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朕原來有個岳母
第75章 朕原來有個岳母
外面遲遲沒有魏影的蹤跡, 田堂靜急得都快冒火了。
她現在身上沒有淩霄功法,大晚上還到處亂跑,萬一再遇到那個冒牌貨肯定會有生命危險!
田堂靜急得團團轉, 偏偏無影暗衛還是沒有消息。
她都開始懷疑無影暗衛的含金量,他們到底有沒有作用。
這會兒魏志強剛回宮,就撞見屬下們到處翻找主子。
恰好又碰上田堂靜, 魏志強便沒有選擇出宮而是守在田堂靜身邊。
剛好田堂靜想起上次的大塊頭:“魏志強在嗎?”
“屬下在!”魏志強快速現身。⊙
她頓時轉身高興地抓着大塊頭就跟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快出宮找找...”
話還沒說完, 突然有個暗衛悄無聲息倒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掠過,宛如鬼怪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那!”田堂靜立即指向東北方向:“假趙公公溜過去了。”
“假公公?”魏志強眼神一厲,立即推開田堂靜便要追過去。
田堂靜趕緊拍拍他:“我眼神好你帶上我。”
魏志強二話不說将田堂靜提起來飛上宮牆, 他的眼力确實不夠魏三娘敏銳,更不夠細心,所以送李雪蓉的差事自然落到她頭上。
有了田堂靜的協助,前方到處躲閃的身影就如同跳蚤一樣, 讓魏志強恨不得拍死這只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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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趙公公又躲到後巷,似乎對這裏早就輕車熟路。
田堂靜眼神一眯,她沒有看見人倒是嗅到一縷胭脂摻和汗的複雜的味道就在西南方向。
“咱們往高處跳,她一定在某個房子裏躲着。”
魏志強半信半疑往西南方向, 剛落在一家客棧屋頂果然看見衣角在牆檐消失的蹤影。
魏志強見此掃了她一眼心想:下次養條狗吧, 估計很好使。
這次他沒有繼續将天子帶過去, 而是将她放在屋頂自己去追了。
田堂靜雙腳踩在看起來穩固又沒安全感的瓦片上,整個人都懵了。
“你把我帶去就得了, 幹嘛把我留在這裏!沒我的鼻子和眼睛你找得到嗎!”
話落客棧很應景地發出狗吠聲,很顯然驚動了看門狗。
田堂靜頓時蹲在屋頂不敢聲張, 生怕這裏的掌櫃的發現當她是賊,然後報官将她抓走。
次日怕是整個洛京城都會傳出天子半夜不睡, 出去偷雞摸狗的傳聞。
好在她沒等多久,就看見青姑帶着一隊魏兵從眼前路過。她趕緊往下朝青姑喊道:“姑姑,朕在這裏!”
青姑适時停下腳步,擡頭看見天子蹲在屋頂朝她揮手。
“姑姑,你能不能抱朕下去?”
青姑:.......
青姑上去認命地将田堂靜抱下來,整個過程中身形僵硬就好像抱了坨番薯下來,然後整隊的魏兵臉色憋笑不已。
田堂靜就指了個方向:“魏志強就在前方,你們快去支援吧!”
“陛下該回宮了!”青姑立即攔住她提醒道。
田堂靜想自己在這裏派不上用場,魏志強應該能找到人,她便點頭答應了。
回宮的途中她三步兩回頭問青姑,有沒有影兒的消息。
青姑開始回答的特別積極,後來被問煩了,就當做沒聽見。
田堂靜覺得自己确實很煩人,可她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問下去。
直到宮門口,魏剛右手綁着繃帶匆匆走來,氣急敗壞對她喊道:“陛下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好端端跑出去幹什麽?你又幫不上什麽忙!”
區區左将軍在皇宮門口對陛下大呼小叫的場景,令守衛目瞪口呆,甚至路過值班的楊家兵都忍不住停下來觀望。
青姑立即皺眉上前提醒道:“左将軍!不得對陛下不敬!”
“我這不是關心妹夫!當家的又不在,都不知道發什麽事我能不急嗎!”魏剛立即壓下聲音解釋道:“末将說話過分了些,還請陛下原諒。”
田堂靜背着手,嚴肅着臉蛋道:“确實很過分,這幾天不要上班了
,回家閉門思過吧!”
