來了。”她甚至覺得有點好笑,死而複生這件事甚至沒有重要到某人隐瞞自己是女子的事。
方才更是一句話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一時真不知她是神經大條,還是...
魏影再道:“至于趙公公為何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大概是因為慧珍大師,她知曉方外世界的存在,但不通其法,只能用佛法的語言來表達。趙公公大概就是相信慧珍大師口中所言,對你死而複生堅信是天機的彰顯。”
這時田堂靜都疑惑了。
難道她真的是城破那天才死而複生的?
“影兒你都快把我腦子搞瓦特了。”她輕輕敲敲自己的笨腦袋,反正想不通就睡一覺明天再想。
明天想不通就後天,永遠想不通就算了。
她還是那顆佛系的心态。
魏影見她沒有反駁,不由嘆口氣:“既然阿靜是以死者的方式來到這裏,那麽生者呢?”
“又是誰?”
田堂靜心說她要是知道,早就去打聽這個穿越老鄉了。
不過按照老婆的說法,那個生者本來就是存在這個世界的,不像她是個外鄉人。
是不是就代表那個生者是重生的?
想到這,她瞌睡蟲都吓跑了。
她急忙坐起來身拉着魏影想告訴她,又語無倫次道:“那個,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魏影順了順她的氣,替她道:“你是想說既然母親和那位少谷主都知道通曉陰陽的生死者存在,那麽代表還有一個人和你一樣?但卻未生者的方式再次回到這個世界?”
“那麽母親和少谷主又是從何得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醫仙谷。”
“生者在醫仙谷!”
田堂靜本來還沒想那麽多,結果老婆那麽聰明三兩下就推敲出來,她就算再想躺下睡大覺都不行了。
本以為穿越的就只有自己,沒想到還有個重生的。
這是要讓自己卷起來的節奏。
“不對。”她仔細想想又感覺哪裏有點差異:“既然還有個重生,對方知道我也是死而複生的,那對方會不會認為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跟那個重生者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有前世的記憶卻是另一個世界的,而重生者只在一個世界。
她則是兩個世界。
想到這,她忍不住拍拍胸口松口氣:“差點吓死我了!還好不是老鄉見老鄉,不然就是老鄉坑老鄉了。”
“若我不調查,你打算瞞我多久?”魏影在某人承認自己是死而複生的人後,這時開始秋後算賬,一手提住她的耳朵。
田堂靜腦袋被迫靠了過去,她欲哭無淚道:“我不是有心瞞着你的,老婆你替我想想要是我之前就告訴你這件事,你會不會吓到?”
魏影若有其事地颔首:“确實會吓到。”
“那你現在應該了解我了吧?”她頓時笑嘻嘻還以為自己馬上能得到原諒。
魏影則是挑了挑眉,她一個翻身滾進床側側着睡下,只留給背影給她,并且以命令的口吻道:“阿靜先下床。”
“嗯?”田堂靜摸不着頭腦只好蹑手蹑腳下去。
再次又得到老婆的命令:“穿上衣服。”
田堂靜乖乖穿好龍袍再加上大氅,然後扭頭對着床上的魏影道:“之後呢?”
“直走十步。”
田堂靜無語地走了十步,再擡頭發現是緊關的大門。
最後得到的是老婆的一句:“去隔壁睡。”
她頓時三步兩回頭,磨磨唧唧道:“那我去了。”
“我真的去隔壁咯?”
“我的手已經摸上門栓了。”
“我...”回答她的是隔着紗帳打出一道掌風熄滅紅燭的動靜。
滿殿驟然陷入了黑暗變得萬分寂靜。她直接被老婆踢出寝殿,去隔壁将就了一晚。
隔壁的房間雖然看起來昏黃溫暖,可床上的人雙手孤零零抱住自己委屈嘀咕幾句,兩眼一閉,就進入了夢鄉。闡述了什麽叫弱小可憐,但能睡的存在。
*
太極殿今天的氣氛異常凝重,文臣中以沈貞為首推薦出一位洛京城師承前大理寺卿的門徒,包有天。
此人曾是仵作出身,仵作在古代雖然算得上在編制內,由于古人普遍相信天地鬼神的傳說,所以視仵作是一門不吉利的
差事。通常由賤籍擔任。
賤籍就是曾經祖上犯罪或者因為卷入政治事件而被剝奪良籍的人的後代。
只比流民好一點,勝在有固定的工作和住處。
如今所有人都因為包有天的出身分成兩派,一派認為他并不适合擔任刑部尚書的職位。
侍郎或者郎中更合适。
一派則能者居之,不應出身而埋沒人才。
魏謙等人早就知道洛京城的士林各式各樣的圈子,沒想到比魏氏還嚴重。
他們魏氏還知道靠魏氏的姓名牌吸收人才,才能在遠東擴大影響力,到現在已經成為排得上門號的皇親國戚。
沈貞堅持道:“包有天破案的本事在整個洛京城無人能敵。”
“諸位難道比他更能勝任?”
