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朕穿越的秘密
第73章 朕穿越的秘密
“唰唰!”兩道疾快的身影打破未央宮的寧靜, 沖破殿門,瞬間沖到廣場上打了起來。
守衛紛紛敢來增援,可兩道交織在一次的身影, 一模一樣的面孔,令所有人都猶豫不定。
田堂靜立即指着那個戴面具的:“她才是假的!”
很快弓箭手一到位便拉弓對着戴面具的女子,豈料那女子也是個狡猾的人雙袖甩出兩條黑布如紗般籠罩在魏影身上。
如今魏影沒有淩霄功法, 單靠劍法勉強跟女子打了個平手。
女子身法詭異, 幾個步伐不拖泥帶水就繞到她身後,指尖一挑面具迅速掉落,再與魏影迅速交換位置,成功打亂了弓箭手的視線。
青姑連忙阻止道:“住手!看清再放弓。”
弓箭手瞬間變得躊躇起來。
黑布已經将魏影和另一個女子的衣服遮住, 夜空中兩人又跳得那麽高,十分難以辨認。
就在所有人束手無策時,田堂靜立即指着左手邊的:“那個是假的!”
青姑聞言擡頭看過去,只見那位當家的臉上沒有任何東西, 表情凜若冰霜,正是她印象中的當家的。
“陛下,您會不會認錯了?”
“朕怎麽會連老婆都認錯呢?快射!”她直接走到弓箭手身後命令道。
弓箭手還是不敢動手,青姑也不敢确定那是假的。
廣場突然傳來兩道如出一轍清冷的聲音:“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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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姑立即朝弓箭手使眼色。
弓箭手立即朝田堂靜說的左手邊的【魏影】射了過去。
箭矢從女子發間擦過, 第一箭只是試探, 第二箭女子立即與魏影調換數次位置跟轉陀螺似的, 身上黑布幾乎将兩人的衣服都遮住,留下的靴子卻一模一樣。
“現在是中間的。給我射這個冒牌貨!”田堂靜激動地一巴掌拍在弓箭手腦袋上, 弓箭手一失手直接射中那女子的肩膀。
然而那女子冷冰冰仿佛不知痛一樣,她若無其事地拔下箭頭, 看向田堂靜的眼神閃過一絲殺意。
田堂靜還沒發現,正得意道:“你看朕一點都沒認錯!”
青姑都不禁捏把汗, 還好有陛下,否則大家都束手束腳根本幫不上忙。
随後無影暗衛趕到,還有幾個受傷的暗衛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很顯然無影暗衛早就受到女子的攻擊。
女子淡淡掃了一眼無影暗衛,從腰間熟練地抽出一把軟劍,無論是姿勢與神态都與魏影一模一樣。
魏影冷冷注視着眼前的冒牌貨,閃過一絲疑惑,下秒便感覺劍光逼近,她迅速往後退數步。
未曾想軟劍一彈竟然如蛇信子繞到她後頸,魏影一驚迅速抽出防身的軟劍擋住,攻擊,迎面硬抗女子的攻擊。
然而女子擡起手掌卻狠狠地給了魏影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廣場。
青姑與守衛紛紛呆住了。
田堂靜愣在原地。
随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女子視線掃過魏影的眉心,迅速擡手甩了她一耳光便退後數步,冷斥道:“愚蠢!”
不知出于何種目的突然罵了魏影一句。
無影暗衛趁機偷襲,雖然來遲一步,女子在所有高手的包圍下不得不扔下一枚青色的毒煙迅速跳出宮牆離開了未央宮。
沒有受傷的無影暗衛紛紛追殺過去。
魏影提着佩劍,怔在原地。雪白的臉蛋顯然有道明顯的紅印,淩虐的痕跡,讓她有一絲絲的狼狽。
田堂靜小跑到她面前踮起腳尖捧她的臉,看見五指清晰的指痕掌在右臉上。
她頓時眼角一紅:“該死的女人不要讓朕知道她是誰!?”
她立即嘟起嘴唇給魏影吹吹,應她的是魏影目光複雜回過神,伸手捂住她的嘴唇。
“我身上有毒煙,你不要靠近。”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田堂靜突然感覺嘴唇很癢,她伸手撓了幾下,很快嘴唇就麻痹了,感覺還頂到了嘴巴。
只見兩片薄薄的紅唇迅速膨脹數倍,被充氣似的腫脹起來。合在一起就像路邊攤賣的烤腸。
“老婆...唔,咋了?”
