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朕與魏影的洞房夜
第71章 朕與魏影的洞房夜
田堂靜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多麽誘人, 她騎在魏影身上同樣忘記身下的女人是個習武之人。
只要稍微動一下就能反守為攻。
她繼續挑逗着魏影,低頭輕輕在守宮砂上親了下,柔軟的觸感不斷傳到魏影的臉上。
魏影稍稍翻身果然便将某人反壓在身下, 她捏起田堂靜的下颚道:“最近你會不會太得寸進尺?”
“你也可以對我得寸進尺。”她毫不猶豫嘟起嘴唇,又大膽又恨不得獻身的模樣。
饒是魏影在沙場上骁勇善戰,亦遭不住如此露骨的表達, 她當即跨坐在她的腹部上, 整個人僵住了。
通過魏影的反應,田堂靜圓眸閃過一絲狡光,判斷出老婆根本沒有了解過房事方面的知識。
看來此次她取得先機了!
畢竟看了半個多月的百合本,再加上她在現代淘的百合游戲和百合視頻, 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知道豬跑。
田堂靜十分淡定地開始寬衣解帶,她先解開衣襟露出自己設計的小內內,魏影便怔在原地,反應後迅速別過頭, 耳根泛紅,呼吸也比之前急促。
她是個練武之人應該懂得控制自己的呼吸,可現在連田堂靜都聽的清清楚楚,說明有時候情動并不是靠壓就能壓的。
她又開始解開內衣帶, 魏影終于身體搖晃幾下要逃開。
田堂靜毫不猶豫握住她的柔夷再度反壓過來, 今晚她就算不再進一步, 亦要好好老婆知道她的妻子并不是什麽地方都弱不禁風的。
魏影第一次見識到霸道的田堂靜,她有點不知所措, 可看見那張清逸的眉眼,滿載着她的身影, 宛如溫洋要将自己溺進去一般。
她不自覺被她的眼神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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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鼻尖漸漸情不自禁靠了過去,眼看情到濃時便要控制不住。
突然噗呲一聲, 田堂靜壞笑起來,她先側過頭忍住往前一步的沖動,氣得魏影舉手想輕輕砸不是,不砸又覺得被她戲弄了。
最後魏影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痛得她直接抱頭。
“哎喲!”
“竟敢戲弄本君!”魏影看似很生氣但她的動作卻非常溫柔,直接在她的胳肢窩下輕輕撓了下,田堂靜瞬間在床上像條鯉魚翻來覆去。
她們都知道越到圓房之日越按耐不住,所以便用這個辦法纾解對彼此的渴望。
魏影教訓完某人,她開始總結自己在房事方面實在太吃虧,不像某人似乎已經輕車熟路。
等等...
魏影瞬間目光變得犀利無比,她瞬間一把撈起田堂靜輕輕揪住她的衣領問道:“你為何如此熟練?”
此話一出,某人的得意的嘴臉瞬間僵住了。
魏影表情越發不善,她放開她背過身冷哼一聲:“看來你
在我之前有過女人?”
“哪裏!根本沒有!”
意識到玩脫了。
田堂靜趕忙跪坐在床上扒着魏影的肩膀,結果被魏影輕輕一抖就摔在枕頭上。
她飛快爬起來跟狗皮膏藥似的又粘過去:“嗚嗚,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在鄭京收集了不少這樣的本子為咱們以後的幸福作鋪墊。”
“影兒,我發誓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還有房事方面你不懂,如果我再不懂那圓房之夜該怎麽辦?我好歹是你的老攻不得主動點。”
第一次聽見新奇的詞彙,讓魏影眯了眯眼眸,開始汲取新知識。
“老攻是何物?”
田堂靜突然熄聲了。滿臉的心虛,內心叫苦,完了完了早知道收口就好了。說那麽多幹什麽?
魏影又擡手輕輕捏住她的臉頰:“是何物?”
“影兒你貼耳過來,我告訴你。”田堂靜只好朝她招招手,告訴她像她們這種特殊的戀人一般在圈子內有各自的稱呼。
魏影側耳過去聽得不說津津有味,亦是聚精會神。她還總結一下:“先動手的是攻?”
“被動的是...”最後一個字被田堂靜匆匆捂住,她已經羞得無地自容了。
感覺把自己單純的老婆給教壞了咋辦!在線求支招等急!
