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預言家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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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面前不需要穩重。”

一句話成功讓嘆氣的木大小姐笑彎了眉。

“那小宋是不是應該對我坦白一點呢？你到底看見了什麽？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難道你對我也信不過？”

木青茶環抱着齊小宋的腰，想着這些日子這個人欲言又止，她一直覺得順其自然就好，有些話到了時候自然就會說的，可這個木頭卻總是模棱兩可，一個人把事悶在心裏，既然等不到，那就主動出擊吧。

齊小宋搖頭：“怎麽會，這世上我最信的就是你了，不告訴你只是怕天命無常，恐牽累你，之前我是看到預言一出，聖上到了南境就下令搜捕我們，是我犯傻了，總想着怎麽還沒聽到這則預言的風聲，卻沒想到本就是我們放出去的話，如此我們就尋個機會和趙大人坦誠不公的談一談吧。”

木青茶輕笑：“怎麽？現在就不怕牽累我了？”

齊小宋把人抱緊：“從前只想着讓你置身局外，這樣才能确保安全，卻沒想過你本就是局中人，又哪能輕易置身事外呢？是我不好，今後對你必不會再有隐瞞。”

木青茶偏頭靠着齊小宋的肩膀，思索了一會才道：“趙大人乃忠良之将，貿然讓他去做對當今聖上不利的事，無異于逆天而行，不如我們先暗中進行，待到時機成熟再與他商議此事。”

一個忠勇之士，必定不會輕易租出以下犯上的事情，除非有逼不得已的情況。

“時機成熟是指什麽時候，若耽擱久了，我怕會誤事。”

木青茶親了一下她的耳垂，笑道：“趙大人不願逆天行事，但天若不仁呢？你也說了聖上獨斷專行，來到南境之後不僅沒有建樹，反而損兵折将，做下種種昏聩之舉，你覺得他會願意追随這樣一個昏君嗎？到時候百姓存亡，将士存亡，還是昏君存亡，孰輕孰重，我相信他會有決斷的。”

為人臣子，忠君是本分，但也得是個明君，若是個昏君呢？那就是助纣為虐的愚忠了。

趙廳近不是那些只會抱着書本念忠君愛國的迂腐之臣，他心裏除了君之外，還有百姓和這些并肩作戰的将士，若君不明，何談忠呢？

這一點，木大小姐看得出來，齊小宋自然也一點就通，她算了一下時間，再有一個多月入冬，聖上也會率軍抵達洪律府，屆時正是蠻人瘋狂進犯的時候，看來她們也要行動了。

為了掩人耳目，她們先讓沈小八暗中去租了一個小院子，然後兩人每天到小院子裏換上道袍，再喬裝打扮一番在城中與人相面，等待時機把預言散布出去。

為了以最快的時間在人前顯露本事，她們這次首選的依然是在寺廟外為那些祈福的人免費相面，但為了節省時間，所預言之事多為未來三五日內發生的事。

一直暗中打點的沈小八看着才三日不到，就在寺廟外聲名鵲起，引來大批相面之人的小道長，看了眼不遠處本來香火還可以，如今卻門可羅雀的寺廟，然不住疑惑：小道長莫不是和這些和尚有仇？

寺廟裏的和尚：沒錯，我們也這樣覺得，她未必和和尚有仇，但一定和我們寺廟有仇。

沈小八摸了摸懷裏的銀子，今天他休沐，借着和弟兄們打好關系的由頭，請了十幾個一起休沐的軍中兄弟來酒樓吃飯。

好巧不巧的就把地點選在了寺廟附近的酒樓，一行人酒足飯飽出來就見有幾個人在往寺廟的方向走，嘴裏交談着什麽“道長靈驗”。

他伸手攔了一個：“大嬸，你們這結伴成群的要去哪？什麽道長？”

他們因為休沐也沒穿兵服，只是普通人打扮，所以幾位大神就當是路人好奇，便八卦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咱們這出了個有大神通的道長，那是能窺破天機的神人，說什麽應驗什麽……”

“胡說，我就不信，兄弟們，咱們也去瞧一瞧看這道士的能耐是真是假。”隊伍裏有一個老兵大手一揮，就帶着他們往寺廟的方向走去。

沈小八跟在後面，準備好的臺詞都沒用上，本以為還要借機引他們過去，誰知道這些人的好奇心一挑就起，根本不用他做什麽，就主動上鈎了。

齊小宋看到沈小八後，眸光微閃，一旁的木青茶和她對視一眼把手中的旗幟舉起來朗聲道：“按規矩，道長已免費為五十人相面，接下來就是再擇有緣人二十位免費相面，今日的名額就沒有了，請大家排隊上前，道長點頭便是有緣人。”

