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Ch63.水鬼
Ch63. 水鬼
《琴酒成為五人組的教官後》
文/系田
【外世界】
叼着雪茄的男人循聲望去,當即爆出一句粗口:
“Holy shit!
Why’s that fucking Judy here”
來人正是以朱蒂為首的FBI探員,她身穿紅色套裝,看起來英姿飒爽,手握喇叭高喊:“再通知一遍,所有人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原地。如果反抗,可能會被我們擊斃。”
FBI不比日本警察,槍.械沒有嚴格管制,對拒捕的罪犯開槍是常事。
琴酒面色冷峻,瞥一眼降谷:“你的手筆?”
“不是。”
說話間,探員們如象群遷徙,大舉壓境。
琴酒見狀,當機立斷打爛木箱,取出三把霰.彈.槍,兩把自留,一把扔給降谷。
木屑飛濺,遮掩降谷眼裏稍縱即逝的驚訝。
“怎麽,你不會用?”
“怎麽可能?”降谷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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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沒想到琴酒會考慮自己。
兩人返身,趁對方的包圍圈沒有徹底形成,目光如炬,梭巡四周。
他們的目的是找出藏在精英裏的“軟腳蝦”,通過體态、步伐、呼吸甚至眼神。
幾秒功夫,兩人鎖定目标。
就是他!/ 這個人。
他們沒有言語,卻從對方眼神看出意圖。
琴酒先攻,降谷靠着他的背斷後,也是保護。
“砰砰”兩聲槍響拉開戰局,只見他們如獵豹,一邊敏捷避開漫天彈雨,一邊逼近目标。
琴酒手裏的霰.彈.槍連發,都擊中目标的防彈衣。
防彈衣雖然有用,但在威力驚人的霰.彈.槍面前,也只能保對方不死。
降谷卻很詫異,誰會想到組織的Top killer放棄射擊面部、頸部等保護薄弱的部位,選擇上半身?
是射偏了嗎?
降谷立刻打消自己的這個猜想,堂堂Top,距離又那麽近,怎麽會失誤?
那就是故意手下留情?
降谷動作一頓,怎麽也沒法把“憐憫”和背後的男人聯系在一起。
思索間,琴酒突破重圍,察覺異常,對他一聲怒吼:“愣着幹什麽,去開車!”
兩人争分奪秒進車,還沒坐穩,後方又射來幾發子彈,好在降谷反應靈敏,猛踩油門,身下的保時捷像離弦利箭沖了出去。
港口地處偏遠,兩輛車一路上你追我趕。
琴酒瞅準機會從窗戶探頭,連射兩發子彈正中後方警車的輪胎。
“噗嗤”一聲,警車像漏氣的球一個蛇形轉彎,撞上防護欄。
琴酒舔唇笑笑,眼裏是久違的瘋狂。他雖然在時光機裏耗了幾個月,肌肉記憶還在,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Killer。
降谷邊開車邊用眼角餘光觀察,見他這樣,又自嘲起剛才心中一閃而逝的猶豫。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琴酒這樣的人是不值得被救贖的。
FBI全員都保持實時通訊,這會兒大家已經知道有幾位同事折戟,怒火中燒,另一輛警車立刻補位,對着琴酒探頭的窗口就是兩槍。
在被子彈射中的前一刻,琴酒像條蛇靈敏地縮回來。
他銀白的長發拂過降谷的臉,降谷伸手撩開,面無表情說:“我建議你綁好安全帶。”
話音未落,他們的車胎被擊中。
之前發生在FBI身上的慘劇重演,只不過這次經歷者變成了他們。
報廢的保時捷撞上隔離帶冒出青煙,兩人争分奪秒棄車而逃,離開的瞬間,車輛起火燃燒。
還好降谷在昨晚開車時一路注意地形,雖然港口偏僻,但附近有片密林。
而他們此刻,正站在這密林前。
茂密的樹葉顯出勃勃生機,仿佛進去的任何人都能柳暗花明。
後方的車輛警笛聲愈響,他們來不及猶豫,彎腰鑽入。
密林內地勢複雜,昨天勘探也沒進深處。
他們一步一行只能全憑直覺。
忽然前方出現兩條岔路,一條向左,一條向右。
“選哪個?”琴酒破天荒問。
降谷皺了皺眉,還沒說話,一發子彈穿越綠葉,破空而來。
“當心!”他聲嘶力竭大喊,身體更不受控地朝琴酒撲去。
等失重感傳來,連降谷自己都愣住了。
但為時已晚,子彈擊中琴酒側腹,鮮血頓時如泉湧出。
“該死的。”
琴酒倒吸口冷氣,盯着把自己抱在懷裏的降谷。
對方和自己一樣,身上大汗淋漓,味道并不好聞。
他眼神冰冷:“讓開!”
