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朕真是無語極了
第67章 朕真是無語極了
田堂靜本來打算直接去財庫的, 因為大姨媽來了,她只能待在未央宮再歇息幾天。
好不容易找到幾塊古代版的月經帶,沒想到那麽粗糙, 底下是草木灰中間隔着一塊漆黑不知道用什麽染的布,還有不貼身的,走路時需要夾着屁股才有安全感。不然感覺會掉下來。
田堂靜看着不好用還要系在腰上的月經帶, 她終于怒了, 直接一巴掌拍在書桌上,氣憤不已:“人類從原始文明到封建文明,歷經千年,為何才發展出這種不便利的月經帶!”
“充分證明古代普遍不重視女子的健康, 連貴族都在用這一款,那窮人家的女兒怎麽辦!”
“真是氣死我了!這個萬惡的王朝真是落後到讓朕想一巴掌拍碎。”
吓得趙公公不敢大聲喘氣,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陛下那麽生氣!
還有哪有人因為用月經帶不爽,就罵整個大衛的。陛下是不是忘記開創衛國的是她、祖、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了大姨媽才會那麽煩躁, 田堂靜第一次看這個世界不順眼。
“真是太不便利了!朕要改革!朕要第一個改變這個世界的月經帶!”她一副鹹魚彈跳燃起鬥志的模樣。
雖然理由有點令人難以啓齒,可趙公公還是第一次看見想要奮鬥的陛下。
趙公公還沒來得及感動。
楊帆鬼鬼祟祟找過來了,看見趙公公還一臉戒備的模樣。
趙公公一瞧,怎麽又來了個麻煩, 他連忙出殿躲個清淨。
“陛下!”楊帆見可疑的趙公公走了趕緊湊到田堂靜身邊告訴趙公公的所作所為。
田堂靜轉過臉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原來月經帶是跟楊帆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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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一口氣道:“你覺得你給的東西方便嗎?”
楊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原以為陛下是個君子,沒想到居然問女兒家這種事。
可陛下問起此事, 她不回答就是抗旨。
于是,楊帆一副屈辱的表情回答道:“末将用的這款是最好的。”
田堂靜一聽果然如此, 這個大衛的工藝設計真是太落後了,只管華麗富貴不管實用性。
路癡部下好歹是武官, 大戶人家都用這樣,更別往下提了。
想到這個世界的廣大女子因為用不起月經,只能靠點草木灰代替,她就痛心不已,再想到自己這個皇帝都只能用草木灰,她直接嘴一撇,悲傷地趴在桌上,抱怨自己命苦。
“一個月七天都得和這種髒東西接觸,朕很是心痛。”
“不止心疼,朕還心疼夫人!夫人也是這麽辛苦用這種粗糙的月經帶。”④
“這個時代的女人真是苦啊!”
驚得楊帆呆住了。
一向堅強的陛下居然在為一條月經帶哭泣。
不,是為天下的女子哭泣!
再準确點就是百姓。
楊帆成功将田堂靜哭訴月經帶的話題直接升華了。
“陛下!”楊帆當即跪下感動不已道:“衛國有您這樣體恤萬民的明君,真是三生有幸。”
田堂靜本來還在抱怨月經帶不好用,借機發洩一下自己不滿,沒想到路癡部下居然誤會了。
什麽神奇的腦回路!她還以為對方聽聽就算了,就跟上司對下屬抱怨家事一樣當個免費聽衆就行。
沒想到楊帆妥妥誤解了。
“那個,朕只是吐槽一下你不必當真。”
“陛下一心為民卻無能為力,是我等臣子的罪過,您不必妄自菲薄!”楊帆悲壯地抱拳,原本就英麗的臉蛋,此刻氣勢沖天,一副準備随時赴湯蹈火英勇就義的姿勢。
饒是田堂靜都被吓了跳。
她趕忙打消這莫名其妙燃起的鬥志:“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本來就不關你的事。”
“好了你快回去值班吧!”
