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朕與親妹妹重逢
第77章 朕與親妹妹重逢
這些猜測都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真是投毒, 那麽醫仙谷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田堂靜剛剛說過不要觸及她的底線,現在立馬就有人觸犯她的底線。
她深呼一口氣:“妹妹肯定是要救的,既然肉夾馍主動與我們聯系, 那就讓她親自過來商榷一下合作事宜。”
“還有慧珍大師好像知道的很多?”
看來老傀師提醒的對,她越往後發展就越和魏炎男主等人脫不了關系。
本以為雪莉會代替男主的一部分職能,至少撐到攻打魏氏為止。
萬萬沒想到雪莉根本撐不住。
果然男主的責任不是一般人能挑起的。
可她很快又有一個疑惑, 既然是男主的責任, 因為某種原因他沒有主動去承擔,那麽主角光環還能得到彰顯嗎?
畢竟主角光環都是留給主角們渡過難關的。
田堂靜開始努力回憶原着,她記得等男主攻下江南才開始爆發瘟疫,而男主的敵人很多都是死在一場瘟疫, 甚至是本家都受到影響。
唯獨男主所待的江南避開一劫。
因為江南無礙,後來男主登基民間都在傳頌男主的龍氣庇護了江南。男主是天命所歸的傳言。并且越來越烈,使得民心漸漸倒戈在男主身上。
男主因此脫離了本家獨立了。不受本家控制,他用了短短二年時間就統一天下, 二十歲登基,二十八歲死亡。男主的兒子接替他成為下一代爽文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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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怎麽還沒打到江南就爆發瘟疫?
劇情似乎以一種不規律的速度發展着,雖然還在主線上,可節奏完全被加快了。
那麽假設男主是老婆口中另一個通曉陰陽窺探乾坤的人。
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田堂靜小小驚訝一下, 便陷入沉思了。
魏影很少見她會那麽安靜思考, 忍不住問道:“是否有頭緒?”
“影兒, 假設趙氏子是重生的,那麽當初是因為某些原因失蹤, 才選擇避世不出,不履行職責。”她奇怪道:“反而利用雪莉代替他做事的話, 是不是就代表他想擺脫這份重任?”
當然只是她的猜測并不能作為依據判斷,還需要去論證。
魏影認為小妻子說的并非沒有道理, 但她們不能憑空假設。
“阿靜,我們分開行動。”
“好!我也要去找趙公公。”
兩人默契一笑各自轉身通過彼此的手段去處理此事。
田堂靜背着手走去太醫院,正好撞見拄着拐杖出來的姜恭,他比想象中要早醒,現在已經能動了。
随後便是趙公公端着一碗藥過來,剛好碰見她。
“陛下怎麽來了?”趙公公十分驚訝道。
她走過去攙扶姜恭,一邊道:“濟京爆發了瘟疫,已經傳播到劉京和鄭京,這些的地方都靠近洛京城,所以才不得不前來請公公出山。”
趙公公聞言嘆口氣,跟着她的腳步,進了太醫院的堂院搬來幾張凳子坐下。
姜恭一坐下就将那碗藥端過來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使得他忍不住皺眉:“陛下,還記得老漢說的話。”
“嗯,不要相信醫仙谷的話。”田堂靜點點頭道:“你昏迷的半個月裏,醫仙谷一直在偷襲我們。”
“好在影兒的娘親及時出現阻止了這些事的發生。”
而醫仙谷出身的趙公公一直低頭沉默着。
她沒有猶豫直接告訴趙公公:“公公,影兒懷疑這次瘟疫是有人故意投毒的。”
趙公公擡頭眼裏閃過一絲震驚,還沒來得及回答,姜恭就在旁邊冷笑道:“他至今還不相信醫仙谷已經與皇室為敵了,若是查清瘟疫是醫仙谷投的,那麽他們不僅是背叛皇室,甚至還背叛了天下人。”
“屆時醫仙谷人人得而誅之!”
此話一出,趙公公立即起身堅定道:“我懸氏絕不可能背叛天下,更不可能禍害天下人。”
姜恭喝完藥恢複一絲生氣後咄咄逼問:“你懸氏還有幾個人?魏音音的母親懸雅?還是懸萱,君侯的母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小姐沒有動靜?”懸雅正是他們醫仙谷的大師姐,這些年他都沒有回去看看,都不知道大師姐到底發生什麽事?竟然沒能阻止這場背叛。
“老谷主閉關後多少年未出?都是懸雅在操持醫仙谷的事務。”姜恭提醒道:“你最好聯系一下她。”
“老奴知道了。”趙公公氣急敗壞道。
田堂靜見兩人差點吵起來,她趕忙道:“這些是很重要,但別忘記所有事中間都和同一個人有關。”
“那就是魏音音的父親魏炎!”
