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鷺江的冬季,不算太冷,晚上九點多的時間仍有斷斷續續的蟲鳴聲從窗外飄進卧室。
陳顧原靠坐在床頭,一腿伸直一腿曲起,幽藍的瞳仁閃動着異樣的波光,垂眸驚訝的看着下方圓圓的腦袋。
随着耳朵裏的蟲鳴被暧昧的水漬替代,他神經猛地一震,一只手緊緊攥住握着自己手的手,一只手五指沒入那柔軟的發絲裏,忍不住收緊了指縫。
剛剛倆人進來的急,房間內沒有開燈,眼前的所有全靠月光來照明。
就好像披上了一層銀紗,一切都是那麽的朦胧,神秘且唯美。
看了兩秒,陳顧原閉上眼睛,揚起頭,把脖子拉成一條優美的弧度。本來想隔絕點什麽的,可感官卻越發敏感,所有的一切都在放大。
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心裏,全是司空炎,司空炎的英俊的臉,殷紅的唇瓣,滾燙的手和體溫,松木清香的味道。
無一不再挑戰他的耐性和底線。
血液的溫度不停往上漲,陳顧原感覺自己可能發燒了,身體一會兒像踩在雲端上輕飄飄的,一會兒像被壓在巨石下沉甸甸的。
某種機械音在大腦內運作了許久許久,明明氣溫只有十幾度,明明只穿一件薄薄的襯衣,他卻熱的滿身細汗。耳邊的黏膩聲越發猖狂,一股股燥熱之氣直往腦門兒上竄。
“司空炎,退開…”
知道自己到達極限,陳顧原猛地睜開雙眼,深藍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暴戾的紅光,鼻息也被打亂的一塌糊塗。
可聽到命令之後,司空炎不僅沒有退開,反而握緊了他的手,頭又往下低了幾分。見狀,他只好趕在最後一刻,伸手用力的擡起了對方的下巴。
“咳……”
“你、你真是…”看着司空炎通紅的臉和有些狼狽的下颚,陳顧原快速從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一邊幫他擦掉一邊說,“我讓你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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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又氣又羞的模樣,司空炎握住他的手,往下帶,然後湊上去叼住他的耳垂輕抿,嗓音沙啞的說:“沒關系,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陳顧原:“……”
這他媽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嗎?!
這他媽!這……
“你夠了啊!”受不了司空炎一直撩撥,陳顧原按住他的肩膀,把倆人的距離拉開了點,目光直直盯着那雙晶亮的眼睛,語氣帶着警告,“你再這樣在我耳邊說話,我現在就……”
我現在就辦了你!!!
想起家裏沒有辦事工具,陳顧原硬生生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雖然他沒有幹過這種事,但在柏林的發小幹過,還給他科普了一些過程…
那個時候,他記得他還給了發小一腳,怒斥對方不知羞恥!
可現在….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用得上…
唉,人生啊…
看着司空炎裹上一層粉色的肌膚,和弧度好看的喉結,陳顧原咽了一口唾沫,湊上去将其含住。
似是不甘心不能現在享用這塊點心,他的眼眸閃過一絲戾氣,嘴唇移到那性感的鎖骨處,張口咬住,還惡劣的收緊了手指的力道。
直到聽見司空炎痛苦的悶哼一聲,感受到唇下的身體狠狠一顫,他才松口輕輕舔了下咬過的地方。
眼見戀人處在暴走邊緣,司空炎靠坐在床頭,一把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像是慢慢習慣了那般,被抱成這個姿勢的時候,懷裏的人會下意識的盤腿,把他的腰鎖住。
察覺到陳顧原的變化,司空炎彎了起唇,将整個腦袋埋進對方的頸窩,吸着那木質清香,輕聲求饒道:“寶寶,我錯了,別生氣。”
聽到“寶寶”兩個字,陳顧原瞳孔地震,手下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捏,扯着嗓子喊了聲:“誰他媽是你的寶寶!!你見過比你還大只的寶寶嗎?!”
沒想到他這麽激動,司空炎疼的眉頭一緊,鬓角迅速滑過一滴汗。
因為剛剛幫陳顧原太久,他身上本就沒什麽力氣了,這樣一弄,他直接整個癱軟在了陳顧原的懷裏。
陳顧原的肩很寬,手臂很有力,而且可能因為是白種人的緣故,陳顧原那兒也是天賦異禀,不僅讓他一手難控,時長更是令人嫉妒又內心發怵。
“別這麽排斥…”司空炎大手順了順陳顧原的頭發,揚起下巴親了親他的臉頰,耐心解釋,“你雖然個頭比我大,但年齡比我小七歲,在我的心裏,你就是個寶寶。”
你是我的心頭肉,是我的寶貝,是我的全部!
