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左詩拽掉頭紗,不去看他:“你笑個屁。”話音剛落,喬青遙單手鉗了他的臉,扳了回去:“你臉紅什麽啊,”他不懷好意:“哦,還熱。”
左詩腦內漿糊,話都講不出來,阿姨端着叮叮咣咣的瓷壺和早茶又來的太快,喬青遙見狀馬上松手,收回褲袋裏,他輕撚指尖,吞了口水,人前他還是收斂的,他也怕搞助理這事又‘黴’開二度。
這讓左詩很是意難平,更意猶未盡,以至于後來上午工作的時候,他還在想,當時就應該問問喬青遙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為什麽突然這麽粘自己,哪怕說一些‘只有我對象才能摸我’的屁話呢,也好過蠢笨無言,什麽便宜和幻想都沒撈到。
晚間工作時的喬青遙和平常無異,化妝時全程帶着耳機聽音樂,也沒什麽話,到後面幹脆阖上眼淺眠,左詩甚至恍惚早晨那會只是一場幻想。
化妝間烏壓壓的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交談,衆聲低語似咒,他在成片的濁音裏又睜開眼,倦困着摘掉一邊耳機,招招手,劉昊馬上将王麗美推到他跟前去。
喬青遙的聲音讓周遭瞬間安靜,哪怕他聲音很輕:“這次的嘉賓陣容你問清楚了嗎。”
“問過了,而且我上次跟你說了呀。”
“你再問問。”
王麗美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喬青遙,遲疑片刻,就給周鼎接走了話:“不到最後一秒,都有可能增減嘉賓,麗美你再去問問。”
王麗美只得去問,還真是有變動,原本盛典的陣容并無佟家人和羅衫,剛一問得知羅衫臨時出了檔期準備來走個紅毯蹭一波曝光,獎倒是沒有,畢竟沒作品,頒獎嘉賓也不合适,資歷又不夠,因此這事對王麗美而言不難處理,畢竟二選一,主辦方也不至于棄帥保卒,因此答應的很爽快。
喬青遙雖然話不多,但他本人想的很多,王麗美辦好了事情回來交差,深感喬青遙如果不做藝人,倒是很适合做一個經紀人,可他又不做。
喬青遙又重新閉上眼:“讓他來啊,有個老朋友,不是更好玩。”
左詩忍不住開口:“怎麽的,人家都避嫌,你還想同臺啊。”
“我不僅願意同臺,我還能給他頒獎。”
“頒什麽獎,最佳表演獎?”
Advertisement
王麗美小聲道:“別鬧了,喬,這不大好……顯得的我們太記仇,會被罵的。”
喬青遙昏昏欲睡,話也講的很慢:“現如今我還有什麽可怕的。”
化妝間人多了些左詩不認識的人,似有兩個團隊暗潮交兵,但是這跟左詩沒關系,他只管畫好他的藝人,化完妝喬青遙也睡實了,左詩正欲起身做頭發,卻給劉昊攔住。
沙發上閑坐半晌的唇釘男人禮貌起身,後面跟着染發的女助理,手裏攥着尖尾梳和噴壺。
劉昊告訴左詩這是公司新找的發型師,趕上這次帶妝彩排正好試妝,如果喬沒有意見,那以後妝發團隊這一塊就把妝容和頭發分開弄,左詩也輕松些。
喬青遙在睡覺,左詩只能去看王麗美,王麗美倒是就在附近沙發裏,她避開左詩投去的目光,大聲的同旁邊戴眼鏡的男人交談:“他當然願意賣給我們了,放他自己專輯能有幾個版權費,但是放在喬的專輯裏,他這輩子都可以靠這首歌吃飯好嘛……”
“沒錯,這些制作人們為此都要打起來了,不過也能理解,放在喬的專輯裏能實現利益最大化,創作權重高一點的,年入百萬不是夢。”
……
左詩馬上給發型老師讓了位置,他的小助理也識趣的開始收拾化妝臺給新人騰地兒。
王麗美身在對敵的熱聊裏,暗松口氣,先從分妝發開始,慢慢的替掉左詩,這是她對喬親遙的一番好意。