她掃了眼魏剛身上的傷,心想魏氏都是鐵打的牛人嗎?受傷了還不回去休息。
“末将遵命!”魏剛松口氣,自覺現在的他幫不上什麽忙,便獨自回府了。
田堂靜松開手看着腳尖慢悠悠進宮,垂頭喪氣的樣子,饒是巡邏的守衛都忍不住擔心起來。
大家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再加上田堂靜時常會跟所有人打招呼,一來二去都熟悉了。
這時守衛總領魏大傑立即從北門快速跑來,氣喘籲籲通報道:“陛下,當家的回來了!現今就在南門!”
“真的!”田堂靜立即提着衣擺便要一個拔步跑過去。
結果衣領被青姑抓住,原地虛跑了幾步。
青姑極力忍耐着情緒,她從未見過如此不讓人省心的主子。
“陛下,光靠你跑過去估計跑不了多久。”
“姑姑說的對。”田堂靜立即對着魏大傑招手,再對一個體格強壯的魏兵勾勾指,接着雙臂打開:“快,托着朕去南門。”
魏大傑和手下看了彼此一眼,聽話地架起田堂靜就往南門跑。
她整個人夾在兩人中間像是小雞般被舉起來一樣。
看的青姑忍不住後退一步,一副被她打敗的樣子。
陛下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裏子,就不能讓人背着去?非要坐個順風車?
魏影剛回南門便聽說有人假扮趙公公進過宮,根據無影暗衛通報的特征,正是與陛下接觸過的女子。
魏影眼裏少許閃過一絲疑惑:“原來不止一人。”
想起在皇後娘娘墓口前的重逢,她表情漸漸變得複雜。
今晚什麽都沒打聽到,可娘似乎篤定阿靜本不該存在?還有明明活着為什麽現在才來見她?
若早日回來不就好嗎?該是因為什麽事耽擱了。
魏影邊想邊走,剛進城門,就看見城牆有幾道拉長的黑影,正以怪異的姿勢過來。
魏影微微擡眸确認時,就看見田堂靜被手下提着跑來。
被夾在中間的田堂靜好像浮空一樣,看見她雙腿激動地兔子蹬還嗚嗚大叫:“你去哪了?擔心死我了!”
魏影無語背過身差點想走開,這人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過來?
等她下來,立即抱住魏影然後又賭氣地将她推開:“這麽喜歡晚上出去溜達就去吧!”
“阿靜,我們回去吧。”魏影知道自己讓她擔心了,主動去牽她的手。
田堂靜立即将手縮回衣袖,不給她碰:“晚回的人不許動我。”
魏影還真的收回手一言不發朝未央宮走去,還真的不管她了。
她氣得在原地跺腳,又很沒骨氣地屁颠屁颠追上魏影:“你确定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我現在有心情聽你說,你可要把握機會,否則過時不候。”
面對某人在身邊叽叽喳喳個不停,魏影終于伸手将她拉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去見了一個故人。”
田堂靜:“男的女的?”
直接把魏影問住了。
“女子。”
“好啊!居然跟別的女子深夜私會!”田堂靜立即甩開她的手,氣呼呼的往前走,打算今晚她要是不說清楚就不理她。
魏影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她十分無奈,就知道無論回答是男是女,某人都是這種反應。
她小聲說道:“是我娘。”
“咦!是咱媽!”田堂靜停下腳步,扭頭時,态度大變又奔着往魏影身邊過來了。
魏影嘴角動了幾下:“嗯。”
田堂靜剛松口氣,可她很快反應過來迅速又後退一步:“影兒,岳母不是早就...你不會為了晚回來編造故事吧?”
魏影擡手學着某人指向自己的臉蛋:“你看為妻像編故事的?”
田堂靜大大方方欣賞了一下老婆,答非所問道:“長得挺靓妹的。”
“說正經的。”
“嗯嗯,一點不像是編的,只是在說夢話。”
“我們回去說。”魏影知道幾句話很難讓人相信。
等回到未央宮,小兩口關上門,點上燈,你坐在床頭我坐在床尾,各自盤着坐腿。
田堂靜聽得雲裏霧裏,反正她得知一個訊息,那就是夢中的那位美婦人還活着。
也就是她的岳母。
而且還特地來宮裏找女兒。
“這麽說岳母不僅沒有死,而且好像和那個少谷主有什麽關聯?”田堂靜說完突然想到什麽,她臉色漸漸青了起來。肉眼可見連脖子都在顧湧起來。
魏影見此不由奇怪道:“阿靜?”
