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演戲
演戲
陸衍寧被人放了下來,而後落入了一個強有力的懷抱,淩徹抱着他坐到了原本那個廷尉長坐的椅子上。
淩徹冷聲問:“誰讓你們動刑的?”
那邊的小卒撲通一聲跪下了:“小的,小的是被逼的,是廷尉長的命令,小的不敢不從。”
淩徹露出個笑來:“朕記得朕吩咐過,不許動他,怎麽?朕的命令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廷尉長?”
小卒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兩邊侍衛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廷尉長轉過身來,不敢看淩徹,低頭跪着。
淩徹臉上徹底出現了嗜血的笑意:“朕看你這手似乎沒什麽用處,不如,砍了吧?”
廷尉長顫抖着搖頭:“聖上,聖上,小的,小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聖上。”
“呵,”淩徹懶得聽他狡辯,擡起右手,旁邊的侍衛立刻遞上了一把刀。
廷尉長看着淩徹的動作,抖得更加不成樣子:“聖上,聖上,你饒了我吧,饒小的這一次。”
淩徹壓根沒聽見那跪在地上的人在說些什麽,右手一個用力,那把刀準确無誤地洞穿了廷尉長的右手。
那人痛喊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淩徹這才道:“你說出幕後指使之人,說不定朕可以給你個痛快。”
廷尉長好半天才緩了過來,唇上的血色已然褪盡:“是,是小的被...陸公子的美貌所誘惑,一時...啊!!!!!”
淩徹随意地将另一把刀也飛了過去,釘在了那人的左手上,打斷了那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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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沒再說話,汗水一滴滴從額頭上落下,大約是痛得說不出什麽了。
淩徹又掃了一眼那人的下面,冷聲睨他:“下面這個倒是精神的很,朕看不如閹了吧。”
那人本就慘白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如同白砌的牆一般,還帶了點灰:“不,不,聖上,聖上饒命啊聖上,陸公子,陸公子,求求你饒了我把,小的知錯了,是小的一時鬼迷心竅,你讓小的做什麽都可以,陸公子陸公子...”
陸衍寧躺在淩徹懷裏閉目養神,兩耳不聞懷外事。
淩徹淡淡道:“如今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這張嘴,看它能不能說出背後的人。”
那人卻還是搖着頭,哆嗦着嘴唇,卻始終不可能吐露一個字。
淩徹微眯了眼:“本來朕打算殺了你的,不過如此,衍寧可太虧了,把他關在死牢,叫刑部的人關照他,刑部有什麽法子都可以用一遍,直到他說出背後的人。”
“是。”侍衛應下,将人拖走。
待處置了人,淩徹目光落在懷裏的人身上,才一會兒,陸衍寧身上的血已經連帶着将他的袍子染紅了。
淩徹眉心大蹙,趕忙抱着人出了大牢。
陸衍寧半睜着眼,虛弱道:“聖上,我這也算是…偷盜未遂吧?你就饒了我吧。”
不得不說,這輕聲軟語直擊淩徹的心髒。原本在大牢裏看見他渾身是傷,已然是怒火中燒,現在更是剩下滿心的心疼。
淩徹加快了腳步,将陸衍寧抱到了興慶宮,秋公公半路已經去叫了太醫,淩徹到的時候,太醫也正好到。
太醫看着淩徹懷裏的陸衍寧,倒吸一口涼氣,陸衍寧現在身上的血已經将整件中衣都染紅了,貼着傷口。
太醫拿出剪刀将陸衍寧身上的衣服剪了個粉碎:“還好沒結痂,那才是遭罪。”
陸衍寧被淩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太醫又是給他清理傷口,又是灑藥,又是包紮的,又生生把陸衍寧疼出一身冷汗。
陸衍寧每哼一聲,太醫都得注意一下淩徹的神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拖下去了。
所幸淩徹并沒有關注太醫,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陸衍寧身上,眉頭随着陸衍寧的哼聲越皺越緊。
等太醫包紮完,陸衍寧上半身已經快成木乃伊了。
陸衍寧被包的嚴嚴實實,輕易動不了:“你這包紮手法跟誰學的?我這都不能吃飯了。”
太醫看了一眼淩徹,斟酌了一下用句:“你肩膀都這樣了,還想動手呢?”
陸衍寧:“……”
淩徹輕咳一聲:“都出去吧。”
寝宮裏的人頓時退了個幹幹淨淨。
陸衍寧松了身子,問淩徹:“柳家父母…”
淩徹知道他要問,答道:“放心吧,朕都安排妥當了,他二人不會有事,有人會在暗中保護他們。”
陸衍寧輕輕點頭:“那就好。“”他沒能保護好歡歡,歡歡臨終囑托照顧她父母,那他便是豁出性命,也必然要做到。
陸衍寧看向淩徹:“虎符給我吧。”
淩徹對上他的眸子:“你現在這個樣子,也給不了太傅。”
陸衍寧微扯了嘴角:“我只有身受重傷,才能讓他相信,這虎符真的是我偷到的,不是一早就說好的嗎?”