楊帆一心報國可惜只能守在南門,她瞬間氣焰消了大半,垂頭喪氣地離開寝宮。
連彙報趙公公可疑的心思都沒了。
田堂靜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很容易感染身邊的人,她決定閉關幾天,省得大家都腦補過頭。
還好明天老婆就回來了。她可不能把情緒發到她身上。
于是田堂靜決定自己改良月經帶,然後由趙公公拿去繡紡趕制。按照現代那種棉巾方式還得改良內褲這樣穿戴才方便一點。
還有這個時代的棉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她一般的棉花充當不了吸水棉的功能,還得配合草木灰用,既要輕便又要透氣。
畫好圖紙後,她出門朝趙公公招手。
趙公公屁颠屁颠過來問道:“陛下怎麽了?”
“你拿去繡紡,讓繡娘們好好設計,先別管材質貴不貴發明出來再說!銀子管夠。”她大刀闊斧一副改革的氣勢驚到了趙公公。
趙公公二話不說拿着圖紙去繡紡,連繡紡娘子偷偷試探他到底給誰做的。
趙公公勒令所有人守緊口風,不要打聽一些有的沒得,否則就是砍頭的下場。
吓得繡紡娘子們再也不敢好奇。讓趙公公終于找回點首席太監的感覺。
天天待在陛下`身邊,他都快忘記尊卑了。
陛下可以如此,但其他人不可。
這個時代的禮教若是處理不好,可能影響很多人。
等趙公公回未央宮,繡紡的小娘子們看過圖紙的都忍不住羞得滿臉通紅,也就資歷多的繡紡宮人,大膽地誇贊這種月經帶不僅輕便,還透氣。造價雖然貴,但是貴人用的自然就不差這個錢。
甚至有個上年紀的繡紡宮人,直接将成品做好,眼角都是淚,誰都知
道這小小的一條月經帶曾經給多少女子帶來辛酸的記憶。
不出二個時辰就做好二十條給趙公公。
趙公公擋着臉來收月經帶時,還被帶頭的宮人拉住,感動地問道:“這是陛下給君侯大人準備的是嗎?”
趙公公尋思着他就是編造是自己認識的人要用,估計都沒人信。他是陛下`身邊的親信,他做的事不用外人聯想就和陛下有關。
不過君侯确實是個好幌子。趙公公趕忙點頭,小聲對宮人說:“陛下臉皮薄,你們切記要守好口風,與君侯有關的事莫要打聽,否則...”
他故意用手刀在脖子虛虛劃一下,果然成功讓繡紡的宮人閉上嘴。
這位宮人還小心翼翼問道:“需要奴婢們繼續量産嗎?保不準魏氏的夫人們也喜歡。”
“而且這個新款的一定會大賣。”
最近繡紡入不敷出,要是再不想點辦法,能不能維持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趙公公驚訝了,沒想到小小的月經帶居然能帶來生意。仔細想想這天下有一半都是女人,如果月經帶的生意保不準是一筆不少的財政收入。
他當即答應道:“本公公會請示陛下。”
按照陛下的性格她肯定會答應,能賺錢又能用到那麽輕便的東西,兩全其美!趙公公突然覺得自己有做生意的潛力。
“你叫什麽名字?”
宮人福身自我介紹:“奴婢叫馮明珠。”
“是繡紡的司掌。”
趙公公記下這個名字将包裹的東西拿過來便離開繡紡。
人剛走,繡紡娘子們紛紛朝馮明珠圍過來無比敬佩道:“司掌大人,您真是肝膽過人,若是陛下答應,咱們繡紡的人終于不用每天憂愁以後出宮會乞讨了。”
“如果生意做成,咱們也有好處。”
“有了錢等到年紀出宮,說不定還能開個小鋪子,不用看父母的臉色。”
馮明珠暗地松口氣,她也只是抱着試試的心态。
沒想到趙公公比以前還要好說話,看來近來趙公公深受陛下的寵信。
當即馮明珠的眼裏升起熊熊鬥志,決定要抓住此次機會。
當趙公公将包裹送到田堂靜手裏,田堂靜打開一看發現跟圖紙上的做的差不多,只是有幾個細節不同,還是用的帶子,但這個帶子可以扣起來,不需要自己打結。
田堂靜看着上面有個小小的圓扣,她不禁驚嘆:“這是誰改良的?”
