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新科狀元?什麽時候舉行的科舉考試,又是什麽時候放的榜,南萦怎麽一點也沒聽說。
“新科狀元?”
那老板自然也聽到了南萦疑惑的聲音,十分自來熟地湊過來搭話。
“是啊,今日剛剛放榜,城內誰人不知新科狀元程青山啊。”
“奧~”南萦了然地點頭,原來今日才放榜。
南萦走出幾步還能聽到剛剛那個老板跟隔壁攤位的老板說閑話。
“聽說明日新科狀元郎要巡街呢,我可得來看看熱鬧。”
南萦又想了下那人的樣子,狐貍似的眼睛盡顯風流,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過風情。
不知怎的,南萦忽然就想到了他身邊話極少的沐承洲,感覺這新科狀元郎和沐承洲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一點的。
至于為什麽要和沐承洲比,南萦不清楚。
大概是因為沐承洲是他穿書後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吧,算上穿書前也是一樣的。
既然走遠了,南萦也不再想沐承洲,依舊慢悠悠逛着,喜兒和星河也早就沒了人影。
而南萦也早就八卦過喜兒和星河的事情,她才知道原來兩人竟是青梅竹馬。
喜兒告訴南萦,她和星河都是南弗丞相撿回來的。
“那年忻州鬧饑荒,我和星河家裏是鄰居,大人都死在了那場天災裏,我和星河一起到了開陽皇城。”
忻州饑荒,大旱三年滴水未降,年幼的喜兒和星河一同逃荒到了丞相府。
南萦那時候就在想,怪不得原主對喜兒那樣不好,喜兒還是死心塌地跟着原主。
“後來大人将我們帶回府上,又送星河去學了武功,我留在小姐您的身邊。”
提起小時的事情,喜兒不自覺紅了眼眶,南萦無措地摸了摸喜兒的發頂,“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日子了。”
“嗯!”喜兒重重點頭,她很感謝南弗和南萦,所以哪怕南萦對她不好,只要她還活着便不會離開丞相府。
那日,房頂上的星河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南萦和喜兒談心,但南萦記得那日一整天星河再沒說過一句話。
還好,喜兒和星河一同活了下來,也遇到了心善的南弗。
長長的南北一條街上人影交錯,人聲嘈雜。
就算嘈雜,南萦也從中聽出一些奇怪且突兀的聲音來。
“抓賊啊!”
南萦就見自己正前方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這不過一遍大喊“抓賊”一邊追着一個差不多年級的黑衣男人,而那男人手裏握着一個粉色的錢袋子。
南萦此時就是那麽巧站在路中間,而那個偷了別人錢袋子的黑衣男人這不過直沖南萦的面門跑了過來。
南萦下意識想避開,但她又想攔住這人,于是犯了難。
但是管不了那麽多了,南萦也沒時間仔細想,躲是不可能躲的,所以南萦準備一腳踹過去。
眼見那人越來越近,南萦蓄勢待發就要擡腳踹人。
畢竟身材力量的差距懸殊,靠拳頭是不行的。
而就在南萦要踹出去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後面拉自己的衣領,而且這人手勁還不小,不然南萦也不會雙腳離地快要飛起來了。
被提起來的南萦手臂下意識亂舞,雙腿離開地面這麽高實在是沒什麽安全感。
南萦正要發作,轉臉一看就多上了沐承洲的眼睛。
南萦微一歪頭,便發出一聲疑問,“沐承洲?”
“不安全。”南萦就聽沐承洲冷冷地說了三個字。
“不是,不安全你解決他啊!你再這麽提着我,我就要被你給解決了!”
南萦十分擔心地緊緊握着沐承洲的手臂,她擔心沐承洲一個不留神就會把她摔在地上。
“有人會解決。”
“誰啊?”
問完南萦下意識低頭,那個叫程青山的新科狀元攔在了黑衣男人面前。
程青山的長相配上正義凜然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違和且讓人不信服。
“站住!”
黑衣男人顯然被突然出現的程青山給吓了一跳,就那麽愣在了大街中間。
“識相的就趕緊讓開。”這黑衣人的嘴真是比他的命還硬。
“若我說不讓呢?”程青山挑了挑眉毛,絲毫沒打算讓開。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黑衣人說罷拔劍便沖了過去,而程青山手中并無兵器,赤手空拳。
就在南萦提着一口氣要仔細看的時候,忽然程青山長腿一踢又一擡,直直踹上了那人的下巴。
在下巴遭受巨大的沖擊下,黑衣人直接向後飛了過去,穩穩落在了錢袋主人的腳邊。
女人見小偷被制服,急忙從倒地不起的黑衣人手中奪回自己的錢袋子,又掂量了一下,沒少什麽才松了口氣。
這還沒玩,那女人直接對着黑衣男子胸口踹了一腳,一邊踹還不忘一邊罵:“讓你偷我銀子!”
南萦也看愣了,程青山的腿為什麽可以踢那麽高,若是換成南萦來,能踹到胸口都是件難事。
南萦想着便出了神,直到沐承洲毫不客氣地把她“扔”了回去。
落在地上南萦氣鼓鼓地看向沐承洲,“你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一下嗎?這要是把我摔傻了怎麽辦?”
