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朕搬來超商模式
第56章 朕搬來超商模式
三掌為誓牢牢記在她心裏。
今天一大早田堂靜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除了體內還有條、淫、蟲,聽趙公公說需要花三年才能一點點排出,期間三年不能再動情動愛。
她想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魏影。
魏影已經是她接觸過的最好看的超級大美人, 世上再很難找出像她這般又飒又美的女戰神。
趙公公見她還念念不忘不由開始道德綁架:“您忘記魏君侯是一族之長嗎?她背負的責任何止是延綿子嗣。能者多勞,現在整個魏氏都要靠她領導,全族上下多少萬人, 再加遠東留守的魏氏族人和百姓, 總共近百萬人。”
“又不像陛下平日裏就知道吃飯。”他小聲嘀咕又可以讓人聽見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田堂靜感覺自己被長輩鄙視了。
“你放心!我努力起來也一定能有點成就的!”她握起小拳頭努力給自己打氣,旁邊就傳來趙公公一句輕飄飄打擊人的話。
“要是科舉的話陛下能進幾名?正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陛下你是會作詩還是會耕田。”
田堂靜沉默了。
“科舉不是萬能的!當然耕田也是要靠天吃飯的。”她越說越心虛,一番打擊下來, 開始比着手指頭數自己有哪些優點。
比如她會...
絞盡腦汁搜尋自己的優點。原本身體健康算個優點,現在她身上有條、淫、蟲,優勢就不複存在。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沒有優點的優點。
她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宕機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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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公公最後打擊道:“陛下找找魏君侯有哪些優點?”
她都不用去計算就知道魏影多麽優秀:“數不勝數。”
“缺點是她太直了。”
“人家君侯的缺點就是有點霸道, 然後太直了。”趙公公不知道太直了啥意思,但也能猜個二三分。那就是魏君侯不喜歡女人。
在他看來這個世道的女人不喜歡女人實在太正常了。喜歡才是違背倫理。
不過鑒于陛下不是普通人,他便不拿這些來束縛她。
因為根本拴不住。
“其實陛下在某方面還挺厲害的。”趙公公給完大棒還記得給顆棗,他是懂得馴帝王的太監。
田堂靜的腦子終于動了一下, 她滿懷期待的目光:“公公!是什麽說給我聽聽?”
趙公公使勁摳出點能看的東西:“陛下弱不禁風的樣子很容易讓人産生保護欲, 最重要的是臉好好看。”
她聽完感覺自己就是條無所事事無所用處的鹹魚。
“不是我太弱是這個世界太強, 尤其是朕身邊是個人都有輕功,都能射箭、連匹馬都能欺負我, 而我只會剝花生。”
趙公公眼看孩子被自己打擊太過,他趕忙補救:“陛下, 我又替您找到個優點!”
饒是心已經死了,聽見自己還有救的可能仍舊升起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陛下剝的花生圓滿粒大。”
“你是拿我尋開心嗎!還有那花生是魏影給我買的。”她終于忍無可忍沖趙公公大呼小叫。
喊完見趙公公掏出手絹淡定地擦擦自己的臉, 準備等她繼續說下去。
田堂靜欲言又止好會兒,她垂下頭聳拉腦袋,有氣無力拉開門吩咐道:“公公,我出去散散心,午飯就在外面吃,你不用管我了。”
趙公公心想有姜恭暗中保護,便由她去吧。
“陛下記得準時回來。”
“還設門禁,我是你的小孩嗎?”她碎碎念地走出房門。
沒有聽見趙公公無奈嘀咕:“可不就是我養大的。”
田堂靜出了門就發現魏肅在不遠處,帶着穿着錦緞的一男一女等着她。
她一出來,魏肅就熱情地帶着兩人過來:“公子,您早上好。”
“早上好!”她整理下衣袖禮貌地跟魏肅打聲招呼。
魏肅便介紹身邊的兩人:“這是我的妻子馬雅,這是我的小舅子馬榮。”
“他們倆個在幽京做過不小的生意。”
這裏的幽京靠近山海關,估計就是現代的河北府的大概範圍。
魏肅是想将娘家妻子給帶到鄭京這邊?
