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Ch76.雪糕
Ch76. 雪糕
《琴酒成為五人組的教官後》
/系田
事出突然,降谷根本來不及釋放。他那東西翹得老高,看琴酒的手已經搭在門把上,趕忙閃身躲進一旁的浴室。
琴酒見狀冷笑一聲,攏了攏又濕又皺的浴袍,銀白的長發披散,倒遮住不少痕跡。
他打開門,和松田、研二打了照面。兩人一見朝思暮想的對象,眼神立刻化作掃描儀,一寸寸掠過琴酒的皮膚,恨不得随着銀發探索更深的地方。
他們很快發現琴酒的異常—泛紅的皮膚,喉結上的咬.痕,還有微腫的嘴唇。
松田臉色驟沉:“你剛才在幹什麽?”
琴酒置若罔聞,側身讓他們進門。
兩人更好地把房間收入眼底,遠處茶幾上的冰桶倒了,冰塊散落一地,有些融化後滲入地毯,踩上去會發出“吧唧吧唧”的噪音。
松田感覺很煩,又拔高嗓音說:“你還沒回答我。”
研二看他的模樣,怕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正好此刻,換完衣服的降谷出現。
“你們怎麽都穿着浴袍?”
研二其實已經隐約猜到,他苦笑着發問,也是在自.虐。
“之前地震,我開了間房洗澡。”
“剛才我們做到一半。”
琴酒和降谷一齊開口,說的話卻截然不同。
琴酒沉默幾秒,似笑非笑:“我以為你想隐瞞。”
“這沒什麽好隐瞞的。”
降谷和琴酒的眼神隔空對撞,一瞬間火花四濺。
降谷的臉色很不好看。
摯友們跨越生死重新見面,本該驚訝、高興,卻在琴酒的精心運作下弄成這樣。
等等—
這一切真的只是琴酒的錯嗎?
幾人畢竟身處酒店,開了門大吵也丢人現眼。
萩原推着松田走了幾步,經過降谷時,兩人默契地沒給一個眼神。
橘紅色的真皮沙發布滿水漬,皮套也皺巴巴得不太像樣。
是個人都能猜到上面發生過什麽,琴酒偏偏若無其事提醒:“別坐沙發,很髒。”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有致命吸引力的同時,也像把尖刀直插兩人心髒。
琴酒對他們的怒火視而不見,自顧自走到浴室換完衣服才說:“你們先聊,我出去抽根煙。”
他的長發本來披着,這會兒紮了個高馬尾,脖頸上的花瓣頓時顯露無疑。
真激烈啊。
繞是平時情緒一向穩定的萩原也忍不住手握成拳,等琴酒關了門,深吸口氣問:“你們……誰先主動的?”
“是我。”降谷面無表情說。
話音未落,松田猛地一拳揍過來:“聽說你們地震被困,我們都很擔心。你卻在和他做這個!”
“我不知道你們出來了!”降谷邊擋邊吼。
萩原怔了下:“他沒告訴你?”
降谷沒回答,萩原卻懂了,語氣有些無奈:“他故意想讓你難堪。”
說到這裏,他不由沉默,還真是黑澤的處事風格—
只顧自己高興,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好吧,或許偶爾還是在乎的。
“沒能忍住也是我的問題。”
松田聞言,愈發覺得眼前的男人面目可憎。
憑什麽降谷能對黑澤做這種事?就因為是他們中唯一“活下來”的嗎!
他冷着臉摔門而出。
萩原望着好友的背影,默默嘆出口氣,盡職盡責彙報起其他幾人的情況—
景光得知哥哥斷腿進了醫院,馬不停蹄趕去照顧;
班長則先一步送娜塔莉回家了……
“你是說,你們的家人都沒異色嗎?”
萩原點點頭:“對。”
他們從崩壞的時光機出來,最先做的就是給家裏人打電話,本來還以為要對離奇的經歷費一番口舌,誰知家人們只關心他們有沒有在剛才的地震中受傷。
态度自然得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死過”。
降谷不可置信。
萩原摸摸自己的臉:“我現在應該比你記憶裏的樣子要老吧?阿笠博士說時光機崩壞産生的巨大能量,或許對現實也有影響。”
簡而言之,就是時間線重塑。他們幾個本不該出現在“外面”的人也因為強烈的磁場,瞬間衰老了幾歲。
“不過,比起死而複生,這點代價根本不算什麽。”
萩原說完沉默下來,充斥郁色的目光時不時瞥向沙發。那上面濕漉漉的液體也不知道都是什麽成分。
萩原看看降谷被衣服擋住的部位,勉強笑問:“你不用去廁所解決一下嗎?”
