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那日喝了酒被楚夭磬扛回來,賀雲妁憂愁了許久,誰知楚夭磬帶的果酒如此醉人,但味道确實是讓人惦念,賀雲妁嘴饞,便讓人去濟州帶一些回來。
這日,賀雲妁剛出去吩咐了人,回來便撞見他哥送五皇子出來。
他們兩人不時交談,隐約聽見一兩句災患什麽的,似乎兩人有分歧,五皇子不滿正準備開口,突然看見賀雲妁往這邊款款而來。
頓時收了不滿,換上淺笑等着她走到面前,喚一聲妁兒。
賀雲轼眉眼一跳,皺起眉,五皇子怎麽回事,叫得如此親昵。
“見過五皇子。”她彎身行了個禮。
她本想繞開他們,但五皇子已看見了她,她只能過來打個招呼,本想着應該沒什麽,行禮後她立刻離開便是。
還沒等到她開口,五皇子便說:“妁兒上次答應一塊喝茶,之前已推脫了幾次,今日天氣甚好,不如就今日吧。”
她本對他避之不及,如今他都這樣說了,她如何還敢推脫。
回以淺笑,“應了殿下便是。”
轉身便耷拉了臉,一臉苦相,聲音卻未變,依舊溫婉的道:“哥哥,那我便與殿下出去了。”
賀雲轼看見自家妹妹不願的,但礙于五皇子的身份不得不答應,于是還想再開口阻攔:“五皇子...”
五皇子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開口打斷,眼裏帶了警告,卻笑聲說:“賀兄不必擔心,一會我就送妁兒回來。”
賀雲妁悄悄朝哥哥搖了搖頭,如今朝勢緊張,他們還是安分些好了。
“殿下,那我們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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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婉約拒絕他該看出她的意思,按這些上位者來說,投懷送抱的不少,也不知五皇子為什麽要盯着她不放。
她本就無畏,來往全憑喜好,就算不投緣也能交談幾句平靜的喝茶,但五皇子不行,他周身鋒芒過重,與他對視看得出他眼裏濃濃的欲望,特別是看她的時候,眼裏強烈的控制欲...她實在是不喜。
......
茶樓。
靠窗的位置,賀雲妁與五皇子相對而坐。
五皇子盯着她看了一會,笑道:“妁兒為何每次見本殿下都如此拘謹。”
賀雲妁舉止優雅,面上淺笑:“殿下身份尊貴,臣女不敢妄言。”
将手裏的上好的茶一飲而盡,五皇子望着她,“妁兒不必與我見外,比起‘殿下’來說,更樂意妁兒以後喚我浔炀。”
賀雲妁面上閃過驚訝,低了低頭,“臣女不敢。”
“有何不敢,要你不喚,我便不高興了。”曲浔炀沉了沉臉,果然是一家人,與她父兄一樣的脾性。
賀雲妁低着頭,眼裏情緒不明,下一刻嘴角勾起,擡起頭羞澀的一笑,眼裏盡是風情:“浔炀。”
既你想要如此效果,我便陪你玩下去,就怕最後...你玩不起。
給你真實态度你不要,偏要玩暧昧,我是你想撩就撩的?
眼前絕色女子收了疏離,嬌俏女兒家的朝他羞澀一笑,勾勾的引着人,他突的理解了那句,美人一眸一笑皆是風情。
他看了她許久,直到身旁的随從輕咳了一聲他才回神,剛剛險些陷了進去,看着仍然柔柔的朝他笑着的女子,他眸色一暗,就算不為她的家勢他也要得到她。
這個女人是個妖精,勾人的緊。
他勾唇一笑,叫身後的随從與碧辛再去上一壺茶,在她們看不見的桌底,手給了個手勢,那随從點頭。
碧辛有些猶豫,賀雲妁朝她比了個放心的眼神,她才端着茶壺下去。
“覺得這茶如何?”
“殿下點的自然是好的,我似乎記得兒時殿下也愛喝這茶。”
“是,難為你竟記得。”
“殿下天人之姿,妁兒想忽視都難啊。”
賀雲妁盡情的拍馬屁,上位者們說話差不多都是這種奉承之語,他們也不覺得聽得膩味。
東扯西扯說了一會,賀雲妁好話說了一堆,想着也該結束了吧。
賀雲妁視線還停留在窗外,看着一樓街道上的人來人往,突然一道破空聲,有什麽東西突面而來,她本能的身體一避,利刃在她旁邊沒入木牆。
一人身着黑衣,腰封上帶了個覓字,持着劍朝他們砍來。
賀雲妁理所當然的以為那人是來殺五皇子的,于是整個人往角落躲,以免誤傷了自己。
卻不料,那人轉了個彎朝她襲來,她猝不及防,堪堪躲過貼近她面額的劍,茶樓內空間狹窄,賀雲妁的輕功也無法施展,只能利用桌椅來躲避,她無暇顧及其他,專心對付着那人。
漸漸的,她發現不對勁,她武功本不高,就算借着這桌椅擾亂到他,但這絕覓樓的殺手居然碰不到她?