人群有條不紊的排成隊，這幾日他們也知道了道長的規矩，不排隊者是不會有機會的，很快大批的人走過，二十個名額也只剩下了一個。

齊小宋看着終于輪到了與沈小八一同來的人，輕輕點了下頭，便細細看去，是一個軍中百戶，作戰經驗很豐富。

“喲，道長這模樣真跟仙人似的，就是不知道這相面準不準。”百戶心中暗道，同時也看直了眼，哪能想到一個道士會長得這麽好看，就連旁邊的小道童也長得雌雄莫辨，在他詞彙量不多的腦子裏就兩個字，就是好看。

齊小宋靜靜看過來，須臾之後緊緊皺眉，然後又猛地站起身來道：“閣下乃軍中人士，此行十七人，可否一一向前？”

這下輪到百戶震驚了，他們兄弟這次确實來了十七個人，但來排隊的只有五個，其餘人都在一旁圍觀，這個好看的道長似怎麽知道确切人數的，除非有人通風報信。

不等他想明白，卻見這道長直接越過這個百戶，一個個走到了他的另外十六位兄弟面前，逐個看過去，這……難道這道長認得他們每一個人的長相？這不可能啊？

人群因為齊小宋反常的舉動也靜下來，這小道長每次看夠人數就會離開，像今天這般主動破例，且主動走過去給人相面還是頭一遭。

剛才說這些人是君爺？難道蠻人又要打來了？還是說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一時間大家心裏猜測紛起，誰也不敢打斷。

齊小宋看過十七人後，臉上的神色過分驚駭，看得大家也提起心來，只見她又返回來再次一一看過去，如此三遍之後才仿佛确信了什麽一樣，身子晃了晃差點站不穩，直直地坐了回去。

木青茶雖然知道這是她們計劃好的，但看齊小宋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真的擔心了，她忙俯身問道：“道長你沒事吧？”

齊小宋神色恍惚地搖了搖頭，然後用力閉了下眼睛：“也罷，天心難測，我朝命數如此，拿紙筆來。”

深秋的風急一陣緩一陣，恰在此時狂風大作，衆人忙遮面一擋，待風過去，桌案前早已不見道長的人影，只有一張寫了字的紙被硯臺壓着躺在桌子上面。

有識字的走過去好心讀了一句就面色驚駭，不敢再讀。

“紫薇新星，萬民救贖，帝星……帝星……”

“帝星怎麽了，你倒是接着念啊。”

“我來念，真是的，紫薇新星，萬民救贖，帝星……帝星……”

“帝星到底怎麽了？哪個帝星啊？你們倒是念啊？”

“帝星……帝星無能，江山歸凰。”人群中有人用不敢置信的語氣把紙上的字都念了出來，讀過書的人瞬間就明白了其中含義，下一秒就紛紛離去。

只剩下一些不識字的在原地嘟囔“什麽帝星無能？江山怎麽了，什麽歸皇啊？江山不本來就歸皇家的嗎？”

“不是那個皇，是鳳凰的凰，凰乃雌鳥啊，這……這……。”有老者小聲嘀咕，人群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紙上寫了什麽了不得的話，一時間紛紛散去。

最後只剩下和沈小八一起來的人，他們十七個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那個百戶把桌上的紙裝進懷裏：“快回去禀報。”有人擾亂民心，但或許是真的呢？

他這樣想着，卻不敢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一行人匆匆回營，把紙交了上去，最後被一級級交到了苗大将軍的手中。

“茲事體大，我們不可大意，密切留意城中動向，暗中搜捕寫出這些話的人，這種話絕對不能再傳下去。”

聖上眼看着就要到了，若是這個時候傳出去，萬一落到聖上耳中，他們這些人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也不知是什麽人膽敢惑亂民心。

面大将軍将手中的紙扔進火團裏，并不信紙上的話，只當是蠻人知曉了聖上禦駕親征的消息，所以混進來擾亂民心。

接到消息的趙廳近并不知道準确內容，卻在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之前和齊小宋交談的內容，留意城中傳言，現在大将軍又讓關城中傳言，到底是什麽傳言。

待到第二天他就知道了，因為僅僅一天的時間，那個預言就悄悄傳開了，因為有人在城門樓上撒了無數的紙條，上面都寫了一樣的話。

“全部收繳，馬上銷毀，加強巡邏。”趙廳近看清紙條上的字，不是小道長的字跡，難道是木大小姐寫的？不知道為什麽，他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浮現出了這兩個人。

偷懶了幾天~

今天全補回來，二更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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