“朕百毒不侵,你別擔心!”田堂靜還仗着自己是龍角鹿香的體質一點沒帶怕的,就是說話突然有點費力。
“影兒,我怎麽感覺嘴打不開?臉也感覺僵了。”
魏影:......
已經遲了。
“阿靜雖然百毒不侵,但一些不痛不癢的毒還是能對你造成一點傷害。”魏影看見原本俊秀幹淨的小臉,不依不饒天天要親親的嘴唇,突然挂上兩根厚腸。
顯然更多的是精神打擊。
饒是作為妻子的她都有些不忍直視:“無妨,過幾天就好了。”
田堂靜看見老婆用奇怪的眼神對自己一掃而過,她原本還不當回事。
現在都不得不在意。
“該不會是我親了她臉上的毒粉?現在才發作?是什麽毒啊?”她一連三問最後在一個帶來鏡子的守衛手上看見了自己現在的臉。
嘴唇此刻像一條十厘米長的肉腸挂在下巴,又紅又豐潤,分明是兩條新鮮的香腸。
“嗚嗚!!”田堂靜頓時控訴地看向女子逃走的方向。
她一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關心老婆的臉也只能止于哽咽聲。
魏影心疼地捧着她的臉立即命令守衛:“去将太醫叫來。”$$
“嘤嘤嘤!”她指着魏影臉蛋的掌印。
眼看某人受傷還挂記着自己,魏影目光瞬間柔和下來,哪怕小妻子變成香腸嘴也是別有一番姿色。
“阿靜,不會有事的。”
“哼哼哼!”她揮動拳頭一邊生氣一邊擔心。難得憋屈得想撞牆。
不能說話的感覺實在太難受。
魏影當下顧不得揣測那女子扇自己的用意?她扶着田堂靜去另一個子殿休息,等寝殿排查完有沒有異樣再住進去。
太醫來的時候看見陛下的大嘴,本來還驚了一下,可看見陛下圓溜溜的眼睛還流兩條明顯的寬淚,饒是太醫都差點笑出聲。
太醫是憋着氣給田堂靜檢查一下嘴唇,确定只是一些皮外傷,便給了消腫用的藥膏。
“陛下,您...保重。”
田堂靜圓眸狠狠地瞪向太醫示威,非但沒有殺傷力,還像個小鹿一樣哼唧唧:“唔唔唔!”
【不準笑!】
太醫最後身形顫唞地出去,顯然是憋得太厲害才會這樣。
田堂靜氣得背過身不再對着門口,魏影見此她無奈地關上門,再拿起藥膏給她擦拭。
“太醫方才交代需要三天才能消腫,但明天就能正常說話,你不要擔心。”魏影給她塗完藥。
她正要拿起另一盒消腫的藥膏。
田堂靜已經先拿起塗在手指上要給她擦一擦。
魏影将臉湊過去:“太極殿那邊我會交給魏謙處理。”
田堂靜搖搖頭,這點疼痛還不算什麽?今晚她着實被打擊一番,在看見老婆跟人打架被虐,無影暗衛還姍姍來遲。
她替老婆擦完藥,便轉過身默默自閉了。
她剛剛好像什麽忙都幫不上。
眼睜睜看着老婆被扇了一個耳光無能為力不說,對方還将皇宮的安保當自己家一樣來去自如。還可以假扮主人家妻子。
想到這,她站起來找了個牆角蹲下面壁。
魏影看着她備受打擊的背影,欲言又止,雖然小妻子現在不能說話,可她能猜到,她在自責。
“我沒事。”魏影走過去單膝蹲下來,跟她一起面壁:“阿靜,不要擔心。”
回答她的是田堂靜挪着屁股往旁邊蹲一點,顯然這次不是那麽快就能哄好的。
魏影意識到今晚對她的打擊不同以往。
她便沒有在勸默默守在她身邊,等她願意起身再說。
兩人蹲在角落,青姑端着水盆進來看見子殿空蕩蕩,主子們好像都出去了。
青姑想将盆放在角落的置木架,剛轉身就看見兩個主子蹲在牆角,冷不丁吓得她差點沒将盆裏的水潑到她們身上。
“主子!陛下!你們在這裏作甚?”
