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朕與夫人溫存的一晚
第44章 朕與夫人溫存的一晚
事後她才知道原來是夫人請教了魏剛的妹妹, 她有些哭笑不得。
可仔細想想夫人是想和她親近,她又十分感動。
魏影此刻身條繃直成一條線,好像樽木雕, 對着她整個人已經沉默到僵硬的地步。
為了讓夫人不再尴尬,她關上宮門驅散宮女們,親手将夫人的面具摘下來。
面具還是有點重, 她都有點心疼夫人這張漂亮的臉蛋總是躲在後面, 夫人說戴面具是有原因的。
看來不願意脫下還是因為心事沒有放下。
而今天她不想過去也不希望夫人只記得過去。^o^
等摘下的魏影的面具,這張柔媚的臉蛋再次出現在田堂靜眼前,她的心再度跳得飛快,雙手輕輕捧起夫人的臉, 才發現夫人的臉小巧玲珑又國色天香,與戴上面具的女戰神形象,完全是天壤之別的存在。
“這朵淩霄花甚是甜美。”她忍不住誇贊道。
魏影眼眸閃爍幾下,那天生上揚的笑唇, 心情好的時候似乎變得熱情。
她提醒道:“夫君,淩霄花別稱寡婦花,喪門星。”
田堂靜卻不同意,她溫柔地跟她介紹這朵花更多的寓意與花語:“影兒, 淩霄花還有正面的寓意, 它代表一種慈愛, 一種榮譽、甚至是追求志存高遠的理想,最重要的是它代表的感情非常熱烈, 淩霄花還有句深情的花語叫做就算天分一半,地也裂一半, 我都會等你。”
“而只要有我在,我一定會長命百歲, 最重要的是我絕不會讓你成為寡婦。”她正式向她做出承諾。
無論原着如何将魏影寫的多孤寡,她都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魏影何時聽過這些柔情蜜意,她忽然覺得腦海都宛如翻滾的沸水在澆灌,此時都是田堂靜的身影。
Advertisement
這是以前從未出現的事情,但她知道這或許就是話本上描述的愛情。
但又與話本描述相敬如賓,發乎情止于禮不一樣,似乎只有親身體會才懂得這美好的滋味。
“夫君。”她不自覺被她吸引漸漸貼近她,等她靠近田堂靜時輕輕貼在這人的胸口上,感受到心跳的悸動。
魏影才發現原來兩情相悅的夫妻根本不用向別人學習,只需要順着自己的心走,便能無師自通。
她的手輕輕圈住田堂靜的腰,才發現她的小夫婿腰很細,盈盈一握,身上總有淡淡的龍涎香,可又與香爐的龍涎香不同,還帶着淡淡一縷蘭花的甜味。
魏影将臉貼在田堂靜的胸口,池內燭臺的映照下,兩道旖旎的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親密無間。
田堂靜的手輕輕摟住夫人的細腰,這對她來說早就輕車熟路,只是今天不同,這是她們正在坦心相待的第一天。
作為正式交往的第一天,夫人都願意為她做出犧牲,做不符合她性格的事。
那她也該為夫人做點什麽!
“夫人,今晚由我給你按摩如何?”她說完感覺心裏還有點別的期待,那是隐藏在身體的原始本能,為了避免被誤會,她咽口水:“真的是按摩,不會做別的。”
魏影還在聽着她的心跳,忍不住數了一下:“至今為止一息之間跳了一百一十八次。”
大概一分鐘跳一百一十八次,有些超過心髒的負荷。
田堂靜哭笑不得:“夫人,到底有沒有聽我說?”
魏影靠在她胸口答應了:“嗯。”
兩人光是抱着就覺得有很多新鮮感,這是一種全心的體驗。
田堂靜又捧起她的臉蛋與自己的臉蛋,輕輕蹭了蹭,從彼此的溫度,體驗到了耳鬓厮磨的感覺。
當然是物理上的耳鬓厮磨。
“夫人,我們這算不算是親近了?”