回答她的是某人張嘴一聲:嘔!
“嗚嗚嗚!我突然想起我好像親過岳母。”她哭喪着臉,又捂着脖子幹哕一聲。
魏影頓住了。
一時不知要不要吃這個醋?
“那只是意外,我不會怪你的。”
“嗯!嘔!”
“阿靜不要感到負擔。”
“嘔!”
“在娘眼裏你只是個孩子。”
“嘔嘔!!”
魏影終于對某人老是yue不停的模樣忍無可忍,顯然對她來說這是很嚴重的精神打擊。
她扶着額生生咽下娘親兩個字,不再提起。
“去漱漱口吧。”
田堂靜趕緊爬下床,已經不想再參與話題了。
她去桌邊抱起水壺吞了大口水鼓起腮幫子咕嚕咕嚕漱了起來。
緩了好久,她才爬進被窩,看着魏影已經脫去衣服,胸`前只挂着鴛鴦紅肚兜,一雙雪肩暴露在空氣之中,精致的鎖骨,肌膚白裏透紅,在燭光下映得晶瑩剔透,每一寸都非常誘人。
魏影眼尾斜斜一勾,讓田堂靜兩眼呆住了。
濃密的發間,耳尖微微泛紅,很顯然是為了轉移某人的注意力。
田堂靜的雙眼确實被老婆吸引了,她緩緩靠近魏影,就在五寸的地方,猶豫不前。
似乎還是對這張臉的真假心有餘悸。
魏影只好強忍羞恥提醒道:“阿靜可以親為妻。”
田堂靜頓時憋紅了臉蛋,硬生生坐直,一副我今晚要當女版柳下惠的表情。
“不行,人家沒準備好。”
這話從某人口中說出來,魏影都忍不住驚訝。
“你能一輩子不貼貼?”她已經學會了田堂靜的某些網絡詞彙。
“當然不能!放着這麽漂亮的老婆不貼貼。”田堂靜俊秀的五官糾結不已,幾乎擠在一起,足以證明她有多陰影。
魏影緩緩支起身,如瀑的黑發散落在細腰間,窈窕又美麗,她主動在田堂靜的臉頰,唇瓣親一下。
田堂靜緩緩閉上眼睛感受着老婆的淺淺的吻。
她的情緒瞬間被調動起來,立即撲了過去吻住了魏影。
魏影習慣性環住她的細脖與她交纏起來。
幔帳內纏綿的兩道倩影,耳鬓厮磨,讓帳外朦胧的遮擋獨添一抹旖旎的神秘感。
*
冷宮的琉璃瓦上伫立一道身影,對着迎面的涼風微微嘆息,聲音幾乎融入風聲無人察覺。
這時一道狼狽的聲音頂着趙公公的臉落在附近,粗粗喘口氣,還小聲呼道:“既然人已經見了,是不是該走了?”_
“再等等。”女子面無表情道。
“你莫非想背叛...”
“不要多想。”女子冷酷地掃了她一眼:“倒是少谷主頂着我女兒的臉,做了不少事。”
“如今又是趙仙的臉。”
“你沒有臉嗎?”
少谷主被吐槽後,她眼神閃過一絲驚訝:“我們都快成為老太婆,還在意什麽臉面?”
回答她的是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女子消失在冷宮的動靜。
“切!我可不能再待下去。我是來監視你的,不是來送命的。”想到這少谷主擦擦臉,想起龍角鹿香的宿主親了她兩口,那唾液都快灼傷她的臉。
“我可是蠱人,不能和趙仙他們靠太近。”
趙仙和那小天子都是她的克星。
翌日清晨。
太極殿傳來天子慷慨激昂的演講聲,以沈貞為首的等文臣都紛紛奇怪地看着龍椅上心情大好的人。
田堂靜臉上都是挂不住蕩漾和走神,可她偏偏一心兩用,還要問候一下禁衛軍。
魏謙聽到昨晚有刺客,他已經跪在地上請罪了,身後的魏氏武官有一個是一個紛紛跪下,尤其是魏濤低着頭,心中納悶,昨晚是他們禁衛軍第一晚守夜。
沒想到就遇到刺客。
簡直是在打他這個禁衛軍總指揮使的臉。萬一因此丢掉好不容易争取來的官位,那就得不償失了。
魏濤當下誠惶誠恐道:“陛下!臣失職,臣有罪!”