魏影轉首豎起一根手指在唇瓣示意她噤聲。
青姑頓時明白原來是陛下受不了形象打擊,這會兒正在鬧小情緒。
當即青姑出去還順帶捎上門。
魏影本來想
再安慰一下她,沒想到縮成一團的奶黃身影突然歪到她身上,發出淺淺的打呼聲,顯然是累壞了。不知不覺蹲着蹲着睡過去了。
看着孩子氣的田堂靜,魏影原本眉眼間的憂郁漸漸消散,化為了柔柔的愛意。
“阿靜,你知道自己多可愛嗎?”魏影将她抱起來慢慢走到床邊将她放在床側。
某人立即滾進床側自動給她讓了個位置。
魏影笑了笑脫去外袍,穿上她給自己定制的睡衣鑽進了有田堂靜的床榻。
放下了淡金的曼帳。只餘兩道倩影相親相愛擁抱着進入夢鄉。
*
翌日清晨魏謙就被沈貞吵醒,他不懂陛下`身邊的人怎麽都跟她一樣做起事來就容易像打了雞血一樣。
雖說跟這樣的人同事不錯,會少操點心,但每天早上起得比雞早,還拉着別人比雞早。
就連魏謙都快熬不住:“沈大人,昨天不是剛處理好濟京的事,以陛下的名義下的聖旨已經分發各地了。”
“封後大典來的那幾位諸侯,都是來自南方的,蔡京安京江京。”
“不是!魏大人,這次陛下急召工部房的人。”沈貞解釋道:“工部的能工巧匠,尤其是火吏都被陛下叫到太極殿前了。”
“什麽!”魏謙趕忙戴上官帽,心想陛下又在整什麽幺蛾子。他可是聽說昨晚君侯遭遇刺客,今早陛下就搞有的沒的,很難不想将遇刺一事聯系上。
沈貞提醒道:“我看是陛下這亡羊補牢的架勢,就是這陣子咱們百官要忙的重心。”
兩人匆匆往太極殿趕去。
此刻太極殿前的廣場,數百名火吏,無論是燒水端茶送水,連燒過炭的人都被請了進來。
大多數是差役,地位低下,沒有晉升的前景。
同樣大多數人低着頭不敢直視聖容。所以敢直視聖容的楊帆,
田堂靜眉毛擠在一塊,楊帆就盯着她的嘴噴笑起來:“哈哈哈!我不行了!陛下,你能不能轉過去?末将,末将現在看見你就跟受了刑一樣。”
“天底下再也沒有比笑刑更殘酷的刑罰了!根本止不住。”
楊帆剛笑完,楊家兵就立即将她架起來,拖到一邊,由于楊家兵都是習慣性低頭看腳,所以除了楊帆笑得肆無忌憚,別人都無動于衷。
“陛下!如何處置楊将軍?”
田堂靜斜了路癡部下一眼:“今天中午只給她吃香腸。”
楊家兵:“諾!”
楊帆立即閉上嘴巴,她蹑手蹑腳湊到田堂靜身邊小心翼翼道:“陛下,說正事您将這些火房的人叫進宮要幹什麽?”
田堂靜沒有理她,舉起雙手拍拍掌,馬上就有另一股火吏擡着一圈又一圈的鞭炮出來。
“陛下,誰過生日?皇後娘娘的生日不是早就過了?”楊帆心酸記得那天娘娘生日,她在廚房打奶油泡打得右臂一整天都擡不起來。
而且趙公公都有份吃,就她只知道那個壽包叫蛋糕。據說是從西洋某國那學的糕點。
田堂靜嚴肅一瞪命令火吏:“把火、藥、都取出來放成一團。”
火吏們迅速開始撥引線拆紙将裏面的灰色粉末都倒出來,放在一個準備好的木桶裏壓瓷實,再牽好引線。
“點火。”田堂靜立即跑到一邊捂着耳朵,順便讓其他人遠離那個火藥桶。
一名火吏迅速點火,剛跑遠,藥桶就炸了。
轟一聲地動山搖,整個廣場都跟着晃動。
這聲動靜,讓所有人都懵了。
楊帆更是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陛下的用意。
她家先、祖、跟随陛下的先、祖、打江山時就曾用過這些粗糙的藥罐子,打得前朝餘孽落花流水。後來陛下的先、祖、取得天下後,就沒有再擴用這些藥罐子。
只有她族譜的事跡上還模糊記載了這個藥罐的土法子。甚至連天子家都沒有記載這回事。野史更是将火、藥、罐、誇大奇談變得不真實。久而久之大家就當一個傳說故事聽了。
一聲爆炸後,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耳朵嗡嗡響,田堂靜捂着耳朵都感覺炸響。
她站起身來十分不滿意道:“這麽多火藥就這點動靜?”