魏影總覺得有些奇怪,可似乎又挑不出毛病。
她勉強評價道:“算。”
“夫君,我有點熱。”
“是我将你的臉蹭紅了。”田堂靜稍微挪開臉蛋,仔細檢查夫人的耳鬓發現确實微微紅嫩,就像一顆甜美可口的紅杏。
魏影覺得是又不是,只覺得胸口癢癢的,還有臉蛋發燙,她不由問道:“夫君亦是如此,感覺身上有點燙?”
“嗯,大概水少太熱了。”她餘光瞥向浴池水面冒着的熱騰騰的白汽,滿是心虛地轉
移話題。
她現在已經開始口幹舌燥,盯着夫人的粉桃般爆滿的唇瓣,忍不住咽口水:“夫人,快去洗。”
“水不是很熱?”魏影額角已經隐隐滲出絲熱汗,兩人的胴體卻相互依偎在一起,彼此的溫度何嘗不是點燃的一把火。
田堂靜覺得再這樣下去,兩人可能會把控不住,擦槍走火,萬一關鍵時刻被發現,那就太掃興了。
她輕輕放開魏影,開始替她解開腰帶,雙手扶着她的玉肩轉過去:“夫人,這浴池的水我試過,看着熱,但下去泡着很舒服。”
“你快泡一泡,疏通下筋骨。”她說着将魏影推到浴池邊緣,就要轉首離開。
未曾想魏影忽然緊緊抓住她的手,輕輕一拽,将她拽到身前,她臉頰紅紅,仿佛塗抹了胭脂,一雙丹鳳眸氤氲着盯着她,暧昧的氣息瞬間激增。
“夫君,就這樣離開?”
她心跳的非常快,感覺都快從胸腔跳出來了。
沒想到夫人看起來不能,可實操卻非常強。就好像無師自通的樣子。
莫不是夫人在這方面有極強的天賦。
魏影緩緩靠近她,嬌豔落花似的唇瓣近在咫尺,微笑變得柔軟,甚至有一層水潤光。
她感覺自己産生了什麽不得了的錯覺,整個人被眼前的風景迷得暈頭轉向。
魏影只是這麽盯着她看,并未有下一步動作,準确來說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只是遵循本能不希望她離開。
想她留在這裏,不要走。
尤其是在這關鍵的一刻。
而夫人向來是擅長抓準時機的人,這些優秀的能力一直以來都表現在戰場上,而今晚卻表現在暗昧的浴池邊。
田堂靜不是什麽聖人,她只是個貪于享受的凡人,面對心愛的女人,會為她沉淪,更會為她瘋狂失去理智。
她終于不再躲躲藏藏,大膽地撈起魏影的腰身,壓着上半身緩緩向她靠近,最後視線落在魏影那甜美多汁的蜜唇上,宛如一片輕羽拂過心頭,讓人感覺癢癢的。
“夫人,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她略帶哭腔,已經忍耐到極限,只是俯首這麽看着魏影。
而回應她的是魏影雙手輕輕擡起架在她的後腦勺上,溫柔地給她順毛,她什麽都沒說,可像是什麽都說了。
安撫走她最後一絲焦慮。
她低頭果斷含住魏影那兩瓣樒汁的甜唇。
兩人留在地上的影子使勁纏綿,交合在一起似乎在做着比她們更能倒影內心欲望的厮磨。
口齒交出,吸着她的上唇挑動着,這裏面濕潤甜蜜,往深點探含住那隐藏的唇珠,開始不停嬉戲,輕輕啃着,磨咬着,她們唇齒相依,難舍難分,低吻得克制,低吻得又放肆。
時而縱情,時而收斂,時而熱情,時而淺嘗。慢慢地吞食掉眼前白潔柔媚的女人。
那朵淩霄花變得更豔紅,驕放。
兩人深吻到差點窒息,這才松開對方,偷偷喘口氣,只是一口,便要繼續貪歡,再次共淪。
田堂靜的手到處游走,直到那滿是神秘的地帶,萋萋涼涼等她探尋。
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沒有出聲,似乎是故意敲的。
