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在聽到陳顧原說“您說的對”時,司空炎的心跳都停了一個節拍。
他以為陳顧原同意父親的說法。
以為陳顧原要跟他斷了…….
當下,就那麽一兩秒的瞬間,他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囚.禁陳顧原的方法。
因為他不可能跟陳顧原斷!不可能放陳顧原走!
絕對不可能!!!
想都別想!
但,當聽到陳顧原說“我要跟司空炎結婚”時,他腦子裏被炮彈轟炸了幾秒後,又陷入無盡的悔恨深淵。
他怎麽能這樣想呢?他怎麽可以不相信陳顧原呢?
明明陳顧原都說了認定他了!他怎麽可以那麽惡劣那麽陰暗呢!
他真是該死啊!!!
這麽想着,司空炎懊悔的閉了下眼睛,伸手将陳顧原攬入懷裏,聲音帶着顫意:“寶寶,對不起…”
陳顧原:“……?”
司空炎:“對不起。”
陳顧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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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道歉讓人摸不着頭腦,陳顧原的眼眸露出一絲疑惑。感受到抱着自己的身體在不停發抖,他不解的伸出手,對着那後背輕輕拍了拍。
“怎麽了?”他輕聲問,“為什麽道歉?”
司空炎沒說話,松開手盯着他看,好半晌後,像是才反應過來那樣,彎起兩邊的唇角對他說:“我們結婚。”
“嗯?”
“你說的。”
“啊,嗯…我說的。”陳顧原怪異的看着他,“怎麽了?你不願意?”
“怎麽會!”司空炎擡起下巴親了下陳顧原的唇,“我非常願意!一萬個願意!”
聞言,陳顧原對天翻了個白眼,跟上去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兇道:“那你在這兒道個屁的歉啊!老子還以為你不願意呢!”
司空炎:“……”
怎麽可能會不願意,他可是确定關系的當天晚上就想跟陳顧原結婚了。
眼見又惹戀人生氣了,司空炎稍稍附身,兩手拖着陳顧原的屁屁下方,一把将人抱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後,然後輕輕放在書桌上。
“哎?幹嘛…唔!”
司空炎的動作很快,還特別的絲滑,陳顧原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唇已經被堵住了。
看着眼前烏黑的瞳仁,陳顧原腦門兒上冒了個大大的問號,但很快,在對方的舌頭探進他嘴裏的時候,他一下就拿回了主動權,張嘴将其狠狠吮住。
司空炎的唇舌很柔軟,味道微甜,他很喜歡,感覺跟親棉花糖一樣,只要一碰上,就舍不得松開了。
像是着了魔,拼命的索取。
此時此刻,東邊的太陽已經穿上一層金紗裙,強烈的光芒穿透落地窗照進書房內,将倆人親密的身影投放至牆壁上。
一時間,蟲噪鳥鳴約好了那般中道而止,暧昧的吞咽似喇叭按了擴音,徹響至書房各個角落,聽的叫人面紅耳赤,血脈偾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空炎輕哼一聲松開了唇,然後跟陳顧原額頭抵着額頭,一邊喘氣一邊低低的笑了起來:“寶寶好厲害。”
陳顧原:“……”
休息了片刻,司空炎雙手捧起陳顧原的臉,親吻他光潔飽滿的額頭,說:“陳顧原,我好開心。”
他的嘴唇向下,碰了碰陳顧原的眼睛,說:“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濕潤溫熱的觸感弄在眼皮上,有一點點癢,陳顧原顫了顫眼睫,聞言糾正道:“是你嫁給我。”
聽到這話,司空炎微愣,但也沒多想,繼續親陳顧原的鼻尖,寵溺道:“好,我嫁給你。”
只要能跟陳顧原結婚,誰嫁誰娶都一樣。
“那你今天別去公司了。”陳顧原伸手捂住司空炎繼續往下的嘴唇,“跟我去一個地方。”
陳顧原的指尖有一點微涼,碰在嘴唇上很舒服,司空炎眨了眨眼,伸手将他的手握住,在順勢親了下他的手心:“好。”
倆人在書房膩歪了一會兒,便手牽着手一起出了書房,完全沒注意到,屋內貼壁的大熒幕中間,亮着一個小紅燈。
而此刻,司空娛樂業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看着屏幕上的兩個青年走出視線範圍之外,炎母拿起一個黑色遙控器輕輕一按,只一秒,十米開外的熒幕便黑了下來。
只見她放下遙控器,對着空氣說了句:“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話音落下,她耳朵上的東西閃了閃藍光,聽見那頭說:“婚禮還沒辦。”
炎母:“……”
那頭說:“你趕緊下樓,我們今天就去拜訪大山那位半仙,定要他算出個良辰吉日來。”
炎母:“……”
待電話挂斷,炎母扶着額頭,坐在椅子上懷疑人生。
自從知道兒子在追陳顧原後,她的丈夫就開始不安,甚至經常睡不好覺。
———“我得親自去問問陳顧原是怎麽想的。”
這是兩個小時前,她的丈夫醒來時說的第一句話。
———“如果是真心的,先把婚定了。”
這是第二句。
———“要是能直接結婚就更好了。”
這是第三句。
———“我知道他們剛在一起沒多久,我就不能想想嗎?”
