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江周渡的未婚妻
江周渡的未婚妻
林寒澗肅在那之後又約了闫卿好幾次,明面說是詢問林籁泉韻的學業。但闫卿看得出來,這個看似和善可眼中燃火的男人,對自己好像又別樣的想法。
闫卿對其并不反感。
和年少時的心念一動不同,闫卿和林寒澗肅時不時的信息問候,一個月一兩回的見面對闫卿來說,是讓他安心的細水長流、平淡安逸。
當然,如果闫卿這個時候知道了自己以後的生活狀态,他估計會勸現在的自己千萬不要随意蓋棺定論。
然而現在的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正在認真答謝林先生的禮物。
“謝謝林先生。”闫卿摸着林寒澗肅幫自己圍在脖子上的厚厚羊毛咖色圍巾。
“客氣什麽。”林寒澗肅把闫卿領入飯店,對他爽朗一笑。
随着和林寒澗肅的慢慢深入相處,闫卿發現他身上的銳氣越來越少,展示給闫卿給多的是,雙方熟悉後內在散發出的随和幽默,還有一點不經意的……粘人?
市實驗中學的期末成績出來了,林籁泉韻的分數有一些提升。
闫卿和林寒澗肅不約而同找到對方,找了個空閑日子共同約談,如何提高林籁泉韻同學的假期利用率。
“真是抱歉,因為工作原因推遲兩天時間,沒有耽誤你學校那邊放假吧?”
林寒澗肅幫闫卿拉開凳子引他落座。
随着市實驗的寒假到來,闫卿的實習生涯也接近尾聲。但他畢竟是靖河大學的學生,要按學校規定時間統一放假。
林寒澗肅指的就是靖河大學的放假時間。
“沒事的,我們教育學院每年的大三都晚放假,我也不着急回去。”闫卿搖了搖頭。
出來的匆忙,闫卿的抑制貼忘了換,現在失去功效的貼劑稍微起了點邊,刺癢癢的,闫卿搖頭的時候察覺出來了。
“怎麽了?”
林寒澗肅看闫卿皺着眉頭微微轉動脖子,關心詢問。
闫卿擡頭解釋,林寒澗肅動作頓了一下,從口袋裏緩緩拿出一個抑制貼。
“我可以幫你嗎?”
闫卿愣了一下,他意識到林先生沒有說“需要換一個嗎”或者“需要我幫忙嗎”,他直接說的是“我可以幫你嗎?”
林先生……是這麽狡猾的人嗎?
闫卿在林寒澗肅的注視中恍惚點了點頭,忽視了“他為什麽會帶着歐米伽信息素抑制貼”這個問題,等他再次回過神來,脖頸上的溫熱觸感使他縮了縮。
林先生輕柔低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沒事,我輕一點。”
可畢竟後頸是歐米伽比較脆弱的地方,闫卿在林寒澗肅溫柔緩慢的動作下,緩緩咬緊了嘴唇。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雙深邃含情的眼睛正緊緊注視着他。
卿卿對自己這麽不舍防備的樣子,怎麽這麽可愛呢?
這可怎麽辦才好?以後只能用力護着這個小傻瓜了。
……
“好了。”
随着林寒澗肅的聲音在身旁響起,闫卿如釋重負松了口氣。
幸好這裏是包間,不然估計所有人都會聞到,滿屋混合着晨曦的淡淡清茶香。
林寒澗肅看着闫卿白裏通紅的小臉,眼神暗了暗。他不動聲色拿起手邊被子喝了口水,用自己妹妹的話題幫自己轉移注意力。
“所以,闫老師覺得我妹妹的手機,寒假要不要收一收。”
“咳咳、那個,還是勞逸結合比較好。”闫卿咳了兩聲,假裝使自己鎮定下來:“可以給她約定好手機的使用時間,但是睡覺前盡量不要給她,我怕會影響到她休息。”
“如果她寒假學習時遇到了什麽困難,您也可以讓她找我。”
闫卿倒不是說客氣話,他在家除了做家務和打字,确實也沒有別的事可做。
“怪不得小韻那麽喜歡你。”男人笑道。
“嗯?”闫卿擡頭,眼睛水靈靈的。
“……她回家跟我說,你實習結束後就很難再見到你了,當時還給自己說感動哭了。”林寒澗肅笑着解釋。
“……”
闫卿又想起了小姑娘發達的淚腺,有些質疑她的傷心程度。
“以後有機會,總能再見到的。”闫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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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如玉進門放下大包小提,對屋內喊道。
“小卿,去洗洗手咱們準備包餃子!”
“來了姐姐。”
闫卿回複了林寒澗肅的消息,急忙放下手機去客廳接闫如玉。
“面和好了?”
“嗯,六碗面粉姐姐你看看夠嗎?”