魏影眨眨眼竟有幾分俏皮的意味,不知什麽時候她也學會逗田堂靜了。
可把田堂靜郁悶壞了。果然是自己造的孽。
她瞬間将頭埋進被子裏,只剩下個腚對着老婆。
魏影好笑地看着她那奇怪的勝負欲,她坦白道:“青姑近日與我彙報說陛下最近在洗澡的時候總是鬼鬼祟祟在幹什麽?”
“原來是在偷偷學習。”
“啊!你不要說了!”田堂靜立即從被子裏鑽出來,伸手去捂魏影的嘴唇。
魏影輕松一躲,她抱住她的腰,将她拉進身前,再次問道:“那學習之物在哪?”
“影兒你看那個不會是想轉守為攻吧?我其實不介意自己是主動還是被動的,最重要的是你開心。”
盡管魏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饒是還是被她露骨的語言說的臉紅耳訛熱。
她真是低估某人的臉皮。
田堂靜見她盯着自己突然不吱聲了,她小心問道:“要看嗎?一起看?”
說完她突然興奮起來,雖然今晚兩人不能修成正果,可能一起看學習資料。也不失為一件刺激的事。
“不必,突然想起還有點事。”魏影推開她直接站起身拖着睡裙去了裏室。
田堂靜屁颠屁颠下床跟了過去,沒想到裏室還有門,被老婆關上了。
她在門口拍了幾下:“影兒,我不逗你了。我給你看好嗎?”
“不感興趣。”魏影的聲音淡淡傳來。
态度一下子變了,讓田堂靜覺得有什麽貓膩,随即她在附近的書桌找到一根細細的戒尺,對着門隙往上挑,瞬間就打開裏室門。
剛好發現魏影正在一個八寶架的花瓶裏匆匆塞了什麽,她一個箭步沖過去伸手進花瓶拿出裏面的東西,發現是一本書籍。
“難不成影兒也跟我一樣最近都在偷偷學習!”她激動的語氣就好像發現同好會的小夥伴一樣。
魏影臉已經紅得不想再轉過去,視線故作冷冰冰掃了過去:“本君不是你。”
“是不是看看才知道!”田堂靜立即打開這本黃色封面的冊子,發現全是文字,枯燥陰晦,連她看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小黃書。
未免太文雅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田堂靜突然有點同情老婆,想學青春期xx教育,結果只能通過一堆文字想象,其實跟實際出入有很大差距。
她看着單純的魏影,突然收起那份心,開始像個科普生物課的老師一樣。
她溫柔地牽着魏影走出裏室,一路走出殿外,往湯泉宮走去。
等一進去她就撒手跑去角落刨出自己的珍藏。
一本平平無奇的本子,上面有圖有臺詞,她拉着魏影在旁邊的長椅坐下,開始跟她解釋一些淺顯易懂的生理知識。
魏影從開始的羞赧不自在,漸漸從容,随即若有所思起來。
田堂靜十分嚴肅仿佛在教授一件極其神聖的事:“影兒,大致就是如此。”
“這不是一件羞恥的事。”
“嗯,阿靜所言極是。”魏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後順手将百合本沒收了。
她還一本正經強調道:“這些就交由為妻保管。”
田堂靜:......
她又大意了!!