田堂靜瞬間驚醒,從意亂情迷中醒來,看着魏影還沉浸在自己的探索之中,她眼尾流出一絲晶瑩的水珠,殷盼着望着她,聲音也變得嬌滴滴酥|麻:“夫君。”
她看着被自己吻紅,滿是自己留下痕跡的嫩唇,憐惜地輕輕含了一下,才松開:“影兒,該洗澡了。”
“我幫你洗。會洗得很幹淨。”她将她一個橫抱,慢慢就着衣服從臺階走向浴池浸泡得衣袍仿佛浮雲飄在水上,輕柔的一片暗藏暧昧的氣息。
*
第一夜,她就失控了。
洗完後,并未發生更進一步的事。
魏影換上衣袍,臉頰紅撲撲,眼眸閃爍,就是不敢對着田堂靜。
田堂靜則笑着在餐桌上替她布施飯菜,首先是湯羹,挑挑揀揀好肥大嫩滑的蝦仁,澆點甜樒汁,包着紫蘇葉,輕輕送到魏影嘴邊。
魏影輕含一口,唇瓣擦過她的指尖,她的視線瞬間變得極具侵略性,不過很快隐去。
“夫君也吃。”
“我吃飽了。”她看着她笑眯眯道。
魏影此刻沒有戴面具,該害羞時腮邊到耳珠還是會微微泛紅,好像稀有的粉紅珍珠蚌。
“未曾想,你這人也挺壞。”
“還有更壞的,但我不能對你更壞。”她給她端上熱湯。
魏影喝了一口,眼眸還有些餘味,似乎還沒完全從剛剛兩人的親密中緩過神來。
田堂靜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回味的模樣,她既欣喜又壓抑,控制自己的貪欲。
“不急,夫人,我們都老大不小,該以正事為先。”她滿臉微笑,再低頭瞬間同樣十分惋惜。
魏影覺得夫君說的對,她還有很多時間,不需要今天就馬上圓房。
她便告訴田堂靜:“正好到初夏沒有別的要事,我會休沐幾天。”
“屆時夫君想到何處游玩?”
暗示已經非常明顯,她們要過夫妻蜜月旅行,田堂靜別提多期待了。
她剛露出期待的小眼神,立即又悄悄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清醒起來。
新婚蜜月代表什麽?代表要圓房。要愛愛。
她想和夫人這樣那樣整晚,可是現在不能。
她便放下筷子,用着不舍又惋惜的語氣道:“夫人,其實我不是不想出去玩,只是突然想起白天的事,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魏影剛喝了口湯,她擡眸看着小夫婿愁眉苦臉的樣子,試探問道:“龍虎崗?”
“不僅僅是龍虎崗,還有楚京,還有重明,劉京,安京,總之好多地方。”田堂靜故意轉移話題,滿臉對失去新婚蜜月旅行的痛惜,硬生生轉變成對民生。
實際上她真的有在意民生,只是當下兩人實在太甜蜜了,她怕陷進去,只能拿公務上的事來轉移那方面的注意力。
魏影果然誤會了田堂靜的情緒,她放下筷子坐到她身邊,安撫道:“不用擔心。”
“我明天便吩咐魏剛親自去辦。”
“夫人,不止如此,衛國那麽遼闊,眼下四分五裂,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她心疼夫人,夫人想圓房沒有錯,錯的是自己。
而且她也很想。
魏影見她憂心忡忡,當下旖旎的情緒漸漸被理智壓制,似乎做下一個決定。
“夫君,你想如何補救?為妻都會支持你。”
她感動地看着她,忍不住就将她抱在自己懷裏,抱了下又克制地松開她。
“夫人,我只是擔心,但我什麽都做不了,又如何補救?”