賀雲妁心裏好生奇怪,手裏漏了一招,沒守住,那殺手的劍朝她揮來...本應砍到她的,那劍卻順勢拐了個彎,恰巧的只刺破了她的衣服,她反應過來眼一眯,眼裏透着了然。
“妁兒別怕。”
這時,五皇子沖過來将她緊緊護到懷裏,單手與那殺手對了幾十招,賀雲妁低着頭作慌張模樣,垂下的臉上,眼裏冷着如寒冬霜。
五皇子終于将那人制服,讓随從将人帶下去,然後摟着懷裏驚魂未定,卻更顯嬌美的姑娘到沒這麽雜亂的窗邊,低聲安慰:“妁兒沒事了,別怕。”
賀雲妁整個人發顫的抖動,撐了撐他的胸膛,将自己和他的距離拉開些,聲音帶着哭腔:“浔炀。”
曲浔炀憐惜的拂了拂她的臉,深情又帶着愧疚:“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驚。”
他的手還緊緊摟着她的腰,她忍着不爽,柔柔的推開他,眼裏泫然欲泣的說:“今日謝謝殿下,要不是殿下...可能我就...”
“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他眸色暗了暗,說着說着又靠近了她一點。
賀雲妁斂眉,讓人以為她還在驚慌難過。
曲浔炀想了想,又環住她的腰,輕聲說:“先送你回家好嗎?”
她點點頭,喃聲說:“多謝殿下。”
曲浔炀吩咐了幾句,然後摟着她下樓,動作輕柔的扶她上了馬車,一路輕聲安慰。
然而,茶樓對面的兩人默默的看着這一切。
司潛看着自家殿冷着臉,不敢言語。
他開始看見賀小姐在對面,就多言了句告訴了殿下,結果居然看見五皇子也在對面,對面似乎發生了什麽,裏面一片狼藉,而賀小姐被五皇子緊緊摟着,看不清神色,殿下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一直看到五皇子摟着賀小姐上了馬車。
過了許久,曲浔遠眼神冷了幾分,與司潛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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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她“受驚”回來後,她幾天未曾出去,想了想,她覺得得好好回報一下五皇子對她的“救命之恩”,于是她叫人去給五皇子使點絆子,最近他不是在治理災患麽,我就看看,他沒錢的話該如何解決。
“小姐。”
“嗯?”
“絕覓樓不接你的任務。”
“為何?浮羽閣找到靠山了?”賀雲妁以為是說上次她懸賞浮羽閣閣主的任務。
碧辛看了一眼她,繼續說道:“不是,是不接懸賞小姐你的任務。”
賀雲妁聞言吃驚的看向碧辛:“當真?”
“是。”碧辛也疑惑的看着她,似想得到原因。
若說是錦添拍賣行的身份不接倒還有些道理,但賀家二小姐這個身份...除了五皇子那次之外,倒也沒人打過她的主意。
想起五皇子突然又想到那日他可吃了她不少豆腐,推都推不掉,那日後,她爹為了不再發生這事,一直暗示着五皇子她有心上人,然後将五皇子送來府上的補品全退了回去,說是未出閣的姑娘不方便收男人的禮。
這人真是難纏,哪像...哪像六皇子一樣啊,清冷寡言的,去找他說話他都只會嗯嗯的點頭,卻又不失上位者的矜貴。
所以這傻姑娘是忘了吧,曲浔遠摟她的腰可不止一次啊。
碧辛看她走神,喚了她一聲,她回過神又想了想。
與她交好的那幾個應該不會做,她最近也未結識什麽人,也與絕覓樓的人沒有交集。
百思不得其解,搖搖頭對她說:“我也不知。”
碧辛似想起了什麽,面癱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許是小姐哪一時的善舉結下的緣。”
她便是小姐一次赈濟時收下的,那也是許多許多年前了,她家小姐有財力後,一直救災、撥款赈濟百姓等,善舉未斷。
“興許是吧,以後多注意些絕覓樓。”她淡淡的說道。
既不知那便罷了,是對她有利便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