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餘成弈笑得得意張揚，正如他所說的，他有這個資本——餘成弈的母校是H大，雖然名氣沒有Z大的大，但是他就讀的計算機專業在全國乃至全球都是一流水平，餘成弈還是當年的優秀畢業生，在校時參加各類網絡計算機大賽，金獎拿到手軟。
再難的IP追蹤，對他而言也不過爾爾。
“交給你了。”陸遠程了然笑笑，拍拍他的肩膀，顯然早就等着他這句話。
餘成弈點頭，又皺眉，一副要找陸遠程算賬的樣子：“什麽叫交給我了，本來就是我妹妹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謝謝哥哥。”虞嬌嬌适時從陸遠程背後探出半個腦袋，向餘成弈撒嬌，餘成弈斜了一眼，哼了一聲便忙起手上的工作，不再計較。
追蹤IP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出結果的，陸遠程拉着嬌嬌到角落，不打擾餘成弈。
“你印象裏有沒有誰有可能做這件事？”
嬌嬌沉思了許久，茫然地搖頭，她很早就搬出了寝室，除了上課，和同學的交際并不多，實在想不出是誰這麽大費周章地污蔑自己。
“沒關系，交給我。”陸遠程揉了揉嬌嬌的腦袋，手心溫暖，給予人安全感。
陸遠程又打起電話，和公司法務部溝通，提前商定對造謠者的懲罰。
嬌嬌看着忙碌的兩人，心中的不安與惶恐通通消散，她也沒閑着，跑去廚房一通搗鼓。
半小時後，一陣食物的香味飄到客廳，餘成弈摸摸自己扁了的肚子，回過頭見到嬌嬌端着兩碗熱氣騰騰的面走來。面上各卧着金黃的煎蛋，撒了翠綠的蔥花，澆上香油，令人食指大動。
“嗚嗚，我正想吃點熱的。”餘成弈徹底丢掉了在外的成熟穩重，化身成家養大型犬，跑到嬌嬌身邊幫她将面條端過來，對陸遠程說：“便宜你小子了。”
“謝謝哥哥。”陸遠程欣然接受。
“別亂叫，我記得你跟我同一年的，別占我便宜。”餘成弈一把将兩碗面都護在懷裏，他顯然已經過了男生們幼稚地互認父子的年紀，他現在對年紀敏感着，生怕別人把自己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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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哥哥，這碗的雞蛋更大，給你吃，另一碗給陸遠程。”嬌嬌輕易地“虎口奪食”，把另一碗面從餘成弈懷裏解救出來，遞給陸遠程。
餘成弈看了看果真如此，連說了幾聲“果然有妹妹就是好”，便不顧形象地進食。
陸遠程接面的手使壞地只用了一半力，令嬌嬌不敢卸力，兩人共同端着。他眼中含着笑意，徑直看着虞嬌嬌，一挑眉，仿佛對她的區別對待不滿，在等一個解釋。
嬌嬌被他捉弄得紅了臉，只得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這碗沒放香菜，我記得你不愛吃。”
陸遠程眼中笑意愈濃，雙手把碗接過，道了句：“謝謝。”
“不客氣。”嬌嬌聲如蚊吶，低頭搓着指尖，剛才兩人指尖相碰，像是錯覺，偏又留下了燙人的溫度。
吃飽喝足，餘成弈有些犯飯暈，趁着這時間休息，與陸遠程閑聊起來：“說起來，你這個點員工喊起來加班是不是太不人道了點。”
陸遠程打電話沒有避着二人，有進展還主動說出來，餘成弈自然聽到了。
陸遠程坦然：“如果他們不願意可以不參加，我說過算新項目了，不過他們沒人退出。”
“這麽盡職？”
面對餘成弈的疑惑，陸遠程報了個數字：“這是項目獎金。”
餘成弈黑線，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要不我也把我們公司的人喊來好了，能快點結束。”他自然有信心解決這件事，但是謠言散播得越久，對嬌嬌越不利。
“會不會不太方便。”陸遠程話說得隐晦，餘成弈卻很快領悟了。和陸氏不同，餘氏主要還是由餘父在掌管，他貿然行動，容易把事情鬧大，以嬌嬌的身份，說不準又會給她帶來尴尬。
“還是你思慮周全一點。”餘成弈點點頭，看陸遠程默許的樣子，不免又想開玩笑：“那你這樣算不算以權謀私啊，我是不是可以撺掇你員工舉報你。”
“不是。畢竟嬌嬌現在是……”陸遠程得意的笑容中，難得出現了一絲躊躇：“是陸氏員工，我這算是保障陸氏員工的名譽。而且另一方面，也是在規避這件事擴大影響後，對陸氏總裁聲譽造成危害的風險。”
面對餘成弈臉上再次出現的疑惑，陸遠程下定決心：“最開始的圖片上，那輛車是我的。是我送嬌嬌回學校。”
餘成弈聽罷眯了眯眼睛，露出一副危險的表情：“什麽意思？”
果然，這條路上的困難還很多，陸遠程正打算将自己的心思和盤托出，卻聽餘成弈開口：“她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偷拍了你都沒發現？你不應該對這些事很敏感的嗎，你保镖呢，靠不靠譜啊？”
陸遠程一時語塞，他終于知道虞嬌嬌的遲鈍源自何處，餘成弈抓的重點離他想表達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沉默讓兩人都陷入沉思，餘成弈也知道抓偷拍對于普通人來說當然不簡單，畢竟那可是別人專業吃飯的本事，但他一聽自己捧手心裏呵護多年的妹妹剛出去就受欺負，就抑制不住脾氣。
正當這場沉默不知如何收場時，陸遠程感覺肩頭一沉。
一直在旁邊當背景板的嬌嬌不知何時睡着了，如今正倒在他的肩頭。
二人見狀偃旗息鼓，呼吸都放輕了，唯恐吵醒了嬌嬌。
“我先帶她回房間休息，接着繼續幹活，今晚我們就把事情解決了。”陸遠程用氣聲跟餘成弈商定，側身長臂繞過嬌嬌的肩膀和膝窩，毫不費力地就将人抱起來。
餘成弈看着眼前一幕，腦中閃過一絲不對勁，可今夜也耗費了他太大精力，他的大腦已經無法處理這一情況，只點點頭，聽着陸遠程的話，繼續轉向電腦屏幕開始工作。
這邊陸遠程将嬌嬌放在柔軟的床鋪上，憐惜地看着少女的睡顏。她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一番折騰，擔驚受怕之餘，又陪他們到這麽晚，如今睡着看起來也不安穩。
陸遠程指尖輕柔地觸了觸她眼底的烏青，夢中的嬌嬌似有所感，睫毛動了動，像一把小刷子撓着他的手心。
陸遠程喉結滑動，最終起身，忍住了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
他将房門輕輕帶上，口袋中的手機又震了幾下。
其實他并沒有在陸氏的全部部署說出來，比如餘成弈和嬌嬌永遠不會知道，這是一條來自信息技術部的消息。
餘成弈不方便喊餘氏的工程師幫忙，陸遠程卻在最初就找了陸氏的信息技術部，也因此，現在就得到了答案。
倒是與他之前猜想的相差無幾，也不知該開心還是該為能預見的事情心疼嬌嬌。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不論是誰，都要為對嬌嬌造成的傷害買單——這也是他找餘成弈來的原因之一。
陸遠程将手機放回口袋，大步走回客廳，冷白色的日光燈再次将他籠罩。他神色如常地問：“進行得怎麽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