“那個我還有後面三頁沒看完,能不能讓我先看完?”她說着就直接去搶,可她哪裏搶得過老婆。
魏影輕輕一甩将書抛到空中,等她撒手去接,她一個躍步就先拿到書,接着便走出湯泉宮。
“影兒!我滴書啊!!”随着一聲咆哮,今晚未央宮又是個熱熱鬧鬧的夜。
饒是嚴肅的青姑都忍不住感嘆,主子跟陛下在一起變得越來越開朗。總算有一種為自己活着的感覺。
後日開壇祭天,再開廟祭拜大衛的列祖列宗。
祈秋官攜帶三子為田堂靜寫了一首特別的祭文,其子為皇後準備了祭奠諸位天子的祭詞。
還有一把萬民傘。
是徐京等地的百姓贈送的。祈秋官只是負責收集,如今封後大典作為皇後的魏君侯便收到萬民傘,在所有人看來就代表着是上天旨意。
田堂靜覺得古人就是愛聯想與上天溝通,其實出了地球只有浩瀚無際的宇宙,還能看見月亮和太陽還有其他行星。
但古人就是有浪漫情節。
田堂靜穿戴好歷任天子的冠冕服,溫文爾雅,俊麗不失清新,皇後穿着龍鳳同和袍,莊重充滿威嚴的鳳袍穿在她身上更像是臨朝稱制的女帝。
兩人手拉着手進了太廟分別燒了香。
她看見最上面的應該是衛國太、祖、的牌位,刻着先祖、子、賀、之位,下面則是其他歷任皇帝,到靠近供桌邊緣第一排的牌位,則是先帝的牌位,刻着太上皇十八代孫孝恭帝。田馳弘。
看見這個名字她愣了下,覺得有點眼熟,明明是第一次見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就算是在原着作者只寫了孝恭帝三字,并沒有名字。
而旁邊是破例比先帝先入太廟的皇後,李纖月。纖月黃昏庭院,語密翻教醉淺。是個非常有詩意的名字。
她想這個從未見過面的母親就是個炮灰角色,非常貼合原着根本沒有一絲改變。
但确實魏炎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不一會兒,魏氏那邊在祈秋官親自帶領下,将兩個牌位捧了進來。
魏老侯爺與魏夫人的牌位。
她看見老丈人和岳母的牌位,便親自請到自己母親和父親身邊。
魏影盯着牌位一動不動,顯然是思緒萬千。
“影兒,該給岳父岳母上香了。”田堂靜握住她的手,溫暖的手驅散了她最後一絲彷徨。
魏影主動上前對着仙桌的父母輕輕喊一聲:“爹,娘!孩兒已經找到良人。”
田堂靜亦露出一絲淺笑仿佛跟生人打招呼一樣對着牌位道:“岳父岳母,從今以後就将你們的女兒交給朕吧!朕有信心讓她幸福。”
“因為她也給了我幸福。”
“小婿是一杯倒,就以茶代酒敬你們,若是有什麽不放心的可以晚上給我拖個夢?”
“還有父皇和母後,你看孩兒可是找到一個超級無敵的君侯當老婆,你們肯定沒有什麽不滿的。”
說完,她将香插了上前,再親自倒了四杯酒,分別在彼此的父母前擺好,她的動作讓周圍人有些注目,就仿佛對面坐着的是活人一般。連帶氣氛都沒有那麽凝重。
魏氏的族老們紛紛交換一下眼神,開始對這道明黃的龍袍另眼相看。
趙公公在旁邊欣慰地看着陛下。の
魏影的眼眸顯得更溫柔。
等上完香交待一切,老君候夫婦的牌位又被請了回去。
趙公公便将皇後的金冊與金印端了過來,祈秋官父子們開始念誦祭文,又唱了一遍祭拜的新人的名字。
十九代孫田堂靜與十九代孫媳魏影,正式入皇室的祖譜。
旁邊一直拄着拐杖的田瑩十分滿意兩人的結合,因為對她來說好處很多。
田李氏牽着兩個孩子,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望向田堂靜還是衷心希望新人們祝福。
千萬不要像她丈夫和大哥,英年早逝。
祭文大概念誦了半個時辰,祈秋官等人收尾時立即在廣場攜帶百官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廣場的聲勢浩大,一呼百應,田堂靜第一次感受到電視上才看得到的場景。
她悄悄拉着魏影的手:“影兒,緊張嗎?”