她還是很奇怪魏炎作為男主背後的高人,扶持男主登頂九州,這是他的職責與理想。
原着設定了這個軍師一樣的角色,相當于男主金手指之一。
不可能一聲不吭就消失。ω
而且之前無論是影兒失去淩霄花,還是二十年前的事都足以證明魏炎是個足智多謀的人。不可能允許本該輔助男主的工具在未統一天下之前就自廢武功的。
影兒說的對,現在無影暗衛叛亂消耗了所有的主力,再之後魏音音來信希望她救雪莉,并告知無音樓也遭遇一樣的處境。
還有醫仙谷的人,所有人都是沖着她和影兒來的。
每次她們都能躲過一劫,導致無影暗衛,醫仙谷損耗大量人力,至于無音樓的人和她沒有直接關系,但也脫不開關系。三方互相內耗已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想到這,田堂靜突然瞪大眼睛,意識到一件事:“難不成我已經開始有主角光環?”
否則怎麽會在每次危機時不是激發龍角鹿香,就是提前發明出火、铳、應急。
可是不對啊!主角光環不該在男主身上嗎?
她感覺腦子都快炸了,真複雜啊!
田堂靜擡手敲敲自己的腦袋,怎麽都想不通:“好怪啊!”
“陛下您怎麽了?”趙公公立即起身走過來抓住她的手把把脈,發現脈搏活蹦亂跳的根本沒事。
姜恭道:“你是不是發現什麽?”
“額,這個好像不算什麽發現?我問你倆一件事。”她試探性口吻道:“比如一個人有主角光環,遇到什麽重大危機與事件馬上就有高人,或者其他本事來應對,這個就叫金手指。”
說着她有點不好意思指着自己的臉蛋:“你們覺得我有這個東西嗎?”
堂院突然迎來一陣沉默,兩人紛紛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接着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确認下異口同聲道:“陛下每次中毒都有老奴。”
“老漢都不知道保護你多少次?”姜恭摸了摸自己腹部的傷口,由于是在前線警戒,他總是第一個碰到危險。
通過兩人描述,田堂靜尴尬地收回手,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原來我也有主角光環。”
姜恭聽不懂她在胡說什麽,可有件事他必須确認:“你見過少谷主了?”
“嗯,見過,還...”說着她幹嘔一下。
奇怪的反應沒有阻擋姜恭繼續追問:“她有沒有找你要麟角?或者提起過麟角的事。”
“沒有,她倒是想慫恿我自殺,那點把戲根本騙不了我。”她猛地搖搖頭道:“還好影兒與慧珍大師通信确認了一件事,不然怎麽會發現岳母錯怪我了。”
聽到慧珍大師四個字,趙公公頓時變得有精神了,他趕忙追問慧珍大師有什麽線索?
田堂靜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
趙公公聽完目光複雜地掃了她一眼,接着什麽都沒說。
她感覺怪怪的就追問道:“公公不會還有事隐瞞我吧?”
“如果是慧珍調查的,無論多麽玄乎,請陛下務必都要相信她。”趙公公肅然着口氣提醒她。
田堂靜道:“她連男主都能發現,還有什麽不能發現的?倒是我好奇她上半身已經查到當初盜走趙氏子的人?”
趙公公此次開口卻毫不猶豫篤定道:“一定和魏炎有關,但絕不是他親自動的手。”
“趙氏子出生時,魏炎還在醫仙谷照顧公主殿下,還不敢有背叛醫仙谷的心思。”
“倒是同一年,原本已經離開的少谷主,突然回到了醫仙谷。”
這時姜恭立即補充道:“少谷主傷我之前說過一句話,她說你知道麟角在什麽地
方嗎?”
“聽着語氣好像是在找麟角。”
“該不會是給趙氏子用的?”
田堂靜覺得根本不可能男主有主角光環,吃不吃藥都沒作用,反正到二十八歲他必定要提前隕落的。
不過她現在也有點主角光環是怎麽回事?好像是從魏炎給她下三屍蟲開始,金手指就開始顯現了。
之後她一個人更是能對抗整個無音樓的毒物,簡直是蠱人中的王霸,呸,是王者!