“別忘記你夫君好像真的沒什麽用。”
魏影柔美的眉角滿含威嚴,卻不贊同道:“不許妄自菲薄,我會讓你證明自己的能力。”
“呃?”這次輪到田堂靜滿臉錯愕了。
她只是想轉移注意力,老婆未免太認真了。還真的在為她考慮,現在好像已經打算讓她做點實事向外界證明她的能力。
“那個,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她有些躊躇:“魏氏十萬衆,魚龍混雜,雖說大家都願意效命于你,可不代表會對我一樣,況且我也沒做什麽了不起的事讓他們折服。”
“你要是直接給我權力,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徇私罷了,那樣會有損你的威信!”說着她一萬個不同意,堅決道:“我不許你這麽做。”
某人的霸道讓魏影另眼相看,她靠在她懷裏,寬慰道:“我又怎會不知夫君的自尊,夫君的善良。”
田堂靜突然覺得夫人好像對自己濾鏡有點嚴重:“夫人,我感覺你對我的判斷有點點偏移,我好像算不上什麽良善之人。”
魏影無奈道:“夫君又在妄自菲薄。”\
她頓時驚了,因為太驚訝,下巴都快掉下來。
明明是夫人在對她誇大其談,算了,夫人那麽溫柔體貼,她就當自己很有能力的樣子。
果然戀愛中的兩人對彼此都有很厚的濾鏡。
今晚兩人發生了點什麽,又沒有越過界,算是甜甜蜜蜜渡過一晚。
哪怕是同床共枕,田堂靜漸漸在找與夫人同寝的節奏,親密中又在敏[gǎn]的地方避嫌。
魏影只當她的小夫婿是發于情止于禮的君子。
興許話本說的不全錯,夫妻恩愛,确實應該相敬如賓彼此慰帖對方。
翌日魏影今天休息,但她特地出去接見一人,暫時出宮去了。
未央宮瞬間只剩下田堂靜。
她整理一下心緒,将臉上的甜蜜隐藏好,才找趙公公過來。
她覺得昨晚敲門不出聲的人肯定趙公公。
趙公公過來時,他還提一個食盒進來,仿佛昨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高興笑道:“陛下,這裏有碗冰糖木耳綠豆沙,非常解熱的。”
她接過食盒放在桌上,打開一看是滿滿一個雞公碗的綠豆沙,但只有綠豆沙沒有糖水和木耳。這個暗示不言而喻。
“公公,現在這裏只剩下我們一老一少,你有話不妨直說。”
趙公公卻低頭,自慚形穢道:“或許是老奴老了,心力不濟,管不了太多事。”
“何況宮中到處都是魏氏的人把持,魏氏的眼線,興許老奴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田堂靜聞言一愣,她以為公公會指責他,沒想到他不按常理來。
她自知理虧,昨晚沒有把公公的話放在心裏,差點越界,出大事。所以她便端起綠豆沙用勺子舀了一口吃了進去。
冰冰涼涼确實解渴,可解不了燃眉之急,她抱歉道:“我錯了。”
“公公,我錯了。”
“早就應該聽你的,不應該讓感情繼續發展下去,我根本沒有定力去處理和她的感情。”
說着她神色間透着一股淡淡的疲憊與焦慮:“到頭來痛得不會只有我一個。”
張公公滿是心疼地看着她:“陛下,這不怪您。”
“若要怪,就怪老奴沒有監督好您。”
“不,是我的錯。”她堅持道。
這一刻她也該清醒一下,考慮未來。
趙公公道:“您打算怎麽做?”
“至少在變得人憎鬼厭之前,要讓我看起來更有價值一些,這樣至少還有利用的餘地,那樣還能保住大家。”她必須要讓天子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
甚至要成為魏氏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至少在這十年裏,她得争取活下來。
那時公公也老了,古代人五十便是高壽。
公公能活到最後,将楊帆和楊家兵一點點向魏兵靠攏,至少以後東窗事發,這些忠臣良将也不會遭受牽連。
她考慮一切,唯獨對避免傷害魏影而無能為力。
這時趙公公卻語氣悲傷無奈道:“那你呢?陛下有考慮過自己?”
“我現在不是已經考慮過自己?”田堂靜笑道:“我已經在享受生活,還有愛情。”
趙公公無話可說,他滿眼痛惜對着陛下,最後低下頭,将綠豆沙提起來,用餐盒蓋好。
“陛下,好好去享受吧,不要讓自己餘生留下遺憾。而老奴什麽都做不了,但是若發生什麽事,老奴一定會和您同舟共濟。”
“謝謝公公。”她寬慰趙公公:“夫人是個善良的人,即使知道也不會對你們大開殺戒。”
話落,這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潛移默化在學着魏影如何體貼身邊的人。
哪怕她現在只能安慰身邊的人。
她真是個狡猾的混蛋。
與此同時魏剛出現在魏氏聚會的前廳,就感覺自己收到了一記涼飕飕的眼神。
正是上位的當家的發射的。
他頓時心虛不已:該不會魏甜的辦法沒用吧?當家的昨晚和陛下沒過好?