田堂靜突然魏氏能夠入駐洛京城的人屈指可數,僅靠身份是不夠,還得有卓越的軍功,要麽就是軍勳後代,像魏肅的妻子是沒有資格入駐洛京城。
但鄭京就不同了。
“你們好。”她打了聲招呼。
魏肅的妻子馬雅十分主動跟她行完禮,便說起了客套話,很快就毛遂自薦了起來:“聽聞公子近日對一些小商戶感興趣,剛好妾身這邊準備好一個可以參考的方案,望您能夠審閱。”④
話落馬榮雙手将所謂的方案送上,其實是一本藍色線裝的冊子,裏面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她還沒傻到當場打開冊子,只是收下來塞進衣袖。
三人見此非常高興,對她似乎更熱情了一些。
開始讨論起這鄭京的繁華與商圈的發達,馬家姐弟果然是做生意的比魏肅的門路多了,并且思維靈活,随機應變,倒也是生意場上的一個人才。
看着這兩姐弟都有自己的才能,她不免心中失落,便聽着姐弟倆的話邊走,不慎踩到一個乞丐的腳。
那瘦弱的乞丐當場倒在地上抱着腳痛苦的嗷嗷大叫:“我的腿!”
“抱歉,我沒看見。”她下意識便要去扶對方。
沒想到魏肅突然将她拉開,姐弟倆也擋在她面前,将她圍起來保護,尤其是魏肅的妻子馬雅嫌惡地用手絹捂着鼻子,二話不說朝乞丐丢了錠銀子。
乞丐亦很硬氣沒有接銀子,而是不依不饒瞪着田堂靜:“以為有幾個錢就了不起是嗎!”
田堂靜愣了下連忙搖頭:“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公子!區區乞丐而已,何至于您道歉。”馬榮頓時上前一腳踹在乞丐肩膀上。
那乞丐捂着肩膀倒在地上開始打滾,慘叫聲引起附近百姓的注意。
“大家講講理啊!富家子弟仗着自己有錢,可以随便欺負乞丐,這公子踩傷了我的腳,一句道歉都沒有就扔個臭錢過來。”
“我就是當乞丐,從城樓跳下去,也不願要你一個銅板。”乞丐表現出一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氣勢,讓本就不明真相的百姓共情不由替乞丐吆喝。
“我們公子都說對不起了,是這乞丐欺人太甚!”馬榮憤憤不平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這奇怪分明是等着訛他們。
這種碰瓷他們見多了!
馬雅立即拉住弟弟:“阿榮,你不要沖動,這到底不是我們的地界。”
“姐!這次真不是我們的錯。”
魏肅正要拔掉恐吓一下這幫刁民,尤其是乞丐。
忽然一只精致玉白的手摁住了他的佩刀,田堂靜湊近提醒他:“不可!本就是一件小事,何必動刀動槍。”
“可是這是訛詐!”魏肅小聲道。
“确實我先踩到他。”田堂靜對着圍觀的百姓喊道。
這一喊幾個脾氣沖的年輕人頓時指着她的鼻子義憤填膺道:“既然踩到人怎麽還要欺負人,這位公子可別看人家是乞丐就不把他當回事。”
“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這樣不顧我們這些窮人的死活,只知道欺壓良民。”
“要不是我們圍着,你們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句話點燃半條街圍觀的人。
魏肅頓時變得不耐煩,在他認為跟一群刁民解釋簡直是浪費時間,他剛要吹響軍哨,招來魏兵。
他的嘴就被一條手絹堵住了。仔細一看發現是天子。
田堂靜真是無語了。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怎麽被人禍水東引,引到貧富階級之間的矛盾。真是不嫌事大!