以她對左詩性格的了解,他是一盤險棋,喬青遙每日身邊都這麽多雙眼睛,他再經不起。
因此左詩不僅沒做成頭發,連去現場觀看彩排也被禁止了,王麗美寧願周鼎團隊簇着喬青遙去現場,也舍得攔住左詩,她抓着左詩的胳膊,不由分說:“左老師,盯妝這點小事讓助理去幹,你就在化妝間等我們吧,現場,人多嘴雜。”
左詩不是傻子,卻是直腸子,他除了在喜歡喬青遙這件事上三緘其口,其他時候都很直接:“那你為什麽還讓我來?你直接告訴喬青遙我沒時間不就得了,何必在這防火防盜防強‘暴,整的好像我會就地強‘奸他一樣。”
“你以為這借口我沒用過麽?要知道他那一腦門官司還沒結束呢,特殊時期,我就一個要求,你倆愛幹嘛幹嘛只要別給我捅到面上,這不是在諒解我們,說句難聽的他玩完了我還可以換個人帶,只是一份工作大不了就換,但是他可沒辦法重頭再來,所以辛苦你諒解他了。”
末了她又補一句:“左老師,你要不要考慮先從他家搬出來一段時間?你倆同居這件事已經被編的不堪入目了,如果真有哪家願意蹲點拍,也不難拍到,我們不如防患于未然?”
左詩被說服了。
他全程留在化妝間,找一張紙自己跟自己玩五子棋,玩夠了出去上廁所,發現能撇見一樓搭建的舞臺,左詩舍不得走,趁着四下無人,将脖子上的圍巾散開來裹成頭巾,農婦一樣藏在二樓露臺上後看他們彩排。
喬青遙一身華服,塗豔妝,卻如胭脂染冷刀,此刻他竟然沒有揪着工作人員企圖盡善盡美,反而在彩排的空擋裏靜立,他的目光落在某處,若有所思,像是想一出煩亂心事。
臺下的女星一路小跑上臺,頻頻給喬青遙鞠躬,左詩認得這個面孔,今年新紅出來的選秀冠軍,春桃一樣鮮嫩的少女,無懼的向世界大聲宣告‘能跟偶像同臺合作,今生無憾。’
她替了先前女伴舞的位置,排了幾遍舞後便俨然多年的搭檔一般,白藕般的胳膊勾着喬青遙,踮起腳尖不知道在喬青遙耳邊說了什麽,惹的他似要發笑,音樂起,她容顏甜俏。
雙人舞臺很精彩,左詩卻看的要落淚,佟橙橙當年說的那一番話,如今能切身體會了,他身邊的人總是太多,沒有兩個人的方寸之地,他永遠不需要一個情人,他是大衆的情人,哪怕走過一趟煉獄,他依舊是。
左詩搬離喬青遙家搬的很不順利,因為喬青遙很明确的告訴他:“絕不可能。”
左詩起初心平氣和,一邊拾掇一邊哄‘孩子’,對喬青遙連吓帶騙:“周刊上一天天亂寫我跟你怎麽着了,圖文并茂的報道,都能當顏色小說追連載了,別說大衆,我都覺得有點好看,我爸媽和我周邊朋友也都看見了,動不動問我啥時候更新哦不問我是不是在跟你搞同性戀,我還要每次都要給全世界解釋一遍我們是純純的直男,只有工作關系沒有攻受關系。”
“你看我也老大不小的,本來找對象就費勁,現在搞這一出也很影響我的單身形象的,我原本還算是鑽石王老五,現在成了‘待猥亵男助理二號’,真鬧心,我王姨都不好久不給我介紹女朋友了,你說我這麽些未拆封化妝品送誰啊,都要擱過期了,”
“再說你也煩,上一個醜聞還沒完結呢,這又給你新挖一個坑,挺好個女性幻想對象整成戀同屁,你不膈應你那些前女友們都膈應,總而言之啊,咱們倆在一起攪合就沒好事,不如避避嫌,起碼讓那些八卦小報找不到寫作素材,再說咱們又不是不見面了,平時工作還是會見啊,有事也可以打電話,這樣只是少給彼此添點麻煩,做一對快樂的直男朋友不好麽。”
喬青遙站在散亂敞開的大小皮箱中間,拿眼睛斜他:“算了吧,你一看就不是。”
左詩正背對着喬青遙收拾自己的畫筆,聽見喬青遙這麽講,先是一愣,他動作停滞,胸口麻痹,眼眶不可控制的湧起熱意。
原來喬青遙都懂呀,但是左詩能怎麽辦呢,他只能裝作沒聽見,埋頭收拾,重起一段廢話:“你最初讓我來,也是因為你無聊我來陪陪你,可你現在忙的我除了工作時間其他時間都見不着你,那你何必白白養我在你家呢?”