魏謙十分詫異地看着族裏的刺頭,原來他也知道怕。
田堂靜一邊高興一邊又嚴肅着語氣道:“刺客們還沒完全離開,她們還有可能回來。”
魏謙立即轉移話題:“啓禀陛下,據說工部的火房最近有了新的消息。”
田堂靜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路癡部下那麽快出成績了?還以為她除了路盲和力氣大一點,就沒有別的優點了。
沒想到誤打誤撞激發了她的天賦。
魏謙不得不感嘆田堂靜手下武将雖少,但發明的東西卻能以一抵十。
“昨日微臣去工部查訪過,在靶場試驗時确實已經大有所獲。”
還得多虧衛國有比較發達的煉鐵技術,再加上楊帆本就有點基礎槍械知識,很快就複刻出火、铳。
“好!快叫楊帆和火吏們都把成品拿出來試試看。”
田堂靜頓時搓搓手,她急忙從陛臺兩邊的樓梯下來,帶着所有人出殿打算在廣場親眼看看火、铳、的威力。
聖令一度飛到工部。
楊帆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作為女将軍一舉一動都比任何人惹眼,當她改良出陛下圖紙的火铳時,她舉槍時,旁觀的人都忍不住對她露出崇拜的目光。
她雄赳赳氣昂昂地背着發明成功的火、铳、過來。
大家在田堂靜帶領下,看見新仿制的火铳,由铳門、藥膛和铳筒組成。
長半米八,铳門長三寸,铳門口直徑一寸,藥膛長六寸上有小圓孔。膛口有引火線,筒上方有個裝圓彈的地方,向下傘蓋狀防水。
楊帆立即提铳,洪亮報道:“啓禀陛下!末将不負衆望,與兵仗局等同吏,仿制出一款改良的大衛火、筒、!”
“快別廢話,射我看看。”田堂靜已經擦掌磨拳打算自己上去試試。
要不是大家都在,她需要注意一下
形象,早就忍不住過去摸摸看了。
楊帆點點頭,立即跨出一個箭步,半蹲下來,手肘撐着膝蓋扣動扳機,三角帽瞬間嗒一聲,砸在引線上,砸出火花,迅速嘭一聲。
打中前方擺好的水罐子旁邊的柱子。
铳的後坐力非常打,極其難以瞄準,可是已經打出去了。
衆人看着柱子都被打凹下去,不由驚呼一聲:“仿佛回到史書太、祖、征戰四方的日子。”
“有此等武器在!簡直是天佑我大衛!”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可剛剛興奮不得了的田堂靜已經僵住了。她臉上還挂着笑容:“就這?”
“陛下!這已經是大有改進了。”魏謙道。
沈貞等人紛紛附和。
顯然在他們的認知中,能打出去,還能打一百多米長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可對已經司空見慣的田堂靜來說,她再次也是見過土□□的人。
看見這個還不如現代孩子玩的水槍和bb槍。
她嘆口氣揮揮手:“你們高興就好。”
“陛下!是不是末将做的不好!”楊帆趕忙過來忘記控制聲音喇叭放得特別大。
直接吓了她一跳:“你別那麽激動,你看大家都誇你了,其實挺不錯。”
“末将才不在意他們的看法,最重要的是陛下的看法。”楊帆語氣激動,原本的興奮變成了狂躁。
田堂靜感覺她這陣子為研究火、铳、人都快着魔了。
她趕忙道:“朕挺滿意的。”
“陛下!你滿不滿意都寫在眉毛上,以為末将看不出來嗎!”楊帆直接指着田堂靜的兩眼之間。此刻她眉間的弧度已經可以掐死只蒼蠅。
田堂靜驚得趕忙捂住眉心:“好嘛!不是很有威力準度也不夠,你再接再厲。”
沈貞趕忙帶着人将楊帆拉下去。
大家都目瞪口呆看着好像瘋魔一樣的女将軍。
突然覺得火、铳、好像不太吉利。
文臣都竊竊私語起來:“此物果然不祥,光有威力沒有準頭。”
“太、祖、禁止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如改良、弓、弩。何必在這裏浪費錢。”
此話一出,田堂靜立即朝嚼舌根的文臣堆,嚴厲反駁道:“工藝不夠便去精進它,而不是打退堂鼓。”
“更不必質疑火、铳、的存在,它的存在日後可抵千軍萬馬。”
看着文臣們不看好的模樣,她突然有點理解楊帆的心情了。
這個時代的火、铳、一定要在她們女人手上做好!到時候讓這些瞧不起工科的家夥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熱武器的力量!