還有這幾個年輕人在現代簡直可以當那些拱火的自媒體。
不過這種拱火對她來說是小伎倆。
她推開魏肅擠到前面,特地朝乞丐蹲下來,仔細打量乞丐,發現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堅韌,臉上還帶着倔強的神
色,估計是家道中落淪落于此并不是一開始就是乞丐。
“這位兄臺怎麽稱呼?”她抱拳道。
乞丐上下打量她,發現她并沒有剛剛那三個人鄙夷看不起人的眼神。
“姓徐!徐萬三,還有勞資比你大十幾歲,你叫兄臺不合适,還不如叫我徐叔叔如何?”
“你!”魏肅拿下手絹頓時怒了。
田堂靜見他老是壞事,頓時以嚴厲的口吻喝斥他:“住口!”
魏肅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印象當中天子總是溫溫吞吞和顏悅色,十分好說話,哪像今天,被喝斥的他竟然有些委屈。
馬家姐弟都不敢說話。
乞丐見此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想真心道歉?還是說迫于無奈才道歉的?”
說完乞丐十分不屑,認為此人肯定會挑好的說。
未曾想,田堂靜直接出乎意料的誠實:“其實兩者都有。”
“因為是家中的老小,平日裏我這親戚對我照顧有加,生怕我碰着。”她道:“所以處事欠缺考慮。”
“這位徐叔叔,今日我鄭重其事像您道歉。”她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讓魏肅去買點藥膏過來。
雙手奉上。
乞丐這才意識到對方給足自己面子,他萬萬沒想到對方連乞丐的面子都會給。
接過藥膏整個人愣在原地,感覺眼前溫文爾雅的公子身上都散發着一種親切的氣息。
他多少年沒接觸過這種能把人當人的存在。
當即他很有骨氣地将藥膏推了回去:“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東西,無功不受祿恕我不能接受。”
“那徐叔叔就當是晚輩的一點心意收下,日後若你我再有見面的機會,便回一份禮給晚輩。”田堂靜見他滿腳都膿瘡,八成是冬天留下來的凍瘡一直沒好。
乞丐見她主動給自己臺階下,便接受了藥膏。
“公子,何必對這種人客氣,他就是看你好說話才欺負你。”馬榮在旁邊喋喋不休。
田堂靜道:“咱們來鄭京打開門做生意,什麽人都別得罪,只要有錢消費你管他是什麽身份,給了錢盡好服務就行。”
“而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準今天是乞丐,明天就是首富。”
馬雅連忙道:“公子所言極是。”
一行人便走邊說。
乞丐一直跟在後面聽了一路,最後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那句話後停下腳步。
拐進巷子後,一個斷了手掌的鬥笠男人走了出來,語氣虛弱道:“将東西放在那小子身上了?”
“是,小的耍賴時都丢到那個矮個子身上。”乞丐低頭眼睛閃爍分明是在說謊。
顯然這是一場策劃好的算計。
鬥笠男十分滿意随手丢了一錠銀子在地上:“賞你的,以後有活會繼續找你。”
“沒有以後了,我再也不幹這種勾當。”乞丐彎腰地撿起銀子,掂量一下。
鬥笠男瞧了他一眼挖苦道:“不過是遇到個不長眼的錯把你當人,還真信了!”