降谷看他一眼,連拖帶拽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琴酒的創口比較深,所幸子彈沒有進肉,被他們在地上找到。
降谷想幫忙包紮,琴酒一把揮開他的手,脫了外面的西裝,撕下襯衫的半邊袖子綁住傷口,暫時止血。
琴酒手速很快,但到底還是耽擱了些時間。FBI的腳步聲紛至沓來,降谷見狀,咬了下後槽牙,搶過琴酒背在身上的槍,神色嚴肅說:
“前面有水聲,你往這條路走。我去把他們引開。”
琴酒挑下眉,沒有立刻動彈。
他在擔心我嗎?
降谷心口掠過這個荒謬的念頭,沉下臉,用和剛才對方幾乎一樣的口吻問:“怎麽,你走不動了?”
琴酒沒說話,深深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降谷其實知道,如果沒人把逼近的FBI引開,琴酒根本跑不了多遠。
他遭遇車禍,傷沒全好,這會兒又被槍射中,除了自己挺身而出拖延時間,還能有什麽辦法?
但這是honey trap的一環嗎?還是有別的什麽密不可宣的原因?
降谷只知道,身為警察不能對非法組織的成員動心。
而且薄情的琴酒一次都沒有回頭,至少在他看的時候沒有。
降谷把琴酒脫下的西裝收好,抹除他留在地上的腳印,做完這一切原路返回,沒幾步就跟追來的FBI狹路相逢。
“砰砰砰”密林裏外槍響不斷,吓得栖息的烏鴉都騰空飛起。
過了将近半小時,降谷寡不敵衆,被一腳踹翻在地。
“布萊恩!”朱蒂語氣警告,“這裏是日本!”
“Fine.”
朱蒂擰了擰眉,蹲在降谷面前問:“琴酒呢?”
降谷散漫地笑了下:“赤井秀一沒告訴你嗎?我和他關系很差。”
“要是真的關系差,你就不會冒險幫他拖延時間。”
降谷像是被戳中軟肋,一下子怒目圓睜:“你怎麽知道我不是……”
“你千萬別說‘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故意這麽做’。”
赤井潛入組織卧底,朱蒂也是外援,對眼前這位“波本”的真實身份一清二楚。
但她的同事并不知曉,下手沒個輕重,朱蒂也不能暴露,只好看着“波本”鼻青眼腫,變得慘兮兮的。
她嘆了口氣,自己認識的男人一個兩個對感情都很遲鈍,也不知道是少了哪根筋。
她依舊板着臉讓屬下把降谷拽起來,一行人走到岔路口:“他走的哪條?”
降谷閉嘴不言。
沒所謂,反正人多。
朱蒂讓屬下兵分兩路,自己帶着降谷和另一些人走了水聲更清晰的那條。
不愧是FBI。
他們走了段路,面前出現個波光粼粼的湖,皎潔的月光倒映在裏面,美得攝人心魄。
四周一片靜谧,除了幾聲蟲鳴,沒有人的痕跡。
降谷眼尖,瞥見地上一抹殷紅的血跡,不動聲色用腳踩住,面對朱蒂探尋的視線,也能做到不露端倪。
片刻後,另一條路的探員也來彙報,沒有發現。
衆人不得不壓着降谷,無功而返。
另一邊,琴酒順着那湖七拐八彎,耗時很長,總算游到外面。
時間已經過了淩晨兩點,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
他游得久了,腹部傷口流血,手腳也開始發冷,襯衫吸飽了水,把他整個人往看不見的深淵裏拖。
琴酒努力朝對岸唯一的光束游去,就在體力耗盡的前一秒,岸上打燈的人伸手拽了他一把:
“喂,還活着嗎?”