最後所有人都對工科女人自慚形穢,肅然起敬。
田堂靜甩袖毫不猶豫撿起楊帆的火、铳、,沈貞就要過來阻攔:“陛下危險!”
她立即眼神示意,反正她不會射箭,但火、铳就不同了。
她擡起铳口對着水罐開了一槍,嘭一聲,打碎罐身,水花噴濺,瓦片反彈的威力反而将隔壁的罐子連着一起碎了。
地上全是一塊塊數不清的瓦碎。
所有人頓時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沈貞更是瞠目結舌,張大嘴巴:“原來不是火、铳、的問題,是楊将軍射擊技術不行!”
“威力真是令人震撼...”
田堂靜放了一槍看見這才滿意收手,好歹從火、铳、上看見點前世的影子。
原本還帶有偏見的臣子紛紛交頭接耳開始以楊将軍仿制的火、铳、為話題進行讨論。
她這才勉強點點頭:“你們都得反思一下。”
“陛下教訓得極是。”衆臣紛紛道。今天的只是小小的一課,以後來日方長。
田堂靜決定将火、铳、帶回去,順便交待兵仗局的人多給她拿幾條成品過來。
還要開始準備募招火兵訓練精準度。
她只負責下發命令,一般下完命令就沒她什麽事了。抱着火铳屁颠屁颠回未央宮想要給老婆看個新鮮。
只留下沈貞與魏謙面面相窺好會兒,彼此尴尬道:“陛下好像沒散朝就回去了?”
“是啊?以往陛下都會準時準點,可能是太高興。”
“此時非常值得高興,不如今晚就在宮外設宴招待一下楊将軍。”
“沈大人所言極是。”
魏謙眼神一眯,劃過抹精光,分明在算計什麽。
沈貞則是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兩人都知道火械遲早要投入軍隊,至于第一批人是誰,兩人恐怕又要開始明争暗鬥。争這個優先使用權。
沈貞覺得這是為陛下擴充武力的時候,絕不能再讓魏氏一家獨大。
魏謙則覺得沈貞這幫人發展太快,只用了兩個月就穩住洛京城,令魏氏不少人不得不依賴他們的幫助。再這樣下去魏氏在政務上遲早會被沈貞拿捏。
兩人雖然在暗中較勁但都有自己的原則,尤其是在軍政分離徹底落實之前,提防對方。
總之今天又是兩位大人良性競争的一天。
當事主田堂靜已經回到未央宮找魏影。
魏影今天并沒有去兵所,反而還有時間在廣場上練劍,她的箭法不比雙刀那般霸道,更似抽水一樣輕柔,然而劍指之處迅速劃出一道鋒利的氣痕。
足見劍氣的威力。
田堂靜抱着火、铳、總感覺自己好像在什麽賽博朋克的世界,一邊是氣功,一邊是熱武器,海納百川。
“這麽早回來?”魏影輕緩一口氣收劍便朝她走來。
她立即将火、铳、上交:“影兒,你看這是楊帆仿制出來的武器。”
“以後你不能打仗的時候就拿這個防身?”
魏影看着燒火棍一樣的鐵管子,黑不溜秋地被她吹上天。
她不由好奇起來:“如何防身?”
田堂靜就親自給她示範,讓人搬來箭靶子,她提铳标準扣動一氣呵成擊中了箭靶子。
這次連魏影都露出詫異的目光:“此物不凡!”
