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盜
偷盜
寧彥知道半生樓,但是陸衍寧不知道,于是他點點頭,道:“謝謝你救我。”
公孫侑端了粥來:“恩人不必謝我,喝粥吧。”
陸衍寧點頭:“我救過你一次,你也救了我,我們兩清了,其實原本就只是我的舉手之勞,你也不用總叫我恩人。”
公孫侑沒理會陸衍寧伸過去接粥的手,反而拿起勺子吹了吹:“可是我叫你哥哥你又不肯,我還能叫你什麽?”
陸衍寧手頓在半空有點尴尬,只好放下,看着遞到嘴邊的粥,頓了頓,喝了:“沒事,已經過去了,你想叫就叫吧,我只是怕你被我連累,落得和歡歡一樣的下場。”
公孫侑看着陸衍寧乖乖喝粥,眼帶笑意:“不會的,怎麽可能因為一個稱謂就被你連累的,歡歡的事,都怪沈錦程,哥哥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陸衍寧有些驚訝地望向他,如今他二人身處沈錦程的半生樓,但看公孫侑這樣子,竟是不知道半生樓和沈錦程的關系?
陸衍寧心下有了計較,問他:“我昏迷了多久?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公孫侑看了一眼門外:“沒多久,剛剛午時。”
陸衍寧點頭,撐着身子想要起來,公孫侑連忙去扶他:“哥哥不能亂動,小心傷口撕裂。”
陸衍寧知道,所以動的挺小心的,不過還是隐隐有點撕裂的感覺:“沒事,我該回宮了,淩徹萬一突然襲擊,我...”
不對,淩徹最好突然襲擊!
這樣他就可以如實告訴淩徹,反正淩徹也知道他不是太傅的人,正好借這個由頭,告訴淩徹太傅要做什麽,給他警示。
公孫侑看着陸衍寧,幫他穿好衣服:“哥哥很怕他?”
陸衍寧想了想:“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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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沒有剛認識那會兒怕了。
公孫侑“哦”得意味不明:“我送哥哥回宮?哥哥也好有個交代,都推到我身上就好。”
陸衍寧看向公孫侑:“那你怎麽跟淩徹解釋你突然出現在禦花園?”
公孫侑笑了笑:“那時我剛好和尹玉兒一起進宮探望尹慕兒,本來确實想順道去看看哥哥的,沒想到半路出了這樣的事。”
陸衍寧了然:“原來如此。那你又怎麽和淩徹解釋,為什麽不把我帶回少華宮傳太醫,反而是帶出了宮?”
公孫侑沖陸衍寧眨了眨眼:“這個問題,等昱國皇帝問了,我自然會答的。”
陸衍寧:“...好吧。”
陸衍寧便上了半生樓前停着的馬車,随公孫侑一塊兒回了皇宮。
到的時候是公孫侑扶着他進去的,淩徹竟然在少華宮等他,陸衍寧一進門便感受到淩徹的目光落在了他和公孫侑身上,然後他就被淩徹一把抱起輕輕放在了床榻上。
淩徹招手讓一旁等着的太醫給陸衍寧看傷,而後望向公孫侑:“國師将朕的嫔妃擅自帶出宮,意欲何為啊?”
公孫侑扯了扯嘴角:“自然是怕昱國皇帝你沒能清理幹淨某些老鼠。”
淩徹目光一凜:“不勞邑國國師操心,秋義,送邑國國師出宮。”
公孫侑本就沒那算在這裏多待,與陸衍寧道了一聲便出宮了。
淩徹轉頭便看到太醫解開了陸衍寧的繃帶,心口上那被結了痂的血遮蓋的傷口,似乎還撕裂了,有鮮血還在朝外湧。
看起來傷的十分嚴重。
淩徹皺眉,厲聲問:“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陸衍寧想起上次淩徹知道他出宮和公孫侑會面的事,嗤道:“你不是派人專門盯着我嗎?”
淩徹一愣,知道陸衍寧是生氣了,解釋道:“那是朕猜的,驿館有人來報公孫侑出去了,而你又不在宮裏,朕便如是猜了。至于這次,是宮裏的暗衛來報,并不是刻意盯着你的。”
陸衍寧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了,傷我的是太傅,他用歡歡的家人威脅我,要我再偷虎符給他,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淩徹眼底有幽暗劃過:“正好,朕也要請你幫個忙。”
待太醫包紮好退下後,淩徹才走到床邊坐下,看着陸衍寧的心口:“朕還是派個人保護你吧。”
陸衍寧連忙拒絕:“不用了,你...早點揭穿太傅我就安全。”
似乎意有所指。
淩徹作為上位者,自然知道這才是真正一勞永逸的方法:“嗯。”
陸衍寧見淩徹自顧自脫了外袍,抱怨道:“我都受傷了,你還要把我當抱枕啊?”
淩徹轉身回望:“抱枕?”