“阿靜不緊張嗎?”魏影回握着她的手,似乎早就習慣這浩蕩的場面。
“公公跟我說不用去敬酒,我可以直接回寝殿。”某人直接轉移了話題。
魏影微微颔首,鳳冠下從容的臉龐,藏在固珠簾後的雙眸閃過一絲期待的目光。
之後太極殿前田堂靜再以皇帝的身份大赦天下,并且免除二年的田稅。
就由魏剛代表她出席敬酒。
魏影已經被青姑和一等魏氏女眷擁護着回了寝殿,等田堂靜回來,所有人既暧昧又默契地離開未央宮。
一瞬間殿內空蕩下來,可兩人的心卻填的滿滿的仿佛要溢出來一樣。
田堂靜雖未喝酒,但看見龍床邊坐着披着紅頭巾的魏影,她已經感到迷醉了。
旖旎暧昧的氣氛灑滿了整座寝殿。
她一步步靠近魏影坐在她身邊,還是習慣性先握住她的手往懷裏塞了塞。
平常她們就愛黏在一起,可感覺今天有點不同。
彼此的手溫都比往常的要燙許多。
魏影感覺到某人滾燙的掌心,緊促的呼吸,仿佛旋律敲在她的心頭上。
下一刻頭巾被解開,田堂靜圓眸氲氤,臉頰粉桃般紅潤,如她一樣像是等着揭蓋頭的新娘子。
魏影會心一笑輕輕将紅蓋頭蓋在她的腦袋上,然後緩緩一拉,精致的英眉,清麗的眉眼,晶瑩剔透的唇瓣,全是她最愛的地方都暴露在她面前。
如此可口的小妻子。
同樣田堂靜看着如此誘人的老婆,她便沒有繼續矜持下去,溫柔地摁倒魏影壓在她身上。
“老婆,容我今晚對你放肆一回。”
“阿靜,謝謝你。”
“好端端為什麽要說謝謝?”
“當然要謝,謝謝你選擇了為妻。”
回答她的是
田堂靜再也按耐不住撕扯掉她最後一件衣裙,兩人雪白的肌膚精致的玉骨在空氣中坦誠相見。
*
翌日太陽從窗柩灑落,照射在曼簾,仿佛并蒂蓮那般,映出兩人交疊抱在一起的睡姿。
田堂靜平躺眯着,魏影側躺在她的臂彎中,雪藕似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像個汲取安全感的孩子。
田堂靜先醒了,她美滋滋地蹭了蹭還在睡夢中的妻子。魏影好像從未這麽放下所有戒備沉沉地睡過。她緊纏着她就好像怕她跑掉一樣。
而在她面前所有的不安瞬間又被撫平。
“原來影兒在睡覺方面那麽孩子氣。”她沒有急着起床,而是享受着兩人的溫存。
甚至帳內還能聞到昨日靡麗的香氣,又想到昨晚的瘋狂,田堂靜又忍不住偷笑起來。
魏影一睜開眼就看見小妻子傻裏傻氣地笑着,她動了動唇直接在她玉頸處咬了一口。
田堂靜發現老婆醒了,趕緊提醒道:“別咬了別咬了!我全身都是你的印子。”
話一出魏影稍稍低眸便看見自己渾身亦全是她的印記,并且只多不會少。
尤其是那些□□...想到這,魏影直接将自己的臉埋在田堂靜的玉頸邊,打算眼不見心不淨。魏影賭氣得更像是掉了糖果的小女孩。
她悄悄竊笑道:“影兒,下次我讓你恰回來好嗎?”
回答她的是魏影突然背過身冷哼一聲。似乎已經不相信她了。
很顯然魏影想起自己在昨晚求饒了多少次,那羞恥感直接讓她爆表,幹脆拉上婚被蒙住自己。
現在腦海主動想起就會開始不自覺數起被她索取了多少次。
某人就好像使用了洪荒之力想直接将她啃噬殆盡。
想到這,魏影不服氣直接在她腰肉上擰了一下,痛得田堂靜嗷嗷叫。
“我錯了!下次你喊停,我保證停!”
現在她可不能得罪老婆,也不跟老婆說,明明昨晚自己已經打算停了。是她就夾過來。
兩人都是初嘗禁果,當然是互相抵不住誘惑。
很顯然魏影是沒想到親身體會比看本子更激烈多了。
“還疼嗎?”她的手不自覺往被子伸去揉了揉。
饒是魏影冰山般的表情都繃不住她的動作,一下子将她的手抽走。
“七天內不許靠近我!”
甚至下了命令。
直叫田堂靜哭笑不得連忙求饒,她撲過去抱住她。
“影兒我錯了,為攻錯了!”