“你試試?”田堂靜立即将火、铳、交給她,還好上面有隔熱的皮革不至于太燙。
魏影學着她的姿勢扣動幾下,居然沒響。
田堂靜不由奇怪了,她拿過火、铳、檢查一下,發現自己還沒填彈,便壓着铳管上彈珠的小口,再填一些火藥,忙下來已經是好一分鐘的事。
再擡頭看見魏影眨了眨眼睛,無聲地拔劍再快速回鞘,似乎在告訴她有這幾分鐘填充劍刃已經飲血了。
“你等等!回填慢确實是個缺點。”田堂靜道。
等填好将火铳交給魏影,并且告訴她怎麽對準?
魏影見她那麽積極也不好掃了她的興致,便扣動火、铳、砰一聲,後坐力将她肩膀後傾一下,感受到這股不尋常的威力。
她眼裏閃過一抹重視的情緒。
只不過打空了。百米的射穿連靶子都沒碰到。
“阿靜。”魏影剛要問她相關事宜,扭頭就看見某人一副老婆天下總算有樣你不會的東西,可是我會的特別得意的小表情。
田堂靜滿臉藏不住的神氣。
魏影沉默一下,她朝她伸手:“給我那些彈珠。”
“沒事,我這還有很多,夠你玩的。”田堂靜将彈珠都送到她手裏,口不對心地鼓勵道:“剛剛只是失誤而已,第二次肯定能打中的。”
“老婆這玩意其實玩起來有點難度,我可是第一次開槍就能打中。”
魏影睨了她眼,瞄準射擊,結果又打空了。
不死心再試了幾次。不是打空就是擦邊。
某人驕傲地已經揚起下巴了。眉毛都在飛舞,一副你快來請教朕的表情。
魏影:........
最後一次直接打到靶心附近。
田堂靜立即誇張地鼓掌:“不錯!非常不錯!”
“要是槍口再望下壓,就好了。”
魏影無奈地按照她的辦法往下一壓,開了一次,直接射穿靶心。
靶心那塊紅色的殘骸直接粉碎掉落在地上。
她露出錯愕的目光:“阿靜,你說是為我準備的?”
田堂靜在疼老婆這點從來不會猶豫,她大大方方拍拍自己的胸:“嗯,等明年三月份你身體恢複了,咱們就不需要用這麽危險的東西。”
敢情在她看來,這只是保護老婆的消耗品。
魏影伸手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輕輕一握。田堂靜立即出氣有點困難說話都帶鼻音:“影兒你幹嘛?”
“大材小用!”她少有批評小妻子。
如此物件再加以改造日後就不需要以肉身來防護。
某人能仿制出這種武器,怎麽就沒想到以後用在戰争上?
“這個還在開發時期,等楊帆繼續改良。”田堂靜已經打算将上藥慢的缺點反饋給兵仗局和火房。
“還能繼續改良?”魏影顯然來了興趣,她立即要求田堂靜帶自己去火房看看。
田堂靜帶着魏影去了工部的官署。
魏影果然是軍人,天生就喜愛這些武器。這一頭紮進去已經是晚上了。
田堂靜蹲在門口腳都快麻了,老婆還沒出來。
她之前本來一直跟着魏影的,可魏影玩得實在太嗨了。已經忘記自己是有老婆的人了。
實在等不下去,她悄悄找來工部的右郎中陳光,給工部定了個上下班的時間,美曰其名是體恤他們是用腦部門,需要讓大腦休息一下才能發明出更厲害的武器。
可把陳光感動壞了。如果沒多大的事六點就可以下班,月俸照舊。奉命休息!他們工部果然是被聖恩榮寵的部門。
而田堂靜還在這裏自以為忽悠的言語,絲毫沒發現日後因為她給工部定下的工作時間,會讓工部成為人人趨之若鹜的夢鄉。
到時她肯定會感嘆一句,原來古人亦不想卷。
魏影還要繼續與楊帆讨論,楊帆正說的起勁,工部突然敲響了放工的鐘聲。
陳光每個火房都跑一遍宣布從今以後沒事六點鐘下班。
魏影帶着惋惜的表情走出官署,絲毫沒在意某人背過身正得意地捂嘴。
看見她出來,田堂靜故作驚訝道:“呀!工部都到時間放工了!”
“我們還是別打擾國家棟梁們休息。”
說着她牽住魏影的手美滋滋地回宮。
*
太醫院,趙公公跟太醫一直在關注姜恭的傷勢。
現在姜恭每天有一小會轉醒的時候,只是因為多日沒有入食已經沒力氣說話。
趙公公一邊照顧
他一邊碎碎念道:“你都是我救回來的,真不知道為什麽對醫仙谷那麽大敵意?”