“陛下!您是想仿制太、祖、打江山的黑、藥、罐!”楊帆的話瞬間引起田堂靜的注意。
她立即問道:“你知道這些東西?”
楊帆點點頭:“其實千年前就有大祭司用這種東西來祭祀,炸一些荒墳的。”
楊帆還将自己的祖宗給炫耀一通,整個大衛都對這些工技處于漠視甚至是歧視的态度,只有楊家知道他們家祖宗當初就靠這個成為大衛開國君主的左膀右臂。
衛國開朝多少年,他們楊家就延綿了多少年!
田堂靜聽完眼睛一亮:“你知道怎麽搞嗎?還有火、铳的使用辦法。”
楊帆作為武官世家出身的人,她自動在兵器歷史上有一番見解:“土、铳在幾百年前就有,但由于衛國建立,更擅長用騎兵對付蠻族,□□用起來極為不便,所以便未再投入使用。”
“只要改良就行了!打得準打得快!”田堂靜立即給楊帆下了個要求,兵器開放一個鐵礦給她。讓火吏們配合她。
楊帆頓時尴尬了:“陛下我只聽過祖先留下來的文字,至于如何制作,我完全不會?”
“沒關系你看這個?”田堂靜将自己淩晨醒來畫了個模型給楊帆,并且告訴她:“你給我做個簡易的,用铳管塞點藥和鋼珠就能發射出威力可以的土、铳。”
楊帆起初還不信陛下的說的,陛下的祖宗可是出了名的厭惡這些奇技淫巧。怎麽可能讓史官去記錄這些?他們還怕洩露了圖紙被異族得了去調轉過來對付自己。所以連當初的圖紙都燒了。
可當楊帆接過圖紙後,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畫法,卻大致将新的火铳輪廓劃了出來,裏面居然還有一條細槍管和打火線,完全不是她所知道的土、铳。
這根本是稍微改良過的。
田堂靜前世對這些就不感興趣,也只是刷了幾個抖m視頻,掃了個短短十幾秒的內容記住了大概的部件。
至于組裝就看古人工匠的本事了。
“陛下...”楊帆捧着圖紙早就激動的整個人在發抖。
“不夠嗎?”田堂靜還以為自己畫得太醜很難辨認,為難路癡部下,她只好将另一份畫了很久,連早飯都沒吃的圖紙。
是土大炮,類似于清代批量用的紅衣大炮。
楊帆立即像看見寶貝似的抽走圖紙,小心翼翼打量起來,确實和她家族的那口大炮桶很像,但是比他們家族的要簡便多了。
據說她的祖宗當初可是用炮車,打一發要等一刻鐘才能打第二發,第三發基本散架。就是因為炮車是木頭做的。那時煉鐵技術還不強,不像現在煉鐵技術強了,反而沒有繼續造炮。
“陛下!這真的是您畫的?”楊帆目光突然閃閃發亮,崇拜地盯着田堂靜。
田堂靜才知道原來自己畫的沒錯,她忍不住松口氣道:“當然不是了,朕不過是拾人牙慧。”
“從抖m上看的。”
“鬥恩?”楊帆還要追問。
就被田堂靜故作不耐煩打發了,生怕自己再說下去就露餡了:“你去仿制看看吧!”
“如果成功,以後就在皇宮附近布置一隊火铳兵保護皇宮。”
這才是她最終的目的。
楊帆原本還有點崇拜陛下,聽見她只用在皇宮,表情瞬間垮下來。∞
果然陛下的動力還是皇後娘娘。
要不是娘娘遇襲,她估計要帶着這麽寶貴的圖紙當廁紙!