許央和祈秋官默默低頭不語,工部現在的代尚書也是沈貞,所以大家默默不說話。
沈貞帶來的文臣與他産生一定的分歧。
兩方反而因為出身的問題暫時産生争執。
田堂靜打着哈欠聽着他們吵,左耳進右耳出,因為争執的都不是什麽大事,她時不時走神,等他們吵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半個時辰過去,底下人還吵得沒完沒了,面紅耳赤,甚至差點撸起袖子要動手。
文臣嘛,打架前搖就是有本事你先打我啊?你先打我,我就有本事躺在地上打滾,讓陛下替我伸冤。
結果就變成魏氏武将攔在中間,兩邊的大人七嘴八舌噴了起來。
中間武将耳朵兩邊嗡嗡作響不說,兩邊臉都是他們的吐沫星子。
終于魏謙忍不住站出來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田堂靜在龍椅上撐着下巴說:“魏尚書請說。”
“不如就由魏氏的人擔任如何?”其實魏謙對刑部尚書的位置不感興趣,魏氏亦不擅長,但禍水東引,除了他來扮黑臉就沒有其他人有資格了。
“好啊!”她想也沒想道。
沈貞頓時瞪向魏謙,心想他湊什麽熱鬧,魏氏等人本來就沒想過刑部。
刑部的職能是掌管刑法政令,在國內非常重要,各地的治安和案件一般都會轉到刑部管理。再往上就是大理寺,相當于最高法院。重大案件可以直接通報皇帝直接管轄。
其他人也不吵了。勉強同意包有天進刑部。
田堂靜打了個哈氣道:“傳令下去就由包有天擔任尚書,左右侍郎就在刑偵人才內部選拔。注意一定要專業的,不要公關和業餘的。”
刑部裏面不需要公關,只需要辦案就行。最後把結果往大理寺一遞,由大理寺依法判罰。
沈貞松口氣抱拳道:“陛下英明!”
魏謙終于不用聽文人吵架,他覺得有辱斯文,倒是馬上開始提起關于濟京最近的情報。
田堂靜尋思現在都快秋收了,濟京的事,那丫頭還沒搞定嗎?
“陶軍侯已經淪為趙家的階下囚,陛下您的聖言亦被趙家所無視。”沈貞趁機道:“不如舉辦一次國宴,請各地大小諸侯進洛京城參宴。”
“一來可以團結搖擺不定的人,二來也可震懾一些有反心的。”
這招非常不錯,可以在一定程度篩選一批人。
應召的人無論口頭答不答應只要參加了,就會被天下認定并無稱王稱霸之心,不應召的人則會被人議論紛紛。
當然威霸一方的人根本不在意這些輿論。但不是每個人都有勢力稱霸一方的。
田堂靜眯了眯眼睛,稍作考慮一下先問了工部的事:“楊帆最近有什麽收獲?”
“楊将軍最近一直在操練火兵隊。”魏謙主動道。
“那秋收呢?”
沈貞道:“各地糧官裏長鄉長,已經準備就位,預估除了徐京等地欠收之外,多地的處于豐收的狀态。”
這本來就是戶部的工作。
現在倉廪足夠了,确實該主動打探一下風聲。
田堂靜起身背着小手走來走去,她在考慮要不要主動敲擊那個不懂事的妹妹?
可人家好不容易整頓好濟京,她這個姐姐就給妹妹當頭一棍,會不會将主要劇情給打偏?