“不要問我理由,反正不可能是給趙氏子用的,該不會是她自個偷的,在這裏賊喊捉賊?”她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仿佛瞬間點醒兩位老人家。
兩位老人就也算得上是業內大佬了。迅速反應過來。
姜恭捂着腹部的傷站起來,要出去,趙公公突然攙扶着他一起出去。
兩位就跟謎語人一樣。
她反正知道麟角只能治雪莉和魏炎,至于男主根本不需要。要說男主需要,肯定是在撒謊。
看來那個少谷主才是與重生者最親密接觸的人,說不定比魏炎的關系還近。
如果男主就是重生者,再加上她親自的驗證之下,發現男主是在故意逃避責任。
那麽可以确定男主百分百的重生。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她撓撓頭皮,感覺自己再思考下去可能要禿了。
之後姜恭不知道去哪了?趙公公折返回來,請示道:“陛下,以後還是帶上老奴!”
她站起身拍拍袖子,感覺附近都是一股苦藥味,便打算離開太醫院。
走之前,她不忘提醒道:“趙公公,既然醫仙谷在造孽,那你就積功德,不要和他們同流合污。”
“老奴明白了!”趙公公立即高興道。他終于被陛下解除禁足了。
翌日太極殿上充斥着對雪莉假扮的趙氏子抨擊的言論。
由禦史王紫帶頭指控趙家背惠怒鄰,棄信忘義,想試圖颠覆衛室,所以老天爺看不下去才降罰的。
所有人紛紛附和,據說沒幾天就鬧得洛京城甚至京畿地區都知道趙家食着衛祿,還幹着恩将仇報的勾當。簡直是逆臣賊子。
要不說言官的嘴好比一把刀子可以在無形中殺死一個家族在世上最後一絲體面。
田堂靜靜靜地看着他們的表演,嘴上功夫的人說完,該輪到幹實事的人上前了。
她給沈貞一個眼神,沈貞立即站出來道:“啓禀陛下,附近的城池已經執行宵禁,并且短暫關閉城門。”
“太醫院亦已經協商數十人前去救死扶傷。”
“撥一筆銀子給太醫院赈災,還有将所有感染瘟疫的災民分開治療,期間所有人進行消毒,最重要的避免再飲用生水。”田堂靜将最基本的防毒手段一一告知,順便命人多準備柴火與大米,還有鹽糖雞蛋,同樣康複後最基本的營養手段一一告知。
“連受災不在管轄的地方都要設醫護接待處,現在瘟疫不分身份地區,肆意傳播,必須要掐斷流動源,大家要保持居安思危,唇寒齒亡的危機感。”
她從龍椅上起來在衆臣身邊走來走去,就像班主任一樣,指明方向。
其實古代人并不是不知道但需要一點時間去規劃,而她腦子裏早就耳濡目染有一套防疫的模版。
直接搬來給大家省得再浪費時間。
而沈貞和魏謙等人早已從開始的驚訝,到漸漸開始敬佩起眼前年輕的天子。
她很懶天天想提起下朝,沒有什麽遠大的抱負,更沒有擴疆的雄心壯志。
她有的只是一些瑣碎的日常,甚至累到了就會嗷嗷叫。
跟個孩子一樣永遠沒有架子。
但是她也很有責任心,遇到事,她會拼命去想辦法。她不僅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甚至不管是百姓還是臣子有時候太體貼到方方面面。
這樣的陛下就像天上的晨露,不會是狂風暴雨,更不會是水災。
綿綿細雨潤萬物而無聲。
“陛下英明!臣等果然沒有追随錯君主!”沈貞更是激動地語無倫次。
魏謙心知魏氏有今天大半功勞都靠的是天子,他連忙跪下表示:“臣代表魏氏您表示忠誠。”
“并且魏氏會協調各地糧倉優先照顧疫民。”
“這些都是你們自己的功勞,只要大家忠于其位謀其政就是對朕的忠誠。”田堂靜适當安慰衆人。
她立馬又投入防疫和康複後等等的措施,再號召在民間或者士林間有影響力的人去各地籌款,并且記下他們的姓名,張貼紅榜。
來日修橋修路便以他們的名字為名,甚至可以令史官破例設民間功德冊,享有和名臣帝王一樣的記載流傳的權利。
此話瞬間激起底下原本就貪圖名譽的文臣與武将的心思,這些人開始蠢蠢欲動權力。
沈貞起身後不聽暗嘆:陛下果然非常懂人心。
與以往的天子的恩威并施的帝王術不同,她顯得親和率真,一顆單純的赤子之心鼓舞人心。親和令人折服何嘗不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
民間私底下自稱土皇帝的百裏侯,各個肥得流油,他們根本不缺錢,也不缺當地的權力。
錢權都有了,只剩博一個千古流芳的清名!