“陛下,您不滿意嗎?”趙公公立即要将馮明珠的名字爆出來。
沒想到田堂靜頓時豎起大拇指怒贊此人:“真是個人才啊!不拿來重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原來是贊賞。
趙公公立即将馮明珠的名字報了出來,還将對方想做月經帶的生意都轉述一遍。
田堂靜毫不猶豫拿出二十兩,讓趙公公給人家送去,接着道:“這是筆暴利的生意為何不做?僅靠朕在財庫那點銀子,一年二千兩還不夠養老婆的。”
她自己花銷都很大。雖然老婆更有錢不需要自己養,可作為老攻的自尊心,她認為老婆有錢是老婆的事。這不是自己不努力賺錢養家的借口。
突然有了一家之主的責任心,田堂靜背起手,小臉嚴肅地走來走去。
“趙公公去轉告馮明珠,只要她能帶來利潤,以後不止月經帶,還有更多的女性成衣的設計可以做。”
“前期虧損沒什麽,最重要的是要将這條生意鏈鋪開。”
“朕就批準她可以出宮查訪各地衣坊,等生意做開直接去龍王府那條街開店!”
趙公公都傻眼了。本以為只是一條小小的月經帶,沒想到卻讓陛下變成一門生意不說,還打算往宮外擴展。
“記住了嗎?”她最後強調道。
趙公公點頭,轉身又匆匆忙忙往繡紡趕去,将這個好消息告訴馮明珠。
一瞬間整個繡紡得到允許後都沸騰了起來。
趙公公看着這些弱不禁風的女子,盡管沒有小看她們的意思,可沒有拿出成績,他也不好站在她們這邊。
畢竟這個世界是殘酷的,越往上越要拿本事說話。
“馮明珠,此事只準成功不許失敗!否則提頭來見!”趙公公認為用宮中的辦法才能更高效地催動這些宮人。
馮明珠和其他繡娘子聞言頓時臉色蒼白,有的人吓得當場要打退堂鼓,最後還是馮明珠跪在地上,向趙公公發誓:“若不成,公公您親自拿下我的人頭。”
趙公公愣了愣,眼裏閃過一絲欣賞,居然有這份心氣,假以時日此女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繡紡的事暫時告一段落,田堂靜用上新設計好的月經帶,感覺十分舒服。
現在看人的臉色也舒緩了許多。連去財庫看見幾個頭疼偷奸耍滑的魏氏子弟,她都只是輕輕訓斥,然後讓守衛狠狠打他們手掌幾十下。
被打的魏氏子弟無不哭出淚人,這叫輕輕的?
魏金杵做事都不敢坐着,能站着擺出自己很忙的樣子,都不敢坐着算賬。
經過一個月的鍛煉,魏金杵不僅掌握了田堂靜提供的現代的會計算賬的辦法,還改良一套表格出來。
再給財庫的前輩們審核,大家跟着一起修修改改,總算統計出一份最便利的入賬表格。
魏金杵顫顫巍巍地遞給田堂靜審核。
田堂靜掃了一眼,發現表格雖然改得更精簡,發明的數字符號代替了前世的阿拉伯數字,她本來想将阿拉伯數字搬過來的。因為之前沒有時間又發生很多事就耽擱了。
沒想到古人已經想出了代替的辦法。
她非常滿意将賬本交給魏金杵:“非常不錯,但不能止步于此。”
魏金杵松口氣,雖然沒被誇贊但內心還是忍不住暗暗激動。
說明自己改進的方向選對了!
天子庫其他參與的度支幹員紛紛暗地高興起來。
田堂靜查了一遍賬本發現大家都運算的很快,有的人早就超過她了,尤其是魏金杵現在的計算能力和效率,已經是個合格的銀牌會計。
不過因為坐過牢,就勉強給他一個金牌吧。
財庫的事告一段落後,她按時下班時已經是傍晚五點左右,魏剛親自來接她,他今天好像不忙。
魏剛提着燈籠在前頭帶路:“陛下,我聽你說的冷處理,果真讓那些人消停了。”
“只不過後面來的一批讀書人有些棘手,他們并未像之前的愣頭青一樣抗議示威,反而舉旗在抨擊...”