仔細想想她的存在早就打亂一切了。
現在又冒出個什麽重生者,誰知道是不是大佬?大佬重生只會更可怕。現在按班就位反而中了人家的道。
“就依沈卿所言舉辦一場國宴,但記住不要大手大腳,扣着用。最近也禁止官員舉辦任何壽宴和百歲宴,除了家宴,不可大聲旗鼓照耀,更要整治一下送禮風氣。”她交代幾句重新坐下,眼看文臣紛紛交頭并無反對的意思。
大概以為等風頭過去禁令就會寬松了。
沈貞等人連忙道:“臣等遵命!”
“舉辦宴會期間各地的治安就交給魏氏。”魏謙主動站起來。
現在他已經是除了魏剛之外妥妥的魏氏代言人之一。
田堂靜答應了。都甩手給他們去部署,自己監督一下就行了。
她可不想每天都面對奏折,墨守成規,她需要更高效的辦公效率。
之後下朝,她問了一下土豆有沒有找到?
沈貞等人搖頭,倒是魏謙又出了風頭據說他們在鄭京的魏氏商團因為超商結識了不少商人。
商人之間介紹各種客源,擴大人脈圈後,信息自然就開始變得充沛起來。視野也開廣闊起來。
魏謙道:“陛下,您所描述的洋豆在一個波斯商團有蹤跡,可惜的是那波斯商團采購我大衛的絲綢和一些瓷碗就回去了。”
“但有消息稱下個月他們還會來。”
田堂靜十分滿意道:“這事就交給魏尚書負責,找到洋豆後就由戶部你們直接種植就行了。”
“就由戶部尚書許央協助你們批十萬畝田地種植洋豆。”
畢竟土豆保存好幾個月都沒問題。幾個月剛好夠普通民衆艱難過冬了。
何況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都有不同規格的地窖備用着,就是因為有這個屯糧的習慣。
她交待完後甩甩手就走人了。
一副開溜的模樣,讓沈貞和魏謙紛紛無語。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天子。
別人都是兢兢業業,她倒好下朝後還得要自己的私人時間。除了重大事件,一律都丢給他們去做。
現在久而久之底下的人也潛移默化效仿陛下開始往下遞事,導致朝廷的吏員越來越多。為了加入官場拼命做事。好在現在沒有什麽糧食危機,國庫沒錢,大家挨一挨還過得去。
田堂靜走後,沈貞與魏謙再度兩看兩相厭。
“魏大人今天真是出盡風頭!”
“不比沈大人與禦史那幫言官吵得不可開交。”魏謙挖苦道。
兩人再次甩袖,左右擦肩離開。
底下的人默默看着領導日常鬥嘴,然後繼續盡心盡責辦事去了。
田堂靜大概是衛國最宅的天子了,不是上朝就是下朝,然後待在未央宮就不出去了。
皇宮很多地方她都懶得去欣賞,就顧着眼前的絕色風景。
魏影自從當了皇後,軍中很多大事漸漸轉交給魏剛等人,當然大權還在她手中。
魏影此刻正在廣場上挑選武器,時不時瞥了某人坐在臺階的身影,一襲龍袍都在地上吃灰了。
某人還時不時起身拍拍屁股的灰,然後又坐下來,閑得讓人想給她找事做。
田堂靜不知道老婆的想法,她都是拼命想辦法把事推給手下去做。
反正有專業人士在,她給機會對方把握住,你來我往倒也形成一種合作的默契。
“老婆,你挑了好久,不渴嗎?不餓嗎?”她朝五米遠的魏影揮揮手。㊣
魏影放下一件兵器後,突然發覺原本珍藏的兵器不如楊帆的火器好用。
于是她也喜新厭舊命人将兵器丢進倉庫。
“我想去工部一趟,陛下就待在宮裏。”
田堂靜毫不猶豫道:“工部都下班了。”
魏影人一頓,問道:“為何那麽早?”
“工科都是國家武器庫的中流砥柱,他們用的都是腦力當然不能讓他們累着了。”田堂靜半真半假摻和着說。
她才不是跟火器吃醋,怪火器奪走她老婆大半注意力。
一進去就要待半天。
“言之有理。”魏影并沒有懷疑愛人的想法。
她總算停下來開始把注意力放在某人身上。
田堂靜立即站起來三步當一步迫不及待跑過來,給她捶捶肩,捏捏手:“影兒,累不累啊?”