乞丐不語只是擡頭看向前方,眼睛漸漸有了光芒。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人窮。
姜恭目睹了整個過程,他不禁冷諷:“世風日下哪有什麽清白無暇的人。”
“也就這傻子一塵不染,若是沒看好,指不定路邊的狗都能欺負她,又怎叫人放心呢!”他目光複雜地盯着田堂靜的身影。
話說田堂靜剛到酒樓,還沒進去,魏肅的小舅子馬榮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好像是羊癫瘋發作。
可請來大夫一看發現他是中毒了。找不到病源來頭,只鑒定為吃錯東西導致的。
開了幾服藥養幾天就沒事了。
“魏肅,你家小舅子看起來牛高馬大沒想到還有這病。”
魏肅奇怪道:“其實他以前從沒有得過這種病。”
不過現在看了大夫仔細靜養應該就沒事。
“公子,您上次與當家說過要請外援的事。”魏肅說話眼神不自在似乎覺得面對心地單純、出以公心的天子,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藏有私心的人很肮髒。
可他還是不得不說:“那外援可否邀請我妻子和小舅子。”
“他們确實有能力,只要不是草包為什麽不能邀請?”她最讨厭的是幫倒忙沒有一點本事虛而不實的敗家子,要是有能力的勉強還能接受。
魏肅忍不住松口氣,看來天子在唯才是用的方面跟當家的很像。
不愧是小兩口,難怪能互相看對眼。
話音一轉,田堂靜又提出一個條件:“不過我要親自檢驗你家小舅子,其他人我不管,但魏氏絕對不能出錯!”
很顯然她早就将魏氏當成自己人來要求。
魏肅連忙答應。
之後在二樓的包廂,田堂靜見到了之前一起聊天的小販,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小商人。
所有人坐立不安,左顧右盼,生怕魏氏設得是鴻門宴。
可當田堂靜出現認識她的小販都不由站起來打招呼:“公子,原來是您!還記得我們嗎?”
“前幾天咱們還聊過。”
“快坐下,我當然記得你們。”田堂靜捏着衣擺踏了進去,魏肅本來也想跟着進去的沒想到,天子突然将門關了,把他給擋在門外。
魏肅不由擔心天子沒自己能讓這些人聽話嗎?
包廂內開始陸續上了瓜果,尤其是茶水,連送點心的小二都奇怪裏面怎麽聚集的都是一幫泥腿子。
還有那貴氣十足的公子坐在中間居然能跟那麽多人聊天。
現場七嘴八舌的好像是在菜市口買菜的大嬸們。
顯然男人一開口可能比女人還要唠叨。
田堂靜磕着瓜子跟着大家聊一些家常,花了将近半個時辰,途中招呼大家去如廁再回來繼續聚一聚。
一旦出去的人就會少幾個,很顯然有的小販并不想浪費時間。可能是怕她不買單所以提前走了。
留下來的都是那批聊過的人。
得知他們的名字都是以家中排名來稱呼,比如劉一,王五,牛四,張三。
打開話閘子後,在場還有二十個留下來的人明顯沒有那麽緊張了。
這時賣花生米的王五忍不住站起來問道:“公子,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您請我們過來該不會只為了聊天?”
“不是,等一下我還要跟你們開個會商量加盟連鎖的事。”她開口就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加盟?可我們只是一些路邊攤,很多還是夫妻檔。”王五說到了關鍵。
田堂靜的想法類似于現代的加盟店,當然不是明星效應那種,而是連鎖便利店的方式。
現在的鄭京很多消遣的地方都被趙李商人把控着,占據的都是黃金地段。
每個黃金搭檔有錢人紮堆的地方,都會有趙李商人開的衣鋪古董鋪書鋪酒樓飯館與住宿客棧,甚至是當地驿站等等的壟斷。
那麽魏氏要想通過打敗趙李商人就要暫時避開這些大基盤,先撿起趙李商人不要的路邊攤。┅
并且路邊攤的消費市場并不小,如果能夠被她整頓起來即便是偏僻的地方,靠着數量撐起來的基本盤完全可以與商圈上層的趙李氏競争。
“王五你每個月能賣多少斤花生米?購買人數大概多少?”