兩人在帳內打情罵俏,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舍得起床。
田堂靜紅光滿面穿好衣服,一直圍着老婆轉悠。怎麽都覺得看不夠。哪哪看都覺得她美若天仙。
魏影都快被她轉得頭暈,她不得不出手摁住某人提醒道:“為妻知道你很開心,但适可而止。”
“嗯嗯!”盡管她點頭了,可雙眸還是神采飛揚地粘乎乎地對着她。
還好今天兩人休息不用關外面的事。
田堂靜終于體會到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這句話的滋味,有魏影在,她真想兩個人是普通人。
不用身系千萬人的性命,只當一對普通厮守的夫妻。
她從後擁住魏影,鼻尖在發縷間迷戀地吸了吸,此時魏影眉間的守宮砂已經消失不見,額間雪白無暇,洗盡鉛華,那朵淩霄花亦消失不見。
從前有淩霄花在,魏影的臉龐盡顯幾分柔媚,現在即便沒有它,魏影的臉蛋比從前更細致,媚眼含羞,仿佛藏在綠葉後的紅牡丹,粉唇逐笑,好似淩霄花轉化成她的笑容。
魏影本就美的出衆,如今反而多了一絲明媚之色,宛如昙花花苞對着月亮綻放那般驚豔。
田堂靜雙手珍惜地捧着她的臉蛋:“影兒,長得更像自己。”
“我在夢境見過岳母,岳母很美但她是張揚隽美,你不同,更像觀音娘娘座下的小仙童。”
誰能想到在外威名赫赫的大軍侯魏影,擁有溫柔甜美的臉蛋卻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妹妹。
她沒忘記補上今天的生日,等松開魏影,在她疑惑的注視下,她走出殿匆匆去了廚房,将交待好的壽包端了出來。
其實就是雞蛋糕,田堂靜為了這個雞蛋糕可是讓楊帆使勁所有力氣勉強打出奶油泡。
據說楊帆的右臂已經累出腱消炎了。
她踮起腳尖在櫥櫃上拿出封存好的奶油,接着拿着工具開始裱花。中間還畫了個大大的影字,插上姜恭快刀雕好的玫瑰蠟燭。
魏影從後趕到廚房,通過窗側看見為自己忙碌的小身影,正在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魏影一刻都不敢松開眼睛,從幾何時,她從母親身上亦體會到如此幸福的滋味。
原以為母親逝去,她不會再有胸口填滿充盈的感覺,只剩下一個冰冷的世界。
現在又在田堂靜身上找回那份幸福,她拔步沖到廚房,丹鳳眸隐隐泛紅,生怕丢了什麽的小女孩。
難怪田堂靜會形容她像個小仙童。座下的小童女便是這般純潔。
魏影對待幸福的認知便是如此簡單純粹。
“阿靜。”
田堂靜剛點好蠟燭,便匆匆忙忙捧着蛋糕,走到她面前甜甜一笑:“老婆!生日快樂!”
“快吹滅蠟燭閉上眼睛許個願,我保證一定能實現!”
她像哄孩子一樣,可她自己亦一臉天真單純。
魏影立即破涕為笑,強壓下那種患得患失的不安,殷紅的唇瓣微微張開吹滅蠟燭,按照她的說法飛快阖上眼睛許了一下簡單的願望。
希望護得小妻子一世安好。
希望能夠與她長相厮守。
希望...魏影終于意識到她原來也是這般貪心。
等她睜開眼睛,眼前是活生生的愛人,不再是一場過去的夢境。
兒時父母親為她慶生的回憶。那種如夢泡影的感覺已經不複存在。
“父親母親,現在已經有人代替你們,給影影慶生。”魏影從燭光仿佛看見她與田堂靜從相識的過程,盡管荒謬令人無法置信,但這就是現實。
這是她選擇。
魏影低唇吹滅蠟燭後,某人就用指尖偷偷摸摸抹了一下奶油點在自己鼻尖。
還對着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小花貓!”
魏影張唇一口含住她的指尖,舌尖将指尖的奶油通通卷進自己的喉嚨。
刺激得田堂靜大腦瞬間空白,渾身如觸電一般,她頓時目光灼灼盯着老婆抗議道:“你犯規!還老是說我黏着你,明明是你一直在無形中撩撥我!”
“使我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
說完她湊過去吧唧一口,順便舔掉她臉蛋上的奶油。
魏影腮邊微微泛紅,眨眨長長的睫毛,像只靈動的蝴蝶停在眼睑之間飛舞。
她乖乖低頭道:“阿靜,我錯了。”
這乖乖認錯的态度,萌得田堂靜胸口震動,差點沒端住蛋糕。
我的老婆好可愛啊!!