這是第四句。
alpha的不安和占有欲不單單只表現在愛人身上,還有孩子。
除非孩子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地盤,有了自己要守護的一切,alpha才會完全放手。
她是被丈夫标記的omega,因為締結的原因,對方的情緒可以百分百甚至超出比例傳遞到她的身心。
俗話說不能戰勝就加入其中,為了協助丈夫,她想了一套激将法,并想起兒子家裏的公共監控連接着會議室。
那本是用來跟迪迦語音交流的,沒想到今天可以派上用場。
看到陳顧原不去樓上,她讓丈夫在一樓跟兒子談話,并讓他用力關門引起注意。
等陳顧原走到書房門外,她通過耳麥,告訴丈夫說話大聲一點。
結果出乎意料。
回想完過程,炎母嘆了一口氣,正想站起身,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她擡起頭說了句:“請進。”
話音落下,外面等了兩秒才開門,是丹奉命處理今天的公事。
“丹,”炎母站起來,幾步走到他面前,說,“你看得見我嗎?”
丹半垂着眼眸看着她,眸色帶着一絲疑惑,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問這樣智障的問題,但還是老實回答:“看得見。”
“回、答、錯、誤!”炎母看着他的眼睛,催眠似的,“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我今天根本沒來過。”
“…….”丹擡眼掃了下門口閃着紅光的東西,“有監控。”
話音剛落,炎母就對天翻了個白眼,而後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你缺心眼兒啊,我兒子沒事調什麽監控!”
從沒見過這麽不會變通的人,炎母上下掃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轉身揮手:“拜拜。”
丹看着她的背影眨了眨眼:“再見。”
從莊園出來後,陳顧原就帶着司空炎去到一家定制珠寶店。
因為之前拍gg的時候,結識了裏面的老板,得知對方是從設計師白手起家,所以,他想請人家幫忙設計一套獨一無二的戒指。
“他們家只做戒指。”陳顧原環視了一圈牆壁上的作品,“二十年都不曾加過除了戒指以外的任何一個單品。”
聞言,司空炎看他:“為什麽?”
陳顧原對上他的眼:“因為一心一意。”
聽到這話,司空炎瞳眸微頓,而後彎起唇頗有深意的笑了起來。
“喲喲喲!”老板打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笑臉相迎道,“貴客臨門,未曾遠迎,失禮失禮。”
不料,剛伸手拉開椅子坐下,看見對面的司空炎,老板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這、這…..”
這不是鷺江娛樂業巨頭嗎?!
