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臨時放假
臨時放假
日子過的很快，距離高二正式開學的時間也只剩下兩天了，班主任提前安排了大家回家休息，跟着其他同學再一同正式報到。于瑤對于放假并沒有太多的欣喜，她想的是回家之後真的要好好把衣服洗一洗，之前的短袖和短褲于瑤總覺得沒有洗幹淨，有時候散發出一股潮濕的味道。前幾周本是打算回家的，但學業的安排比她想象的還要緊張，再加上只有一個班開課，校車也還沒有開始運作，她便覺得回家不便，一直待在學校。
離校的時候大家都動作很快，恨不得飛奔回家，把這兩天的假期充分享受起來。江榕來到周星薏桌前，兩人開始你侬我侬，好像準備久別似的。于瑤對此已經習慣了，幾乎每節課間，兩人都會膩在一起，或是在桌下偷偷牽手，周星薏用甜的可以掉汁的聲音悄聲說着情話；或是兩人結伴去洗手間，然後在公用的洗手臺上擠在一起洗手。于瑤第一次偶然撞到的時候，周星薏正在幫江榕洗掉手上的洗手液泡沫，旁邊還有幾個男生發出啧啧感嘆的聲音。于瑤吓了一跳，不由地自我代入，第一反應就是查看周圍是否有熟人或者有攝像頭。想來她性格裏的謹慎小心的确對她後來的工作大有裨益。
後來這樣的事情多了，她也見怪不怪了。最開始還擔心自己對江榕殘餘的那些癡想可能會讓自己受傷，結果發現她從來不是占有欲很強的人，又或者是容易死心的人，她會反複自我洗腦将希望掐滅，絕望了，自然也就沒有失望了。
她的包裹已經很早就打包好了，放在教室的後面。于是也離開很快，提上書包和包裹便出校門。她需要先走一段路，再坐公交車回家。她的高中位于當地比較偏遠的地方，周圍放眼望去都是荒地，只有過了這片地方才有一個孤零零的公交站牌，像極了恐怖片的布景。
她出學校大門的時候，不少家長已經等在門口了。一些是本身就陪着孩子住在學校的，一些則是趕過來看他們的寶貝兒子和女兒。于瑤在他們的目光下穿過，向着站牌走去。
回家後父母也是剛剛進門，忙着給他們做晚飯。于瑤喊了聲，“爸爸媽媽，我回來了，周日下午再去。”說罷便到衛生間啓動了洗衣機，洗衣機噪音很高，瞬間屋子裏其他的說話聲就聽不到了。于瑤關上洗手間的門，搬了把小板凳坐在洗衣機旁，等待着将衣服擰幹，在這段時間，她讓腦子放空，身體也徹底放松下來。
“這孩子，一回來就鑽在洗手間裏，你趕緊叫她吃飯。”秦文姝指揮于城斌。
“孩子洗衣服呢，這麽久沒回來，由着她。吃飯也不急。”于城斌看了看洗手間的方向，開始擺放菜碟和碗筷，轉而敲于涵聞的卧室門，“涵涵，出來吃飯了。做了你喜歡吃的醬牛肉。”
于瑤隐約聽到了客廳的聲音，心想晚飯時間到了，便起身出門，剛好于涵聞也從卧室出來，便跟他搭話，“你什麽時候開學呀？”
“媽，我什麽時候開學？”于涵聞又把這個問題踢給秦文姝。
“下個星期呢，不急。”秦文姝放下碗筷，往冰箱方向走，“涵涵喝個果汁？”
“有旺仔牛奶嗎？”
“有有有，前幾天剛給你買了一箱。”秦文姝眼睛裏盈滿笑意，“我拿出幾個來，你跟你姐喝。”
桌上擺了四個菜，于瑤看得出爸媽應該是花了一些心思，有一小碟醬牛肉，還有青椒炒肉、土豆片炒香菇，還有一碗西紅柿雞蛋湯。其中，除了西紅柿雞蛋湯，西紅柿被切的大小不一，飄在湯的表面，讓于瑤有些不适之外，其他的菜她還是滿懷希望的。但當下筷子的時候，卻發現爸媽的廚藝并沒有發生大的提升，土豆片有點沒炒熟的感覺，青椒炒肉有點過鹹，于瑤配了幾口米飯才咽下去。
于瑤在扒拉飯的時候偷偷擡眼看其他人的反應，于城斌一向口味重，喜歡偏鹹偏辣的菜，他一直在吃那盤青椒炒肉；秦文姝則因為自己體重問題不願多吃，盛了一碗西紅柿雞蛋湯，筷子老往香菇上跑。于涵聞更是直接把醬牛肉放在自己面前，一片接着一片往嘴裏喂。于瑤發現他眼睛近視得厲害，即便已經帶了很厚的鏡片，眼睛還是習慣性眯起來，臉上的肉也就擠在一起。
Advertisement
于瑤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最後的菜自然是剩下了。土豆片剩了半碟，西紅柿雞蛋湯更是夠兩個人的分量。于瑤等大家吃完了，主動去收拾碗筷。這時候于涵聞早已經吃完了他的牛肉和米飯，又鑽進他的卧室去了，準備睡覺。
“這孩子，現在睡覺，晚上又連夜玩游戲。”秦文姝嘆了口氣，又自我安慰道，“開學估計就好了。”
接着看到于瑤準備洗碗，阻止了她，“不用不用，就幾個碗讓你爸洗，洗完我們兩個出去溜達溜達，你自己該學習學習哈。”
于瑤點點頭，轉身回卧室。是什麽時候秦文姝開始在意于瑤的成績了呢？于瑤回想，小學的時候她是完完全全不關心于瑤的成績的，她甚至不關心她是否有去上學。初中剛開始的時候會偶爾過問，想起來了，轉折點就發生在于瑤的表哥和表姐中考成績出來的時候。于瑤的表哥和表姐分別是舅舅和小姨的孩子，比于瑤高兩屆，成績出來之後都開了慶功宴。于瑤的姥爺姥姥更是時常把兩個孩子挂在嘴上，誇贊他們去了本地最好的高中，也順其自然，至少他們是這麽想的，會上一所給他們家族臉上貼金的大學。估計就是這個時候，秦文姝也關注起了于瑤的學習成績，于瑤，起碼相比于涵聞來說，更有可能讓她成為姥爺姥姥的話題。于是，秦文姝便常常指揮着于城斌去關心關心于瑤的學習情況，畢竟她自己的文化水平，是萬萬輔導不了的。
其實于瑤并不想立刻投入到題海中，他們已經經歷了幾周高強度的學習，按照班主任所說，他們班會在高二上半學期完成高中所有的課程進度，然後高二下班學期會跟現在的高三同學一起參加月考、一模、二模，并跟他們放在一起排名。因此，接下來的日子會異常艱難。她現在只想關上房門，放一首輕音樂，然後随便想些什麽，或者什麽都不想，就行。
外面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很快結束，關門聲也表示爸媽已經出去了，房間外只剩下黑暗和寂靜。于涵聞在房間裏估計已經呼呼大睡了吧，于瑤不去想。她打開了音樂，感受着從陽臺上吹來的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