田堂靜越發覺得自己是修了十輩子才會獲得這麽好的老婆。
她幾乎高興的要哼小曲,一邊拉着魏影朝未央宮走去:“我們去分蛋糕,影兒以往的生日都過得太冷清了。”
“以後每年我都會給你過熱熱鬧鬧的生日。”
魏影靜靜地守着她,注視她,聽取她一切承諾。*
因為她每次都能輕易做到外人做不到的事,哪怕是她的父母亦沒有年年給她慶生。
父親因為東胡常年在外征戰,十次生日缺了六次。
母親年年要替她過生日,但醫仙谷一出事,她便會丢下她不告而別。又突然會出現給她慶生。
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從小就伴随着她的記憶。
她覺得自己不能貪心,往後還有機會讓父母給自己慶生,但沒想到十歲那年後便再也沒有機會...
許是看出她有點傷感,田堂靜不動聲色地安撫她的情緒:“怎麽說呢?我好像一直沒正經給自己過生日,雖然每年都在慶祝,會給自己煮一碗長壽面,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怪?是一個人吃長壽面嗎?”魏影擡眸不由道。
豈料得到的是某人嚴肅着擡起下颚道:“很奇怪我每次過生,好像鹽罐子都打進鍋裏,差點沒把我鹹死。”
“我本來想給你煮長壽面的,可怕自己還沒打破這個魔咒。”
她好像是在說什麽大事。使得魏影已經準備好聽她傾訴那份認真的态度瞬間定住。
“哈哈哈!影兒你是不是想歪了?等下我讓青姑給我們煮兩碗?吃不完的給趙公公好了。”
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讓魏影微微勾了勾唇吐槽道:“趙公公又不是飯桶。”
“以前不是,現在肯定是個掃飯機器!”田堂靜信誓旦旦保證。
自從趙公公跟了自己,他的嘴都跟着刁了。上次她和他在太極殿将就吃了碗雞蛋面,他還說雞蛋炸老了。應該嫩點才好吃。
她都沒吃出來雞蛋的老嫩。
魏影回憶過去悲傷的情緒漸漸散去,憂愁的眉眼以消失不見。
田堂靜暗地松口氣,不自覺握緊魏影的手感嘆道:“真想每天都這麽過,幻想我們是普通的妻妻可以牽着走去公園,騎車春游,載着她游湖,吃手抓餅,喝奶茶。”
“還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娛樂設施。”
她不斷說着一些魏影猜不到的詞,但可以想象有這人在身邊,她就算在哪個世界都會過的很好。
因為阿靜一定會照顧好她。
世上再沒有比阿靜更可靠的良人了。
魏影下意識輕輕挽起田堂靜的手臂使得自己更貼近她,田堂靜唇角輕輕上揚,夫妻倆端着蛋糕一邊發給青姑,一邊給彼此留了兩塊。
趙公公看見新奇的甜品後恨不得抱起來啃。
田堂靜和魏影坐在走廊的美人靠,她用湯匙一勺一勺挖吃得美滋滋,不愧是她複制下來的蛋糕,和現代沒區別,大概是用的牛奶好,再加上有個武功不錯的楊将軍在打奶油。
手打奶油蛋糕真好吃!
魏影淺淺品嘗,意外地她非常喜歡這種軟綿綿甜進舌尖的味道。
“影兒,下次我研發出奶茶給你喝。這蛋糕好吃但不能吃多,否則會像趙公公一樣。”田堂靜還不忘跟老婆科普一下糖分,再悄悄用手指着趙公公的臀圍。
“你看最近好像又大了點。”
魏影無語。
趙公公聽見孩子吐槽,他差點沒噎住扭頭氣呼呼喊道:“陛下!吃飯的時候不要那麽掃興!”
“現在是甜點還沒到吃飯時間!果然公公就是個貪吃鬼。”
青姑愕然看着老太監,他竟然如此大膽。就像家翁一樣對待天
子。
偏偏當家的在旁邊默默看戲,時不時掩唇輕笑,眉眼皆是一片幸福之色,像極了年輕時嫁給老當家的少夫人。笑意都快挂不住了。
太像了!實在太像了!
當家的終于笑了。
青姑開始覺得田堂靜越發的順眼。
等享用完糕點後,魏影執意要給趙公公請媳婦茶。
趙公公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可屁股已經坐在凳子上等媳婦茶了。
田堂靜嘴角抽搐幾下,看老婆去準備茶水,她扭頭提醒道:“公公,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哦!”