“其實,我現在也不是很想看到你。”
萩原說着,臉上笑意散去,當着降谷的面,大步流星走了。
“嘭!”
重重的關門聲回蕩在降谷耳邊,片刻後,他沉着臉走進浴室,一望無際的黑暗裏漸漸浮現出那個可惡男人的臉。
琴酒走後,立刻下了兩層樓到另一房間。
他用摩斯電碼表明身份,不一會兒門開了,喬裝後的赤井秀一從裏面出來,一眼看到他脖頸上的痕跡,嘲諷道:
“看來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琴酒懶得回答,直接擦着赤井的身體擠進去。
赤井見狀,不由“切”了聲,虧他來之前還特意洗了澡,換過衣服。
赤井是琴酒發信息叫來的,因為他從77樓的高空墜落,整個人都被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亢奮包裹,烏丸又不肯做,索性叫來之前“搭檔”過的赤井秀一。
赤井這家夥雖然讨厭,至少活還不錯。
琴酒在這種事上不喜歡嘗鮮,免得不合拍,就很煩。
他也确實給了降谷機會裝追蹤器,但只是為了給對方個驚喜,和“逝去”的好友久別重逢。降谷會在沙發上c他,是琴酒沒想到的。
盡管沒到最後,那幾人生動的反應還是取悅了琴酒。他不打算再做了,一本正經坐到赤井對面,說起時光機爆炸的事。
“你覺得烏丸為什麽把你拉進去?”
琴酒這段時間把進時光機的名額都摸了一遍,發現只有他和赤井是非正規渠道進入的。
赤井搖了搖頭,反問:“你呢?”
“應該是在測試我會不會叛變。”
“話說回來,你現在到底屬于哪一邊?”
琴酒在時光機裏成為教官,不惜以自己的死教導那幫學生,出來後又能心安理得繼續為組織賣命。
這種适應力,讓赤井都欽佩不已。
琴酒聞言,想到降谷在沙發上對他說“你是你自己的人”。他沉默幾秒:“我不認為自己屬于任何一邊。”
赤井笑了,聲音低沉悅耳:“真像是你的風格。那按你剛才的說法,我進了時光機後失憶,出來的任務又是殺了身為精英刑警的你,烏丸想拉攏我回組織?”
“據我所知,他在FBI裏确實缺個眼線。”
但話說回來,就烏丸那個多疑的性格,誰能得到他真正的信任呢?
琴酒見赤井躍躍欲試,話鋒一轉:“休想,我懶得和你搭檔。你要是敢回,只有死路一條。”
“為什麽不肯和我搭檔?我們明明默契十足。”
赤井臉上的笑容極不正經,一看就知道在暗示些什麽。
“你作為FBI獲取情報更方便,而且不是只有你能讓我很爽。”
要是別人說這話,赤井只當對方逞強,但琴酒脖子上的紅印晃得刺眼,他車禍的傷還沒痊愈,頓時頭痛欲裂。
“壞心思動太多了,才會頭痛。”
琴酒嘴上不饒人,看赤井眉頭緊皺,走到背後幫忙按摩。
他這舉動倒讓赤井始料未及,恍惚中,還真有“自己對琴酒而言是特別”的荒謬感。
赤井一邊摩.挲琴酒的手,一邊仰頭看他:
“我很好奇,你準備這樣玩到什麽時候?”
琴酒面不改色地抽手:“等我想安定的時候,你就見不到我了。”
這話裏的決絕和暗示都再明顯不過。
哪怕琴酒最後要選“唯一的一個”,也不可能是他赤井秀一。
琴酒按了會兒,掌心簡單包紮過的傷口有些滲血,赤井趕忙讓他停了,暗含期待地問:“要睡這兒嗎?就單純睡覺。”
琴酒瞥他一眼:“頭痛就趕緊休息。”
“那你等我睡着再走,畢竟我是被你氣得頭痛。”
琴酒沒說話,徑直走到靠床很近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赤井見狀,滿意地上了床。
他面對琴酒雙眼緊閉,卻時不時感覺對方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要不是親眼所見,赤井不會相信琴酒對床.伴那麽有耐心。或許他真的注重在這種事上雙方的愉悅感。
這說明,上次自己讓對方挺爽的。
赤井有些自我安慰地想,想玩就玩吧,至少現在還能想得起他,比以後再也看不見要強很多。
後來,琴酒開了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震得房間裏一直在響。他最後看了眼床上的赤井,默不作聲地離開。
門一關,床上裝睡的赤井醒了。
他在黑暗裏,定定地注視牆壁,許久都沒眨眼。
琴酒出門後,給諸伏高明打了個電話。
按對方的平時作息,早該睡了。但現在斷了腿,情況不同。
電話剛響一聲,就被接起。
琴酒劈頭蓋臉問:“怎麽樣,腿會瘸嗎?”