琴酒狠狠咬了下舌尖,嘴裏嘗到血腥的味道,意識也跟着清醒一點。
他冷着臉從湖裏出來。銀色的發梢、紫羅蘭的襯衫下擺,包括西裝褲都在滴水,配合慘白的臉色,看起來像是只索人命的水鬼。
眼前的男人确實會索命。赤井秀一好笑地想,脫下自己的外套扔過去:
“快換上吧,免得感個冒把命丢了。”
“我可不想被頭上綁繃帶的男人這麽說。”
和大傷未愈的琴酒一樣,赤井也沒好利索,這是他今晚為什麽沒直接出現在港口指揮的原因。
琴酒雖然嘴上這麽說,卻也接受了赤井的好意。
他背過身脫去沉重,還少了半截袖子的襯衫,赤井似笑非笑:“幹嘛轉過去,又不是沒見過?”
“你确實沒見過。”
那時在時光機,赤井想跟黑澤做,說了幾遍,最後也只是頗具紳士精神地幫忙了。
所謂“紳士”就是把讓“對方舒服”置于“自己舒服”之前。
聽到這話,赤井喉結一滾,受蠱惑般提步上前。
他的這件外套是拉鏈式的,被琴酒真空穿着,顯得很瘦。
赤井和琴酒面對着面,把拉到最頂端的拉鏈扯下半截,直到露出一片引人遐想的陰影,琴酒蒼白的胸口沾着水珠,讓人很想親。
赤井看了會兒,視線上移,對準琴酒冷如冰霜的臉:
“我真後悔。”
“不是我逼你的,而且我已經提醒過了。”
啊,這還真是難得的良心爆棚呢。
赤井聽着琴酒極力撇清關系的話,感覺面前站了個渣男。
他笑了笑,伏在對方耳畔說:“我是後悔那個時候沒做全。”
“世上可沒有後悔藥。”琴酒冷冰冰的,話鋒一轉,“要抓的人都抓到了嗎?”
“嗯。”
“記得把搶勻我一箱,否則我回去沒法交差。”
赤井正抱着琴酒占便宜,聞言一頓,“憑什麽?”
“反正那些貨早夠你們起訴走.私了。而且沒有我,你也不可能知道今晚的交易地點。”
琴酒邊說邊從赤井的懷裏脫出來。
是的,沒錯。
雖然他在FBI出現時表現得大為震驚,但其實就是琴酒自己給赤井發了消息,透露交易地點。
赤井臉色一正:“說起來,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做?終于良心發現,準備背叛組織了?”
“背叛?”琴酒漫不經心挑了下眉,“我這人從來都只忠于自己。”
說完,他順手從外套口袋摸出車鑰匙,在赤井面前晃了晃,看對方臉色驟變,理所當然地說:“換車了?借我開,下次還你。”
赤井失笑,都是剛才看對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裏着急,脫外套前居然連車鑰匙都忘了拿。
算了,随他去吧。
這樣,就還有下次見面的機會。噢,說不定是兩次。因為琴酒很可能忘記把外套一起還了。
赤井為自己精密的算盤感到愉悅,琴酒模糊的聲音借着微風傳來:
“忘了說,你上次讓我很爽,多謝。”
赤井定睛一看,只看見琴酒手指上的鑰匙鑰匙晃晃悠悠。
他真的說了這句話嗎?還是自己的錯覺。
赤井站在原地,耳廓慢慢紅起來,隔了好久才想起琴酒明明知道波本為了他被捕,卻全程沒問過一句。
真是個薄情的男人。
但越得不到的,越讓人着迷。真特麽賤。
明後兩天工作比較忙,大概率不更,會挂請假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