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個世界(八)
第二個世界(八)
朱聖昭若無其事地收了鞭子,一個道歉的字都沒有,仿佛自己抽的是個物件兒而不是自己的新婚驸馬似的。
駱青州能怎麽辦啊,當然是只能忍了,還要默默給自己找安慰,朱聖昭好歹沒有在剛才那麽多人圍觀的時候甩他一鞭子。
認命地壓制着自己脾氣,不計較,誰讓這人現在是他的金主呢,要哄要寵才行啊。
如此一來,駱青州便對着公主露出一個無奈包容笑容來,似乎只是覺得妻子在鬧小性子,道:“公主,我們已經成親,夫妻一體,還望公主多多包涵。”說完他雙手一合甚至給公主彎腰行了個禮。
然公主面容未有任何變化,靠在枕頭上甚至把臉偏向另一邊,淡淡道:“我累了。”
言下之意是準備休息了,你可以退下了。
但今天是駱青州的洞房花燭夜,不管是何種原因他都不能出去,不然不說刷好感度的問題,面子往哪兒擱,于是便裝作沒聽懂對方的意思,迅速脫鞋上床。
這個公主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難搞定一些,古人嘛,出嫁從夫,一般來說女子在家性子再不好,嫁了人多半是聽丈夫的話。
駱青州先前覺得,相對而言他還是有很多優勢的,因為他可以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做得好,對老婆溫柔體貼,尊重愛護她們,不娶小老婆,反正怎麽寵怎麽來,不怕拿不到好感度。須知古代就算是公主,嫁為人妻也是不能阻止丈夫納妾的,更甚者若本身是不受寵的,夫家再強勢一點,即使是公主也沒什麽大不了。就拿二公主來說,二公主生母不顯,不得聖上喜愛,她嫁了人後也是一樣默默無聞,丈夫納了無數小妾也不敢反抗,當然這也有她自己性格懦弱立不起來的原因。
基于這些,一開始駱青州認為自己刷公主的好感度不會很難。
但現在一看卻并非如此,作為新嫁娘,朱聖昭臉上沒有一點新娘該有的羞怯之意不說,甚至還有點帶點隐隐的厭惡和瞧不起,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聯想到原來劇情,朱聖昭也是毫無緣由給了羅宗禮幾鞭子,再結合她自身的實際情況。
——一個不良與行的癱子公主。
不會是性格有缺陷吧?
雙腿的殘疾會讓人自卑這是一定的,聽說公主是四五歲的時候壞了腿而并非先天如此,一個正常小孩子乍然之間身體出現巨變,肯定接受受不了。天家孩子多,公主有許多異母兄弟姐妹,小孩子最是天真又殘忍,朱聖昭幼時未必沒有受過其他姐妹兄弟的欺負和嘲笑,所謂環境和現實能改變和塑造一個人的性格,身處皇宮那樣的複雜地方,朱聖昭肯定單純不到哪裏去,更不會輕易信任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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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青州越是揣摩公主越是覺得頭痛不已,面上卻保持着雲淡風輕,不顧公主冰冷的臉蛋要殺人的視線,淡定地趟在了外側。
床夠大七八個人都睡得下,睡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簡直太綽綽有餘。
駱青州決定得讓公主早些習慣和适應自己,這樣他們才能談感情。
好在朱聖昭得臉長得實在好看,即使态度不好又冷着臉,看着也是賞心悅目的,這點值得安慰了。
駱青州決定跟人說說話,培養熟悉感。
“我名羅宗梁,族中排第八,家中排第三,表字逸舟,公主今後可喚我逸舟,不知公主小字是哪兩個字?”這裏的小字說的其實就是指名字,因為一般來講,公主的名字不會外傳,別人稱呼公主有封號的稱封號,比如朱聖昭是自小就有了封號的,壽康;沒有封號的就按排行來,就如二公主。
壽康公主皺了皺眉,背對着駱青州,道:“喚我壽康即可。”
駱青州不要臉地笑了笑,故意道:“不可,外人皆稱你壽康公主,為夫怎能和他們一樣,如此一來,以後豈非少了許多閨房樂趣。”他如今這殼子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側身撐着腦袋,一雙迷離的桃花眼眯起來,似笑非笑,好一個俊俏兒郎。
豈知公主不吃他這一套,臉上一怒,伸手就要去抓放在裏側枕邊的皮鞭,設誰知駱青州更快一步,他本來就只半躺着,此刻一個侵身,大手握住小手,從她手中硬生生奪過皮鞭。
公主氣炸了,一聲“放肆!”脫口而出,雙眼大睜,對駱青州怒目而視。
駱青州內心啧啧兩聲,這樣才對嘛,小小年紀老繃着一張臉是什麽意思。
駱青州不但不聽哼笑了兩聲後,反而辯駁道:“公主此言差矣,今日乃新婚之夜,就算我們行了那敦倫之禮也再是正常不過,何來放肆之說,再者這皮鞭隔這裏實在煞風景得很。”話才一說完,駱青州就将撩起床簾一把将鞭子扔了出去。
朱聖昭眼裏的恐慌一閃而過,好似駱青州丢的不是別的而是她的勇氣和依仗一樣,但馬上她就鎮定下來:“你好大的膽!那是禦賜之物!”眼珠子一轉,她張嘴就要喊人。
駱青州哪裏看不懂,仗着公主躺着不好動,直接壓過去,拿手緊緊按住她的嘴巴,露出少年般惡劣的笑,威脅道:“不許叫,再叫我脫你衣服了。”
朱聖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怒火使得一雙眼睛更加生動,明媚射人,光彩十足。
放肆放肆放肆!
她定要殺了他!
啊啊啊!混賬!無恥!狗東西!
駱青州越撩越上瘾,擡了擡下巴,“你不信?”于是他松了松手。
“來……唔唔!”人字還沒喊出來,又被捂住了。
駱青州搖搖頭,“真不聽話。”随手果斷把公主的中衣給剝了下來。
這樣搞了幾次,朱聖昭就老實了,當然不是真老實,心裏恨恨,只等着明天報仇呢。
“聽話了吧?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小字了吧。”駱青州不怕公主生氣,生氣才好啊,生氣才能不把你當陌生人,才好培養感情啊。
“我名朱聖昭。”總算開金口了,雖然非常不情願,羅青州聽到了她語氣裏陰森森的味道,絕對不是錯覺。
“嗯,那我以後就喊你昭兒了。”駱青州道。
但朱聖昭已經不理他了,把自己的中衣穿上後,縮在被子裏裹得緊緊的。
駱青見此若有所思,他考慮的是兩床被子未免太不方便,因為夫妻培養感情的好地方就在床上,怎麽能叫兩床被子給阻擋了。
不過現在算了,也不能把人逼急了,駱青州想到。
新婚之夜,兩人各自睡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