左詩的手哆哆嗦嗦,畫筆都掉了兩支,他彎腰去撿,卻掉的更多,“我也不可能一直啥也不幹陪着你,或者真做助理,我有我自己的事業,我原本化妝師做得挺好的,而且畫女藝人其實比畫男藝人更鍛煉人,也更容易走到業內頂級,我入行雖晚,但是最早兩年起步起的挺好的,誰想到接下來這些年全交代在你這兒了。”
“那你可以去畫別人,我給你介紹,你想畫誰?”喬青遙妝還未卸,面孔俊麗的在這間亂屋踱步,他腳尖一擡,合上了左詩的一只皮箱:“你想提高自己,跟你住我家不沖突。”
“你不必跟我胡攪蠻纏,反正我今天非走不可。”
左詩把畫框塞進皮箱,又去衣櫃裏收衣服,待回來時,喬青遙已經把畫框從皮箱裏拿出來,并物歸原位。
“我哪裏胡攪蠻纏了,你提出問題我解決問題而已,”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瓶藥,喬青遙竟然開始找水凄凄的吃藥:“算了,腿在你身上,你都說了非走不可我又有什麽辦法,我不過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人。”
左詩強忍住髒話,他不再收拾,直起腰,轉頭去看喬青遙。
喬青遙也正望着他,嘴裏咬着藥片,大冷天熱水也無,偏要就着半瓶左詩喝剩下的礦泉水:“我頭痛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總熬夜,心率也不太齊,明天還要早起跟律師開會,怎麽那麽多人沒完沒了的告我啊,唉,不過沒事,反正跟你也沒關系,你收拾完了就走吧,我找司機送你,你不用管我,我自己都能面對,沒人陪我也沒關系,我要是實在太煩了還可以給你打電話,哦對我電話丢了,已經兩天沒找到了,這也沒關系,我可以給你寫信,隔天見面再帶給你。”
屋子裏靜了片刻,二人無聲對抗,眼神角力,都在等對方開口認輸,左詩長嘆口氣,眼看着喬青遙就要旗開得勝,未料他褲兜裏的手機響了。
喬青遙坦然自若,還有臉自圓:“哦,在這啊,那就可以打電話了。”
左詩把衣服丢進箱子,又重新去摘畫框:“喬青遙,你他媽真是夠無恥!”