闫如玉打開面盆看了一眼:“夠了,我去做肉餡你先摘菜。”
今天是除夕,家裏老人行動不方便,闫卿姐弟倆打算在樓上包好餃子,直接帶回村裏去。
姐弟倆忙活了一下午,直到接近傍晚才把包好的所有餃子打包裝進車上。
從城鎮回村裏要用大概一個小時不到的車程,姐弟倆慢悠悠的開車,進村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
遠處的煙花炸開,闫卿坐在副駕駛掏出手機正要拍照發給林寒澗肅,屏幕中一閃而過的人影使他一愣。
這人立在闫卿祖父家的院門口,遠遠向闫如玉的車燈望來,精美的臉上帶着高傲與隐隐憤怒。
“這誰?大晚上穿紅抹白站在咱家門口,大過年的吓唬誰呢。”
闫如玉踩下剎車,她皺了皺眉,瞥了眼一旁的紅色高檔轎車,确認這人确實是個是“人”後,對她擋住家門口的行為表示不滿。
“……”
闫卿緩緩放下手機,他知道這個人是誰,她是江周渡的女朋友任穎,現在應該是江周渡的未婚妻,可是她為什麽這是時候找來了這裏?
闫如玉按了兩下喇叭,看人還是不走,她不耐煩直接下車要去趕人。
闫卿心中一時有些慌亂,他總覺得這個任穎是沖的自己來的,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自己也沒有和江周渡有過聯系。
他只能先跟着闫如玉匆忙下車。
“姑娘,大過年的不回家,在別人家門口站着做什麽?”雖然穿着方便開車的平板鞋,但闫如玉的氣焰一點也不比任穎低,她站定在穿着高筒靴的任穎面前,微微垂眼看着她。
“回家也要有家能回才是,別人讓我回不了家,我自然要去他家‘拜訪拜訪’了。”任穎也毫不嘴軟的頂了回去。
但凡遠處沒有鞭炮聲與三三兩兩村民走動,在大晚上的寂靜村莊裏,一紅衣女子冷笑着說出這麽一段話,是絕對可以拍出一部靈異場景的。
但是闫如玉是堅定地唯物主義者,且作為一名合格的人民公仆,她從沒有忘記過自己的工作性質,她瞥了一眼任穎價值上百萬的紅轎車:“首先,我們家沒人怎麽樣過你;其次,你家裏怎麽回事兒可以跟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
“我家怎麽回事兒?你問問你弟弟,他再清楚不過了。”
任穎說的咬牙切齒,紅着眼圈就要伸手去夠闫卿。
“?”
闫卿看着自己姐姐伸手攔住任穎,回頭看向自己。他發自真心搖了搖頭,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招惹過任穎,明明兩人都沒有什麽交集。
“啧。”
另一邊闫如玉感覺到任穎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無奈之下只好手中用勁一擰,往她鞋跟一踢,把她整個人放倒在地上。
“冷靜點吧姑娘,你先說說,我家弟弟怎麽找你了。”
空氣中飄散着濃烈的玫瑰花味,闫如玉俯視任穎,聲音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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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韻,叫你哥來吃年夜飯啦!”
“我哥走啦!”林籁泉韻從下樓,對着燈火通明熱鬧非常的餐廳喊道。
“啊?”
林家長輩齊齊看向林籁泉韻,皆是滿臉吃驚。
“什麽時候走的?
“幹什麽去了?”
“去哪兒了?”
“什麽時候回來呀?”
林籁泉韻為難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哥剛剛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說了沒幾句就出門了,就留給我句告訴你們不用等他吃飯。”
“我還等着我哥的紅包呢。”
林籁泉韻嘆了口氣,有些失落的坐在餐桌上。
林家的長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為是林寒澗肅的公司出了什麽事,怕打電話影響他處理事情,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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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的姐姐,我是歐米伽而且我确實不喜歡女孩子……這些事我一直都不敢和你說,但是我保證我和江周渡早就沒有關系了。”
闫卿低頭看着地板,隔着地板他都能感受到,闫如玉憤怒的信息素在空氣中湧動。
剛才任穎保持着被闫如玉按在地上的尴尬姿勢,依然怒意不減的将自己的主觀臆斷,全都當做實時一般控訴出來。
這件事的起因是大約一個月前,江周渡醉酒時無意喊了一聲闫卿的名字,引起了任穎的注意。
在任穎的印象中,闫卿只是江周渡嘴裏長提的年少好友罷了,可是醉酒的時候嘴邊還能一直嘟囔“卿兒卿兒”,讓任穎有些生疑。
她趁機翻了江周渡的手機,帶着自己的主觀推斷往前翻,越翻越不對勁兒,她甚至聯系了江周渡原先的其他高中同學,确認了闫卿“特殊”的存在。
等江周渡睡醒後,任穎旁敲側擊詢問江周渡有關闫卿的事情,最終自己左思右想沒有把自己想通,一氣之下花了一番功夫找到了闫卿家裏的位置,自己開着車跑來和闫卿對峙。
闫如玉這回是徹底知道了,她身邊籠罩着一層低沉氣壓。
除了闫卿本身的事情,更讓她動怒的是有人能威脅到家裏人的安危。
為了回村“面見”七大姑八大姨,闫如玉今天上午還特意去做了美容,她現在不太好展現太激動的表情,牽動自己的五官皮膚。
“早就沒有關系?早就沒有關系能惹得她大老遠開車過來?”闫如玉瞪了眼闫卿,眼神仿佛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