事實上恰恰相反,魏影今天的心情極好。
即便她戴着面具聲音仍舊冷酷無情,可還是能讓人感覺到當家的說話的語氣都有所放緩。
魏影問道:“諸位對洛京城商鋪規劃有何建議?”
來前廳的都是魏氏有頭有臉的人物,有老有少,皆對做生意一竅不通。
魏氏也有讀書人,可含金量遠比不上洛京城。
洛京城出事前有學識的寒門士子衆多,還有諸多前朝官員,因為衛國衰敗有關系有才華的都投靠了諸侯。
剩下的不是有骨氣的讀書人,寧願忍饑挨餓,也不願意背井離鄉,就是已經放棄為官從農的文臣。
“啓禀君侯,魏氏不擅商不擅文早已經是人盡皆知,您突然提起這個大家也沒有辦法。”一人站起來,是個留着小胡須的男子,名叫魏俊,在魏氏擔任院巡,還是律臺的副監官。
“不如我們可以學趙李氏聘請當朝學士為魏氏出謀劃策。”
這個建議得到所有人的贊同。
其中讀過書的魏氏族人,魏濤卻道:“學人固然能讓我們短時間籌備一些人才,但時間長了這些人經不住考驗。比起這些人我們更需要對魏氏忠誠本分的人。”
另一個魏氏族人,也是讀書人,比起魏濤,他年輕時在衛國北部科舉還有進士的排名。
此人叫魏謙。
魏謙主動向當家的舉薦:“啓禀君侯,下臣觀洛京城仍有一批赤誠熱枕的文臣,這些人無不都是衛國的肱股之臣。”
“可以請他們出山,另外魏濤的話也在理。這些人忠誠的不是魏氏,而是衛國。”
此話一出,魏濤忍不住冷哼道:“這不是轱辘話,還是別重複要好。”
兩人關系不好的事早就魏氏裏傳開了。
魏謙道:“可是下臣還沒說完。”
魏影擡了下眼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魏謙會意,猶豫一會兒正打算要不要說
畢竟當家的似乎與天子已經處出感情。
昨日送天子回來還特意讓族內幾個有頭有臉的人上前拜見。
很明顯天子在當家心裏的份量開始變得舉足輕重。
再加上天子還有左将軍評價,是個在管理上極具天賦的人。并且潛力很大。
現在當家的開這個族會,很顯然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意扶持天子。
于是魏謙決定賭了一把:“君侯,那些文官忠誠衛國,可若天子親自将他們召回,這些人定不會拒絕。”
此話一出,有點腦子都察覺到當家開族會的用意。
連魏剛都趕着躺樂呵呵道:“君侯,魏謙的話不會有錯,就按照他說的去做。那些人不肯效命魏氏,可也無法抗旨。對付這些冥頑不靈的家夥,就要用天子拿捏他們。”
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個人都看出來,當家的要開始為天子造勢了。
那天子也是個有幾分手段的人,居然把當家的哄的那麽好。
魏影十分滿意:“就按魏謙的辦法去執行,另外魏謙你以後就留在太極殿作為陛下的禦前侍講。”
這相當于把魏謙放在天子身邊當個大學士,日後太極殿真的重掌實權那魏謙就是內廷的大紅人。日後出任的都是三品要職。
魏影的選用,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羨慕地看向魏謙。
誰讓人家讀的書多,還是朝廷認證的。
魏濤瞬間臉色不對,覺得自己再次被魏謙踩下去。
可又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得罪當家的。
于是他硬着頭皮站起來:“啓禀君侯,洛京現在的巡防有些高度重合,嚴重浪費兵力,下臣建言重啓禁衛軍制,和南北兵衙。”
既然文的不行,就在武上面下手。
這禁衛軍和南北兵衙都是保護天子和皇宮,還有整個洛京警衛。都是要職。
魏影并未采納這個建議,而是問魏剛:“你怎麽想的”
魏剛沒那麽多心眼,覺得現在的安保已經差不多,還有無影暗衛保護天子,就算要也不能那麽鋪張。
魏濤打什麽主意還不是想拉自己家的親戚都留在洛京主都。
現在當家還沒分配十萬魏氏,有些人是能留在洛京,但更多人是被發配到之外的地方。