無恥之徒很無所謂的喝水吞藥,投擲空瓶到的左詩箱子裏,又順手揀出一只小盒子,未能蓋好,半開着,流連裏外的都是日常配飾,項鏈和男戒,喬青遙從裏面扒拉起一枚戒指,拿在眼前端詳,他咬碎了最後一顆藥,苦味在齒間散漾:“我真是搞不懂你,我要結婚你不願意,我讓你留在我身邊你又不願意,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呢?。”
左詩身體一抖,警然回頭,喬青遙垂眼看戒指,戒指本是一對,另一只左詩很久之前送給喬青遙,正是在都柏林買的對戒。
“你總跟我生氣,又對我這麽好,隔三差五還要鬧着跑,我很不明白。”
左詩一步上前,劫走喬青遙手裏的戒指,收進盒子,重新塞進皮箱。
喬青遙問他:“這是你之前送我的那一枚戒指吧。”
左詩急火攻心,脫口而出:“這不是你那一枚,同一個品牌而已,又不是獨家手工你有別人還不能有了啊。”
“哦,”喬青遙道:“該不會是對戒吧。”
滿室淩亂,喬青遙細薄的手上珠玉琳琅,他望定左詩,等對方回答。
屋內一時間靜的只剩呼吸聲,左詩卻五內沸騰,他思索很久,萬分艱澀:“不是,不是一個款,你記錯了,自打我認識你,每天都有品牌和老總送你禮物,那麽多昂貴的心意送到你跟前,你看都不看一眼,禮物多的你家地下室都塞不下,一車車的往你們公司拉,倉庫裏睡大覺的好東西多得是,我八百年前送你一個小玩意兒,至今都沒見你戴過,所以你肯定記錯了。”
喬青遙啞然,果然沒話講。
左詩見他沉默了,也沉默的收東西,與其說收,不如說丢,他抓住他視線所及的物品,一股腦兒的扔進皮箱,鞋和褲子鬥毆一樣攪在一起,這讓一旁的喬青遙實在看不下去,他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蹲下來幫左詩疊褲子,收皮鞋,他抿着小紅嘴,睫毛濃長烏黑,大姑娘一樣給他的老爺們兒整理收納,還時不時受氣似的,給天外飛來的襯衫罩了頭。
而喬青遙只是默默的拉下頭上襯衫,捧着折疊整齊的衣物收進櫃子鎖死,甚至尋了透明膠帶來封櫃,他好不容易親自動一次手,自然不是白白幫忙送客。
左詩一邊扔,喬青遙一邊面收,折騰一小時,行李沒什麽改變,只剩下精疲力盡的兩個人。
左詩手裏一捧雜物,猶如他這些年繁亂猶豫的路,他鼻子很酸,手裏衣物索性往地上一擲,
“你他媽是不是太自私了?每次都是你想幹嘛就幹嘛,所有人都得依着你,我想回家憑什麽不讓我走,憑什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是賣給你了麽?”
他的怒火從內裏燒出面皮:“每次都是你想讓我滾我就得滾,而我自己想走必須你同意,想不幹都不行,就算走掉也都被你叫回來,多少次了,行,就算我賤,我鬼迷心竅了,每次都腆着臉回來給你當牛做馬做助理,這麽多年沒有事業沒有生活,全部的重心都是圍着你轉,我想要的永遠得不到,永遠在你身邊幹耗,我真的耗不起了也不想再耗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喬青遙沒有回嘴,但看起來并非不生氣,他生氣時既不怒目也無切齒,甚至冷若冰霜都沒有,他只是面無表情,越平靜越是窩了大火,只見他兩步走近窗邊一把拉開。
窗紗呼啦啦的逃,冷風嘶嘶的嚎,嚎着撩起了他額前碎發,喬青遙抓了箱子裏的殘存物一股腦都丢下樓,毫不客氣,絕不手軟。
金銀細軟名牌衣包排着隊跳樓,摔在地磚上發出鈍響,底層樓的燈逐一點亮,還沒睡的工作人員惺忪驚恐的打量那一地奢侈品自殺現場。
左詩雙目圓瞪,下意識的跑到窗口去撈,結果卻撲了個空,而後他轉過擡手指着喬青遙,罵不出口,手都顫抖。
對面聲音冷峻:“你別在這沒話找話的罵我了,你住的好好的,突然沒理由的死活要走,是誰跟你說什麽了?”