姜恭剛動了動嘴,發現十分幹澀,嘴皮子也幹燥的破皮了。
突然一道冷光從窗戶劃過,姜恭立即注意到,他拼命用眼神提醒趙公公。
趙公公還沒有反應,魏志強悄無聲息出現一個重拳将暗殺的人錘飛出去。
他的大腳踏上窗框,幾乎踩碎,走前不忘提醒道:“今晚有些蟲子滋擾,不過會沒事的。”
等人走了,趙公公才搬來凳子坐在姜恭面前,面色複雜自嘲道:“我一個醫仙谷出身的竟然沒有你這個外人敏銳。”
“你是什麽時候察覺?如今的醫仙谷早就變樣了。”
“我們懸氏受皇恩延續到數百年,現在卻做着自毀根基的行為。”
姜恭終于扯動喉嚨,吃力地擠出兩個字:“麟角。”
與此同時未央宮已經陷入重重警戒了。田堂靜剛吃飽飯都不能出去溜達了。
她頓時拍着肚子氣鼓鼓道:“可惡的家夥!我是唐僧肉嗎!人人都想來叮一口!”
“似乎沒區別。”魏影靠在椅子上手裏持着一本三十六計。
“可是天天被吊着打太氣人了!”要是以前田堂靜肯定慫得都不敢嘴硬,現在有、槍、杆子,她腰杆子都直了。
魏影看出她的想法立刻放下書:“不要做多餘的動作。”
話落房頂就有狠狠有人砸落的動靜,雖然沒掉在殿內,但足以看見外面無影暗衛打得如火朝天。
她都可以聯想到功夫場面了,打得人滿天飛,滿地爬,最後再用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如來神掌!”
魏影見她沒頭沒腦,精神十足的樣子,她脫去外袍走到床榻朝她招手:“快過來睡。
“外面都打得那麽火熱你真不好奇?”田堂靜已經抱起火、铳、蠢蠢欲動了。
就跟獲得新裝備的英雄角色已經迫不及待試試看。
魏影重新披上外袍:“想試試看?”
田堂靜圓眸瞬間發光,乖乖點頭:“嗯嗯!”
“跟我來。”魏影帶着田堂靜走去裏室,摁下暗室的開關,兩人直接上了夾層的樓閣。
那裏剛好有個小天窗。
正是偷襲的好機會。
她迫不及待舉起铳口扣一下,嘭!夜空中火光極其顯眼,伴随一道身影重重摔在地上。
一段幽冷又空靈的竹蕭聲,從低音迅速疊起,拔高,加快節奏,變成肅殺的曲調。
魏影雙眸瞬間冷冽幾分,她下意識将手摁在腰間,透過天窗發現無影暗衛們紛紛落地,只剩下幾個高手快速後撤。
田堂靜還沒聽出什麽,她的铳、口、此時瞄準正慢悠悠邁上臺階的一道白色鬥篷的身影上。
剛要扣動時,鬥篷的兜帽忽然被拉下,女子伸出手腕,扳指的光芒透過月光反射到她臉上。
她頓時屏住呼吸,指尖剛要動旁邊傳來魏影阻止的聲音:“阿靜!那是我娘。”
“什麽?岳母!”田堂靜迅速轉頭,剛好目睹一道黑無常的鬼怪般身影悄無聲息落在魏影身後。
魏影下意識要拔劍,又一道白無常的倩影落下,翠玉的扳指抵在黑的那個人的脖子上。
“你最好适可而止。”女子警告道。
這時從田堂靜的角度看去,黑白無常一樣的女子都盯着她老婆的臉站在她老婆身邊,三胞胎的模樣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她忍不住吞咽一口水,看向白色的女子:“岳母,晚上好。”
“雖然第一次見面說這些不适宜,但我還是要澄清一下,岳母,兒媳親岳母,親上加親。這在西洋國度算是一種表達禮儀的...”
魏影清媚的臉蛋一黑,她少有地露出這般複雜的眼神,現在這個場合,你要不聽聽看自己在說什麽?
岳母面無表情毫無反應。
倒是站在中間的那位黑無常忍不住側頭惡心一下:“嘔!”
田堂靜奇怪了,她怎麽和我一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