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籃球
打籃球
橢圓形吧臺邊角，燈光閃爍間忽明忽暗，偌大的酒吧酒香四溢。
角落裏的三人聚在一起，吸引了不少酒吧裏火熱的視線。
他們還是高中生吧，就來酒吧喝酒。
一人向調酒師要了一杯加冰雪莉酒。
這家酒吧不得不贊，氣氛火爆，人流量不斷，裏面的舞女妹子穿着性感。
來這裏玩樂，要麽調情要麽自娛自樂。
秦柯趴在吧臺上，搖晃高腳酒杯，臉頰潮紅，用胳膊肘撞了撞撩妹的蘭奚，嘟嘴，“死狐貍精別發/情了。”
蘭奚斜視一眼，朝性感的女人揚手，“這裏不用陪了。”
女人難得搭上這麽俊的小帥哥，掃興至極，嬌柔的身子蹭了下他的胸口，擡頭吻了下他的臉頰：“那下次我再陪你～”
蘭奚嗤笑一聲，擡指抹掉臉上鮮豔的口紅，喝了口酒，瞥向身旁生喝醉了的人，似笑非笑：“喝傻了？”
“哼！奚，我很讨厭出來賣的女人。”
“是嘛，剛才那個像出來賣的嗎？”
“難道不是？”秦柯生氣地嘟囔着。
蘭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她是這家酒吧的老板，給我們折扣。”
“……你他媽又出賣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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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一臉呆滞，回想了下那女的長得确實很妖豔，身材曼妙，手上還帶着紅寶石鑽戒，一看就不是土鼈。
可是他就是不喜歡蘭奚出賣色相為了那點折扣，靠，死老頭下了功夫連零花錢都扣了。
秦柯咳了聲，問：“想問你，你幹嘛要去幫小仙女嘛。”
“唔，你不覺得她特別誘人嗎？”
秦柯想到肖娃那純然天真的模樣，心裏很不爽，趴在吧臺，盯着迷離的燈光嘟囔道：
“那個小仙女，你可別招惹人家。多端正的女孩，還是個小啞巴，生活挺不容易的，咱們要有同情心，收起你們龌龊的魔手，別玷污了祖國的花朵，知不知道。”
聽到秦柯那句生活不如意，腦子裏閃過張幹淨漂亮的面容，糯米團子似的，嘴角一動，繼續喝酒。
啧，是挺不容易的。
那也八竿子打不着。
他想玩誰，照樣玩出火花。
秦柯低咳一聲，挺直了腰板兒，想到什麽鬼主意，笑得分外嘚瑟，不懷好意掃視兩人。
“下個月是我的生日，哥兒倆要不要來玩一場游戲。”
蘭奚跟施楠很有興趣的瞥了過去。
***
早上學校門口有保安監管，零零散散的學生背着書包走進學校。
肖娃剛從後門繞過來，看向十幾米遠一處，蹲點的是職業學院的幾個痞子，晃悠着腿兒靠在那裏守株待兔。
他們月逢二十都會隐蔽在這裏訛詐，學校裏老實巴交的學生一直是他們眼中的獵物。
肖娃胸口沉悶，心虛得站在樹蔭下，想着怎麽混過去。
保安查崗期間，很多學生不穿校服，他們睜着眼閉着眼放行，然而校門外的事情統一不會管理，畢竟不在他們的看管範圍。
肖娃上學為了避開這些痞子找茬，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從後門進，可是今天後門封閉沒有開，她只好走正門。
一大早就遇上平時喜歡訛詐錢財的混混，也是沉重。
那兩個蹲點的痞子兄弟突然逮着一只小綿羊，迅速拖到牆角。
“小子，把錢交出來啊，聽話點！不然哥哥們幾個要你好看！”他們已經逮到一個老熟人，開始恐吓。
倒黴的同學是二班的學習委員，成績好，家境普通，人倒是個老實人。看見他們那刻，直挺挺的脖子怯生生的蔫吧了，鼓起膽子道：“你們上次已經要過錢了，再這樣我會告訴我們老師的！”
“老師？哎喲喲，老師是你爹媽呀，管你那麽多事，想告就去告呀，看我不撕爛了你！”
“你們！”
他們粗魯地搶過那位倒黴鬼的書包，嘩啦啦得一堆書零散的掉在地上，每個袋子裏胡亂翻。
肖娃趁他們低頭忙碌之際，加快步子趕緊跑過去。
“你給我站住！”