我愛你。
意識到說這些可能會讓陳顧原原地跳起來,司空炎又親他的眼睛,商量道:“每次都陳顧原陳顧原的叫你,感覺一點也不親密,我想擁有一個專屬愛稱,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叫,好不好?”
陳顧原:“…….”
“嗯?”
不得不說,司空炎不僅說服人的能力很強,撩撥人的能力也是突飛猛進。
在短短兩小時內,陳顧原都不知道被他引.誘了多少次,可這家夥還一本正經,面不改色的在他耳邊說些讓人雞皮疙瘩掉落一地的話…
“你真是..….”陳顧原無奈的咬住那張唇,“敗給你了。”
等到卧室的燈被打開,洗手間一陣稀裏嘩啦,吹風機嗡嗡作響半天後,時間已經快淩晨十二點了。
但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印在落地窗的床上,卻有了兩個青年的身影。
從記事以來,陳顧原都是一個人睡的,枕邊突然多了這麽一個大活人,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重點,這個人還要跟他用一個枕頭,還非要摟着他睡…
怕自己心生邪念,陳顧原僵硬的躺着,一動也不敢動:“要不你還是…”
“我不走。”司空炎擡手關掉大燈,把他摟的更緊了,雙腿像藤蔓一樣将人纏住,“你答應我了,從今以後,我每天都要跟你一起睡。”
三十分鐘前,陳顧原在浴室裏被人好一陣糾纏,為了達到目的,司空炎簡直不做人,一邊給他擦澡,一邊化身成迷惑人心智的妖精,把他的理智勾的七零八碎,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一起睡…
當時,他就特別不能理解,明明司空炎也是個男人,也有那麽大的個子,長相硬朗,身姿矯健,為什麽他就覺得司空炎很漂亮呢?
還有司空炎的聲音,他搞不懂,每次接吻司空炎都能發出令人頭皮發麻,跟平時形象一點也不搭的聲音。
性感,深沉,愉悅,痛苦,充滿魅惑的在他耳邊喘息。當時他就想,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今晚絕對不會放過這家夥!
君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說出的話不能收回,感受到對方灼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遞到自己身上,陳顧原把被子往外翻開,說:“那咱能放松點不?你抱這麽緊我不好睡。”
大少爺內心活動:我不會跑!
見狀,司空炎又将被子蓋回去,松了松手臂,輕吻了下陳顧原的頭發,說:“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陳顧原很淺的點了個頭:“嗯,好多了。”
“對不起。”
“嗯?”
“因為你是我的伴侶,我心裏忍不住想把你牢牢圈緊,其實我也怕你喘不過氣,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和想法。”司空炎蹭了蹭他的腦袋,緩緩地說,“其實很多時候,即使你在我懷裏,我還是覺得…好像什麽都沒抓住。”
他說:“我總感覺你不在我的手心,只在指尖搖搖欲墜的挂着,随時都會被吹走…”
聽到這話,陳顧原眼眸微頓,腦海裏忽然閃過炎母說過的話。
———“alpha用情越深就越不安。”
“中午的時候,炎叔叔叫你去書房,跟你說了什麽?”陳顧原擡眼問。
似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司空炎愣了片刻,才慢慢垂眸對上他的眼。
淩晨的月光亮如燈披上薄紗,把陳顧原的五官染的柔和唯美。看着面前這雙閃着銀河的眼睛,司空炎忍不住輕輕吻了下,說:“也沒說什麽,就是讓我們好好規劃一下未來。”
規劃未來?
信你才有鬼!
規劃未來需要去書房才能說?
況且,既然是“我們”一起規劃,為什麽只帶你一個人去書房?
看來炎叔叔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啊!不然一個久經沙場如此睿智的人又怎能撒出這樣的謊來?
想起那句“alpha只有跟omega在一起才能幸福”的鬼話,陳顧原眸光閃過一絲淩厲,胸腔凝結了一團濃厚的郁氣。
察覺到他的情緒在波動,司空炎不自覺地釋放出安撫信息素,輕聲問:“怎麽了?”
問他怎麽了?還能怎麽了!這個一心天塌下來只想自己扛的大傻子!
“司空炎。”
“嗯?”
“有些話,我只說一次,你好好聽着。”陳顧原深吸了一口氣,直直盯着那雙漆黑的瞳仁,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我,陳顧原,認定你了。”
聞言,司空炎瞳眸猛頓。
“除了你,我不會接受任何人。”
“你不用猜不用懷疑,不要聽別人洗腦也別潛意識消耗自己。”
說着,陳顧原雙手捧起司空炎的臉,跟他額頭抵着額頭:“你只需要看着我,聽我說,認真感受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就好。”
把什麽alpha,什麽beta,什麽omega的設定通通都扔掉!
好好享受能在一起的時光……
“聽清楚了嗎?”