淩徹卻不想讓他這個樣子去犯險:“你休養兩日再去吧。”
陸衍寧搖頭:“不行,今晚我就得去,既然我要救柳家父母,必然是心急如焚,我連籌謀都顧不上直接去禦書房偷虎符了,怎麽可能現在偷到了還不及時送過去呢?”
淩徹拗不過他,也知道他說的對,如果不成功,這所做的一切便都白費了,陸衍寧的傷也就白受了:“好吧,朕多派幾個暗衛保護你。”
陸衍寧再度點頭,因為失血過多,又折騰了這麽久,昏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正好是快黃昏,宮人出宮采買的時候。
其實原本用這個出宮方法陸衍寧是有些猶豫的,但是好像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讓太傅不起疑了。
算了,暴露就暴露吧,反正按照他多年的搬磚經驗,換馬甲甩掉人還是可以的。
陸衍寧出了宮,到了和太傅約好的地點,太傅沒有親自來,來的是上次打暈他的死侍。
陸衍寧看着他,問:“刑部大牢,為什麽派人對我下手?”
那人有些疑惑:“什麽下手?不是聖上将你打成這樣的嗎?”
陸衍寧嗤笑,他和淩徹約好,但只是做做樣子,并不會真的對他下狠手,那廷尉長根本就不是淩徹的人:“淩徹是對我用刑,但他要審我,不會對我下死手,有個人,專門來殺我,不是你們派的人?”
那人搖頭:“不是,太傅還要你偷虎符,不會殺你。”
陸衍寧“呵”了一聲:“我沒偷到被抓了,太傅不應該着急我賣他嗎?”
那人默了一秒:“那你現在,怎麽又偷到了?”
陸衍寧知道他會問:“這就是我的本事了,虎符就在這裏,不怕你們驗,但是我怎麽知道,你們真的放過了柳家父母?”
“…那你想我們如何證明?”那人問。
陸衍寧淡淡道:“太傅應該就在附近吧?讓他寫一張罪己書給我,有把柄在我手裏,他便也不敢妄動柳家父母。”
那人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不行。”
陸衍寧看着他:“你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那人盯着陸衍寧良久,道:“有。”
陸衍寧剛要問是什麽,那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以極快的速度朝陸衍寧沖了過來。
陸衍寧瞳孔一縮,卻按捺住了暗中要出手保護你的暗衛,手裏的虎符被那人奪走,人也踩着輕功離開了。
陸衍寧伸手按在了肩上,肩上的上隐隐作痛,他沒有心思再去關心虎符,罵了一聲:“卑鄙!”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淩徹寵他寵得無法無天,連偷盜虎符這種殺頭大罪都能因為他的一句求饒而抹掉,太傅不敢殺他,也不可能把把柄留下,唯一的方法便是直接搶虎符,畢竟陸衍寧手無縛雞之力,又身受重傷,搶虎符簡直如同探囊取物。
陸衍寧只好咬牙切齒回了宮。
刑部大牢裏要殺他的人并不是太傅派來的,如此說來,又是沈錦程在從中作梗。
陸衍寧眼神冰冷,沈錦程不死,真是難消他心頭之恨。
陸衍寧剛回宮沒多久就被淩徹傳召去了興慶宮,現在真是連禦書房都不去了,直接去興慶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被淩徹那啥了呢。
淩徹見他來了,連忙将人拉到床上,讓陸衍寧躺着休息:“傷口可有撕裂?”
陸衍寧搖頭:“應該沒有,太醫包紮得挺緊的,我沒什麽感覺了。”
淩徹點頭,拿了粥過來:“你身上有傷,吃不了別的,這兩日先喝點粥吧。”
陸衍寧自然是想要快點好起來的,畢竟他還要去扒沈錦程的黑料,乖乖地喝淩徹喂來的粥:“多謝。”
淩徹手上動作一頓:“是朕要謝你,你幫了朕一個大忙。”
陸衍寧休養了一周,這後宮的人精都是牆頭草,風向變得那叫一個快,人人都在感嘆幸好陸衍寧入獄,他們沒做出什麽落井下石的事情,否則現在指不定怎麽個下場。
陸衍寧的傷雖然還沒好全,但皮肉傷用了藥包紮着,行動比一周前要自如許多了,至少看不出來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除了肩上那道十分深的傷口依舊有些疼外。
陸衍寧打算再去半生樓走一趟,因為一直躺着,藥也都是上好的,導致這幾天陸衍寧都沒什麽感覺,正掙紮着下床,結果坐在床邊頓住。
其他傷口确實已經結了痂,偶爾動動沒什麽關系了,但是肩上那道傷随着他手臂撐了一下床,頓時撕裂了。
陸衍寧體會到了什麽叫不作死就不會死,疼得他那張好看的臉都皺在了一起。
淩徹下了朝回來就看見陸衍寧坐在床邊,雪白的中衣上那刺目的紅色直映在他的眸中。
淩徹皺了眉:“不是說過讓你別亂動嗎?”
他快步朝陸衍寧走來,陸衍寧小聲辯解:“我這不是,以為我可以嗎?”
淩徹一把将陸衍寧抱起坐在了他的腿上,一手扯開了陸衍寧中衣的衣帶。
陸衍寧: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你這是欺負我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