一個眼尖的人快速捕捉到肖娃的身影，她眼睛睜的大大的，拔腿就跑，那人手疾眼快捉住她的書包帶子，往後惡作劇一扯，肖娃那瘦削的身子骨經過拉扯，無聲驚叫，顯些摔倒在地。
她惶然站起來，身上占了灰塵，怯懦地抱着書包往後躲。
“啞巴，是你呀，難怪這麽些天沒看見你呢，告訴哥哥最近都躲哪兒了？”那人一巴掌扣住她的肩膀，笑得狡猾。
肖娃心髒咚咚亂跳，想也沒想從口袋裏乖乖拿出錢遞給他，手指哆哆嗦嗦的，打了個手語：【我，我只有這麽多錢了。】
那人搶過她的零錢，數了數嘴裏謾罵道：“媽的，怎麽這麽少！”
她低首默默無言，平時很少問爸媽要錢，而且他們工作繁忙一個月回來一兩次，她自己暑假打工到存了些。知道這些人不幹好事，謹慎行事，身上也不敢多帶錢。
錢上交了，可對方沒有想放她走的意思，啞巴長得很漂亮，也沒男朋友，軟糯的小模子突然讓這位平頭哥騰地生出了龌龊的心思。
“诶诶诶，去哪兒啊，我讓你走了嗎？”
肖娃趕緊打了個手語：【我，我已經給你錢了。】
那人直接忽視她的手勢，開始不安分地想要逗弄她的臉，肖娃打了個激靈，慌亂地躲開他的手。
“老子看不懂你說啥鳥語，還想躲哪裏去！哈哈哈，老子看上你了，以後你就是我女朋友。”
肖娃驚愕地瞪大眼睛，因用力抓住書包，指骨泛白，緊張不安。
“來，先讓我親一下！”
她捏緊指骨，見他撲上來，驚恐地閉上眼睛，腦袋裏一片空白。
一雙手淩厲地抓住他的手臂，輕而易舉往後一折，那人“哎呀”一聲疼得腰彎了下來，咧着嘴直哀嚎。
“疼疼疼疼……快松手，我的手啊啊！”
晨光散去空氣中的薄霧，光線清明，連同視覺都變得格外清晰起來。
肖娃恍惚地擡起頭，眼睛一顫。
修長的身影落入眼底，像水珠濺在她的心窩，蕩起千層漣漪。
蘭奚？！
蘭奚一臉厭惡得甩了他一個巴掌，薄唇輕勾：“哪裏來的黃毛頭。”
平頭哥身體被揍得跌了幾下，面色兇狠，指着他，“你，你是誰啊！真他媽找死！”
“老子是你世祖爺！”蘭奚眸子黑沉，一臉踩到蒼蠅屎的表情，揪住他的衣領扯到自己面前，眉尾上挑顯得乖戾跋扈，啓唇音涼：“給你三秒，滾！”
“你……”平頭哥沒反應過來，卻被同夥硬是拉走了，“傻逼快走吧，這是三中新來的大佬，得罪不起！”
“這麽弱雞也好意思敲詐勒索，一看就是附近職校的小子，啧啧啧。”
蘭奚嗤之以鼻，讨了個無趣，雙手插兜頭也不回轉身回到自己的車內。
肖娃呆愣站在原地，張了張嘴，想跟他道聲謝謝。剛跑了幾步，那輛白色法拉利嗖的如風從身邊馳過。
樹葉揚起，塵埃漫天。
她被灰塵嗆的咳嗽幾聲，擡起濕糯的睫毛，抿了下唇，失神的望着那輛遠去轎車，站了很長時間。
車內，秦柯靠着副座吃零食，瞄了眼後視鏡裏清瘦的身影，眯眼笑道：“奚，小仙女一直看着你呢。”
“讓她看吧，每天那麽多人看。”
蘭奚把着方向盤，若有若無地瞥了眼後視鏡。
車後的身影越來越遠，逐漸縮成一個點，他彎唇嗤了聲，收回視線。
秦柯吃着薯條，道：“沒想到酆市三中也這麽有趣，哈哈哈，不虛此行啊！”
蘭奚聽着車內播放的音樂，節奏輕快激蕩，手指跟随節奏敲打方向盤。
“我的奚，我很好奇耶，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啊，搞得我都參不透你的心思。”
“想做我的精蟲，你還差遠了。”
秦柯哼唧一聲扭過頭去，刨根究底是他最拿手的一項。可是也有挖不出來的秘密，只能怪為什麽他不是工藤新一呢。
“小柯，這場游戲，你輸定了。”
“呃？勝負未分，別說那麽早！”他非常看好小仙女，絕對有本事把蘭奚拉下神壇。
車緩慢地駛進校園。
秦柯神清氣爽，惬意開窗透氣，把手上的香蕉丢給後座的施楠，“阿楠，喏，我請你吃香蕉。”
“……”
施楠撐着額頭，靠窗坐，低頭看着腿上的香蕉，眸子陰冷，直接甩上去扣他一臉香蕉泥。
秦柯不以為意，用手抹了把臉，舔了下唇邊的香蕉泥，孤零零縮在一角，磨了磨牙。
這兩人不就是嫉妒他不會打架嘛！
***
陽光明媚，清風揚起落葉，樹上蟲鳴啾啾。
九月的空氣，花香漂浮在校園每個角落，沁入心脾。
一場籃球賽即将到尾聲。
很多學生為了看到新來的三位大帥比合體，連課都翹了，站在周圍拿着手機不停地拍照。
操場的氣氛變得活躍起來。