話到此處,他咳嗽一聲眼神小心翼翼瞄向她。
“有話就直說!”田堂靜收到他那小眼神十分無語。他們之間現在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這個,我說你別生氣。”興許是魏剛都覺得離譜。
她怎麽感覺魏剛變了很多,也變得磨磨唧唧起來。
魏剛就小聲道:“宮外抨擊您不守夫道。”
空氣突然凝靜下來。
回答魏剛的是一個呆掉的天子。
田堂靜指着自己的臉蛋道:“朕哪裏不守夫道了?抨擊我的讀書人該不會是魏氏內部的吧?”
魏剛頓時尴尬不已,他總不能說是魏年那小子在外面聽了什麽風聲學着讀書人發起的抗議。
洛京城的讀書人真是的好的不教,淨讓不懂事的年輕人學壞。可偏偏他們的影響力又是如此之大。
這些讀書人以三寸不爛之舌,硬是帶起一幫人不分青紅皂白抗議。
僅僅一天的時間,連老百姓都開始吃天子的瓜了。
還有另一股資歷比較老的讀書人認為天子三宮六院實屬正常,魏氏子弟帶起的抗議簡直是不分尊卑,蠻橫無禮的表現。
田堂靜聽了個新鮮:“原來魏氏的讀書人也學會了抗議。”
這話聽在魏剛耳朵裏像極了嘲諷。
魏剛不得不提醒她帶頭抗議的是誰:“魏年,是魏昭的弟弟,當家的堂侄。”
她突然想起醉春院被團滅的事件,那個熊孩子就叫魏年啊!
“本來我已經将魏年帶回去了,可其他人抓着這點不放便算了,連那幫有民望的文士都開始抨擊我們魏氏壟斷您的後宮,要魏氏開放選秀,擴充後宮。”說到這裏魏剛突然十分為難的樣子。
難怪他會來親自接她,田堂靜心想原來是遇到這種麻煩事。
看來需要她自己澄清一下。
“帶頭的人是誰?将對方帶進宮,朕親自解釋。”田堂靜還蠻好奇大衛的讀書人都是什麽德行?難不成都是些古代鍵盤俠?
不過這些人因為魏氏攻入洛京城大部分失去了該有的前途,有怨氣很正常。
難免會借題發揮。
魏剛道:“是曾在翰林院當過侍講的文官何進。”
哇哦!是天子身邊近臣,相當于文秘,此類人文化水準不但高,一般還是前三甲的學霸。
如果能力出衆說不定還能成為天子的左膀右臂。
比如未來成為丞相次相之類的高官。
田堂靜還是第一次接觸古代文人。
她當即好奇起來:“正是此人借題發揮?那他有沒有什麽出衆的作品?”
魏剛還真的準備了,不過是一首文章和一篇酸詩。
他親手交給田堂靜。
田堂靜還有點迫不及待打開看看,畢竟那可是先帝身邊的助手,職業水準一定很高。
當她眼睛閃閃發亮打開時,看見一堆文字興致立即肉眼可見的降低。
她雖不是什麽學霸,但也不至于是墊底的。眼前的字跡工整娟秀,就像打印一樣,可都是引經據典自我感動的語言。
就是典型的言官之類的人。
還有詩詞着重的都是自己郁郁不得志的才華沒有施展之地。
田堂靜再次問道:“他有做出什麽成績?”
魏剛道:“他似乎在洛京城是個德高望重的人,現在連魏氏有些人都想他成為府上的夫子教育自己的孩子。”
說實在的他也心動了。可他還沒生孩子呢!
田堂靜尋思着既然對方在外的名聲那麽廣,應該是有真材實料的人,自己不能光看一首詩和文章就武斷人家是酸儒。
“那後天安排他進宮。”她還想明天和老婆好好團聚會兒。
*
次日午時,鄭京的隊伍才回到洛京城。
魏影的馬剛出現城門,一道明黃的身影就跟狍子那般竄出來沖到馬前,随着便是道咋咋呼呼的聲音。
“影兒,你回來了!”
“怎麽耽誤那麽久?”