“陛下!您真是...”楊帆欲言又止,最後在田堂靜冷酷地凝視下,她縮了縮頭道:“英明神武!相信皇後娘娘知道一定會很感動。”
田堂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她之前不拿出這種危險的東西完全是因為古代有古代的發展節奏。
她可以改變生産力,絕不會為了挑起戰争搬出熱武器。哪怕防身她也不需要這些,有無影暗衛,她可以說是世界最安全的人。
雖說之前老是被擄,可現在不會再發生。
還是因為老婆暫時不能動功法,她才搬出熱武器填補這個空缺。
“楊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她拍拍手以兩張圖紙就将工部給盤活了。
“末将定不負聖令!”楊帆非常激動。她感覺自己現在做的事就跟楊家祖宗做的事一樣。具有一種神聖的使命感。
一旦做成如此武器,陛下完全可以不靠魏氏,楊家兵就能碾壓天下!
想想她更覺得自己任重道遠。
等魏謙和沈貞到來,看見地上一片狼藉都是鞭炮的紙花,磚石還有團黑漆漆的痕跡。
沈貞看着那炸過的痕跡,眼裏閃過驚訝,瞬間明白陛下提前盤活工部的用意。
魏謙則是先檢查一下鞭炮,這些爆竹單單炸起來根本沒有這個威力,看來陛下是組在一起點火的。
“參見陛下!”魏謙與沈貞各懷心思走到田堂靜面前行禮。
她奇怪地掃了兩人一眼:“平身。”
魏謙起身便主動道:“陛下做這些都是因為君侯嗎?”
沈貞立即眼神示意。魏謙只好改口道:“皇後娘娘。”
她并沒有隐瞞而是開門見山道:“無影暗衛已經是世上的絕頂高手,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朕就不得不用點極端的手段保護自己的妻子。”
魏謙聽罷十分感慨當家的夫婦如此恩愛。
當家的受傷還因此激發了陛下的潛能。如今魏氏徹底與天子綁在一起,若是昨晚襲擊的是天子,魏氏一樣陷入被動。
更別說是當家的。
魏謙立即表示支持:“此乃國家利器的發展,還請陛下能夠允許魏氏參與,魏氏會自帶資金入工部。”
田堂靜聞言不由贊賞起來,果然是魏氏唯一正宗的大進士眼光非常長遠。
沈貞見魏氏突然插足陛下的事,就相當于插手他們的事,當即沈貞亦請命道:“陛下!微臣推薦六個人可擔任工部郎中與員外郎,統掌諸色人匠總管府等官署。”
田堂靜又開始欣賞沈貞,不愧是她最務實的大臣,反應非常快。
她立即将自己人也拉入伍:“朕就留三個位置,分別是左侍
郎,一員外郎,一郎君給魏氏。”
“陛下英明!”魏謙覺得這些都是頭部崗位足夠掌控半個工部。
“右侍郎,二員外郎,二郎中與諸下能工巧匠,就交給沈大人。”
“陛下英明!”沈貞卻認為這麽多都是陛下的人,那麽工部大半天下還在陛下手中。
如今魏謙已經統領兵部,可以說武将勢力代表的就是魏氏。
這點陛下太吃虧了。她手下只有楊将軍一人。楊将軍還要替陛下守住重要的南門。
之後沈貞又彙報道:“啓禀陛下,關于洛京城讀書人何進一案,何進昨日暴斃在家裏的水井,經過大理寺諸位大人的調查,已經确定是投井自殺。”
其實何進做的那些事已經拖累整個洛京城讀書人,那些自視清高的讀書人眼睜睜看着沈貞等江南人入駐朝廷,已經急得火燒眉毛。再加上陛下選賢舉能都特地跳過洛京城。
很顯然是在對天下的讀書人殺雞儆猴。洛京城讀書人自然就淪落成笑柄。這些讀書人還不得用吐沫星子淹死何進。
何進這個人自尊心很強,那些讀書人用的辦法也很陰損,假意要替他翻案将何進請到酒樓,每個人都對他百般□□。何進回來一氣之下覺得顏面無存就跳井自殺了。
當然洛京城還是有才華的人,正在等待陛下消氣。
“陛下!六部,禮部有祈秋官大人,兵部有魏謙大人,吏部有微臣,戶部則是有許央大人,還剩下刑部,如今大理寺原班大人們案子堆積,敢問何時啓用刑部?”沈貞的暗示已經非常明顯。
田堂靜雖然沒有競争的意思,但底下人不一定這麽想,而且衛國的文武制度還尚在相輕的地步。要不是有老婆在武力方便鎮壓,武将勢力還不敢造次。
至于文治有她時不時疏通一下,整個朝廷的文武兩派相處的還算和諧。
可明争暗鬥遲早躲不過。
她立即答應道:“就找洛京城的才子,擅長刑事案件的能人上位。”
話音剛落,魏謙立即踏出一步道:“還請陛下重新啓用禁衛軍。”
沈貞頓時眼神一厲,魏謙亦眼神不善,兩人原本和諧的關系突然劍拔弩張。
當着田堂靜的面都開始有點黨争的既視感,但發展中這是必然的碰撞。
她倒沒有完全把競争看成是壞事。
“好!就盤活禁衛軍,不知魏大人有何人選?”
