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在第二十一次寫錯字後，曲浔遠索性扔了筆，閉着眼靠在椅子上揉揉太陽穴。
走進書房的司潛見他如此後，暗自挑眉，然後禀告他:“殿下，公主回來了。”
曲浔遠停下動作，睜開眼往外看看天色，然後問:“為何如此早？”
“今日女學裏出了些事，所以提早讓學生們回家。”
“嗯，讓她回自己殿裏，叫膳房做好東西給她送去。”
司潛應下，心裏猶豫要不要說出來，他現在拿不定殿下對賀小姐是何種态度，要是樂意便好，要是不樂意見到她，那自己可能也會被連累。
看他還不走，曲浔遠皺眉，“還有事？”
司潛心一橫，道:“是賀小姐送公主回來的，如今人還在咱們殿中陪小公主。”
曲浔遠聽後一頓，沉沉的看着他不言。
過了一會，他冷臉站起來，朝外走去。
司潛抹了把頭上不存在的虛汗，可把他吓死了，殿下氣勢太強，等下出去可不要吓到人家姑娘啊，唉，從昨晚到今日，殿下雖然在批閱公文處理事務，但好幾次都出錯，結合昨日，他不難猜到是因為賀小姐。
要說這賀小姐與誰在一塊不好，偏偏是與五皇子在一塊，并且還被人摟在懷裏，雖然看當時的情況情有可原。但好巧不巧被殿下碰見了，殿下本就情不外露，怎麽可能像五皇子那樣主動。
他家殿下一點優勢也沒有，又不會哄姑娘，又不會溫柔體貼，臉還...唉，要想搶與五皇子争人，除非...除非是賀小姐心悅自家殿下。
司潛跟在曲浔遠身後操碎了心，暗自決定一定要幫幫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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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遠就聽見曲浔畫奶聲奶氣的在說着什麽，然後帶着笑意的女聲一直在應着。
他走近，小丫頭首先發現他。
“皇兄！”
“嗯。”
他伸手接住朝他撲過來的小丫頭，蹲下身揉揉她的腦袋。
“殿下。”
她今日一襲素淨衣裳，面上略施粉黛，昨日不是穿得豔麗妝容精致麽，今日來見他就變得如此随意，是否應了那句古語，女為悅己者容。
他回以淡淡點頭。
她看着他，臉上的笑頓住，有些奇怪，是她的錯覺？為什麽覺得他冷冷淡淡的，前幾日出去的時候不是沒這麽疏離了的麽。
她嘴張了張，本想說些什麽，但他連看都不看自己，便抿唇噤了聲。
殿裏一時安靜，司潛想了想，笑着對她說:“多謝賀小姐送公主回來，殿下已讓膳房備好了吃食，不妨留下填些肚。”
她側頭看他的面無表情，心下吐槽，誰要對着他的冷臉吃東西啊。
“不...”
“賀姐姐，陪畫兒一塊吃好不好？”嘤嘤嘤，皇兄今天好可怕，希望賀姐姐要留下來陪她啊！
小丫頭的手緊緊拉住她，杏眼一眨一眨帶着委屈巴巴，唉，沒事生得如此可愛幹嘛，都讓人不忍心拒絕。
“好。”
司潛見她應下了，頂着自家殿下的冷氣吩咐人上吃食。
道道菜上來，都是些口味清淡的東西，她拿着筷子不知該夾什麽，她嗜甜，也偏愛香辣，雖也吃清淡的東西，但滿桌清淡的菜就讓她看了直皺眉。
曲浔畫想不到這些，以為她不好意思下筷，于是夾了好多菜堆在她碗裏，“賀姐姐多吃點哦。”
賀雲妁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一頓飯吃的滿桌無聲，賀雲妁埋頭吃着碗裏的，小丫頭是看皇兄的臉色不太好，不敢說太多。而曲浔遠，他眉頭越皺越深，這一桌的菜，她一筷未動，一直吃着小丫頭開始給她夾的菜，要說她不好意思下筷他不信，那便是這菜不合她口味。
他擡手，打算喚人再上些菜，她卻剛好解決完那一碗，将筷子放下，朝他笑，“臣女吃好了，殿下與公主慢食...那我便先行離開了。”
“...嗯。”
“臣女告退。”
她走後，望着一桌的東西，突然就沒了胃口，他看着小丫頭吃，那小丫頭吃着吃着感覺不對勁，擡頭一看，她皇兄也吃好了在看着她呢，于是匆匆扒了幾口，還在砸吧嘴就朝他說:“皇兄，我也吃好了。”
“嗯。”
今日，一個兩個都巴不得離開他這裏。
待司潛送小姑娘回去後，回到書房，本想去自家殿下身後待命，才走到書桌前，自家殿下放下手裏的信，擡頭靜默的看着他。
司潛在他的眼神下讪讪的開口:“殿下為何如此看我？”
“今日為何讓她留下。”
司潛聽後嬉皮笑臉的朝他說:“賀小姐人比花嬌，在咱們殿裏多呆一會看着也養眼呀。”
曲浔遠沒說話，依舊沉沉的看着他。
靜默了好一會，司潛收起打趣的神色，認真的沉聲對他說:“殿下不覺得自己對賀小姐有些不一樣嗎？”
曲浔遠一怔，“說說看，有何不一樣？”
“服侍殿下這麽多年，我未見過您與誰像對賀小姐那樣和顏悅色，您自己沒發現麽，您一看見她，臉色都會放柔不少，雖說賀小姐告訴了您公主喜歡什麽，但這不是您主動幫她這麽多次的理由，還有...殿下不是不喜肢體接觸麽，為何我看見您摟她似乎很自然。還有，殿下昨日看見賀小姐在五皇子懷中，您不生氣麽？”
“......”曲浔遠沉默，眼神發散，不知在想什麽，好一會了才說:“我不喜歡她。”
她長得很美，但他見過的絕色之姿也不少，她很随意不像大家閨秀那般循規蹈矩，有時還有點傻，還像小畫一樣喜歡吃糕點，還...挑食。
他對她沒有特殊的感情，對，他不可能喜歡她，上次說的要同她保持距離，今日也做到了，以後也要如今日這般。
司潛閉嘴，您沒救了，繼續死鴨子嘴硬吧，要是賀小姐被五皇子搶了去，您就後悔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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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妁回到将軍府，下人已備好了她愛吃的，她感嘆一聲坐下來，又吃了一碗，然後撐得不想動，被碧辛拖出去散步消食。
散步是最容易胡思亂想的，走着走着思緒就飄了。
“碧辛，你說怎麽會有人如此...”說出來賀雲妁發現不對勁，如此什麽，對她突然冷淡？為什麽他要對她好，他們再多也不過熟一點罷了。
賀雲妁突然糟心，對他下午的态度有些介懷，她知道他的性子冷，但後來他還對她笑過的呀！還給她買過發簪，還抱過她這麽多次，對！他還抱過她呀！
怎麽能...怎麽能對她又如此冷淡，她惹到他了麽？還是他正好不高興自己撞槍口上了？
可不能如此冷淡，如此疏離怎麽開口問他要玉佩。
賀雲妁苦着一張臉，懊惱着當初怎麽把玉佩弄丢了，現在要找回來如此艱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