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逃出來【入v公告】
逃出來【入v公告】
他們三人生活在一個獵場，在這人物複雜，口蜜腹劍的圈子裏。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一目了然。
——
夜風輕拂，撩起眼前的劉海，露出白潔額頭，視線一片清明。肖娃臉漲得通紅，身體定住似得，連着呼吸都微弱地顫抖起來。
身後的人雙手圈住她往後一帶，整個人猝不及防貼了過去。
【阿楠……】
繁星爬滿天際，道路兩邊樹葉婆娑，耳邊依稀聽見草叢裏蟲鳥低鳴。
“別動。”
話音剛落，肖娃一動也不敢動，只聽得自己的心髒砰砰亂跳。呆呆的眨巴着眼珠子，一張漂亮的臉蛋被路燈照的燦然。
施楠平息一口氣，白皙的頸上細密的汗水滑落衣領，她唇色比往常多了三分嫣紅，忽地低喘一口氣，半真半幻蹭着她柔軟的耳垂。
肖娃的身子驟然繃直，耳根蹭得發燙，一抹紅暈散開，腦子裏亂成一團。
這，這是怎麽回事？施楠怎麽了？
頓時察覺到她的身體繃得很緊，像根弦執拗僵持。
施楠眼裏閃過深沉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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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楠，你，你怎麽了，你有點不對勁。】她手指胡亂的比劃，後背冷汗淋漓。
“我偷偷跑出來，趁那些人沒追過來，你快帶我走。”
肖娃愕然，嘴唇微張，扭頭看了眼漆黑的林蔭小道，路上行人稀落，出個什麽事也沒人救助。
一股寒意蹭到腳底，不管三七二十一咬緊牙帶她往家跑。
她膽兒螞蟻那麽大，平時捏死一只蟑螂都不敢，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然而空氣中一直飄蕩着一股血腥味。
很近很近，毛孔開張，腥味蔓延，越來越濃。
那是來自施楠身上的氣味。
越往下想，心越沉。
——
回到家。
肖娃急急忙忙地掏出鑰匙打開門，把施楠扶了進去，趴在扶手上瞄了眼樓下，除了樓梯口的燈光，并無異常。
稍稍寬下心，把門關上鎖好。
在玄關處換了雙鞋，蹲在地上也替施楠換了一雙，看着鞋子尺碼和她露出來的腳裸，肖娃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有點小呀。】
“沒關系，我現在要沖個澡，麻煩你找件衣服給我。”
施楠依着牆壁深吸幾口氣，睫毛緊閉一直壓抑着，額上生出米粒大的汗珠，光線照耀下盈盈閃閃。她的襯衫上有血液痕跡，早已幹透，墨水一樣濺在衣服上。
肖娃察覺到什麽，不知知該不該問。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乖乖點了點頭。
她該相信她才對。
肖娃把換洗衣服放在淋浴間，看見木架子上的衣服，再羞澀地看向眼前的女生。
呼吸一滞，心尖驀地抽緊。
眼前長得像男孩一樣的女生，光滑的後背有幾道鞭傷還有很多陳年舊疤，像蜈蚣一樣爬滿她的裸／背。
肖娃驚恐地睜大眼睛，打着手語問：【這些，這些是什麽，誰把你打成這樣？】
施楠低垂睫毛，神色恹恹，拉開褲子拉鏈，身下一空，她赤着身子踩進浴缸裏，神色淡漠：“不要多問，這些事少知道為好。”
【可是，可是你受傷了，浸了水會很痛還會發炎。】
她焦躁不安地解釋，神色惶然，說不出的疼惜。
不知是誰這麽狠心，把她打成這樣，簡直太殘忍了！
“習慣就好。過個十天半個月會結痂出新肉，吓到你了？”
她淡淡一笑，揚起臉，用溫水沖洗背後的傷，傷口泡在熱水裏，痛的感覺不言而喻，可她感覺不到痛一樣。