趙公公左耳進右耳出,頗有她的風範,要不說有的人越老越像頑童:“咱家不僅要喝媳婦茶,等等還要喝陛下那杯。”
“我才不給你泡呢!”她頓時抗議道:“你剛剛都吃了多少了!還是要注意一下健康,趕緊減減你的大屁股。”
沒想到趙公公跟變魔術一樣:“陛下不想要紅包了嗎?”
田堂靜眼睛瞬間亮了,她不是沒錢的主,財庫剛發一個月的薪水給她,她現在也是腰揣百兩的小富婆了。
據說一百兩都能在洛京城買套宅子了。而趙公公待在宮內那麽久每年的俸祿和底下人的孝敬,肯定比她還富。
“公公!你果然是朕的好長輩!不!是好爺爺!”她立即屁颠屁颠去準備自己的媳婦茶。
趙公公無語地看着自家孩子見錢眼開的背影:“怎麽感覺不像是陛下和娘娘的種,更像是我年輕的時候?”
不對,他年輕時可比陛下冷酷多了。
魏影首先将敬茶,她還鄭重地跪在地上給趙公公磕了幾個頭:“謝謝公公一直以來對陛下不離不棄。”
趙公公愣了一下,便慈和地點點頭:“以後老奴家不成器的孩子就拜托您了。”
“哪裏,是晚輩太幸運了。”魏影忙道。
趙公公又愣了下,沒想到那麽冷酷的君侯此刻也從冰山化成了春水。
果然和陛下在一起,無論是他還是姜恭,似乎都改變許多。
“當家媳婦,我這沒有別的東西給你,只有年輕時研制的一款鹿香花,現在已經研磨成粉可以對抗一些不幹淨的蟲子。”趙公公給的東西顯然極其珍貴。
龍角鹿香可以免去無音樓任何蠱毒的攻擊。單位相當于帶着一個免疫百毒的田堂靜傍身。
魏影萬萬沒想到與娘親一樣出身醫仙谷的趙公公,會給自己如此寶貴的東西。
她當下便要推辭時,某人從殿內出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啊!泡茶時要不要放一勺糖?公公好像喜歡甜的,可我剛剛放了多少勺了?”
裏面同樣傳來青姑的聲音:“陛下您剛剛放了五勺,是滿滿的五大勺。”
趙公公一聽這媳婦茶,他頓時繃不住了:“陛下,您想齁死老奴是嗎!”
他匆匆将香包塞給魏影,再将她扶起來,自己匆匆跑進殿內。
一下子爺孫倆起了争執。
“哪有人媳婦茶放糖的!陛下你是不是看我不爽?”
田堂靜十分心虛才不願意承認自己想搞一杯另類的媳婦茶結果慘遭失敗的事:“怎麽可能!我都不知道多敬重公公。”
趙公公直接看穿這個倒黴孩子:“還敬重!天天念叨老奴屁股大的人是誰,陛下我再也相信你的鬼話!”
田堂靜頓時示弱:“別這樣,要不下次我熬奶茶給影兒喝的時候,給你留一杯。”
“奶茶這是何物?什麽時候能喝!”一瞬間勾起趙公公的饞蟲,還別說陛下搗鼓的東西都蠻好吃的。
沒想到孩子又悄悄吐槽她:“果然是個饞嘴猴公公。”
“陛下你沒資格說我啦!我是饞嘴公公,你就是饞嘴的小鬼!”
一老一少鬥起嘴使得偌大冷清的未央宮都變得熱鬧起來,更有家的味道。
旁邊都是笑出聲的宮女,連青姑都抿唇笑着看熱鬧。
如此溫馨的場面,讓魏影由衷露出比陽光還明媚清麗的笑容。
“爹爹,娘親,以後不用再擔心孩兒孤苦伶仃,我現在很幸福。”
某個冷宮的院子,姜恭捂住腹部的傷口,鮮血止不住浸濕了衣服,他背靠苔滿的牆壁,雙目驚恐地看着前方。
“您,您是...”
一道渾身包裹着紫色羅紗裙的女子,腳尖緩緩落地,遮着紫紗的臉若隐若現仍能看出她長得極其美麗。
又令姜恭既害怕又震驚,幾乎認出對方的身份:“醫仙谷,少谷主。”
他的語氣越發變得顫唞:“不對!不可能那麽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