左詩深吸口氣,他剛才半真半假的發洩了一通,現如今再也說不出什麽,于是他轉身,兩手空空的出門,他連喬青遙都不要了,這些身外之物算個屁。
喬青遙眼疾手快,将人攔住,他拉着左詩的手腕,力氣之大,連左詩都暗驚。
“不許走。”
左詩被他拖着,踉跄的不肯走回屋:“我不過是一個工作人員,說句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話,我們算是朋友,但是這又能怎麽樣,你好看有錢還有地位,你什麽都有,你的人生裏根本就不差我這麽一個人啊,而且現在這個情況,我不在你身邊,你會過的更好。”
“差,我差!”喬青遙篤定地:“像我這樣的,也沒辦法随便跟張三李四掏心掏肺,以前也許還會,以後再也不會了,認識這麽多年,你比我唯一的親人對我都好,除了你也沒有人關心我高不高興,所以,留在我身邊,你對我很重要。”
“你這麽說,我會以為你也喜歡我。”
左詩手腕上的禁锢更緊。
他望着他,不松手,也不松口。
于是左詩松了口:“真是我自作多情麽?你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你最近對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感覺的到,可你怎麽會呢,不應該也沒理由啊……就因為我對你好嗎,可你身邊的人誰對你不好呢?這棟樓裏幾十個人哪個對你不好?你想要什麽人沒有,犯得上喜歡我這種路人麽。”
左詩自嘲的笑,他心一橫,豁出去了,将那傷疤奮力一揭,滿是血污:“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反正我喜歡你,我總生你的氣,隔三差五的鬧着跑,都是因為我實在太喜歡你了又覺得不應該,才糾結的不知如何是好!”
喬青遙終于松了手。
而左詩箭在弦上,已然收不回去。
只能硬着頭皮,不管不顧的說下去:“我從你二十歲的時候就喜歡你,不是一時興起,随随便便,我很認真的思考過,努力克制過,但還是沒辦法,我想你跟我在一起,天天想,但是我知道我跟你并不合适,再怎麽提升自己去追趕你我們也不合适,我做什麽都沒有用,死也沒用,所以這些年我也想通了,我不奢求了,我原本的打算就是在我為你工作期間能幫到你一點點,哪怕只是讓你高興高興,那我也算對得起自己的心,因為它想讓你過得好,可現在因為我的關系讓你有困擾,我非常不想這樣,我雖有不舍但也的确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對我也是解脫,所以你一定不要攔我。”
這麽多年的心思,壓制,瘋長的愛意和委屈,都涓涓的湧出來:“認識你我真的很難受,但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我肯定還喜歡你,只不過下輩子我要好好投生,生的再優秀一點,你平凡一點,我再去找你。”
喬青遙表情沒有意外,他當然不意外,這些年他見盡世情,已然心有玲珑,只不過他開始察覺左詩這份情時,算盤撥珠一般的盤前思後,他選擇沉默。
癡迷追崇他的人那麽多,男女都有,左詩不過萬分之一。
那麽多上趕着的權貴和美人,而左詩兩不沾邊。
這樣一個無錢無勢對自己毫無幫助甚至有些扯後腿的人,喬青遙是有多想不開,放着洛水神仙不做,非要堕入凡間跟對方去歷劫,還是兩個男人這麽上不得臺面。
所以只要喬青遙不松口,這不過是一樁無人知曉的心事,他絲毫損失也不會有,而左詩頂多是失望,也能繼續為其工作,最差二人陌路,然後生活繼續,各自安好,皆大歡喜。
他刀山火海的走到今天,哪能随便的為了一個男人再走回去。
左詩等了半晌,等的心灰意敗,多可笑,是時候走了,可他寸步難行,也前方無路,正絕望時,突然聽見喬青遙開口。
“你想走就走吧,”此刻喬青遙前思後想,終能定下決心,他開口道歉:“讓你等了這麽長時間,真是對不起。”
但他話鋒一轉,堅決無悔地:“不過,為什麽要等下輩子,我們這輩子好好在一起不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