“路上是不是遇到很多事?累壞了吧!”某人的小手已經搭上魏影,
眼看人都要一起爬到馬背上。
魏影迅速下馬回握住她的手,小兩口含情脈脈四目相對,要不是人太多估計早就摟在一塊了。
田堂靜牽着她坐上馬車一路駛向皇宮的方向。
她就迫不及待地抱住魏影:“耽擱那麽久肯定是遇到什麽大案子了。”
“阿靜不用擔心,我都解決了。”魏影還是那般面不改色,從容自若。
似乎除了她的事都波瀾不驚。
是啊!老婆經歷那麽多不會像她老是一驚一乍的。
“辛苦了!”田堂靜拍拍自己的膝蓋示意她躺上來。
魏影枕在她的腿上,便感覺某人的小手開始替她輕輕揉了起來,她舒服地眯起眼睛,半睜着看着愛人聚精會神為自己服務。
她輕輕昂頭便要淺淺親她一下當作獎勵。
豈料某人的手已經順勢撐起她的後腦,摁着她吻了過來。
唇齒相依,暧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激增。
魏影雙手纏繞在她的頸上,感覺鼻尖都是屬于田堂靜的氣息,龍涎香中帶着一絲淡淡的桂花香,似乎是特地沐浴過才來接自己的。
想到她那麽隆重地來接送自己。
魏影不禁阖上眼睑,任由她在自己的唇上,鼻尖,臉上覆蓋着她的吻。
田堂靜表現出對魏影的占有欲越發的膨脹。
淺吻過後,她慢慢移開自己的唇,享受着魏影的喘熄,最後沒忍住在她紅潤的唇上汲取一下,魏影微張着濕潤的雙唇,仿佛兩片沾露的花瓣兒。
一雙丹鳳眸愛慕之思呼之欲出,田堂靜忍住再繼續為所欲為。
她深呼吸一口氣将老婆擺到腿上繼續給她摁摁穴位。
魏影突然有點不适應了,她好奇地眨眨眸子打量她:“阿靜?”
“不要那麽嬌滴滴叫我,我會忍不住的。”田堂靜還露出自己很委屈的表情。
魏影剛感覺疑惑便從那淡淡的桂花香聞到一絲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很快明白了某人現在的狀況。
她伸手撫向她的小腹揉了揉,只覺得神奇又有絲親切感。原來這人亦和尋常女子的月事并沒有什麽不同。便關心道:“疼嗎?”
“昨天最難受,今天好多了。”田堂靜開始擔心魏影來的時候會不會也非常不舒服。
“影兒來的時候會痛嗎?”
魏影搖搖頭:“娘在我小時候就準備好舒經丸,我一直服用着,後來并沒有什麽不适就未再服用。”
“舒經丸?”她眼睛瞬間一亮:“還有沒有?”
魏影還是搖搖頭:“是藥三分毒。”
老婆說的對,岳母作為懸氏自然知道用藥不能過度,否則會産生耐藥性。自然研制的是那種可以調節根治經痛的。
眼看小妻子愁眉苦臉,看起來并不好受,還是嘴硬不想要自己擔心。
魏影問道:“趙公公會調制舒經丸嗎?”
田堂靜明顯懵了。對啊!她身邊不是有個醫仙谷的老前輩在,讓他調制止痛藥不就行了!
“你看我被這個攪得腦子都轉不開了。”她立刻覺得昨天還看不順眼的趙公公,今天是個香饽饽。
魏影無奈地枕在她懷裏,提醒道:“月事帶呢?那東西極為不便。”
田堂靜就将自己仿制了新的月事帶的事告訴她,順道抱怨這個世道幾句,痛批衛國工藝落後生産力更是落後。
兩人完全沒發現彼此越來越默契,連聊女兒家的事亦是渾然天成。
絲毫不像田堂靜還在女扮男裝時,魏影哪怕再喜歡她很多私己事不方便與那時的田堂靜說。
現在不同她們之間已經可以暢所欲為,甚至關系比之前還親密。感覺才聊了會兒車就到了未央宮。
趙公公還敲了幾下門提醒車內的兩人。
魏影坐起身準備戴上面具,她眉間紅豔的守宮砂,精致的五官,雙眸清冷又不失烏亮宛如兩潭秋水,眨眼間一絲柳态妩媚閃過,擊中到田堂靜的心口上。
田堂靜拼命忍住要親過去的沖動。暗地提醒自己:我現在來大姨媽不可以!老婆還有毒沒排絕不可以!