雖然不知道陳顧原是聽到了什麽還是看到了什麽,但這番話就像定海神針一樣震進司空炎的心裏。
堅不可摧。
看着這雙霸氣的眼睛,司空炎咽了一口唾沫,鄭重回了句:“聽清了。”
見對方語氣肯定,陳顧原輕吐了一口氣,伸手穿過對方的胳肢窩,摟住那寬厚的背,拍了拍:“好了,睡覺,晚安。”
距離在拉近,陳顧原身上的味道鑽進鼻尖,淡淡的沉香木沁人心脾,讓人安心又舒适。
司空炎輕嗅了幾下,便閉上眼睛,彎了彎唇角說:“晚安,寶寶。”
寶寶這兩個字,陳顧原是真聽不習慣,但司空炎樂此不疲,天天冷不防的給他來那麽一句,弄的他神經一抽一抽的,每回都想打人。
但他又舍不得…
可心中的怒火還是要洩啊!
最後,每一次寶寶的下一秒都會化悲憤為食欲,以一場兇猛的唇齒激戰來懲罰罪魁禍首!
關鍵司空炎還玩不膩。
且屢試不爽。
因為每天被兩個一根筋看着,陳顧原的腳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而且再也不用在包厚厚的紗布,就是結痂的地方和新長的皮膚看着像一塊塊拼接地圖…
“新長肉會發癢,千萬不能用手去抓哦,不然會感染,引發炎症。”醫生說,“一樣不能沾水,飲食的話,也還要繼續保持,千萬不能開小竈,知道嗎?”
聽着醫生的話,陳顧原像條腌菜的金毛一樣,耷拉着耳朵,回答的生無可戀:“知、道、了…”
見他如此,司空炎彎起唇,伸手把那顆大腦袋收進自己懷裏,輕輕揉了揉:“再忍一忍,很快就能實現調料自由了。”
別人的奮鬥目标都是財務自由,他倒是別致…
看着倆人如膠似漆的模樣,醫生笑着說:“這換飲食口味啊,先開始都有吃不下的過程,但只要你天天吃,慢慢的就習慣了。”
說的倒是容易!
想想自己從柏林到國內的第一天,奶奶就搞了一坨腦花給自己吃,那腥膩的味道,他花了六年的時間仍舊不敢再碰。
之後,任憑奶奶把那些內髒的營養價值說的有多天花亂墜,他就是死都不碰!
司空炎垂眸看了會兒懷裏的人,擡起頭,剛想對醫生說點什麽,就看見迪迦沖沖忙忙跑向門口。
他的目光跟着看過去,就見,一位威風凜凜的中年男人直立立的站在玄關處。
“早上好,司空先生。”迪迦朝對方鞠了一個躬。
司空先生?陳顧原疑惑的擡起頭,正對炎父的目光。
見狀,他趕緊從司空炎懷裏挪開,騰的一下站起身:“炎叔叔好…”
青天白日!公共場合!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雖然是在家裏,但客廳屬于公共場合哇!
看到他極速推開自己,一副拘謹的模樣,司空炎微微皺了皺眉頭,站起身朝門口的人點了個頭:“父親。”
炎父眯着眼睛盯着他們看了會兒,點了個頭,擡腳套上鞋套徑直走了進去。
“先生好。”醫生打了聲招呼。
炎父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陳顧原,問醫生:“這是怎麽了?”
“噢,沒事,我是來給陳先生換藥的。”見炎父了然,醫生拉上自己的藥箱,跟司空炎說,“那我先走了。”
司空炎點點頭,看向父親:“您怎麽來了?”
炎父看了眼規規矩矩蹲在地上,拿茶葉出來泡的迪迦,又看了眼陳顧原,然後跟司空炎說:“你來一下書房。”
陳顧原:“……”
又去書房!
大概知道父親又要說什麽,司空炎眼底掠過一絲不快,但他不想讓陳顧原擔心,便說:“你是不是要去看文了?”
這個時候看個屁的文!
陳顧原微眯了下眼睛,坐回沙發上:“我喝杯水再去。”
聞言,司空炎點點頭,跟父親說:“那我們去樓上說。”
說罷,他就要跨步往樓梯口走,不料耳朵卻傳來炎父的聲音:“就在樓下。”
一樓的書房之前是陳顧原在用,但陳顧原搬回來住以後,房間跟書房的東西都安排到二樓去了。
“好。”司空炎轉過身。
待倆人拐進去書房,“砰”一聲關上了門,陳顧原直直盯着那個方向,眉頭鎖成了一只蝙蝠的模樣。
“是公司有什麽急事嗎?”迪迦洗了洗茶葉,“司空先生基本不會來這裏。”
一百度的開水将茶葉沖開,呈現出色澤柔和鮮潤的嫩綠色,看起來像一杯清澈的湖泊。
看着迪迦站起身拿托盤,陳顧原伸手過去:“給我吧。”
迪迦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将托盤遞給他:“小心燙。”
“嗯。”
看着他起身走向書房,迪迦微微一笑,心想這未來兒婿還挺懂事,知道給未來的父親上茶。
完全不知道,這未來兒婿拐了個彎後,就站在書房門口不動了。
“季家的女兒是個優級omega,配你頂級A剛好合适,而且他們家還是書香門第,那孩子看着也乖巧溫順。”
是門內炎父的聲音。
“你今年已經三十一了,沒有那麽多的三年五年可以等,趁現在你們的感情還不太深,就……斷了吧。”
聽到那三個字,陳顧原瞳孔猛地一縮,握着托盤的手攥的咯咯作響。
好一個規劃未來啊!
