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罷了,朕也乏了。”
開陽璟對着沐承洲和南萦擺擺手,兩人自然便懂了國主的意思,起身告辭離開了禦花園。
“未啼啊。”
待南萦和沐承洲的背影走遠,開陽璟收起笑意問未啼,“你覺得南萦和沐承洲配不配?”
未啼是先皇後從小便為開陽璟培養的貼身侍衛,從來都是只聽命于開陽璟一個人。
若是叫他去調查些什麽或者殺人他倒是能辦到,但今日開陽璟這個問題确實有些難到他。
未啼和這位國主雖是自小一同長大,但未啼知道自己并不了解開陽璟這人,他的心思太難猜透了。
“南萦小姐與沐指揮使,若能相配也是……”
未啼話還沒說完,開陽璟一巴掌拍在石桌上讓未啼的話斷在這裏。
晚風輕輕吹過,讓未啼清醒了不少。
不等開陽璟說話,未啼便直直跪在地上,“微臣知錯,甘願受罰。”
“哎。”開陽璟嘆了口氣,又似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沒有未來的人最忌諱動心。”
開陽璟終于舍得從石凳上起來,繞過石桌到了跪着的未啼面前,一只手擡起他的下巴,問他:“記住了嗎?”
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随即很快恢複正常,未啼沉聲回答:“記住了。”
開陽璟拂袖離去,未啼很快跟了上去,保護開陽璟是他的職責,無論心情如何,他都不能懈怠。
另一邊南萦和沐承洲還沒走出禦花園,南萦走的本就沒有沐承洲快,現在的她更是有意和沐承洲保持距離,兩人中間自然就隔了好遠的一段路。
再一次路過那片開得正豔的暗紅色玫瑰花,南萦腦子開竅般忽然就想起了蕭何是誰。
而想到蕭何是誰的南萦下一秒便開始疑惑了起來,他怎麽會這麽早就出場了?
原着裏的蕭何是未來男女主兒子的老師,是在原着裏很後面才出場的一個角色,怎麽也來參加長公主的招親?
而且他居然還贏了沐承洲?
認真想事情的南萦可沒注意到沐承洲突然停了下來,原本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漸漸拉近,南萦“砰”的一聲撞在了沐承洲的背上。
南萦一頭撞到了沐承洲的肩胛骨上,就算南萦的頭再硬,也難免被撞得吃痛驚呼出聲,“啊!”
“你……”南萦一句“你怎麽突然停下來了?”還沒問出口,她身前的沐承洲就是彎腰行禮,“微臣參見太後、公主殿下。”
原本被沐承洲擋了個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到的南萦這才看見原來沐承洲面前站着太後和長公主開陽怡。
南萦暗道一聲真是倒黴流年不利,但也急忙跟着行禮,“參見太後、長公主殿下。”
只是南萦死咬着嘴唇,才沒把這句公主殿下給說的陰陽怪氣,再一次感慨某音上的某些段子真是害她不淺。
太後的視線越過沐承洲落在南萦的身上,眉頭緊鎖問:“看來南小姐之前的話也不能盡信。”
這話聽的南萦莫名其妙,倒是沐承洲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先開了口,“回太後,微臣與南小姐只是剛剛一同見過國主,一道回來實屬是順路。”
沐承洲這話很好理解,意思自然就是他們兩個在一起不是他們的意願,太後若要怪罪可以去怪罪國主開陽璟。
“哦?哀家倒是想問問沐指揮使剛剛何故要輸給蕭大人呢?”能從宮鬥中勝出到登上太後之位的人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南萦自然聽出來太後的言外之意,不滿意,她對沐承洲輸給蕭何這件事非常不滿意,而且她覺得沐承洲是故意的。
別說是太後和開陽璟了,就連南萦也覺得沐承洲就是故意的,但是他為什麽要故意輸掉比試呢,娶了長公主不是萬事大吉?
