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戀
初戀
莊菲琳在心裏大喊“冤枉”。
當年幹淨利落地分完手，那個人就遠走高飛去了什麽地方，反正沒有告知過她。已經有這麽多年都沒聯系，她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回的上海。
至于他為什麽單方面地送束花來，她就更加無從所知。
紀晗這是搞什麽？她自覺無辜的同時，也感到極其匪夷所思。
但現在，明顯不是鑽研這種問題的時候。
因為司宇的聲音實在是涼得人心裏直發毛。
莊菲琳沒敢再細看卡片上的內容，直接把它往花束裏一塞。
她對那個還在旁邊傻等着簽字的快遞小哥說：“不好意思，這個我拒收，請你送回去。”
求生欲相當的強。
快遞小哥莫名其妙抱着花出了酒吧，莊菲琳再回頭一看，司宇人已經不在吧臺了，桌上只剩下了一個喝得空空的杯子。
“人呢？”她抓着來晃了晃，一滴不剩，問調酒師，對方指了指酒吧的一角。
人群已經在那裏聚集包圍了起來，不能更明确地指出了目标所在。她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不知發生了什麽，那群人忽然爆發出了一陣呼聲。
喊得她心直發慌，急急地把杯子放下，直奔着那邊去。
“嘭！”這是飛镖中靶的聲音，當莊菲琳好不容易擠進人牆，看到了司宇，他剛剛把手裏的飛镖扔出去。
已經是第二支精準無誤射中靶心的飛镖，衆人再次齊呼：“喔——”一時間，噼裏啪啦的掌聲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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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挺會玩的。她揉了揉太陽穴。
高調成這樣，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這位大影帝其實是個資深夜店咖嗎？優質偶像的人設都已經碎成渣了。
莊菲琳不由地想到昨天才在朋友圈裏看到的一個八卦大V寫的文章，标題是“從司宇公開有子說起：偶像向男神的成功轉型”。
轉型個屁。
然而知道對方這樣多半是自己引起的，莊菲琳只能陪着笑臉地叫停兩個舉着手機的小夥子：“帥哥幫幫忙，別錄別錄，這裏不可以錄像。”
費力地鑽到了司宇的身邊，他正接過了旁人遞來的又一支飛镖，準備再投。
她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司宇。”
然後，挽着他的手肘，晃了晃。
司宇毫無回應。
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面無波動地換了只手拿飛镖，向前方的靶子瞄準着。
“司宇，”她連那一只手也一并晃了晃，“我們談談好嗎？”
他這時才轉過來，低頭看她的眼睛。
司宇的長相本來就是偏向邪氣的那一挂，在這種色彩斑斓的燈光下，讓陰影勾長了眼尾，顯得妖冶更甚。
不知為什麽，莊菲琳感覺自己的脖子後面有點涼。
她微微仰了頭，本能地想退後一點，忽然被他一手攬住了腰，用力地帶進了臂彎裏。
“哇——”莊菲琳還沒來得及驚叫，已經有人替她叫出聲來。
圍觀的人今晚真的是賺大發了，現場看了影帝表演扔飛镖還不算，還見識了他秀恩愛撒狗糧。所有人都看得“嗷嗷”直叫。
“性感影帝，在線撩妹”什麽的，簡直刺激。
“你喝多了，放手。”圍觀的人津津有味，被圍觀的人則慌了，莊菲琳推着男人的胸口，紅着臉低聲求他。
被這麽多雙眼睛盯着，她只想立刻從他身上彈開，然而他力氣大得不合常理，就一只手臂把她摟着，任她怎麽掙紮都紋絲不動，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勾起的唇角，既邪性又頑劣。
司宇一手把她摟穩了，一手瞄着靶心，剛才兩次他用的是右手，這一次換到了左邊，輕輕松松地一扔。
又中。
“司宇帥炸天！”尖叫聲從人群中爆出，酒吧再一次陷入了沸騰。
司宇就在這些人的呼聲中，摟着莊菲琳，穿過了他們，往外走去。
一路到了酒吧的後門外。
後門對着寂靜的輔道，又是夏天，室外的空氣悶熱，四處都空無一人。
“你這是幹什麽？”一離開了衆人的視線，莊菲琳立刻甩開他質問上了。
本來還想好好哄他的。
被這麽一鬧，像她脾氣這麽好的人，聲音都有了隐忍的怒氣：“很好玩嗎，是不是要把記者都招來你才滿意？”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一動不動。
男人惡劣起來的時候，真的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氣得她好想打他。