電話那頭的高明無奈地笑笑:“不會。”
“那就好,瘸腿會影響你作為炮.友的質量。”
“但醫生的意思,以後陰雨天傷口可能會痛。”
琴酒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也是你自找的。”
高明何等聰明,從琴酒的停頓中聽出了真實心意。
他知道,阿陣對他一直有種控制不住的施.虐.欲。可能是他的道德從表面看來太無懈可擊,也可能阿陣本來就性格惡劣。
總之,這是他們獨有的相處模式。
“嗯,我知道。”高明從善如流地說。
琴酒又默了默:“油.管上的錄音是你的手筆嗎?”
就像降谷猜的,音頻裏風聲大,高明又知道琴酒和百田的那些恩怨。
高明毫不遲疑地承認了:“是我錄的,上傳後不久有人私信來找我。”
琴酒眉頭一皺:“把對方的賬號截圖發我。”
“我查過了,剛注冊的,沒實名認證。”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
“沒關系,反正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擊垮百田。”
琴酒沒想到,高明會選擇這麽做。
畢竟法律上的正義,最忌諱受大衆輿論影響。
琴酒的感情很淡,不會輕易為別人的付出感到愧疚。他自然地轉移話題:
“你現在在哪家醫院?”
“警(察醫)院。”
盡管高明回答得不假思索,琴酒還是要求對方跟他視頻。高明拒絕了他。
“既然這樣,那我們以後都不要聯系了。”
他語氣冷淡地說完,直接挂斷電話。
沒隔幾秒,高明就回了視頻過來。琴酒不接,他也不挂,兩人就這麽僵持着,過了好幾分鐘,琴酒才大發慈悲按下通話鍵。
視頻裏的高明穿着病號服,雖然頭上急得滿頭大汗,表情還很克制。
高明就是這樣,因為父母的事,親戚來參加葬禮時個個握着他的手說“你要堅強,越是逆境就越要磨練自己的心态,你還有個弟弟。”
久而久之,他的鎮定幾乎成了強迫症。
“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他明顯松了口氣。
琴酒的表情卻冷:“你為什麽沒去警院?”
“我就是在警院。”
“不對,這裏是米中心。”琴酒斬釘截鐵地說。
高明怕他又挂電話,猶豫了下問:“你憑景色看出來的?”
明明現在窗外烏漆麻黑,醫院病房的陳設也大同小異。
“我猜的。”琴酒漫不經心回答,“因為你會想讓我去看你。”
确實如此,高明之所以最後打車來了米中心,就是因為阿陣在直升機上說“警院條子多,不方便現身”。
他失笑:“什麽都瞞不過你。”
“你應該去警院,那裏更安全。”
尤其高明現在手握百田的犯罪證據,從他發布視頻不久,被人找上就能說明問題。
“你明知道身為總監的百田都做過什麽,還這麽說?”
“我只是在滿足你(警察都是好人)的幻想。”琴酒似笑非笑。
高明已經習慣阿陣的挖苦,臉上沒有半分窘迫,沉默了會兒問:“那個烏丸蓮耶是不是你在……的上司?你是因為我才……”
如若不然,高明實在想不出阿陣有什麽原因在直升機上和烏丸坐一邊,還故意跟他撇清關系。
聽到這話,琴酒像被針紮一樣臉色驟沉:“少在那裏自作多情。”
話音沒落,電話就被急匆匆挂斷。
高明看着暗淡的屏幕,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阿陣回避的态度比直接用這件事威脅還讓他難受。
高明一直以為自己是這段關系裏付出較多的那方,被引.誘、被玩.弄、再被像垃圾一樣舍棄。
但現在搞清楚阿陣是因為當年自己的“好奇心”和“正義感”才卷入黑暗,他說什麽也要把對方救出來。
哪怕對手是日本數一數二的大富豪。
高明還在對着手機屏幕發呆,景光放輕腳步走進來。
“怎麽了高明哥,傷口痛嗎?”
“沒什麽。”高明若無其事放下手機,“Hiro,你想過之後工作怎麽辦嗎?”