“我現在很清閑。”知道某人在讨好自己,魏影很給面子擡了下眼皮。
她趕忙讨好地露出一個笑容:“那麽影兒今晚我們吃湯鍋吧?還有奶茶也發明出來了。你要不要嘗一嘗?”
魏影答應了:“好。”
她的心思終于暴露了:“那我今晚回寝殿幫你準備食材。”
沒成想,魏影今天态度堅定:“吃完就回隔壁睡。”
一句話直接讓田堂靜的小臉都抑郁了。她低下腦袋垂頭喪氣道:“老婆你還要多久才能原諒我?”
魏影立即支開所有人,問她:“這個世界該發生什麽,你應該知道的很清楚?為何沒有想着阻止?”
果然老婆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以她女強人的角度總是會優先發覺家國大事。
田堂靜撇了撇嘴道:“我又不是這個世界主角,而且我本來就沒有什麽雄心壯志。”
“要不是影兒保護我,我可能早就變成幹癟癟的豆芽菜,去閻王爺那撒歡了。哪有空想那麽多。”
魏影聞言立即擡指堵住她的嘴唇:“夠了!”
“你說這個世界有主角,那個人是趙氏子嗎?”
她老婆果然聞一知十,天賜聰明之人。
其實争霸文裏的人都是因為各自立場不同,政見不同,互相競争。并沒有那麽多非黑即白的是非,全都是誰能給天下安全感,誰就是最後的強者!
她老婆就是其中一位霸主。冷酷的霸主。
“是他!不過現在被雪莉代替了。”
此話一出,魏影立即态度大變,她冷下聲問道:“阿靜,你必須把知道的所有真相都告訴我。”
田堂靜被老婆吓了跳:“好,好啊!”
之後田堂靜把自己的猜測和有關趙氏子的劇情告訴她,反正知道又不影響世界轉。
而且主線不是那麽輕易被扭轉的,這點從雪莉代替男主一部分職能就能看出,要是有老天爺,老天爺更趨向天秤平衡對立統一。
魏影聽完後,她久久沉着表情無法言語,看着某人的眼神開始
變得患得患失。
“若有個人與你一樣的存在,并且是你的敵人,你打算如何對抗他?”
田堂靜道:“那沒辦法了,我會守好自己的底線。”
“之後全靠天意。”
她一副賭徒的模樣。
每次在大事上,她都會選擇□□一把。
“那麽醫仙谷的人再進皇宮?”
“他們沒有下次了。”田堂靜估算到楊帆的火兵隊已經投入訓練,相信再過不久便可投入皇宮使用。
偌大的廣場忽然刮來一陣風,吹迷了她的眼睛,她動手去揉揉,玉冠束起的黑發下兩條垂纓随風飄動,一雙圓眸微微眯起觀察着魏影,很快阖上。
再度睜開時,她輕描淡寫已經有天子威嚴:“我的底線在于沒有人亂來。”
“我很滿意這樣的生活。若是有人打破...”
休怪她無情劍斬八荒!
魏影頓在原地,看着她,她深知小妻子的底線在哪裏?
她的底線就是她。
這時一道火急火燎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氣氛。
“報!前線急報!濟京爆發不明瘟疫!已經擴散到蔡京南下等地,如今鄭京與劉京也出現幾人病例。”
“報!當家的有您的私信!”
魏影立即接過其中一個魏兵遞過來的信件,上面正是魏音音的筆跡。
“無音樓殺手所剩無幾,原因不便明說,望妹能夠幫姐姐一次,取豆芽菜之血為藥引,為雪莉治療瘟疫。”
田堂靜掃了眼情報,再湊到老婆的信上掃了一眼,她立即驚訝不已還不忘吐槽道:“我就說嘛!那丫頭沒有主角光環,身體又不好,還待在那麽亂的地方。”
“不出事就怪了!”
魏影不了解醫仙谷,卻特別了解她這個義姐,若不是無音樓沒有辦法,她是不會來求自己的。
她深呼一口氣假設道:“阿靜有沒有想過,投毒的可能性?”
“先是無影暗衛被廢,如今又是無音樓被廢,哪一個不是師父...不,魏炎曾經的心血?”
“那麽他又為何要自廢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