“父親,我再說一次,我這輩子只要陳顧原。”司空炎的語氣堅定中帶有一點怒意,“請您以後不要再說這些,我也不會去見什麽omega,我自己的終生大事,我自己會看着辦,不用您操心。”
話音落下,托盤上攥到發白的手指松了松。
“你是我的兒子,你的終身大事,我怎麽可能不操心?!”炎父的聲音有些大,“你總說你這一輩子只要他,那他有說過這輩子只跟你在一起嗎?”
“你敢告訴他你其實每天都活在焦慮當中嗎?”
司空炎皺起眉:“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看着兒子執迷不悟,炎父一手握住他的肩膀,好言相勸,“我是alpha,你騙不了我,我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他說:“你們現在剛交往不久,肯定是你侬我侬找不出任何問題,但是時間長了以後呢?”
他說:“你是alpha,你陷的越深就越容不下沙子,他可以容忍你的黏人,霸道,小心眼,半年,一年,或是兩年三年,那他能容忍的了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五十年嗎?”
他說:“他是beta,不是omega,他跟你永遠無法締結心靈契約,體會不了你的感受,時間一長,所有的矛盾都會出來。”
他說:“你為什麽要選擇那樣戰戰兢兢看不到頭的路呢?你不是小孩子了,與其談一場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不如選擇一個….”
“砰———!”
話,還沒有說完,陳顧原就打開了房門,滿臉陰沉的盯着裏面的倆人。
前面的一些話,他雖然很生氣,但他能理解作為一個父親的擔憂,但,聽到“戰戰兢兢看不到頭的路”時,他再也聽不下去了!
神經一下崩斷,怒火騰一下直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什麽叫看不到頭?
什麽叫看不到頭?!
什麽叫看不到頭?!!
憑什麽這麽斷定?!!!
見狀,炎父微挑了下眼尾,眼底掠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雙手背在身後,直直的跟他對視。
似是沒想到他在門外,司空炎心頭一跳,兩步走到他面前,有些慌了神:“你、你怎麽…”
你聽到了多少?!
陳顧原把手裏的托盤交到司空炎手裏,長腿往裏跨了兩步,睜着那雙幽藍的瞳眸,一字一頓道:“炎叔叔,人家都說勸和不勸分,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何況我跟您兒子還處的好好的,又沒吵架又沒鬧別扭,您這麽棒打鴛鴦合适嗎?!”
陳顧原的眼睛很大,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但是生氣起來的時候,那壓迫感就會蓋過漂亮好幾倍。
縱使是一個alpha,被那種深海般的眼神凝視着,心裏也忍不住打怵起來。
見狀,炎父将背後的手握成了拳,鎮定道:“我說的是事實,斷了對你倆都有好處,何必把錯誤越擴越大呢。”
錯誤?!
第一次遇見這樣離譜又荒唐的事情,第一次遇到這樣奇葩的父親,陳顧原睜着一雙荒謬又震驚的眼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謝您為我們着想,”陳顧原氣極反笑,點了點頭道,“您說的對。”
聽到這話,司空二人一臉不解的都看着他。
就在炎父以為自己的期待要落空的時候,陳顧原突然炸出來一句話,頓時将他枯萎的小火苗燃燒了起來。
“不過,您以後可能要操碎心了。”陳顧原一手握住司空炎的手,手指擠進他的指縫間,緊緊的扣住,“因為我不僅不會跟他斷,我還要把錯誤擴到最大。”
深藍色的瞳眸堅定不移,紅唇每吐一字都無比清晰:“我,要跟司空炎結婚。”
聽到這話,司空炎呼吸一滞,大腦像是被丢了一顆巨型炮彈,“砰”一聲炸的四分五裂。
炎父:“你确定?結婚的話說出來可不能反悔了!”
陳顧原:“絕不反悔!”
聞言,炎父盯着他看了會兒,然後點了點頭,道:“行!那我先回去了,等看好結婚的日子再通知你們。”
說罷,炎父就頭也不回的,直直朝門外走了出去,留下身後的倆人一臉莫名。
就這麽….走了?!
不反對了?
這麽容易?
诶???
我把後面的對話進行了一些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