魏影非常有耐心,周圍人什麽心思非常清楚,但她不松口,其他人再多小動作都沒有用。
魏剛遲疑一下道:“陛下那邊還是交給楊将軍,和那幫楊家兵,至于重啓南北兵衙和禁衛軍,現有的安防已足夠,就不需要多增加經費。”
說着魏剛尴尬地搓搓手,作為魏氏大表哥,是僅此當家地位的左将軍,管着魏氏的財庫。
可他珠算并不好。可偏偏魏氏的規定財庫必須是二代以內嫡室成員管理。到三代都不行。足以證明家規多麽的嚴格。
現在當家的娶夫了,按理說財庫就應該給她夫君管理的。
可魏氏其他人肯定不願意財權旁落。
“還有君侯,我心裏一直有個疙瘩,還望您能夠體諒。我這個人算數不太好,前段時間壞掉一筆賬,只能拿自己的腰包補貼。”魏剛說着忍不住一把辛酸淚。
他已經不記得多少次自掏腰包補數了。
發的軍饷,還有家族月銀,每次都只能勉勉強強養活自己府上。
老婆好幾次都抱怨他沒能力,守着金窩還得乞讨。兄弟姐妹們私底下一邊羨慕他掌管財庫大權,一邊又取笑他是個手指頭都數不清楚的大文盲。
魏剛想再也沒有比他更窩囊的人了。
其他人可不管魏剛怎麽樣,自從魏謙開了個頭得到當家的賞識,他們開始争先恐後刷存在感,生怕自己落後別人一頭。
“君侯,我們監察院的覺得還差一個人帶領,還請君侯則一人空降。”
“你們監察院本來就清閑,還用多個人,倒不如我們刑院的人,需要一個人擔任刑首。”
“刑院太血腥不适合人待,還是來我們魏氏兵院。”
“我們吏院也不差,倒不如來我們吏院。”
大家都沒有點明要誰去,可通通都指向一個人,那就是天子田堂靜。
魏剛沒想到這幫小子這麽積極跑出橄榄枝,态度簡直比自己親爹還親。
都是為了巴結當家的,才向天子示好。!
他怒了,這種可以邀功的事怎麽能少了他,于是他拍桌直接站起來道:“財庫本該有君侯的子嗣或者夫君來擔任的,這些年我勉強管着只算是馬馬虎虎,倒不如直接交給陛下管理!”
正好将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以後每個月家用就充足了。老婆也不會再罵他是個沒用的男人。
此話一出,衆人目瞪口呆看着魏剛,好家夥!為了讨好當家的,居然真的把財庫都交出去。
他們的權力再惹眼都被財庫遮住了光芒。
魏影知道這位表兄的狀況,族內的長輩時常在私底下抱怨掌管財庫的魏剛,能力不足,時常有爛賬。
說他是個大老粗,缺顆門牙都會數錯。
這些年他守着財庫沒少被偷奸耍滑不安分的族人坑。
庫銀是沒損失多少,但他的俸祿卻每年都要貼一大半進財庫才能彌補一筆爛賬。
魏剛眼巴巴看着魏影,滿臉乞求道:“君侯,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是真心實意想将財庫上交。”
“陛下不是最擅長珠算,要不讓她到我這裏試試?如果試用的好,剛好可以替您分憂。”
如此一來既讨好了當家的跟天子打好關系,又不用再為爛賬擔驚受怕。兩全其美!魏剛美滋滋想道。
其他人忍不住羨慕起來,左将軍居然那麽大方将財庫讓出去,雖說他能力不行時常出錯,可財庫的權力不小,交給天子不就是相當于以後會是給大家發軍饷的人。
這是十三部将都要敬讓三分的差事。
魏影雖然想為自己的小夫婿撐腰,可財庫的活辛苦不說,還容易出錯。
那人是最受不得累,況且,她也不願意小夫婿忙起來忽略自己。
畢竟她和小夫婿尚在新婚燕爾,還不願意這麽早将小夫婿送出去獨立。
“你的事,日後再議,今天就依魏謙所言,即刻派人去邀前朝舊臣,返聘上任。”
魏影一句話就将前廳争先恐後舉薦的聲音壓了下去。
大家都不敢有所異議。
未央宮現在風平浪靜,根本不知道魏影那邊發生的事。
田堂靜不再糾結,已經做好一份戀愛日歷,她細心地用紅筆畫上一圈,小小的圓心代表這是她和魏影談戀愛的第一天。
她還頗有儀式感問趙公公:“好看嗎?要不要再整一個婚喪嫁娶八字運勢進去”
趙公公嘴角一抽:“那不是成了黃歷嗎?”