此話一出沈貞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魏謙也十分詫異沒想到天子答應的那麽快。
“陛下!會不會太早了?如今不是有左将軍在守着皇宮。”沈貞立即暗示她不要答應。
她确實沒有這些老狐貍會來事,不過她也是拾人牙慧的人。
田堂靜道:“魏大人還不快說?”
“魏濤!此人雖然莽撞些,但對一直是忠心耿耿。”魏謙道。
至于對誰忠心耿耿當然是魏氏了。
田堂靜答應了:“就他吧。”
“陛下聖明!”魏謙忍不住高興起來。因為在他看來除了魏氏朝廷沒有人能夠擔當。
天子這邊全是文人,除了一個楊将軍,并沒有武将可用。
抓住這個短板就足以在沈貞身上掰回一局。
沈貞十分不甘心也只能無可奈何。等魏謙帶着愉悅的心情出去通知自己人。
沈貞則是垂頭喪氣的樣子。
田堂靜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安慰:“不要擔心啦!”
“陛下心思缜密,我們确實需要韬光養晦。”沈貞勉強給了一個理由說服自己。
“不用!你現在覺得魏氏不是一家人,魏氏也覺得你不是一家人很正常。”她寬慰的語氣好像早就胸有成竹一樣。
沈貞雖然和陛下接觸不久,但通過各種政務能發現陛下是個有想法的君主。
“陛下,還請您直接告訴老臣。”
“其實你們會黨争,會把昔日的朋友變成政敵,除了意見不合,其實都是制度落後在作怪。”田堂靜想到衛國和每個王朝都是武治文,要麽就是文抑武,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文人地位比較高。
那是因為古人正在經歷揚文抑武的年代,都是應時代而為,制度要到末期才會出現弊端和不可修複的漏洞。畢竟每個事物都有發展的規律,從起始興盛到衰落周而複始。
衛國就是失武後變成這個鬼樣子。
沈貞萬萬沒想到陛下膽敢抨擊衛國制度。
田堂靜繼續說道:“你看衛國沒有厲害的武将鎮壓,很快就四分五裂淪陷了。”
“各地軍侯都若有若無将朕當透明的。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
說的就是濟京。陶氏也未必真正服從她。但也不至于跟趙家一樣撕破臉面的地步。正在處于中立觀望。
現在是觀望成功才會投靠她的。利益驅使罷了。
沈貞都不敢說話了。
随着她的抱怨,話語也變得越來越大膽:“實話說這個鍋得、太、祖、背,他自己就是武将出身的,一朝得勢居然就出賣自己的出身,說不好聽就是個過河拆橋的家夥。”
吓得沈貞直接要去捂陛下的嘴,擡頭才看見陛下的香腸嘴後,他直接整個人呆了。
一時間顧不得堵住陛下那膽大包天的嘴。
因為現在的陛下确實是個大嘴。
“朕想好了,實施軍政分離,互相不摻和,和平時期政務亦必須參考文官的建言。”
“等打仗就交給專業的武将,各自在彼此擅長的領域。”
現代先進的國家都是實施的軍政分離的體系。當地部隊機關和當地官府機關獨立管理,只有高層才能夠身兼數任。一定程度上避免衛國以前地方與地方的壟斷,或者政商軍政合一,造成百裏侯,土皇帝的國中國的制度。
還加強了她的權力。
沈貞作為一個專業的官吏顯然對改革極其敏[gǎn],對田堂靜說軍政分離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就是集權。
“陛下!老臣會帶着其他四部支持您!絕不讓魏氏獨攬大權!”沈貞無比堅定道。
他還是對武将比較反感,但也知道此刻的生态環境必須依賴武将。
如果陛下的軍政分離有效,他肯定支持!沒想到陛下私底下早就有取代魏氏的心了!其實陛下只是表面看起來懶了一點,吊兒郎當一點,實際上是在韬光養晦。
沈貞自我感動地誤會了鹹魚是條金魚,遲早鯉躍龍門,一飛沖天。
而田堂靜美滋滋覺得自己平衡了老臣與軍臣的心。
應該有一段時間不用管他們了,她轉身就将魏謙和沈貞抛在腦後。去派人催促楊帆快點研制出來。
結果得到楊帆的回複:“陛下!您将圖紙交給我才不到半個時辰,你讓我怎麽把大炮和鳥槍給你變出來!”