瑩白的肌膚傷痕累累，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血糊糊地一片，猙獰無比。
她想，吓到她怎麽辦？
【對不起，我很沒用，幫不了你什麽。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處理一下好的快，也不會發炎感染，她是真的心疼。
施楠唇角微揚，神色讓人讀不懂，“不用。”
【那我來給你洗，我會很溫柔的。】
肖娃微嘆口氣，索性走過去，拿起旁邊柔軟的毛巾，極度溫柔的給她清洗後背的傷口。
這幾天，阿楠過得一定很辛苦。
“弄痛我沒關系。”她的神經早已經麻痹了。
施楠黑發濕透挂着水珠，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她的臉蛋，唇邊無謂的笑讓肖娃鼻尖騰地泛紅，淚花凝聚在眼裏。
肖娃糾結着眉毛咬緊唇，掙紮片刻，搖了搖頭。
【我是個啞巴，天生沒有聲音，疼也哭不出來。可是阿楠，如果你很疼就哭出來。】
我不會笑話你，也不會看你哭泣的樣子。
狹窄的空間，水蒸氣漂浮在天花板上，朦胧不清。
肖娃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顫一顫，小巧挺秀的鼻梁，嫣然的唇抿緊，傷心的樣子讓她掏空了心一樣。她緩緩地伸出濕漉的手，驀地抱住她，把臉深深埋在懷裏，貪戀的呼吸她的味道。
像秋葉裏揮發的小白菊，清雅恬靜。
“讓我抱一會兒。”她的聲音微弱，道不盡的疲憊。
不想在這個人面前狼狽不堪，盲目尋求着不屬于自己的溫存。
水靜靜地流淌，秒針滴答滴答的走動。
肖娃舒展眉毛，擡指輕摸她的頭發，任她抱着沒有動靜。
——
洗過澡後，施楠穿着肖娃的卡通睡衣，衣服尺碼偏小，穿在身上露出一大截肌膚，她好笑的勾了下唇，呼吸着衣服上皂莢的香氣。
肖娃擰開白藥的蓋子，用小勺子舀出來給她小心翼翼地上藥，她的動作溫柔謹慎，害怕碰觸到傷口。
她打了個手語，問：【疼嗎？】
施楠看到一點意思，搖頭：“不要怕，繼續。”
【疼，你要告訴我。】她沒有處理過這樣的傷口，平時小傷小痛随便擦擦就好，可這麽深的傷痕還是第一次見。
白藥有化瘀止血止痛的功效，平時家裏都會放一兩瓶備用。
“晚上只能借住你這裏，我會付你住宿費。”
聽到這話，肖娃氣的臉紅，【不要談錢好嗎，我們是好朋友呀。】
施楠低低喃了句：“朋友……”
【我知道，你不把我當朋友。不過沒關系，我拿你是朋友這就可以了。】
——
晚上兩人同睡一張床倒也不擁擠，施楠背上上了藥，只能側身睡。
臺燈光線不足，綽綽照亮半個屋子，肖娃貼心的給她蓋上被子，打散頭發梳理了下，窩在被子裏微笑：【晚安。】
“……晚安。”
肖娃暗自吸了口氣，閉上眼睛開始入睡。忙了很久，累了。
——
靜默無聲的卧室，光線漸暗。
薄薄的光暈籠罩在肖娃的面上，恬靜而溫婉。
耳畔的呼吸輕淺，睡相都這麽安靜。
施楠定了一瞬，心口悸動，深蹙眉毛，半阖眼睫淡笑，“這麽快就睡着了嗎？”
擡指間，悄無聲息地摩挲她的微涼的臉頰，指端饒有趣味的往下勾去，過于迷戀的輕撫她纖細的白頸。
不知逗弄了多久，她撐起身體，緩緩地靠過去，湊在她的臉上看了很久，閉上眼輕絮地吻了一下，“睡吧，我的小可愛。”
睡夢中，手機在桌上震動了幾下。
肖娃乏力地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睡眼惺忪爬起來，手摸索着從床頭櫃上接過手機，垂着眼皮，按了接通鍵擱在耳畔。
“媳婦兒，睡了嗎？”慵懶低沉的聲音漾開。
【……】蘭奚！
肖娃陡然睜開眼睛，睡意全無，趕忙看了眼來電，倏地捂住手機聽筒，局促不安地望了眼身旁熟睡的人。
心口一陣悸動，顯些吓出心髒病。
大半夜他打電話過來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