“還有瓜子攤,糖水攤,馄饨攤,點心,雜貨鋪等等。”
王五想了想彙報道:“每個月大概有六百于人,我家花生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
其他紛紛道:“公子,我們家每個月能賣一千碗糖水,雖然是進口李氏的土方糖,但經過我的調制能賣出不少。”
“我們家馄饨攤是老字號,點心也能每個月賣八百塊。”
“雜貨鋪除了租金高,但是賣到鄉下就算以物換物都不虧。”
這些都是有手藝的路邊攤。
參考現代美宜佳的連鎖開店,田堂靜準備将這些人組織起來,将日常用品都歸納在一起,走服務的路線。
并且服務的都是普通人。
衣食住行一條龍通通合并在一起,集中資源擴張。
田堂靜将準備好的冊子都發下去,有的人不識字,她便用淺顯易懂的話告訴他們:“我們要開的是超大型商場,裏面生活用品需要一應俱全,另外請各位家中的妻子一起入駐我們這個超大型商場。”
“女人會是消費的主體,到時你們的妻子可以賣一些女人用品,購買的女客人也會方便一些。”
起初所有人都沒有聽懂怎麽回事?
田堂靜告訴他們:“我們服務的客人主要是面向一些鄉裏鄉親,這些鄉親日常生活的需求,精神需求,還有一些是格外的崗位需求。”
“到時超大型商場不僅有可以親民的衣服,還有親民的米價,親民的饴糖,親民花生在,親民的茶館,親民的聽書館等等聚集消費。”
“我知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同樣有需求,就比如能掙到錢嗎?能掙多少?其他人掙了多少?
“所承受的風險是多少?這點你可以放心,本公子開的連鎖模式會一定範圍保障你們的風險,盡量做到少賠多賺。”
她又給所有人發了一本連鎖的盈利方式,魏氏可以保底優質的借款人,若是借款人遇到一時的麻煩可以主動采取減息來幫借款人扛過風險。
優質的借款人分為甲乙丙三類,甲類借款人可以無條件得到魏氏最低的保障。
而甲類借款人需要有許多指标考驗,這些考驗條件不高也不低。
比如:接受八個統一,統一店名進貨地服務配送價格宣傳管理與核算。這樣就大大減少管理成本,有效管控。
二就是提高市場占有率,她不打算先賺錢而是先花錢把市場打出去再說,靠前期營銷虧錢就是為了圈定市場,以後遲早會把錢給掙回來。
這些系統化模式,包括采購儲存流通加工裝卸配送。同時還極大地提高了就業崗位。
“物流管理有魏氏的威名,鄭京不長眼的地幫根本不敢打這裏的主意,所以自然就減少各位的成本。”她說着拿起旁邊桌子早就準備好的算盤,撥動算珠,給所有人計了一筆賬。
“原本你們賺一兩,七錢上貢,一錢交保護費,半錢避免被地幫敲詐,通常只剩下一錢半,最多只剩二錢。而這個酒樓的小二每個月二錢,就相當于你們就賺了個打工費。”
開頭所有人都被她一套一套的話整懵了。
後來聽她算好的一筆賬,大家不由心酸起來。
尤其是聽到以後他們可以借助魏氏的名號,大家瞬間心動了。
田堂靜就趁熱打鐵說道:“我們魏氏
遵從三七分的利潤,平臺占三分,你們占七分,其中物流維護産生的成本,你們分擔一分,人力工錢你們也自己承擔一分,還有,至于擺脫勒索敲詐的風險就由魏氏無條件擔負。”
“這樣下來,你們還有五成的利潤,也就是說保底會從每個月二錢提高到五錢。”
此話一出這些小商戶紛紛站起來開始七嘴八舌問田堂靜具體事項。
明顯是心動了。
田堂靜不怕他們不來,直接通知他們:“前三個月可以試試水,三個月後可以與負責連鎖的魏氏商人簽訂契約。”
“另外你們若是招人手必須通過魏氏統一招聘,定的價格和當地一樣多,雖然工錢不高,但魏氏會設堂食,每天管一頓午飯,逢年過節會發一些禮品。”這個算是她提前透露給這些人的。
她只提供經營模式,以後能不能轉起來,還得靠馬家姐弟轉動。
她會負責管理和監控。
“公子,那我們現在的買賣該怎麽辦?下個月要是讓攤了,可能我們就沒地方繼續租了。”
“對啊!如果一旦失敗,我們家幾口人都沒飯吃了。”
“公子這些又該如何保障?”