肖娃站在班裏渺小得像粒浮沙，個子又矮，人也單薄，只好踮起腳尖，在人群裏晃了晃腦袋看向打球的男生。
每次他們上體育課，班上學生顯得熱情高漲。
為了節省人源跟時間，他們六班體育課跟一班混在一起上，三位新同學再一次閃亮合體，學生們心潮澎湃，尖叫聲響徹天空。
蘭奚淩空躍起擋住秦柯手上的籃球，一個飛速的側式搶球，避開施楠的攻擊，腳下躍起淩厲地抛向籃球框。
哐當！
一分鐘進了三分球！
“哇——！！！”
“好厲害啊！！！”
操場上呼聲一片，像燒開的浮水沸騰起來！
有人借此拍照片發到各大貼吧、論壇、微博等渠道。
标題：【比帥？三中的三位大帥比！簡直帥出天際！！！】
這一話題在網上像煙火一樣炸開了。
***
籃球賽結束後。
大家散場休息。
肖娃目光一直追逐着那人的身影，表情疑了下，眼睛閃了閃。
蘭奚黑色柔軟的頭發粘在臉頰上，汗水順着他的輪廓緩慢地滑落，使得他煩躁地甩了甩頭發。
他仰起臉單手搭着雙杠，身上的襯衫運動時濕了胸前一大半，頃長的身子微俯，修長的手指從地上夾起冰過的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口。
體內進了股涼氣，燥熱感散了大半。
眉尾悠然擰開一道弧，他長籲一口氣。
肖娃呆呆地打量一眼，目光掃視他臉頰的汗水，想到什麽低頭，慌慌張張地摸了摸口袋，發現濕巾沒帶。
她擠出人群一路奔向教室，安靜的教室裏空蕩蕩的，她回到位上從抽屜裏拿出書包，翻出一包濕巾紙，暗自松了口氣，一秒也不敢停留直接往操場跑去。
燥熱的天氣烤地瓜一樣暴曬裸露的肌膚。
她額上薄汗津津，唇瓣殷紅，大口的喘着氣。
大家都坐在草地上互相閑聊。
肖娃四處尋找那人，焦急的目光掃過一處時，神色一怔。
球網那裏站着兩人。
女生手上拿着毛巾不知道跟蘭奚說什麽，唯見他嘴角上揚，笑意小壞。
女生唇邊漾起一抹溫柔的笑。
那個女生是一班的三好學生唐棠，長相清純甜美，穿着一襲白色裙子，散着一頭長直發，身材高挑勻稱。
蘭奚任由女生用毛巾輕擦他濕漉漉的頭發。
眼角餘光掃視不遠處，玩味地揚起一邊的眉。
肖娃瞳仁收縮，心裏一緊，落寞地咬着下唇，看着自己手上的還未拆封的濕巾紙。
超市做活動買一送一，她提前搶購的限量版，看樣子質量也不差。
可能沒有毛巾柔軟。
想想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開始犯傻，只好默默地收回自己的口袋裏。
“小可愛，你手上的可以給我用嗎？”
一道生脆清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手指一頓，豁然擡頭。
施楠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自己面前，她脫掉了白襯衫，穿了件灰色背心，柔韌的身材，纖細的手臂一覽無餘。
施楠瞟了眼她手上的東西，擡指捋一捋濕漉的黑發，淡淡一笑。從她手上接過濕巾紙，拆封抽了一張擦去臉上的汗珠。
打球耗費體力，氣候悶熱，随便動動筋骨出了一身汗。
濕巾貼在肌膚上的感覺涼爽柔軟，她停下動作，問：“這個味道挺好聞，是牛奶味麽？”
肖娃愣了下，趕忙點了點頭，豎起手指打了個手語：【買一送一，還很劃算。】
兩人目光無意間在空中交彙，肖娃見她一直盯着自己，惶惶地低頭。
施楠眉毛輕挑，投去一抹笑。
肖娃長發落在肩上，發尾很自然的翹，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可愛得刺激心髒。
“嗯，是挺劃算，”施楠凝眸彎唇，“而且便宜沒好貨。”
肖娃低眉順眼的站着，手指不自主的蜷縮起來，臉頰緋紅逐漸延伸到耳根處，火辣辣的感覺。
便宜沒好貨……
“小可愛。”
肖娃心裏咯噔一下，一股涼意爬上腦門兒。
施楠冷冰冰的眼睛仿佛看透什麽，盯得她頭皮發麻。
沉靜了幾秒。
施楠問：“你是不是……喜歡蘭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