現在的高明擁有裏外兩個世界的記憶,也知道景光之前是因為卧底任務暴露才犧牲的。
作為自己在世的唯一親人,高明當然希望景光好好活着,但另一方面,景光也是經過公安機關重重選拔的人才。
到底怎麽選擇,應該由景光而非他這個哥哥決定。
景光正在削蘋果,聞言堅定地擡頭說:
“關于這件事,我已經有打算了。”
高明看着弟弟的笑容,卻莫名想起另一件事—
他忘了問阿陣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麽來的。
算了,其實不用問也知道。
松田一連給黑澤打了十幾個電話,起初顯示關機,好不容易開了機,對方又硬是不接,
松田氣得火冒三丈,當他在酒店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找到悠哉悠哉購物的琴酒,怒氣更是一瞬間達到頂峰。
畢竟已經是個職場人士,不再像警校裏找降谷約架那麽橫沖直撞。松田控制自己,面色如常地進入便利店,走到黑澤身邊。
黑澤晚飯只吃了意面,和降谷運動、幫赤井按摩都消耗體力。他正往籃子裏扔能果腹的食物,看松田走過來,老半天不說話,于是漫不經心問:
“要吃什麽,自己拿。”
松田本來就窩着火,看黑澤毫不在意的态度頓時炸了,直接拽着對方的手說:
“我拼死拼活從裏面出來,你就這麽對我?”
琴酒垂眼看他:“是嗎?我今天從77樓摔下來,也不是在這裏聽你對我大呼小叫?”
他說着,手一翻,露出掌心猙獰的傷口,上面的血液濕了又幹,凝固了好幾層。
松田見狀語塞,明明自己在時光機裏也命懸一線,但看到黑澤手上的傷,立刻把憤懑抛在腦後。
“對不起,我……”
琴酒輕哼一聲,從他身邊的冷藏櫃裏拿了根雪糕,自顧自走了。
松田亦步亦趨地跟着,不僅幫忙提籃子,經過醫藥區還特地買了很多包紮用的東西。
琴酒沒阻止,只是在他第N次問“你還有什麽要吃的”時不耐煩地打斷。到了收銀臺,琴酒堅持自己買單,看對方這樣,松田內心的愧疚更重了。
萩原站在門外的電線杆下,看好友一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證明給黑澤看的模樣,眸色微沉。
他知道的,黑澤一向有拿捏別人的本事,就算暴跳如雷的陣平,也一樣被治得服服帖帖。
萩原深吸口氣,在兩人出便利店時,若無其事迎上去笑道:“又被小陣平搶先一步啊?東西很重吧?我來拿。”
看到萩原的松田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在黑澤面前,他們不僅是好友,更是情敵。
黑澤在把購物袋交出去前,從裏面拿出那根特地買的雪糕給松田:
“吃了降降火。”
今天很冷,完全不适合吃冰的,奶油提子也不是松田的喜好。
他望着路燈下黑澤的臉,恍惚想起時光機裏夏日祭的夜晚,對方就是這麽遞來支剛出爐的棉花糖,哄騙他吃了,又挂他考核,真的可惡至極!
盡管如此,松田還是聽話地接過,心裏喜滋滋的。
他當着萩原的面拆開,咬了大大一口,雖然沒有故意要炫耀,行動卻不自覺帶了這層意思。
然後,寒風刮過,松田被凍得打個哆嗦。
好冷……
萩原明明看見陣平發抖,還酸溜溜地問:“為什麽我沒有?”
黑澤瞥他一眼:“因為你的情緒比較穩定。”
萩原笑容爽朗的同時,松田洩憤似地又咬一口,滿嘴甜膩的奶油味,心裏卻苦澀難當。
他更冷了。
過了會兒,萩原找了個地方幫黑澤手上的傷口上藥,松田就站在垃圾桶旁吃雪糕,每吃一口,牙齒都會打顫,哪怕這樣還是不肯認輸。
琴酒的傷被妥帖地處理好,回頭看到說:“吃不了就扔掉。”
松田眼睛瞪得渾圓:“那不行,不能浪費。”
他說着,身體抖得更厲害,卻對着黑澤把雪糕舉起來。
那棍子上剩的雪糕正方形,通體雪白,看起來十分可愛。
松田漫無邊際地想,要是黑澤吃了,嘴唇沾上些,能和他接吻就好了。
那樣嘗起來一定很甜。
只是可惜Hagi還在。
思索間,黑澤挪動步伐。松田随着他的靠近,心跳越來越快,甚至決定—
管他呢!
誰說不能在好朋友面前跟喜歡的人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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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出去玩,盡量晚上回來更,可能晚一點。要是寫不完,會挂請假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