嗚嗚嗚,還要等半個月,現在都頂不住了,以後更難熬了。
魏影已經戴好面具下車了,她掃了一眼未央宮除了守衛沒有幾位宮女,心中便已經有打算了。
還有既然已經決定和田堂靜,她在宮裏就不需要繼續戴着面具。
與趙公公擦肩而過時,魏影亦是秉持晚輩的态度與他交談了幾句。
趙公公這才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您提醒的對,老奴畢竟是個男兒身有些事不能無微不至照顧到陛下。”
“既然君侯都已經有打算,陛下就麻煩您了。”
魏影十分滿意道:“趙公公理解就好。”
“哪裏哪裏,從今以後陛下就交給您了,她嬌生慣養有時候會耍小性子,還請您多多擔待。”趙公公說着還流露出一絲不舍,就好像把親手養大的崽交給別人。
不過交得是小崽子的夫人,倒也放心。
“這些年多虧您的照顧。”魏影語氣中漸漸多了一絲晚輩對長輩的敬重。
兩人因為一個人都有些感慨。
直到田堂靜跳下馬車要參與話題:“你們在聊什麽?我也要聽聽。”
沒想到趙公公和魏影異口同聲道:“無事。”
田堂靜就沒有多問,牽着魏影的手高興地蹦蹦跳跳往兩人的寝殿走去。
她沒發現周圍的守衛開始有一個算一個被撤了出去,又換了批宮女進來。
領頭的年輕嬷嬷神色肅然,一看就不好惹,名叫青姑。
青姑直接跟趙公公打了個招呼:“見過公公。”
趙公公打量下這位以後要代替自己照顧陛下的人,本想刁難幾句試探一下。
未曾想青姑已經冷厲地先發制人:“主子身子不方便,曾為醫師的公公是否考慮不周?”
“啥?”趙公公被反将一軍整個人傻在原地。
好家夥!魏氏派來的女子果然都不是善茬。
“從今以後主子将由青姑照料,還請趙公公盡好自己的本分,早日研制出舒經緩痛的藥丸。”青姑滿臉疏遠行了下禮,毫不猶豫帶着低頭的宮女踏進未央宮。
原本空蕩蕩的未央宮瞬間變成人擠人,趙公公突然感覺自己上魏影的當了。
他總感覺自己是個公的所以才被青姑為首的宮女給排斥了。
很快魏氏的派來人數一百的女守衛,各個都是遠東女子,身高與洛京城男兒相仿,因為都是練家子,五官線條英剛,表情堅毅,身段亦有緊致的肌肉線。
看的趙公公忍不住後退一步,真可怕!
田堂靜進宮後,她現在滿眼都是魏影根本沒發現趙公公已經不在身邊。
魏影見到青姑颔首示意,她揮手讓她下去。
“阿靜,以後未央宮會換人來照顧你。”
田堂靜這才記起自己身邊的老頭:“那趙公公呢?”
