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77.黑貓
Ch77. 黑貓
《琴酒成為五人組的教官後》
/系田
琴酒越靠越近,雖然冷着臉,還是讓松田的一顆心髒幾乎跳出嗓子眼。他沒拿雪糕的那只手悄悄握拳。
琴酒和松田僅幾步之遙,忽然瞥見研二越過自己,大步流星朝松田走去。他順勢駐足,接着,松田還沒來得及反應,研二就張開“血盆大口”咬了那根雪糕,再囫囵吞棗咽下去。
或許是被好友的小心思氣到,研二有樣學樣,打個寒顫:“真冷啊~”
“Hagi,你……”
留在松田面前的,是光禿禿的木棒,也是沒能得逞的吻。
他的臉紅了又白,先前刻意壓制的寒意混着怒火泛上來。眼看兩人要爆發沖突,琴酒适時走上去,一把拽住松田的頭發。
松田的卷毛很軟,和他的壞脾氣完全不相符。
但被琴酒抓着,再兇狠的人也會變乖巧,甚至仰起頭時,眼裏透出星星點點的委屈。
“不是拆彈很厲害嗎,松田陣平?既然這樣你就該知道,要小心藏起來的引線(你的對手),還有,時間不等人。”
松田眸光微閃,細碎的星光墜在裏面,亮晶晶的,十分好看。
琴酒放了手,湊到他耳畔說:“想慢吞吞等我走上來親你,是不可能的,懂嗎?”
琴酒的暗示混着微啞的嗓音,讓松田耳廓的絨毛都瞬間起立,他下意識想摟,琴酒卻靈敏地退出去。
萩原站在旁邊灼灼地盯着琴酒,臉色黑得猶如鍋底。
琴酒并不在意:“別忘了周末陪我買車。”
這是萩原在時光機裏就有的約定,時間和地點都說好了,他本來高興得夜夜睡不着覺,現在反而像桶冷水澆在頭上。
“這麽惡劣真的好嗎,教官?”
琴酒瞥他一眼,笑得漫不經心:“那你也可以不來。”
萩原語塞,就像黑澤說的,他從來都給了選擇,只是精準拿捏住每個人的弱點,編織好網,等他們自己鑽進去。
他很想知道,陷入了圈套的人能不能完好無損地爬出來。
自救的意識在身體裏叫嚣,萩原克制第無數次想妥協的沖動,冷着臉說:“當然。”
他沒等琴酒回答,一馬當先走了,留松田站在原地,愣愣地出神。
松田和萩原認識這麽久,很少見對方明顯地發火。
“你呢?要跟我回酒店嗎?”
琴酒的問話喚回松田的思緒,他也很想答應,但一想到回酒店要看見降谷,還有那張不堪入目的沙發就忍住了。
“我也走了。”他說,心裏某處其實還期待琴酒挽留。
琴酒當然沒遂他願,只冷淡地回了句:“路上當心。”
“……但現在那麽晚,很難叫到車了。”
琴酒挑了眉,似笑非笑地睨他:“我已經不是你們教官了,不需要對你們的食宿負責。”
松田喉嚨哽了下,直到這時才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故作鎮靜,轉頭去追剛走不久的好友。
琴酒走到酒店大堂,看見送餐的機器人才想起裝食物的購物袋在萩原手上。
他懶得問對方要,思索着是不是再點份夜宵,前臺的服務員突兀地叫住他:
“Gin先生,您的朋友把總統套房的卡還了回來。”
“他走了?”
“對,那位先生還額外支付了真皮沙發的費用。“服務員打量着琴酒的臉色,頓了下說,“其實這些都包含在房費裏,為貴客提供至高無上的服務,是我們的職責。”
這服務員說的沒錯,他們的總統套房一晚上要價幾十萬,來住的賓客非富即貴,要是為了張沙發就索賠,無異于壞了自己的口碑。
不過話又說回來,服務員對那個金發青年的行為很有好感。
畢竟玩得更花的富人見得多了,主動提出賠償的還很少見。
服務員不動聲色端詳眼前的男人,沒想到對方長得冷,身邊的桃花卻很多—
幫忙訂套房的,和剛才來給房卡的都不是同一個!
琴酒注意到對方的眼神,施施然撩起眼皮:“你在看什麽?”