陸衍寧解釋道:“就...你還要抱着我睡嗎?會擠到傷口的。”
淩徹笑:“朕就在你旁邊歇一晚,不動你。”
陸衍寧:“哦。”
第二日,陸衍寧收到了一方手帕,上面繡了一個柳字,還有一行小字,陸衍寧認得,是柳母的帕子,那天他去祭靈,柳母手裏一直拿着這方帕子抹淚。
陸衍寧收緊了帕子,因為太用力,手有些顫抖。
他将帕子收起來,朝禦書房而去。
現在這個時辰正好是早朝,加上陸衍寧如今正得聖寵,出入禦書房十分随意。
他輕車熟路地到了屏風後面,打開床榻側邊的暗格。
也不知道淩徹有沒有換位置,要是換了,那就麻煩了。
側邊的暗格被打開,裏面正躺着那個錦盒,錦盒中正是那枚曾到過他手上的虎符,分毫未動。
陸衍寧拿了虎符便要離開,剛打開禦書房的門,門口那道擋了陽光的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陽光将那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足以蓋過陸衍寧。
陸衍寧胸懷的虎符随着他的起伏顯得格外顯眼,門口的淩徹盯着他看不清情緒,但陸衍寧感受到周圍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仿佛回到了第一天進宮見到淩徹那個時候。
淩徹望着陸衍寧,眼神似冰,仿佛陸衍寧已經是個死人:“陸衍寧,你要背叛朕嗎?”
陸衍寧低垂了眼眸,抿了抿唇:“我…”
罪證在懷,百口難辯。
淩徹閉了雙眼,有些疲憊:“來人,押下去。”
陸衍寧懷裏的虎符被淩徹拿走,而後便被侍衛押着,那方向自然是刑部大牢。
淩徹下了聖旨,言說陸衍寧偷盜虎符被打入死牢,審後發落。
朝野與後宮都議論紛紛。
朝堂大多是幸災樂禍居多,畢竟沈錦程之前就抓過一次陸衍寧,所有人都認為當初陸衍寧僥幸逃脫,而如今終于連聖上都保不了他了。
“聖上這麽疼他,他居然還敢再偷虎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誰做事?”
“聽說他和邑國國師相識,說不定……”
“原來如此,還有這層關系呢!”
而後宮,風向也頓時變了,之前誰都想巴結陸衍寧,而如今陸衍寧一下獄,所有人都在唾棄他背叛聖上,辜負聖上的寵愛。
而風口浪尖的陸衍寧正身着囚服被吊在死牢裏,雪白的囚衣上已然印着道道鞭痕,破碎的衣服和着血貼在皮肉上,那廷尉手中握着鞭子,冷漠地朝陸衍寧繼續鞭笞着。
沒人看見,那廷尉額上有一滴汗滑落,後背的衣服也早就浸濕了。
陸衍寧心口上的那道傷本就沒好,現在又被吊在半空鞭笞,雪上加霜,臉色極為難看。
正對着陸衍寧,廷尉的背後,正坐着一個身形高大卻長相兇狠的男子,身上的衣服也有個獄字,應該是廷尉長。
就是不知,是沈錦程的人,還是太傅的人。
廷尉長看着被鞭笞得虛弱的陸衍寧,笑罵道:“你是沒吃飯嗎?打得這麽輕?”
廷尉長站起身,搶過了小卒手裏的鞭子,狠狠一鞭抽在了陸衍寧身上,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帶的空中有風呼呼作響。
陸衍寧左肩被他直接抽出一條十分深的血痕,疼的陸衍寧忍住不哼出了聲。
那廷尉長“喲”了一聲,将鞭子扔給小卒,走到陸衍寧面前,擡手捏住陸衍寧的下颌:“這臉長得真是好看啊,叫出來也好聽的要命,聽得老子都硬了。”
陸衍寧皺眉,随後自己的嘴便被下颌重重的力道掰開,那人将手指伸進了他的嘴裏,挑弄着他的舌頭。
陸衍寧很想咬他,但下颌的力道似乎要将他捏碎,他的嘴根本合不上。
廷尉長給一旁的小卒使了個眼色,那小卒戰戰兢兢地将一桶水倒在了陸衍寧身上。
陸衍寧直接被涼水澆的一個哆嗦,身上各處的傷口也都更加疼了,陸衍寧渾身顫抖着,因為嘴裏被人用手指挑弄着,喊疼的聲音就變了味。
“嗯唔...”
那人自然是故意這般的,他興奮地似乎将來的任務都忘記了,盯着陸衍寧虛弱卻顯得讓人心疼的臉:“好聽好聽,太好聽了,再多叫幾聲,老子要忍不住了。”
陸衍寧被他弄得直犯惡心,原本沒什麽力氣的手掙紮起來,十分想掙脫束縛他的鐵鏈。
廷尉長冷哼一聲:“怎麽,還有力氣?”
陸衍寧感受到嘴裏的手指和下颌的力道都消失了,剛松了一口氣,又聽得耳邊憑空傳來呼呼的聲音,緊接着肩上又是一疼。
陸衍寧原本被抽出極深的傷痕上又加了一道,同一個位置,使那傷痕先下深可見骨。
鮮紅的血染了半邊白色的中衣。
陸衍寧這一次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再喊出來。
那廷尉長還要在湊上前來,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似乎被什麽東西從背後擊中,一下子跪在了陸衍寧面前。
廷尉長:危
暗衛:別叫我我不在,我忙着查陸衍寧的身世背景呢,查不到不讓回來,頭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