老板是個女alpha,黑直發,大大的杏仁眼占據了五官所有焦點,實際年齡四十多,但看起來只有三十多。
陳顧原從桌底下牽住司空炎的手,介紹道:“這是我對象。”
陳顧原的手很大很長,觸感微涼,牽起來非常舒服,司空炎垂眸看一眼,然後緊緊回握住,跟對面的人點頭道:“你好。”
“您好您好!”震驚過後的老板站起身,幾步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把裏面一個藍色的盒子拿了出來。
“沒想到司總會親自過來,”老板一邊說一邊打開戒指盒,“我今天早上剛完工,正打算中午給您送到公司去呢。”
話音落下,兩枚閃亮亮的鉑金鑽戒就撞入了陳顧原的瞳孔。
見狀,他一下愣住。
老板帶上白色手套,從盒子裏面把戒指拿出來:“司總您看,按照您的要求,戒指表面鑲嵌的全都是淨度FL的鑽石,裏面一圈是您愛人的名字全拼,加上你們的相遇日期。”
陳顧原:“……?”
因為一面牆都是落地窗,辦公室內的光線特別好,兩枚戒指在老板手裏慢慢轉動,帶出了一圈又一圈,無數條絢麗的彩虹。
看了兩秒,司空炎目光轉向陳顧原,看到對方滿臉驚訝,眼眸泛光,他點了點頭:“謝謝,我很滿意。”
聽見他這麽說,老板高興的笑彎了眼睛:“能得到您的青睐,是這戒指的福氣,是我們公司的無上榮耀。”
“沒想到您的伴侶竟然是陳先生。”老板把戒指放回盒子裏,“總感覺這對戒指的價值瞬間又漲了無數倍。”
老板把盒子裝進一個精美的包裝袋,站起身,雙手遞給司空炎,說的真切:“祝你們長長久久,永結同心。”
聽到這話,司空炎微微一笑,伸手接過,誠懇感謝:“謝謝。”
藍色的眼眸跟着包裝袋移動,紅唇拉的平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老板拿出戒指的那一刻,到出設計公司,整個過程,陳顧原都是懵逼的。
直到他跟司空炎坐電梯下到地下車庫,走到車位時,他才猛然回神。
只見他拉着司空炎的手,把人塞進車子後座,然後自己也跟着坐進去,“砰”一聲關上了門。
“什麽時候?”他看着那雙晶亮的黑瞳,一點一點逼近,“你是什麽時候叫她定做的?”
此刻,他是真的有被震驚到。
不是戒指,是司空炎,他被司空炎震驚到。
因為這家夥做的每一件有關于他的事,都是他想不到的。
從認識到現在,每一件。
雖然陳顧原問的平靜如水,但司空炎卻從他拿袋子輕顫的手,看到了他內心的洶湧暗流。
“剛确認關系的那天晚上。”司空炎看着他的眼睛說。
剛确認關系的那天晚上?
又是剛确認關系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這家夥是沒睡嗎?!
又是跟父母報喜,又是定戒指…
雖然離譜,雖然荒唐,卻處處踩在陳顧原的心坎上。
這樣的人他要怎麽才能不喜歡?
這樣熾熱的心,要他怎麽克制的住?!
胸腔內狠狠震動了幾下,渾身的血液開始發燙,陳顧原伸手捏起司空炎的下巴,鼻尖幾乎抵着他的鼻尖,說:“司空炎,是你招惹的我。”
說着,他低頭親了親那張發豔的嘴唇,聲音低啞道:“我要在這裏辦了你。”
話音落下,他便急切的抵開司空炎的唇齒,索取他想要的甘甜。
司空炎快速眨了眨眼,眸中一片茫然,腦子裏還沒反應過來陳顧原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舌尖便被勾住,有些粗暴的吮吸着。
身子被重力壓倒在座位上,不等他多加思考,“咔噠”一聲脆響,皮帶卡扣徹響至整個車廂。
從沒想過陳顧原會這麽主動,司空炎一時有些暈頭轉向,直到感覺到陳顧原的手要去的位置,他才愕然驚醒。
“等、等等……”司空炎攥住那只手,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你…你….”
你了大半天,終究是沒想明白,也從來沒有想過。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燥動,這個時候停下來,無疑是把活人架在大火上烤,令人發急發怒,痛苦難耐,陳顧原危險的眯了眯眼睛,眸中閃過一絲暴戾,沒什麽耐心聽他繼續你下去。
剛想重新低頭将人吻住,耳邊就傳來一句,不敢置信又不知所措的話。
“你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