田堂靜簡直開放了一個欲望上的洪荒猛獸,歷代想在皇帝的權利上平起平坐的人有多少?除了一些亂臣賊子,大多數都希望自己享有一定平等自由的權力。
大衛多數限制商戶的發展,還有幾乎很少記錄民間轶事,多數是放在野史裏讓後世人考核出當地的民生民俗。鮮少去記錄一個小人物的傳記。
而這次田堂靜開放了這個權力,允許小人物可以記錄自己的生平事跡流傳下去。
至于能不能流傳到後世,多點資料給後面的人考究,就看個人的能力了。
她做完這一切,立即喊下朝。
趙公公尖銳的嗓子驅趕着衆臣。
沈貞與魏謙等人都知道陛下的性情,紛紛退了出去。
其實帝王早下朝,他們也有好處,至少不用總是站着或者坐着影響效率。
短暫的休息反而能夠提高精力。再加上陛下一些看似恣意任性的行為,實際給底下人帶來不小變化。大家為了調整跟上陛下的腳步,開始細分工位,精準規定讓每個人都能分到一定的公務量,在固定的時間處理好。
不僅大大改善了冗員堆紮,職務重複導致濫竽充數偷懶的現象。
同時改變了大家對吏員過多財務過重的看法。
原來之前造成冗員和屍位素餐頻繁的現象,還是缺少監督與更合理的分工。一旦細分下去每個環節的定位變得透明清晰,該負責的人自然不敢渾水摸魚了。
因為一查就能查到是誰出岔子,誰出岔子誰負責任。而且陛下不會輕易裁官,只會逼你跟着工作狂改變,不改變就等着辭官吧。
這就是田堂靜口中的卷起來。
她不愛卷就只能讓百官們卷了。百官卷百姓才能有好日子過。何樂而不為!
*
田堂靜回到未央宮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饒是她提前下朝還是比以前晚了。
踏進寝殿後,看見的魏影已經穿上許久沒有碰的盔甲,擦拭着鱗獰與霜狻。
一對黑白佩劍。
“影兒,你打算親自上場?”現在外面到處瘟疫誰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小心中招了。
魏影并未停下擦劍的動作,她低眸注視着白刃道:“我恐怕還得去濟京一趟。”
“要親自去接魏音音?還是我妹妹。”她走過去坐在老婆身邊,看着殿門外一望無際的黑暗與影影綽綽的建築樓。
“你不會忘記自己已經沒有淩霄功法,随便哪個高手都能偷襲你?”
魏影堅持道:“我必須得知道瘟疫的來源,還有魏炎又在何處?”
“是去找你師父?”田堂靜覺得魏炎是最接近男主的人,越靠近他越危險。
她走到她面前将鱗獰取走別在自己腰間。
魏影有點詫異道:“阿靜?”
“你昨天才剛和我說要一起同生共死的。”她覺得自己一直沒有作為帝王的自覺,帝王什麽的對她來說就好像接了一份臨時養家的工作。上班的時候負責,下班的時候只想有個作為普通人的私人時間。
當老婆要獨自去面對危險,那她繼續留守後方她恐怕做不到。
“夫妻之間同舟共濟,當然要一起行動。”她坐在她身邊小聲道。
魏影立即起身她抽出鱗獰,義正嚴詞拒絕道:“你是天子應該守着自己的江山!守護自己的子民。”
她嗆聲道:“你是君侯,你應該守着魏氏,守護魏氏子孫後代。”
很顯然是在提醒魏影,她們并沒有區別。
魏影突然冷靜下來,她垂下手道:“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那不如用我的辦法吧?”
田堂靜此時此刻已經在這裏等着老婆了。魏影這才意識到自家小妻子不知何時已經學會與她周旋。
并且狠狠地拿捏住了自己。
魏影不得不擡眼正視小妻子:“什麽辦法?”