“我……你……你這個人……”她結巴了半天，“算了！”
她轉身就要走，還是先冷靜一下，剛才被那群人震天動地的呼喊聲吵得頭好暈。
只是連半步都沒跨出去，就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按在了牆上。
強勢的舌吻長驅直入。
“唔……”莊菲琳徒勞地在他身上捶打了一陣，越掙紮，他親得越像撕咬。
濃烈的酒精味侵襲着鼻腔，她此刻異常後悔請他喝了酒，他這個稀爛的酒品以後在這裏只能喝喝可樂。
窒息前的一秒，粗暴的吻終于停止，莊菲琳舌頭又痛又麻，在男人的攙扶下才保持了平衡。
他盯着她大口大口喘氣的狼狽樣子，冷冷地道：“不是你說的要談談？”
“本，本來是要好好談的。”莊菲琳上氣不接下氣，汗也出了一身，在這種高溫天氣下被強吻實在不是什麽浪漫體驗，“是你，你太過分。”
“我……我又不能阻止別人給我發快遞，你無理取鬧。”她生氣地道。
本來就不是她的錯。
而對方非但沒有因為她的話認真自我反省，還用十分怨毒的眼神瞪着她。
瞪得她心虛異常。
“看什麽看？”她說話也奇怪的沒底氣起來，讷讷地補了一句，“而且我，我都已經拒收了。”
司宇譏諷道：“莊小姐一定很遺憾我今晚來了吧？本來如果沒有我在，你大可以收下的。”
話音剛落，就被她照着腦門一拍。
“你……”這回輪到男人發怔了，似乎沒想到會挨打。
他下意識地擡手按住被她拍過的那塊地方，臉上露出既憤怒卻又很迷惘的神色。
莊菲琳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低頭看看剛才拍打他的掌心。
她本意是讓他醒醒酒，一沒控制好，打得好像有點重。
啊……她剛才，對影帝動了手。
這下一來，更加沒了底氣。
“你你你……說的什麽混蛋話啊？”質問也變得不像質問，更像是撒嬌，“吃醋也要有個限度吧？”
而混蛋不知道是被她打懵了，還是說懵了。
捂着頭，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表情就是那副死樣子。
莊菲琳不由地慌了慌神，踮起了腳：“打疼了嗎？”
“我看看。”她拿開他的手，去看被她拍到的地方，他很順從地配合着低下頭來。
倒是沒有什麽痕跡，除了因為悶熱而沁出的薄汗，什麽都沒有，連紅都沒有紅。
即便如此，她還是心疼疼地按在那裏揉了兩下，吹了吹氣。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着急了。”當她抱住司宇的脖子，軟綿綿地向他示弱的時候，他也松動了眉頭，伸手将她抱住。
氛圍是怎麽從剛才的劍拔弩張，突然之間變得溫情脈脈起來的，恐怕兩個人都很莫名。
不過他們才懶得思考這種問題，很快就沒羞沒臊地啃到了一塊。
“就算你不在，我也不會收那個人的任何東西的。”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個吻，莊菲琳嬌滴滴地撓着他的胸口道。
司宇的回應是更纏綿的深吻。
外面實在是熱，他們沒有回酒吧裏，而是直接把司機叫過來開車回家。主要是經過了剛才那一遭，莊菲琳也不好意思再出現了。
“監控看仔細點，把扔飛镖的時候拿手機錄像的人都找出來，”車上還給鐘小南打了個電話，“每人都送個果盤，一定要看着他們删幹淨。”
電話打完，她迎向男人投來的目光，抱了上去：“我這可都是為了你着想，宇寶。”
試問有哪一個粉絲樂意看到自己的愛豆被打上“很擅長玩酒吧牆上的飛镖”這種Tag呢？
司宇沒說什麽，把她接到懷裏來，摸了摸頭發。
鐘小南辦起事來十分給力，監控能捕捉到的每一個形跡可疑的人都沒有放過，全部“揪”了出來，成功讓他們删了照片和錄影。
但監控沒照顧到的地方，她就無能為力了。
次日上午，還在忙前忙後料理着藝人的大小事宜，助理小江的手機裏忽然進了一條陌生信息。
雖然只是一打視頻截圖，但是簡明扼要地截出了司大影帝是怎麽在酒吧外，經歷了被女朋友訓話、強吻女朋友、與女朋友發生争執、然後被一巴掌打乖等等一系列複雜歷程的。
那幾張擁吻的圖也截得相當的勁爆，讓閱歷尚淺的小助理看得面紅耳赤。
“司先生，怎麽辦？”她六神無主地問，對方是圈裏的資深娛記，敲詐勒索這一套玩得十分老練，只發照片不提條件，完美規避相關的任意一條法律風險。
司宇捏着她的手機，思忖了一陣：“去給他打點錢。”
只能這樣了，小江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想不通他一個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過來的藝人，怎麽還會如此不小心。
也就沒有察覺到，他的臉上不經意間挂上了笑容。
“讓他發出去，”這個男人微笑着道，“今天下午就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