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Ch61.真心話大冒險
Ch61. 真心話大冒險
《琴酒成為五人組的教官後》
文/系田
【外世界】
雖說要設立honey trap,降谷也沒輕舉妄動。
一方面,琴酒謹慎,突然改變态度容易惹來懷疑;另一方面,他也察覺自己對琴酒的觀感有些微妙。
每當兩人沉默或是四目相對,降谷就能聽見心底有什麽在努力破土,仿佛是一顆禁忌的種子,循着機會想長成參天大樹。
他沒來由地煩躁,照顧琴酒時下手就重,但只要對方吸口氣或咳嗽兩聲,又會覺得剛才做過了頭。
就這樣,降谷抱着矛盾的心理看管琴酒三天,等對方一點點好起來,總算松了口氣。
劫後餘生的心态在琴酒對他說“多謝”時被打破,降谷一下擺出防禦姿态:“轉性了嗎?真難想象你也會和別人道謝。”
琴酒聞言笑笑,當着他面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
烏丸蓮耶。
接到琴酒聯絡時,烏丸正好在頂樓的私人影院。他把位置告訴對方,摩挲着手指等待。
琴酒一進門,視線短暫受阻。
漆黑的環境讓空間和回聲顯得更大。
閃爍着熒光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屬于他的影像,比他被系統電擊,倒地“身亡”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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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說就是他和赤井在小木屋,赤井蹲在地上幫.他.口的那段。
畫面中,他頭微仰,蒼白的臉被汗水浸潤泛起紅色,一手抓着赤井的頭發,一手虛虛握着座椅把。
赤井邊幫.他.口,手也不老實,想插.進他的指縫和他交握。
琴酒主觀上是不願意的,但那時那刻強烈的感官刺激掠奪了他,也就沒顧上。
赤井握着他的手,把他的手腕輕輕往上掰了點,就好像他們在現實的關系,總是在博弈,厭惡中或許帶着些許欣賞,極富張力。
黏.着的呼吸和吞.咽.聲敲擊着琴酒的鼓膜,他面不改色,彎腰對坐在第一排最中間位置的烏丸叫了句“Boss。”
烏丸沒看他,卻單手把身旁的沙發椅壓下。
琴酒見狀,默不作聲坐上去,和男人共同觀賞起屬于自己的“影片”。
将近半小時的影片蘊含着豐富信息,除了赤井的傾情奉獻,他也用手幫過對方,聽對方用喑啞的語氣變着法稱呼自己,臉上露出或嫌棄或愠怒的表情,直到最後,以一個帶着味道的吻結束。
琴酒的舌頭動了動,似乎又能在口腔裏感覺那股鹹腥和苦澀。
片刻後,烏丸把畫面定格在琴酒和赤井接吻的畫面。影院的燈光倏然亮起,恍如白晝。
琴酒本能地閉了下眼後睜開,兩人間沒人說話,雖然手肘隔着衣服幾乎碰到,但心的距離卻仿佛很遠。
沉默持續了十幾秒,烏丸忽然道:“傷養好了嗎?”
他說這話時,目視着前方,篤定琴酒會回答似的。
琴酒也确實回答了:“養得差不多了。”
“嗯。”
又沉默了幾秒。
“那你來找我幹什麽?”
琴酒聞言,從風衣口袋裏掏出那個微.型.竊.聽.器遞過去:“特地來把這樣東西還給您。”
烏丸這才轉頭,視線從琴酒掌心的竊聽器徐徐移到對方臉上。
“讨厭被我監視?”
琴酒瞥他一眼:“對。”
烏丸挑了下眉,笑了,眼裏卻像深沉的大海看不清情緒。
他沒有動彈,反而問:“你覺得波本有可能向我們投誠嗎?”
雖然烏丸沒有直呼其名,但顯然已經知道“波本”的真實身份。
這也不出乎琴酒所料,畢竟對方有在時光機裏随時查看的權限,是負責監測玩家生理狀态的沼田給的嗎?
他暗自思忖,表面不動聲色問:“需要我去策反嗎?”
烏丸因琴酒的通透短促地笑了聲。
“對,公安不比警察廳,我的人一直難以滲透。”
既然這樣,不如找個現成的。
他說着,戴祖母綠戒指的左手稍移,覆在琴酒的掌心,轉頭直視琴酒的眼睛說:“如果事成,我就放你自由。讓你成為唯一一個活着脫離組織的人,怎麽樣?”