面對所有人的再度質疑,她毫不猶豫告訴所有人:“做生意都有風險,若是一點風險都不能承受,你們大可簽另一份合同,那就是雇傭合同,想保穩的人将由我們魏氏固定發工資,只要魏氏在鄭京的一天,就不會少你們一天工錢。”
“相反簽訂契約的人,必須承擔一定的風險。能不能做成大生意就看你們的覺悟了?”
此話一出,小販們竊竊私語好一陣,沒一個敢答應。
田堂靜說的嘴都幹了,她伸手去端茶碗,有個人幫她端起來遞給她。
“謝謝。”她下意識開口然後喝了一口感覺甜甜的裏面放了糖。
她再去找端水的人,發現對方已經低着頭出去了,只是那雙腳一瘸一拐的,上面有個破洞,露出的腳指頭還有已經擠掉的膿疱。
“感覺有點眼熟。”田堂靜現在很忙沒有多想。
同樣沒有注意到包廂又多了一個人毫無存在感地待在角落聽她說。
最後花了大概二個時辰,她還陪二十多號小販吃了頓飯,簽訂了五個加盟合同,六個雇傭合同。
很顯然有一半人對她的話仍有懷疑。
田堂靜沒有強行逼他們,反正今天有十個人加盟就不同了。
魏肅剛好從外面進來,帶着馬家姐弟,将十幾把厚厚的鑰匙放在酒桌上,分了五把給加盟合同,其他六個人是雇傭暫時沒有資格。
正當魏肅覺得人少時,有個帶着方帽,一直駝着背一瘸一拐的人過來,交了加盟合同。
引起田堂靜的注意,她親自将鑰匙交給他:“這是你所在的鋪子的鑰匙。”
魏氏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清空出數條街,每條街都在鄉口鎮口,村民和城民必經之地。
此人接過鑰匙後,壓着聲音跟田堂靜道:“這位公子,要是我徐萬三能夠拉一百個人進來,您能接納他們嗎?”
此話一出,魏肅頓時揪住徐萬三:“好啊!是你!換身衣服跑到這裏搗亂了?”
“魏肅!撒手!”田堂靜沖着他喝一聲:“我這裏是做生意的不是戰場,不要動不動就對合作方拳腳相加!”
魏肅憋屈地松開徐萬三幹脆退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馬家姐弟都覺得此人太過奸猾,不可信。
偏偏天子不這麽認為。
田堂靜跟徐萬三道:“你若是能夠承諾自己可以管得住,又能給加盟店帶來收益,為何不能接納?”
“有能力的人可以消耗這些成本,提高利潤,沒能力就另談。”
她怎麽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那個乞丐。就事論事,她不能因為踩了對方一腳就給優待。
“好!希望公子您能夠一言九鼎!”
田堂靜毫不猶豫答應道:“你只要帶過來,并且能夠迅速适應本公子這個連鎖模式,到時讓你分出去當老板又何妨?”
徐萬三直接拍桌:“公子豪爽!”
之後他深深看了田堂靜一眼就離開了包廂。
馬榮都被快這個狂妄的乞丐氣壞了:“他不僅大放厥詞,還蹭了我姐一頓飯。”
田堂靜聽說不是自己出錢,趕忙捂住荷包道:“哦,又不是我出錢,蹭就蹭了呗。”
“對了,你別忘記把這頓飯報銷了。”
馬榮:.......
馬雅表面笑呵呵背地苦兮兮,怎麽感覺來鄭京是來虧本的?
要不是丈夫信誓旦旦保證,她也不敢來這裏。
之後馬雅順手拿了一份田堂靜不知何時畫畫寫寫的紙,上面歪歪扭扭寫着企劃書三個大字。
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看完後,她眼睛閃閃發亮好像小星星一樣,看着田堂靜就像看送財童子一樣親切。
事後馬雅走出來,魏肅見妻子出來趕忙過來:“你覺得公子的策劃如何?”