“陛下,您就不能消停點,想想以後的路。”
“我們如今就在走以後的路。”她鄭重其事道。
這時殿外傳來楊帆的聲音。
“陛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好像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踏進大門臉上的肉肉還一抖一抖的。
“幹嘛十圈跑完了。”昨天看見路癡部下居然肥了,她早上看見她就讓她吃完早餐圍着練武場跑十圈減減肥。
楊帆剛進來就滿臉心虛,其實她根本沒跑多久。
最近欺上瞞下的本
事日益增長了。
不過想到即将會發生對天子不利的事,楊帆頓時焦急道:“陛下比起末将的三層肥肉,您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她不由疑惑道:“啥意思”
楊帆小心翼翼轉着脖子左右兩邊觀察一下,發現沒有外人便道:“我剛剛用了個大雞腿,跟個站崗的魏兵打聽了一件事。”
“他說魏氏的官人都在讨論如何處置您!尤其是那左将軍好像要把什麽燙手山芋丢給你。”
田堂靜聽後也緊張了:“什麽燙手山芋”
聽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好像是個叫裁庫的地方,那些魏氏忒沒人情味了,他們好像都在阻止君侯給您選個好差事,那左将軍更是出盡馊主意要把裁庫交給你管理,據說這個裁庫很難管理,是份苦差事,誰都不願意接收。”
“可左将軍說要給你,這不是把麻煩丢給您了。”
她聽半天都沒聽明白這個裁庫是什麽?
難道是裁人的庫房
好像也不對,莫非是古代的人事部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的通了。
無論是古今人事部都是事多權重的地方。一個搞不好可能會得罪人。
魏剛那麽粗神經,肯定管不好裁庫,那麽他那差事丢到自己手裏。确實是個麻煩。
“其實要是讓我管也不是不可以,但想到這是別人不要怕惹麻煩丢給我。”田堂靜頓時眼珠子開始冒火,悄悄記仇,給魏剛記了一筆。
“确實太不厚道了。”
“我沒想到魏剛居然是這種推卸責任的人!”呸,說着她滿臉唾棄。
趙公公也義憤填膺地跟着呸了一聲:“老奴看他這副面相就知道是個充滿算計的人。”
“沒想到他看起來忠厚老實,私底下幹起出賣身邊人的勾當。我楊帆看不起他!”楊帆大大地呸了一聲。
殿內響起呸呸呸的聲音,讓殿外的宮女和站崗的尾魏兵都疑惑了。
這是在唾棄誰?
與此同時,魏剛在族會散場後,被魏影委托去宮中傳話,中午她會回去吃飯。
魏剛心想當家的果然是小勝新婚,正是和天子熱戀當中,自然不願意分開太久。
估計一出門就開始想自己的小夫君了。
魏剛偷笑着進宮,打算進殿後,挪愉一下他這個大妹夫。
沒想到剛敲門,門由裏朝外打開,他剛嬉皮笑臉邁進去:“陛下,我這有兩件事要通告,你想聽哪一件?”
他剛進門就看見天子,公公,胖将軍,站成一排,以排擠和嫌棄的眼神對着她。
魏剛摸不着頭腦,語氣放緩:“要不我先說一件,當家的說今天中午也回來吃飯。”
“好的,朕知道了。”田堂靜友善地微笑道。
魏剛頓時松口氣,大大咧咧要告訴她:“還有一件事。”
可沒想到他還沒說。
天子帶頭側過臉,對着旁邊的空氣發出唾棄的一聲:“呸!”
“呸!”趙公公扭頭。
楊帆嘴更是跟機關槍似的:“呸呸呸!!”
君臣三人嫌棄的目光如出一轍。
魏剛:........
這是怎麽了?
qaq為什麽要這麽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