田堂靜便貼了過去在她的耳廓叽裏咕嚕說了一大堆,雖然很多都是擔心她的話,但其中夾雜幾句有用的訊息。
“化敵為友?暫時合作?”魏影目光有點錯愕:“你想借機将雪莉和義姐拉攏過來?”
“反正他們不是需要麟角,剛好我們也在找,在找到之前雙方都不可能大打出手再消耗實力。”田堂靜總感覺無音樓無影暗衛和醫仙谷三方一直在互相內耗,争着個看不見的麟角。
頗有螳螂捕蟬,重生在後的既視感。
她不得不防:“肉夾馍現在有求于我,她不會不答應的,最難搞的是雪莉。”
“我想單獨與雪莉談談。”
說着她露出期待的小眼神:“老婆,你和魏音音關系那麽好,她未必真的舍得對你這個義妹下手。不如就由你和魏音音一起牽線搭橋如何?”
魏影目光複雜地對着她道:“在你的字典裏永遠沒有打打殺殺嗎?”
或許就是因為某人如此純善,與她相處的人但凡有點良心,都不會時刻想着與她拼地你死我活。
因為某人還很懶,萬一有人和她争,她說不定嫌麻煩讓給別人。
試問對着現成利益拱手相讓的人,不去貪圖小便宜的人,即使對方是個傻子,獲利的人都不會像對敵人那般仇視她。
“打打殺殺多麻煩,要是實在氣不過吐兩口白沫得了。何必真槍實、彈、幹什麽?”
某人的回答果然和她想的一模一樣。使得原本因為形勢嚴峻變得沉重的氣氛也開始減少。
魏影伸手捧着她隽
秀的臉蛋,雙眸就像看什麽奇人那般,感嘆道:“世上的人如果都像你一樣純粹,那世道再無戰火,四海升平,天下大吉。”
田堂靜瞬間眼前一亮:“那麽你也贊同我的辦法?”
“為妻試試。”
*
之後的十幾天成功到八月,濟京的瘟疫因為封城停止了擴散。
鄭京的趙李魏三家難得在病毒面前打破成見互相合作,勉強堵住了濟京這個洩露的口子。
劉京蔡京等地開始互相協調,由沈貞王紫等文臣作為代表,一同抗疫。
原本互相對立的勢力,居然破天荒開始合作起來。這一番奇景讓無數讀書人似乎看到太平盛世的光芒。紛紛作文章頌詩歌頌此次抗疫的諸位官家諸位大夫,與民間各種義士。
老百姓見到大家齊心合力,有了榜樣,老百姓衆志成城自發抗疫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凝聚力。令天下士林倍受震撼!
原來老百姓團結起來宛如千軍萬馬,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以沈貞王紫為首的文臣拼命為田堂靜攬功,生怕晚了一步被人搶走一樣。
知情的人都哭笑不得,大家都知道當朝除了魏氏,新任的尚書除了世家出身多數是寒門之子,他們能有今天全因為天子的信任。
同樣要不是天子在背後推波助瀾,官府和民間不會那麽快扭成一股繩抗議。說不定還要等到死更多人才能清醒過來。
這時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原來天子才是第一個默默無聞指揮大家抗疫的人。
與此同時,經過數十天的聯系,魏影終于見到魏音音。
魏音音不再像以前那樣像陣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她人瘦了一圈,圓潤的胖臉變成了瓜子臉,單眼皮變成雙眼皮,唇瓣下有明顯的唇珠,瘦脫圈的魏音音竟有一種病柳美人的氣質。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做過變形手術。
田堂靜看見魏音音時,還以為是哪個美人被派來當使者的。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宛如脫胎換骨得魏音音。
感嘆,果然胖子都是潛力股!
魏影無語地嗔了某人一眼,擋住她的視線,與魏音音打招呼:“義姐,你終于來了。”
魏音音懶懶擡起眼皮,有幾分病态的美:“我代那孩子答應與你聯手。”
看起來她應該與雪莉耗了十幾天,直到雪莉服軟為止。
田堂靜摸摸頭有點不好意思道:“照顧我那任性妄為的妹妹,真是難為你了。”
見某人還有長姐的自覺。
魏音音揮了揮手有點頹廢道:“不管了,反正見到她再說。”
“否則她還真的寧願死都不願意喝你的解藥。”
“我已經偷偷将她帶到安京。”
“那麽準備一下出宮吧!”田堂靜搓了搓手,還有點小興奮。
魏影見某人一副打算出去郊游的模樣,她提醒道:“我們是去辦正事的。”
“放心好了!這次不比上次,我是不會到處撒老婆的錢。”自從去了財庫她才之地自己多麽窮,再揮霍下去指不定連老婆都養不起。還要被老婆養。
她可以是個廢物,但絕不能做啃老婆的廢物。
這是她做老攻的唯一的尊嚴!