馬雅滿臉興奮回答他:“若是推廣下去必賺無疑!相公交給我吧!”
“沒有什麽比壟斷還賺錢的東西了!”
很快田堂靜的所謂的企劃書之連鎖經營模式被馬雅迅速本土化翻譯出來。
她連晚飯都沒吃就将本土化的翻譯送到書店去印刷一百份。
田堂靜在酒樓一直對着不同的小商人宣傳,膽大的願意陪魏氏闖闖,膽小的繼續保持原狀。
眼看要到傍晚,她再不回去趙公公該急了。
“馬小姐你繼續研究,我就先回去了。”
“公子,我送你。”馬雅連忙帶着下人送她出酒樓,還沒踏出去。
田堂靜就被徐萬三帶着黑壓壓的一幫人圍在門口,魏兵見此紛紛拔刀,便要過來。
“公子,這些都是我以前認識的商人,最大的做押镖的,磨刀的,打鐵的,最小的都是路邊制鞋的。”徐萬三直接将自己的人脈擺在田堂靜面前。
田堂靜已經目瞪口呆了。
好吧!叫萬三的好像都有當首富的命!
沒想到一個乞丐以前居然是生意人。
“那個,這麽多人怕是不能夠一下子交付一百家。”馬雅在旁邊趕緊提醒道。
徐萬三看都不看她,而是緊緊地盯着田堂靜,似乎只在意她的看法。
田堂靜沉默一下,因為對她來說直接用徐萬三和一百人極具挑戰。
本以為她只是個傳授經營模式的人,沒想到受到了徐萬三的挑戰。
他分明也在考驗自己。
田堂靜看着他忍不住問道:“為何會選上我?只是因為我踩了你一腳?”
“我徐萬三不知您是什麽人物,但絕不簡單,那樣的經營模式除了官家有整合能力,就連趙李氏商人都不敢設想,甚至聞所未聞。我就猜您是個大膽改革的人。”徐萬三抱拳催促道:“那麽公子如今敢接受徐某的挑戰?”
“接納徐某的一百個兄弟。”
田堂靜有些詫目,還沒開口馬榮已經沖出來喊道:“臭乞丐你想的美,你不就是帶一百個吃幹飯的!”
“什麽打鐵押镖磨刀,我随便拉一百人也能這麽編。”
馬榮一開口,徐萬三後面一幫人頓時虎視眈眈瞪着他。
吓得他往田堂靜身後一躲:“公子可不能被他們忽悠了,不然損失的都是魏氏。”
“好!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只要你能夠幫助馬小姐将這個模式擴張下去,我以個人的名義,允許你當這一百人的總店長。”田堂靜直接開口答應了。
她開始其實還有點猶豫的,經過馬榮的打岔,她看得出來這些都是失業的在本地有手藝的人。
徐萬三似乎還是鄭京的土着,就算是底層失業人士,但人脈和關系圈也不是馬家姐弟能比的。
就沖徐萬三在她面前展現了他的價值,她就知道這是送上門來的人才。
田堂靜再度清一清喉嚨鄭重其事邀請道:“徐萬三,你願意加入鄭京未來的超大型親民商場嗎?”
“徐某願意!”徐萬三眼睛發亮,語氣中壓抑着一種興奮,是一種千裏馬被伯樂相中的喜悅。
她滿意地點點頭,扭身對馬雅道:“馬小姐拜托了。”
馬雅顫顫巍巍看着一百多張嘴,面上鎮定,心裏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的銀子啊!
看向魏肅眼神好像在說:相公我們家會不會破産?
魏肅不敢有動搖,他捏緊拳頭只能在天子身上壓一把,壓對了,從今以後他妻子會是鄭京商界的一霸。不對的話.....