“我去,路癡部下都學會吐槽朕了。”她負着手覺得自己确實有點過分了。
就這麽呆到傍晚放工後,她就匆匆往未央宮趕去。
沒想到魏影已經在宮門前等着她,遠遠看去,她提着燈籠朝她招手。
田堂靜想也沒想到加快腳步走到她跟前,就在十步外,她突然停下腳步,左瞧瞧右瞧瞧,最後小心翼翼退後一步:“青姑呢?”
這次她長了記性。
站在宮門後的魏影此時渾身白衣,乍一看好像浮在空中,跟白無常一樣,她側身,寒徹地掃了她一眼。熟悉的斜眼一瞥鄙視和摻雜殺意的情緒。
她頓時跳腳往後狼狽逃幾步:“嗚嗚嗚,怎麽又是你?我是倒了什麽大黴總是遇見你!”
那邊的魏影聞言彎唇冷笑連連:“這次認出來了?”
對方好像在嘲諷她怎麽不像昨晚一樣撲上來,親她。
一提到黑歷史,田堂靜就眼淚汪汪,想喊,但是看見假魏影袖子話出一枚柳葉刀,好像随時會在她喊的時候投過去劃破她的喉嚨。
讓她喉嚨管發寒,想喊都不敢喊,甚至還有點想吐。
尤其是看見她的兩根香腸嘴。
女子閃過一絲厭惡:“為什麽會看上你這樣的蠢貨?”│
好像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田堂靜懵了。
她什麽意思?是在說影兒嗎?
就算她現在很危險,可也不允許別人說自己老婆。
“朕倒覺得是絕世大聰明大可愛才會看上我!說看不上我的才是蠢貨。”她顫顫巍巍叉腰,裝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她直接把對面給陰陽了。
女子慢慢往前踏一步,她就驚得往後退一步。
叮叮!兩聲,柳葉刀插着她腳後跟,直接把她圈在原地。
女子沒有再邁前一步,附近亦漸漸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像是包圍了過來。
女子注意到後,她沉下目充滿陰寒的語氣:“你本不該存在這個世上。”
“尤其不該結成這段姻親。”
留下這句話。
女子竟然當面消失在她眼前,用的既不像是輕功,又不像是魔術。
“媽耶!不會真的是鬼吧!”田堂靜頓時吓得兩眼翻白,顧不得女子留下這兩句意有所指的話,就直接暈了過去。
無影暗衛落地時連影子都沒找到。
只看見睜着眼睛,筆直躺在地上跟條幹屍一樣的田堂靜。
“陛下!”一個暗衛趕緊過去,去探她的鼻息,發現還喘着氣。
暗衛紛紛松口氣:呼!原來是睜着眼睛暈倒了。
這陛下昏過去的姿勢都這般特立獨行。
當田堂靜被送回寝殿。
魏影抱起她時,唇角不自覺抿了抿,聽着某個聽力一百段的暗衛轉述道:“主子,那女子又出現在陛下面前,還說了這句話。”
“她說陛下本不該存在這個世上,尤其不該結成這段婚事。”暗衛說的小心翼翼随後悄悄退下。
只留下魏影怔怔出神,低眸垂看還瞪大眼珠子尚在昏迷當中的田堂靜。
她喃喃自語道:“阿靜,你到底還有什麽秘密瞞着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