想到這,她突然鬥志昂揚起來:“這次我會發達的!”
魏音音疲憊地掃了她一眼,吐槽道:“她還是老樣子,像個傻子。”
“音姐,這就是她的可愛之處不是嗎?”魏影雙眸柔情似水地看着某人開始收拾打包一副要遠走高飛的模樣,她的唇角就止不住上揚。
魏音音見此,她低頭一笑:“我好像有點理解你的心情。”
“音姐莫非也有喜歡的人?”魏影有些愕然。
“嗯,就是她那任性妄為的妹妹。真是折騰死我了。”魏音音又疲憊又無奈道:“正如當初的豆芽菜,當時她折騰你,我看着就恨不得捏死她。”
“現在想想你根本是樂在其中。”
魏影亦感嘆幾分:“倒也未必,我與阿靜發生過很多事經歷過太多磨難才會有今天。”
現在想想才半年她們已經經歷的太多了。
兩人交談之際,田堂靜已經打包好行禮,她十分自信地拍拍床上的包裹,細說自己的準備得多麽周到。
魏影與魏音音同時轉頭看向她的作品,只見慢慢一大包的東西都快比她人高,圓鼓鼓的,裹袋口好像還有一套碧青的茶具。
“我們是去辦事,不是去度假的。”魏影走過來拿出茶具,發現是兩人最近常喝的夫妻杯。
她立即叫青姑拿走。
“呃!老婆,我沒有這個我喝不進去茶!就給我留下吧!”田堂靜趕忙擋在包裹前,青姑嘴角一抽,将陛下拉開,撸起袖子翻箱倒櫃好會兒,才給包裹減負。
只帶了兩套衣服過去。
“要不再帶一套睡衣?”田堂靜還沒有放棄給包袱增重的念頭。
魏影終于忍無可忍道:“你自己在宮裏待着!”
說完她毫不猶豫走出寝殿。
“不要!我不帶還不行嗎!”
魏音音看着她們打打鬧鬧,雖然都是一些瑣碎的日常,但她們之間都洋溢着對彼此關心的幸福感。
好幾個月積攢的壓力在看見田堂靜與義妹,終于此刻得到了解放。
魏音音精神一松懈,她如負釋重地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撲通一聲!驚動還在打情罵俏的兩人。
“肉夾馍!”
“義姐!”
青姑扶額地看着主子倆毛手毛腳将人拖進殿內,多日的提心吊膽,在這一刻也被無語到了。
果然有陛下在,當家的就像一座融掉的冰山,快要被同化了。
等魏音音醒來時,她已經躺在舒服的馬車內,墊着的是舒服的彈簧軟墊。
裏面的裝飾花裏花俏的肯定是豆芽菜的禦用馬車。
還別說豆芽菜挺會享受的。
此刻馬車正去往安京的路上,途中路過劉京,田堂靜趴在窗戶發現劉京已經通了大路,原本的茅草屋被推倒建立起一座座瓦房,再次也是土瓦房。
“半年不見這裏發展最快。”
魏影道:“嗯,如今劉京已經有二十萬人口,成為僅次于安京的大城。”
“哇!”聽得田堂靜驚嘆不已。
她記得半年前這裏還是野豬橫行的荒地,她和魏剛為了将人騙過來,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只是稍稍感慨一下,安京就到了。馬車暢通無阻先入城,直接當地城主的府邸旁停下,府邸牌匾高懸魏府兩個大字,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存在。
住得地方還挺招搖的。
田堂靜下了馬車,她剛東張西望就被魏影牽着走進魏府。
生怕她走丢了。
這是魏音音以魏氏的名義盤下來的地方,若不是義妹偷偷接濟她,她可能還要在安京費一番功夫。
到時雪莉的病情一再耽擱,她無法想象。
雪莉住在一個偏僻的院子,這裏種了滿庭的白色茉莉花,像極了主人般病白又純潔的模樣。
房內一而再而三傳來壓抑的咳嗽聲,似乎早就習慣了。
這是田堂靜第二次見這個妹妹,她躺在軟軟的被褥下,青色的眼圈,發紫的嘴唇,仿佛随時要病入膏肓一樣。
事實上她本來身體就靠一口藥吊着,再感染瘟疫簡直是要命。
魏音音主動握起雪莉的手,擔心道:“我很快就找到父親,他每年都會給你寄藥,上次不也是寄了,這次肯定不會忘記的...”