魏肅瞬間七上八下。
田堂靜将徐萬三交給馬雅,趕緊回去。
她可不想聽趙公公碎碎念。
兩個魏兵跟在她身後,走在已經宵禁的大街上,老實說還有點毛骨悚然。
田堂靜時不時拉着兩個魏兵聊天,想緩解恐懼,兩個魏兵開始還有反應,直到一陣涼風從街道沖來,塵土飛揚,迷了她的眼。
下一刻身後撲通兩聲,魏兵直接倒在地上。
她轉身吓得頭皮發麻:“兄弟們可別吓我!我膽子很小的!你們一定是故意倒在地上,其實根本沒昏迷...”
上空傳來風鈴叮鈴鈴撞擊的聲響,森冷,在無人行走除了零碎的燈籠,周圍都是黑漆漆一片的街道,風鈴聲穿梭在仿佛無人區,顯得非常陰間。
前方的一陣白霧吹過,使得四周的視線變得灰蒙蒙,她咽口吐沫,感覺現在很像拍鬼片現場。
她倒退一步,突然暈倒的一個魏兵抓住她的腳。
“啊!!”她直接吓成破鑼嗓子。
“公子快跑。”那魏兵說完又暈了過去。
“救命啊!姜恭,瘋老頭,你死哪裏去了!?”田堂靜往回跑不忘艾特一下附近的姜恭。
沒想到居然沒反應,該不會沒人在暗中保護她吧?
意識到這點的田堂靜趕忙加快腳步,随着跑過幾個熟悉的路口後,腳步越發沉重,跑的路口也開始重複。
她不由懷疑自己鬼打牆了。
正好她停在個灌風的陰巷口,裏面漆黑一片仿佛深淵沒有底。周圍一片寂靜,又很快被木屐的腳步聲打破。
噠、噠、噠、聲音由遠漸近。慢慢朝她走來。
轉場瞬間變成了鬼片!
她感覺腳底一縷寒氣鑽上頭頂,整個頭皮都快炸開了。
噠、噠、噠、腳步聲像時鐘一般搖擺。
田堂靜整個人仿佛被定在原處,眼睛死死盯着巷口,漸漸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她提着白色的燈籠,像是從陰間返回陽間探親一樣。
眨眼睛瞬移到她面前,瞬間只離她三寸遠。
她張口感覺喉嚨被點了一下發不出聲,瞪
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緩緩擡頭一對妖嬈的桃花眼,盈盈流動,她上半臉帶着貼合白皙皮膚的面具,只露挺尖的鼻梁,與那鮮豔仿佛一抹血的唇瓣,漸漸靠近她的脖子。
難不成是吸血鬼?!田堂靜幾乎大腦宕機。她這是什麽運氣,好不容易三屍蟲只剩條、淫、蟲,現在又遇到鬼。
然而女子輕啓唇瓣靠近她,擡起的手腕仿佛蛇一樣靈活搖曳,繞到她的後脖,看起來像是在抱住她。
交頸親密無間的姿勢,仿佛是吻住她一樣。
借位?正當田堂靜腦子冒出這兩個字,屋頂終于落下一道沉重的步伐,随後姜恭的聲音也從右側傳來。
“我看你爹上輩子造孽才生了你這個倒黴的家夥!”姜恭冷言冷語的聲音話轉之際,他又忍不住驚了一聲:“哎喲,還是個風流鬼!沒忘記自己身上還有毒不能親近女色吧?”
她:......風流你妹啊!
沒看見我是被女鬼挾持了嗎!
等等剛剛不是有兩道腳步聲?剩下一道是誰的?
然而這時女子卻故意地放開她,随即解了她的穴道,像是确認了什麽?
女子指尖暧昧抹過血一樣的唇瓣,沾染的鮮紅直接摁在她的嘴角臉蛋。
田堂靜:???
她幹嘛?!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清冷得仿佛晨曦的雨露滴落下來,讓她不由打了個寒噤。
“田堂靜,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