琴酒靜靜地盯着烏丸,看他誠懇的表情即使在自己的審視下也毫不動搖。
熟悉的沉默在蔓延,兩人端正的臉色下藏着算計、估量,以及見到同類惺惺相惜的感情。
好半會兒,琴酒挑唇笑了:“比起自由,我還是希望能離您更近一點。”
“噢,你這話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想取代朗姆。”
人追名逐利是一種本能,沒什麽好指摘的。
一瞬間,琴酒看到烏丸臉上松了口氣的表情。
他猜得果然沒錯,說什麽“放他自由”都是假的。
如果他剛才聽信了烏丸的謊言,恐怕現在已經在等死了。
通過長久的相處琴酒也發現了,烏丸這個人的不安感和掌控欲也很強,或許是上位的過程中遇到過許多欺騙,懷疑已經融入骨髓,輕易無法改變。
不過琴酒也不覺得煩,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因為通常獵物徹底臣服的那刻,他就會失去興趣。
琴酒和烏丸短暫地十指交叉,趁交握的功夫把竊聽器塞進對方手裏,然後抽了出來。
雖然沒得到烏丸肯定的答複,他知道事情的結果一定如他所願,就看他想不想花心思策反降谷。
他起身離開,風衣下擺擦過烏丸放在座椅把上的手,對方手指蜷縮了下,沒能抓住。
琴酒踩着猩紅的地毯拾級而上,走到第七個臺階,身後的烏丸突兀地出聲問:“他伺候得你爽嗎?”
琴酒側身,居高臨下地睨下面的烏丸一眼:“我不記得了。”
聽到這話,烏丸先是一愣,旋即縱容地笑開:“你啊,可真夠薄情的。”
但人只愛自己并沒有錯。
他和烏丸都是這樣。
【裏世界】
不知不覺,離黑澤去世已經過去三個月。
景光以為就像古話說的“時間會治愈一切。”
他也确實在試着放下,把傷痕深埋心底。
但就在兩周前,他和Zero先後進入組織卧底,在這裏見到了和Zero最後分析黑澤死亡真相的紙上一模一樣的男人—
諸星大。
據了解,諸星大剛進組織不久,還沒得到代號,兩人搭檔完成任務。
某次,他趁諸星大不注意,潛入對方常去的休息室找到一根頭發。
景光匿名把這根頭發送去化驗,提醒鑒證課的同事和之前在鏡湖木屋裏的J液做對比。
雖然黑澤之死已經被認定為自沙,但協助自沙也是犯罪,這起案件依舊沒有完全close,有嫌疑人在逃。
等了将近一周,景光在鑒證課同事下班後獨自進入辦公室,複印了報告。
如他所料,他找到的頭發和木屋J液的DNA匹配。
但景光也記得,那個叫柯南的小不點說起的“時光機”。
這個諸星大會和協助黑澤的人是同一個嗎?
黑澤自沙的理由是什麽?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麽?
景光決定找諸星大問清楚。
他把複印的DNA報告放在諸星随身攜帶的包裏,并在報告背後注明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确保只有對方一個人能看到。
夜深人靜,景光故意晚了幾分鐘赴約。他勘查周圍,沒有任何埋伏,諸星大背對着他等待,從繃直的背脊能看出對方很警惕。
景光走出藏身的陰影,盡管腳步很輕,赤井還是一下轉過了頭,看清來人,眼裏掠過一絲訝色。
他對眼前男人的印象很不錯,屁話不多,實力過硬,搭檔過幾次,完成任務的時間都比預計要短。
赤井之所以來,自然不是怕被誰威脅,只不過對對方怎麽會有他的J液樣本很感興趣。
要知道,他雖然表面玩世不恭,卻沒有到處留情的癖好,偶爾幾次,保護措施也有好好在做。
對方總不會專門去翻了垃圾桶。
這個微乎其微的可能讓赤井毛骨悚然,猛地吸了口煙道:“說吧,你留給我的報告是怎麽回事?”
話音剛落,附近的草叢忽然簌簌作響。
兩人一頓,定睛看去,穿黑風衣的高挑男人正腳下帶風朝這裏走來。
“Gin。”赤井低聲呢喃。
幾十秒後,男人熟悉而冷淡的臉龐出現于月光,映照在景光眼底,讓他怔愣當場。
黑澤、教官?景光在心裏默念。
琴酒瞥他一眼,面不改色地經過,徑直走到化名“諸星大“的赤井面前,攤開手。
“幹什麽?”赤井故作狐疑地問。
“剛才提到的報告,給我。”
赤井越過琴酒的肩膀,看向景光。
琴酒不耐煩地皺了下眉:“沒聽見我說的嗎?”
和沒得到代號的自己相比,身為組織三把手的琴酒地位明顯要高很多。
赤井只好把報告交出去,琴酒邊低頭快速浏覽邊問:“怎麽回事?”
說實話,琴酒會出現在這裏,某種程度上也出乎赤井的預料。
明明聽說對方出國公幹去了,要過幾天才回。
還沒等赤井說話,兩人身後的景光搶先道:“他之前和我姐發生了關系,現在我姐懷孕了,他不認賬。”
琴酒冷嗤一聲,狠狠把報告甩在赤井臉上,用看垃圾似的眼神睨着對方說:“別怪我沒提醒,敢把這種公狗随地撒尿的習慣帶進組織,就一槍崩了你。”
紙的邊緣鋒利,在赤井古銅色的側臉刮出一道血痕,又随着琴酒松手,緩緩飄落到地上。
琴酒看都沒看赤井一眼,轉身走向景光,端詳片刻:“你就是最近進組織的新人?”