服務員被他眼裏的殺氣吓了一跳,連忙擺手道:“沒什麽沒什麽,我現在就把沙發的費用退給您,麻煩您還給那位先生。”
“無所謂,他要付就讓他付好了,麻煩送份黑松露鵝肝飯到我房間。”
“啊?好、好的。”
等琴酒走遠,服務員才如釋重負松一口氣。
琴酒刷了卡進房間,意外發現裏面比離開前幹淨很多。原本灑落在羊毛地毯上的冰塊都收拾了,連茶幾也被好好擦過。
按理說,在賓客退房前服務人員不會随意進入。琴酒聯想到降谷主動對沙發提出賠償,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些打掃也是他做的。
很有意思。
哪怕在組織混跡這麽久,降谷零骨子裏依舊是那個正直有禮的警察。
另外,還說明一件事—他從沒開房和別人亂.搞過。
琴酒拿着剩下的半瓶威士忌和玻璃杯走出房間,外面是一片偌大的泳池,微風拂過,波光粼粼。
他脫了衣服跳下去,像一尾魚自由地在水裏徜徉,銀白的長發和月光一樣柔和而耀眼。
游了幾個來回,琴酒從水裏冒頭,慵懶地靠在池邊,他把威士忌倒入玻璃杯,輕輕搖動的同時,欣賞冰塊撞擊發出的輕快聲響。
水珠落在他蒼白的皮膚上,讓那些紅痕再度變得鮮活。
琴酒面無表情地審視了會兒,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滾燙的液體流經喉嚨,被冷水壓下的躁意又一次翻湧上來。
他舔了舔唇給降谷打電話,三聲忙音之後才被接通。
“怎麽回去了?”他劈頭蓋臉問。
降谷默了下:“你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就是聽前臺說你把真皮沙發的費用付了。多少錢?我轉你。”
“……沒必要,我不缺這點錢。”
不知為什麽,降谷的聲音沾染些許怒氣。
琴酒卻笑了:“為什麽沒必要?是我的東西弄髒了沙發,不是你的。”
他冷淡的口吻和說話內容形成鮮明對比,讓降谷很難發出指控,說他在勾.引。
但降谷知道,琴酒就是在勾.引,因為在沙發上做X時,對方的聲音就是那麽又沙又啞。
“你在幹什麽?”
“喝酒,然後游泳。”
琴酒用手輕輕撥弄下水,耳畔傳來降谷的怒斥聲:“怪不得你滿嘴胡話!”
沒等琴酒反駁,降谷就挂斷電話。聽到熟悉的忙音,琴酒不怒反笑。不遠處的玻璃上映照出他挑高的唇角。
琴酒又重新紮回水裏,暢快地游起來。
過了十五分鐘,套房的門鈴響了,他随意地穿上衣服,濕淋淋的腳踩過大理石和羊毛地毯,一路走過去給人開門。
好吧,那也不是人,而是一個銀白的送餐機器,第一層放着他之前要的鵝肝飯和配套紅酒。
琴酒開了門,伸手準備拿餐,忽然被人從旁邊緊緊握住,他也不驚訝,冷靜地投去一瞥:
“你怎麽來了?”
“怕你喝多了酒,在泳池裏淹死。”降谷說話的口吻毫不客氣,小麥色的臉在月光裏更顯陰沉,活像一只來索命的黑貓。
琴酒也不在意,一手拎紅酒,一手拿鵝肝飯自顧自往裏走。
他忘了關門,過了會兒門卻自己關了,還是很重的一聲“砰!”
降谷亦步亦趨跟在琴酒後面,看那漂亮的蝴蝶骨在濕透的黑色襯衫下若隐若現。
琴酒坐在他嘴裏“很髒”的真皮沙發上,對斜前方的降谷說:“我不會再游泳了,吃完飯就要睡覺。沒事的話,麻煩你出去。”
降谷怎麽會走?就那麽直挺挺站着,看琴酒的頭發上一直滴水,索性“啪”的一聲把空調打開,還調到會讓人很熱的30度。
就算三九嚴寒,也不用開到30度!
琴酒沒說話,姿态優雅地吃自己的飯,等到想喝紅酒時,卻被降谷眼疾手快一把擋住。
降谷明明擔心琴酒喝得太多,話到嘴邊卻說:“你不知道紅酒熱了之後,會非常難喝嗎?”
對于他誠懇的建議,琴酒從唇縫裏飄出一個字:“滾。”
降谷隔着琴酒的手緊握瓶頸:“我為什麽要滾?你還欠我個解釋。”
兩人沉默地對望,互不相讓。好半會兒,琴酒皺皺眉,像是被降谷的執着打敗了。
他抽回手,施施然坐在沙發上,雙臂攤開:
“要是你說我沒告訴你,你的朋友能從時光機裏出來,那是因為我不喜歡在結果确定前,給人無謂的希望。”
話音未落,降谷就知道琴酒在說謊。
“再怎麽不喜歡給無謂的希望”,從研二和松田到達的時機來看,在他通過跟蹤器到這兒之前,琴酒就明确知道他們出來了。
但降谷也沒拆穿,純粹想看看對方還能怎麽扯。
果然過了會兒,琴酒拍拍沙發又說:“要是你想知道我們為什麽會在沙發上做X,那也請你回想一下,從始至終,我有沒有說過一句讓你c我。”
琴酒當然沒這麽說,但他做了一件事—
在降谷面前割斷繩子,從77樓的高空墜落。
這個行為對降谷內心的沖擊,甚至遠超他當面被烏丸帶走,還和諸伏高明同坐一機。
所以,如果說琴酒就降谷進門後,可能會發生什麽完全沒有預料,是不對的。
他欣賞了會兒降谷變幻莫測的臉色,聲控關了空調,在讓人熱到煩躁的環境裏,面色冷靜地走進浴室刷牙。
降谷忘了,琴酒的體溫本來就低于常人,想開空調虐他,最終虐到的還是自己。
不過一會兒功夫,降谷的脖頸上布滿了晶瑩的汗珠。
琴酒刷牙時,他解了襯衫最頂上的幾顆扣子,倚在門框上看。
等琴酒刷完牙,準備洗澡,降谷還站在原地。
“你看上去就像我的專屬管家。”琴酒轉過頭說。
“他人呢?”