魏影交代道:“趙公公會向往日那樣負責你的三餐,只是有些不便的事會讓青姑代替。”
她并沒有覺得不妥,于是點頭答應了。她黏着魏影好像怎麽都看她不夠。
魏影也很忙都沒有忘記帶上她,以至于她開始接觸從前沒聽過的政講。
魏氏的文人果然也很難纏,除了彙報最近洛京城發生的大事,就是婉轉暗示魏影早日為魏氏誕下少當家。¤
這次催生的壓力都落到田堂靜頭上了。
魏氏的族老更是把目光全放在她身上。
若不是魏影挑了幾件棘手的政事堵住所有人的嘴,估計火就要燒到她身上。
等魏剛站出來說話,很快他那邊的長輩催促他趕緊生孩子,別老聽女人的話。
魏剛灰溜溜地閉上嘴巴站在她身邊,一時兩人有種難兄難妹的感覺。
等族老們走了,魏謙已經遞上名單建議徹底啓動三省六部的職能,魏氏的那套管理體系在洛京城水土不服,因為幾個讀書人就鬧得滿城風雨。
很顯然這些讀書人打着為百姓的旗號,要抵制魏氏的野蠻行徑,野蠻管理,在民間有很大的市場。
魏氏也有很多人是站不住跟腳的,被人抓住把柄,一頓痛批。因為每次都犀利到令百姓嘆服的地步。老百姓很樸素,只要誰真正為民說情站在民衆這邊,老百姓會毫不猶豫擁戴這樣的志士。
現在已經有好幾個讀書人因為言辭抨擊,戳中魏氏痛處和老百姓的苦楚,而揚名洛京城。
其中就有何進這個前侍講。
“影兒,這件事就交給我吧!”田堂靜自告奮勇站出來。
她覺得自己在老婆面前表現的機會來了。
而魏剛早就傻眼了。影兒!以前只有主母和老侯爺才會這麽叫的。
沒想到他這天子妹夫那麽厲害,出去差不多一個月,居然将當家的給降服了。
至于魏影她本來不想她太累,可見她興致勃勃不忍拒絕,便答應道:“點到為止即可,不必凡事親力親為。”
“那是肯定的!我是鹹魚偶爾奮鬥一下可不能過猛!”她說着架起小胳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強悍的樣子。
內心其實還惦記着半個月後,兩人的圓房之日,平常她可以是個弱雞,可在洞房之夜絕不可以!
那胳膊舉得松垮垮,連魏剛都快看不下去。
魏剛自以為好心舉手就要觸碰田堂靜,沒想到突然一聲冷喝:“表兄先出去!”
魏剛擡頭突然看見當家的冷若冰霜盯着自己,吓得他趕緊收起手。
心想這是咋了?當家的怎麽就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還是趕快溜吧!
田堂靜還惦記着自己在魏影面前的表現。
第二天,魏剛親自請何進入宮,別提多隆重,簡直給足這個前文官的面子。
宮外的讀書人知道何進入宮瞬間炸開窩,都後悔自己罵得太輕了。
否則今天進宮的就是自己!
何進滿臉倨傲,似乎認為世人就該如此敬重自己,因為他才高八鬥,三十歲就中了探花,可惜在先帝身邊不過三年,先帝就駕崩了。否則先帝多活十年,他肯定是內閣大臣!
魏氏攻城,他也不得不逃離洛京城。後來先帝之子繼位娶了魏氏,洛京城好不容易又安定下來。
可大部分官員并未被魏氏接回去繼續掌管事務,這導致很多人十分不滿。
“老臣多年未見陛下,不知陛下長多大又多高了?”他一副以長輩的口吻說道。
搞得魏剛非常不舒服,可想到讀書人都是這般眼高于頂,他只能忍了:“陛下`身高七尺,體貌俊美,天橫貴胄是标準
的衛國男兒。”
何進根本不信,便沒有理這個武人。仍舊秉持着文治武那一套觀念。認為魏氏是打算啓用衛國的制度,繼續請他們幫忙治理各方。
事實上他猜得差不多,但是他遇到的不是一般人,既是注重實用不搞嘴上功夫的田堂靜。
還有知人善用人盡其才的魏影。夫妻倆在政務上都不是什麽善茬。
魏剛曾經就在田堂靜手下吃過虧,他現在只等看這個不順眼的讀書人的好戲。
等何進被請進太極殿,此刻田堂靜端坐在龍椅上,屁股已經盡量忍耐着坐在硬邦邦的座位上,看見人來了忍不住松口氣。
可恰恰是這個動作,讓何進以為她現在受挾持,再想到前兩天趙公公在南門索要女子貼身之物的謠言,何進一下子就确定天子與魏君侯夫妻不和的事實。
何進頓時撲通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嚎道:“陛下!您受苦了!”
“都怪魏氏強橫,蠻不講理,逼迫你就範!”
“老臣如今見您形如枯槁,真是恨不得當場撞死在大殿,以告天下豪傑萬民,陛下您如今的現狀!”
說的魏剛瞠目結舌。這張嘴真能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啊!
田堂靜更是從龍椅上站起來,那個目瞪口呆差點爆粗口:卧槽!有煞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