雪莉這時終于睜開圓眸,她與田堂靜長得一模一樣,但眼尾卻是下撇,總有着淡淡的哀傷挂在臉上,盡管她都快死了,還念念不忘:“義父呢?”
“快找到了!”魏音音安慰道。
“又是這番說辭。”雪莉絕望地要閉上眼睛,眼看臉色随着她的情緒漸漸升起一股黑氣。
魏音音急得快要哭了。
魏影上前一步,讓雪莉立即睜開眼睛,死死瞪着她:“是你?”
“魏音音你竟敢将本少主帶到...”
她話還沒說,枕頭邊的床帳已經顧湧擠進一個人的身子,探着頭臉貼在蚊帳上,五官仿佛在帳上印出個輪廓。好像個調皮的猴子。
雪莉想不注意都難。
“她好像不是很嚴重?不像快死了一樣,還有精神氣人。要不給她煮碗綠豆粥下下火吧?”
魏音音松口氣道:“雪莉什麽都吃不下。”
“是你煮得不好吃吧?”
“不是我廚藝不好,她是真的沒胃口。”魏音音覺得她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那煮碗皮蛋瘦肉粥也行,我也愛喝。”某人舔了舔嘴唇敢情是自己餓了。
魏音音青筋暴動:“你自己想喝就去街上買,還有豆芽菜我現在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
田堂靜見她對自己兩個态度,頓時吐槽道:“肉夾馍自己沒出息鎮不住她,怪到我頭上。”
“你!叫誰肉夾馍,你這根幹癟癟的豆芽菜!”
“你才是,已經沒有肉肉的肉夾馍!”
魏影夾在兩人中間無奈勸道:“阿靜,義姐,你們冷靜一下。”
雪莉只感覺腦袋上空嗡嗡作響,好像數百只蚊子在嗡嗡叫,尤其是她生身姐姐,她本來就天然厭惡這個姐姐,現在這個可惡的家夥一直在她腦袋上叫喚。
吵得她疼痛難忍,終于抵不住自己把自己氣暈過去。
“雪莉!”魏音音立即撲過去握住她的手去探脈搏。
田堂靜打開蚊帳戳了戳這張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感覺非常的神奇:“你放心她還活着!”
“豆芽菜!不要咒你妹妹好嗎!”魏音音再度破防。
最後魏影不得不将某人領出去,關好門,讓田堂靜一個人在院子待着。
田堂靜撇撇嘴,無聊地踢了下地面的石子,便看見半掩窗戶的不斷有蝴蝶飛出來。
她眼睛頓時一亮:“油菜花蝴蝶!”
一個時辰後經過魏音音親自紮針,魏影在旁邊協助之下,雪莉終于漸漸轉醒。
因為睡了一覺,雖然是暈過去的,但醒來後氣色分明好了許多。
魏影戴着面紗不一會兒就出來了。田堂靜還擔心她被傳染,沒想到得到的是雪莉的瘟疫其實早就好了。
現在之所以病重不起一方面是因為魏炎突然失去蹤跡,一方面是常年的心病發作導致的暫時性暈厥。
屋內的雪莉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不想面對魏音音。
魏音音坐在床邊不斷嘆氣。
直到外面傳來一道讨厭咋呼聲:“老婆,我們出去王大爺那吃碗馄饨怎
麽樣?那裏的蝦仁馄饨老好吃了。”
“方才不是吃過煎餅?”
“我已經消化了。”某人拍拍肚子的聲音還能傳到屋內。
雪莉本來就耳聰目明,她頓時忍無可忍從被子鑽出來,才發現不對勁:“我的六月飛天彩蝶呢?”
魏音音側頭望了眼窗柩道:“哦,那個被你姐姐拿去玩了。”
雪莉:.......
蠱蟲是能拿去玩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