琴酒所住的總統套房,不僅各種設施一應俱全,本來還該配備個随叫随到的高級管家。
“不喜歡別人踏進我的私人領地,所以拒了。”
琴酒說着,當降谷的面開始t自己的褲子和衣服,不一會兒,他就像被剝殼的雞蛋,渾身g溜溜的。但美中不足的是,這雞蛋上到處都是可疑的紅色。
降谷死死盯了幾秒,突然“砰”地關門。
“切。”琴酒不屑地嗤了聲,餘音還在橫梁上環繞,他踏進浴缸,門又開了。
琴酒循聲望去,看降谷y絲b挂地走進來,眼裏劃過興味。
“你有沒有聞到這裏有股腥氣?”他故意問。
降谷把人從浴缸裏拽出來,面無表情說:
“等會兒重了,就感覺不到了。”
這就是所謂的“久居其中,不聞其臭。”
因為之前的那次,還有水和洗浴用品,降谷進得比較方便,連q戲都省了,帶着些許憤怒直奔主題。
狠狠y住的時候,琴酒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比降谷剛才在電話裏聽到的還黏還甜。
不愧是喜歡喝檸檬紅茶的男人。
降谷貼着琴酒的後背:“真想讓你和我之前一樣難堪。”
“那你也可以硬着頭皮不認。”
法律判案講究證據确鑿,琴酒脖子上似是而非的痕跡可夠不上“證據确鑿”。
“對,但我不願意。”
“說到底,你還是在利用我滿足自己以下犯上的幻想。”
降谷從小因為膚色和長相被很多人輕視,長大後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也并不奇怪。
琴酒無所謂,反正他只追求瀕死的愉悅。
降谷卻被氣到了,在關鍵時刻停下動作:
“你再說一遍?”
“說什麽?說你在c自己的教官兼上司?”
降谷狠狠地瞪琴酒一眼:“難道我不知道你本性惡劣,愛看我的笑話?我這麽做,只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個和喜歡的人發生g系後,不敢承認的孬種。”
琴酒對降谷的告白不置可否,兩人的配合倒是愈發默契,很快浴室的下水道忙碌起來,除了普通的水,還有質地粘稠的有色液體……
清晨,接到風見到達酒店的消息時,降谷正在監控室删昨晚的記錄。
他前一次離開,本來想連總統套房的房費一起支付,問了前臺才知道,烏丸捷足先登了。
烏丸是默許了琴酒和別人做X,才開套房的嗎?
如果那個人是他,烏丸又會怎麽想?
降谷不确定,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處理完監控回到大堂,裝扮成老年人的風見在其中一張椅子上看報。他不動聲色走過去,以摩斯電碼接頭,得知上方最近會派個新成員加入組織協助他。
“我認識嗎?”
“您到時候就知道了。”
降谷心裏一陣狐疑,正想細問,随身攜帶的手機響了,接通後,裏面傳出琴酒慵懶的聲音:
“你人呢?”
“下樓幫你點早餐,你要吃什麽?”
因為離得近,風見隐約聽見電話裏男人的聲音。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從沒見過前輩這麽溫柔和誰地說話。
風見怔了下,趁降谷不注意轉過頭飛快地打量。這一打量才發現對方眼下的烏青和脖子上亂七八糟的痕跡。
他口幹舌燥,好不容易等降谷挂了電話,小心翼翼問:“前輩,你上次說的honey trap怎麽樣?”
降谷面不改色:“正在進行。”
不會已經進行到床上去了吧?
風見想了又想,實在不敢明目張膽确認,只好說:“前輩,我就多嘴一句,卧底是不能跟非法組織成員産生感情的。”
這次,降谷沉默了好久才說:“我知道。”
說話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降谷眼前。
雖然對方經過簡單喬裝,但化成灰降谷都能認出—
赤井秀一。
他怎麽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