果然男主的腦回路不是她這種惡毒女配能夠理解的。
不過還好,沐承洲目測有一米八五以上,他只要站在那裏就能把南萦給遮個嚴嚴實實。
沐承洲在和太後你來我往交談着,沐承洲字句圓滑,讓太後找不出任何一句把柄來。
而走也不是插話也行的南萦只是低着頭,盡最大的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不敢擡頭的南萦一直低着頭,視線自然而然落在了前方沐承洲的身上,最後落在了沐承洲腰間挂着的那塊錦衣衛令牌上。
南萦忽然冒出些奇怪的想法,古代的生活估計很無聊吧,如果能撿起老本行,那她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沒有手機也可以直播啊,現場直播不就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萦聽不到太後說話的聲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沐承洲給氣走了,南萦看不到。
可已經沒了聲音沐承洲還是沒動,南萦剛想要提醒沐承洲讓開些,就聽到了開陽怡的聲音。
“沐大人……”
長公主不愧是長公主,開陽怡說話溫溫柔柔的十分淑女,和原主這種被母親慣着寵着出來的蠻橫小姐樣天差地別。
沐承洲會喜歡上長公主也有些道理……
想到這裏,南萦感覺到心口一緊,原主的心髒又開始鬧了起來。
“你還挺有脾氣的。”南萦暗自腹诽,想着要不要走遠些不打擾兩人說話才好。
長公主的聲音溫柔,可沐承洲不為所動,面對誰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公主。”
“沐……”開陽怡欲說還休,終是沒叫出沐承洲的名字,不合适實在是不合适。
“公主若是無事,臣便先告退了。”
開陽怡沒說什麽,南萦就見沐承洲直直走了,那背影有夠無情。
只是便剩下南萦和開陽怡面面相觑。
南萦本想開口告辭,沒想到開陽怡先擺了擺手後直接走了。
從修羅場路過的南萦就愣在那裏,這些人的心思還真是猜不透。
幸好她穿的書是甜寵文,若是宮鬥文,她怕是活不到第五章。
等南萦找到丞相夫人時,沐承洲人已經沒影了。
南萦和丞相夫人手挽着手被一輛馬車送回了丞相府,得知南弗還沒回府,南萦找了個借口跑回房間去了。
喜兒在南萦房間門口守着,南萦卻一整夜都沒睡好。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個環境的原因,南萦本來是不認床的,這天晚上卻在躺在那張鋪了幾床軟和被子的硬床板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不知夜裏幾時,南萦終于睡着了。
可南萦在夢裏也沒消停,夢裏盡是沐承洲、開陽璟、開陽怡和蕭何,還有一個看不清到底是誰的男人。
無數個畫面到最後彙集成南萦在聽到推書視頻後想象中的原主的結局——慘死于沐承洲的劍下。
沐承洲那把劍名為長安,推書視頻裏說這把劍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而且只認沐承洲一個主人,其他人甚至拔不出來。
死在這樣一把名劍之下,南萦也并沒有覺得有多榮幸,反而讓夢中的南萦生出一身的冷汗。
第二天睡醒的南萦果不其然冒出了濃重的黑眼圈,南萦打開房門把門口守着的喜兒給吓了一跳。
“小姐,您沒睡好嗎?”喜兒輕聲問南萦。
“嗯?”
南萦迷迷糊糊站在喜兒給她準備的一盆洗臉水前,水中倒映出南萦的黑眼圈,給南萦自己也吓了一跳。
“對了喜兒,你有沒有那種牌子,挂在腰上的那種?”南萦便擦臉上的水便轉臉去問喜兒。
“小姐說的是這種嗎?”
喜兒把腰間的一塊令牌握在手裏給南萦看,南萦點點頭,“對,就是這種,有多餘的嗎?”
南萦笑眯眯看着喜兒。
喜兒看昏了頭,忙點頭,“有的,我去給小姐拿。”
說完喜兒便跑遠了,南萦也沒閑着,她要準備些東西。
南萦昨日便記住了丞相府的路,去書房的、去丞相夫人卧房的還有去花園的南萦都暗暗記在了心裏,待喜兒跑開,南萦也蹦蹦跶跶跑去了丞相府的花園。
丞相府的花園自然是比不上禦花園的,但南弗作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家裏的花園自然也不差。
昨日南萦見到沐承洲腰間挂着的錦衣衛指揮使的令牌便覺得心癢手癢了,回了丞相府她自然可以大幹一番了。
丞相府花園裏的鮮花品種可不比禦花園中少,更多地是種在花盆裏,而不是種在地上。
等南萦摘了幾朵小巧素雅的花回了房間,喜兒已經拿着令牌回來了。
見南萦拿着幾朵花進了房間,喜兒卻愣在了原地。
“小姐,您這是在花園裏摘的嗎?”
南萦點點頭,并不怎麽在意地回答:“昂。”
喜兒被南萦這一回答驚得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南萦見喜兒反應不對勁,急忙走近查看。
喜兒覺得自家小姐好像自從昨天被沐指揮使送回府後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對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是……老爺最喜歡的那盆蓮瓣蘭花。”喜兒下意識吞口水,一時間不知道是原先的小姐可怕還是即将因為最愛的蓮瓣蘭花被摘了而氣急的丞相可怕。
“你說這花是什麽花?”
南萦眉頭緊皺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自己摘了朵什麽花。
“是老爺最喜歡的蓮瓣蘭花。”喜兒重複了一遍蘭花的名字,又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片刻後,南萦對着靠着桌子對喜兒招了招手,示意她湊近些。
喜兒見狀十分聽話地湊近了些。
“小姐?”
“我問你啊,這東西一株多少銀子?”
“大概幾千兩吧。”喜兒想了想,給出一個南萦十分不願意相信的答案。
南萦更是難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雙手,下一秒啪的一巴掌左手打在自己的右手背上,暗暗罵到:“讓你手欠!”
雖然對于幾千兩銀子換算成人民幣是多少沒有準确的答案,但以南萦淺薄的對于蘭花的認知和受到一些古裝劇影響,南萦也知道這幾千兩銀子大概是原本的她工作幾十年也不一定賺的來的。
“這南弗不會是個貪官吧?”
南萦有感而發,卻被喜兒一把捂住了嘴巴,南萦擡眼看向喜兒不解。
喜兒下意識低頭要跪,被南萦給攔住了。
“怎麽了?”
喜兒忽然間意識到南萦好似真的變了,這才繼續說:“小姐,話不好這樣說的,當心隔牆有耳。”
南萦了然般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