好在兩人離地面也只有很短的距離,南萦被“扔”下去也是好好的落在地上,不然南萦非要撕碎了沐承洲不可。
“不會更傻了。”
南萦:……
此時此刻,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極為尴尬的氣氛,沐承洲這是在跟她開玩笑。
南萦想着就去摸沐承洲的額頭,這也不熱啊。
“半月沒見,沐大人轉性了?”
南萦想不到任何更好的詞語來形容沐承洲突如其來的轉變,唯有震驚。
“咳咳……沒有。”
一不留神說了心裏話的沐承洲也是尴尬,只能掩面輕咳兩聲來掩飾過去。
“沒有?”南萦眼神銳利,緊緊盯着沐承洲,“那你說不會更傻了是什麽意思?”
南萦雙手下意識叉腰,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些,比較就連吵架她都要仰頭和沐承洲吵了。
“小姐!”
正這時喜兒和星河找了過來,見南萦氣呼呼的樣子還以為是她家小姐和沐承洲吵架了,于是急忙過來攔人。
喜兒和星河急忙跑了過來,沐承洲瞥了眼又看向南萦,“臣的意思是,不要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兒戲。”
“什麽?”
只留下這麽一句話,沐承洲和程青山結伴就走了。
南萦還能聽到程青山調笑的聲音和沐承洲說話,“這南小姐還真是有意思。”
南萦對着沐承洲和程青山的背影揮了揮拳頭,你倆才真是有意思。
“小姐您沒事吧?”
喜兒跑過來就開始拉着南萦前後左右轉了個圈檢查南萦有沒有受傷。
南萦搖頭,“我沒事。”
不過就是喪失了一次英勇抓賊的機會而已。
穿書後南萦難得一次買了這麽多的東西,主要是之前的一個月內南萦除了面對各種怪事就是出門擺攤,也沒什麽時間逛街,還是這樣熱鬧的中秋燈會。
第一次逛中秋燈會才發現,原來開陽境內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南萦看每一個都覺得有意思。
“你倆不用跟着我啦。”
經過剛剛那事,喜兒和星河也不談戀愛了,兩雙眼睛就緊緊盯着南萦,惹得南萦做什麽都不太自在。
“我真沒事!”喜兒和星河不願走,南萦趕緊催着兩人想幹嘛就幹嘛去。
“你們快去逛吧,過了今晚可就沒機會了。”
喜兒和星河終于被南萦給說動了,肩并肩走遠了。
南萦自己一個人沒壓力,也更加輕松了。
把人打發走,南萦一個人溜達到了河邊,她剛剛買了個發簪,賣發簪的大叔說河邊正在放河燈,可以祭祀可以許願,南萦聽了就想過去看看。
南萦微微提起裙擺,小心走到河邊,有很多商販在賣各種各樣的小河燈,自然有更多的人在河邊放河燈。
挑了個小兔子樣式的小夜燈付過銀子,南萦便找了個空地放蹲在河邊。
小兔子河燈很亮,和一般的暖黃色不同,因着兔子的外形覆蓋着純白的紙張,所以小兔子河燈是奶白色的燭火。
南萦雙手将小兔子河燈捧在手裏,心裏默默想着她的心願。
“希望丞相府上下平安吧。”
想罷,南萦将兔子河燈小心翼翼放到水面上。
水波流轉,承載着南萦心願的小夜燈随着河水飄遠,一路平安。
看着飄遠的兔子河燈,南萦忽然就起了別的心思,這次她買了個荷花樣式的小河燈,遠不如小兔子河燈精致,但也足夠了。
因為,她這個願望也不一定要實現。
“其實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但如果可以就讓我回到我的世界吧,畢竟如今的一切本不該屬于我。”
荷花樣式的小河燈放到了河面之上,南萦盯着小燈的流向,暗暗地想,不可以也沒關系。
畢竟南萦對如今的生活還有諸多貪戀。
正這時,也不知哪裏吹來一股秋風,南萦那個荷花樣式的小河燈居然在河裏翻了。
南萦不敢相信地起身,直勾勾盯着河面這才确認翻的确實是她的河燈,而諸多河燈也只有南萦的翻了。
南萦不是個迷信的人,原本的她對一切都很敬重,她知道不相信也不能去诋毀,如今的她也一樣。
可這個時候,南萦動了些相信的心思,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禦城山寺廟裏那個和尚的話依然回響在耳邊,既然來了,何故要走?
南萦皺皺眉,想不通。
難道她真的要一直留在這裏嗎?在這個世界生老病死,好像也沒什麽不好,只是覺得心裏缺了一塊。
南萦轉身便要走,卻發現了對面一個極熟悉的人影站在河對岸。
剛剛他們才見過還拌過嘴的沐承洲。
南萦難得見沐承洲沒穿飛魚服,不過沐承洲身材高挑寬肩窄腰,眉眼俊朗,穿什麽都是好看的。
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站在河對岸又是什麽時候看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