景光沒回答,只是定定地凝望面前的男人。
琴酒擰了下眉:“你也一樣,如果不想跟這個公狗搭檔就去申請換人。但要是公報私仇影響了任務,照樣逃不過被我弄死的下場。”
琴酒講話時也不用力,但表情格外陰狠,讓拂面的風都帶上徹骨的冷意。
他等了會兒,見景光還是不言不語,兩指用力捏住對方的下巴,低沉地問:“你聾了嗎?”
【第一,你不能穿着訓練服走出道場。】
【第二,我沒聾。】
景光望着眼前一模一樣的臉龐,想起自己和黑澤告白時,對方說的話。
皮膚傳來鈍鈍的痛,他若無其事用餘光瞥了下這位“Gin”的手背,上面光光滑滑,別說是被燒傷的疤,一點兒多餘的雜色都沒有。
“聽到了。”景光垂下眼簾說。
琴酒哼了聲,轉身離開,銀白的發絲被風吹動,如一縷流光掠過他眼前。
明明是很動人的場景,景光內心卻波瀾不驚。
因為他知道—
他不是“他”。
赤井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報告,吹了聲口哨,似笑非笑:“我可不記得和哪個年輕漂亮的姐姐睡過。”
就連赤井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搭檔警惕性很高。
不僅報告的關鍵部分被模糊掉了,檢測機構也是私立的,難怪對方的謊能成功騙過狡詐的琴酒。
但這份報告的本來面目到底是怎樣的呢?
景光沒心情和諸星大周旋了,通過剛才的交鋒,他已經知道對方和琴酒一樣,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不過同時,他也對諸星大的身份産生了懷疑—
因為對方沒有當面拆穿他的謊。
難道這個諸星大和他們一樣,是哪個機關派來的卧底?
景光走在離開組織大樓的必經之路上,忽然收到一條由摩斯電碼組成的信息。
【你太沖動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未知來電”,但他早就将這串號碼熟記于心。
就像之前負責人訓練他們時強調的,真正重要的人物信息不該存在于他們的手機。
他笑了笑,同樣用摩斯電碼回複:
【但至少,我們後續不會在任務中感情用事。】
人是由記憶組成的生物,哪怕外表極其相似,沒有了記憶就成為截然不同的存在。
對他,對Zero都是這樣。
今天,爆處組的新人們總算結束了為期三個月的實習,從下周一開始正式進入現場。
他們聚在一起慶祝魔鬼訓練告終,還拍了大合照。
雖然不曾明說,大家都知道拆彈工作的危險性,可能同事今天還在身邊支持,明天就連屍體都不剩。
酒過三巡,他們玩起了聚會的保留游戲—真心話大冒險。
酒瓶幾經旋轉,衆望所歸地指向萩原。
萩原不愧是交際高手,三個月的時間不僅和同期都混熟了,在上級和負責訓練的人那裏也頗受歡迎。
人們見狀,紛紛起哄。
“國王”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大冒險。”萩原不假思索說。
但其實,無論選哪個,結局都差不多。
果然,下一秒“國王”笑眯眯道:“那就給你手機裏的一個號碼打電話告白吧!”
這是“你現在單身嗎?”的變種提問。
因為一般人都會選擇給自己的男/女朋友,或者暗戀的人打電話。
萩原的微笑頓了下,醉醺醺說:“诶?不好吧!現在已經很晚啦~”
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一點半。
“願賭服輸啊,萩原研二!不能耍賴。”
坐在對面的松田和萩原對視一眼,驀地從盤腿的姿勢起身。
“诶,松田你幹什麽去?”
“去外面抽根煙。”松田神色平靜地說。
“這種時候?該不會你和萩原喜歡同一個人,不敢看吧!”
回應那個多嘴同期的是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
不過大家都醉了,周圍又吵,沒人發現這稍縱即逝的異常。
等到松田走後,萩原才在衆人的催促中在屏幕上輸入那串號碼。
“你居然能背出來啊?看來真的很上心。”
有人這麽說着,周圍響起些半遮半掩的嘆息。
“對啊,可能忘不掉了。”萩原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回答。
但他知道撥打這串號碼的結果是什麽。
黑澤死後,手機被當作證物保管在搜一的檔案室,應該是關機狀态。
萩原開了外放的手機響過三聲,被意外接通了。
“喂?”
萩原心跳一頓,怎麽會?
他是親眼看着黑澤的手機被關機封存的。
難道—
剛才的這聲實在太短了,短得他根本判斷不出對方是不是他臆想中的那個人。
但期待借着酒勁湧上來,萩原按着狂跳的心髒,深吸口氣說:“我是萩原,只想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非常想你。如果能再見一面就好了。”
他說這話時喉嚨有些哽,眼眶也不自覺濕潤。
周圍不知什麽時候變得安靜,大家瞪大眼睛,詫異地望他—
因為萩原看起來實在太像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類型。
唯獨知情的山下目露憐憫。
萩原真情的表白落下,聽筒裏沉默幾秒,飛快地笑了聲說:
“抱歉,你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