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南萦記得推文故事裏原着的時間線,這個時候沐承洲和長公主還沒有喜歡上對方,但沐承洲也明确表示了不喜歡也不會喜歡上南萦。
南萦卻沒想到這人轉頭就來參加了長公主的招親大會,這人不是不近女色嗎?難不成是只近長公主?
南萦冷笑一聲,覺得沒勁。
就在這時,沐承洲察覺到什麽似的忽然轉身看向南萦,南萦一個沒注意便和沐承洲雙目對視。
此刻心中對沐承洲頗有微詞的南萦直直把臉轉開,只留給沐承洲一個冷漠疏離的後腦勺。
“萦兒不開心嗎?”扭過臉去不看沐承洲的南萦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給握住了,剛要驚呼出聲便聽到了丞相夫人的聲音。
南萦将臉轉回去,看向原主的母親。
原主這時候十六歲,丞相夫人二十歲那年生下南萦,如今也不過才堪堪三十六歲。
一個放在現代都很年輕甚至有可能沒結婚的年紀,原主的母親看起來卻有些蒼老。
南萦知道原因,那些推書視頻提起過,這也是原主惡毒表現之一。
十分的不聽話和叛逆,讓丞相夫人跟着她操碎了心,還未到四十歲便早生華發。
南萦心裏酸酸澀澀的,也許是因為原本的她也無父無母,所以丞相夫人的關心和在意才讓她這個鸠占鵲巢的人更加不能安心。
“沒有。”南萦搖頭否認,她的心情此時和原主的心髒同頻共振,難免有些失落。
“娘,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府?”南萦越發覺得沒什麽意思,便湊到丞相夫人耳邊輕聲問。
“萦兒覺得悶嗎?”丞相夫人面色為難,南萦大概也猜到了這種時候她們應該不可以提前離開,畢竟太後和長公主還在。
見南萦不說話,丞相夫人又握着南萦的手說:“若是覺得悶,萦兒可以再去逛逛,只要是在禦花園裏都是可以的。”
她們此時在開陽宮內,也只有禦花園這一處是允許她們踏足的。
南萦點點頭,起身便走了。
和沐承洲離得太近,原主的心髒反應十分強烈,南萦有些受不住。
那樣熟悉的感覺再一次來臨,南萦只有一個想法,她不想死她想活,哪怕是在這勞什子小說裏,她也要活下去。
禦花園早已不似剛剛那般熱鬧,此時沐承洲正在招親的臺子上準備比試,各家女眷都過去看了,也只有南萦自己還往禦花園溜達。
和南萦一樣愛慕沐承洲的人可不少,那位畢竟是開陽國少有的十七歲便當上錦衣衛指揮使的青年才俊,但像南萦一樣大張旗鼓追求沐承洲的可是一個人也沒有。
禦花園很大,南萦一點也不擔心走到什麽不該去的地方去。
走遠了些,比試臺那裏的聲音便越遠了。
南萦心裏犯嘀咕,沐承洲和長公主遲早兩情相悅,就算兩人現在沒有那個意思,但沐承洲想娶開陽怡為什麽不直接讓開陽國主指婚呢?
明明南萦聽那幾個小丫鬟的意思也是內定好的長公主驸馬人選,做什麽搞得那麽麻煩。
也不知道沐承洲贏了幾個人了。
如今的天氣應該是到了夏末,禦花園裏玫瑰、月季甚至是波斯菊都開得豔麗。
南萦手也閑不住,走過那開得正豔的波斯菊沒忍住摘了一朵拿在手裏。
南萦一邊走一邊揪着波斯菊上的幾瓣花瓣,等走到禦花園中一個涼亭前,那朵波斯菊已經一瓣花瓣也沒剩下,只留下光禿禿的一個花杆。
認真□□波斯菊的南萦沒注意到涼亭中有人。
等南萦終于把注意力從那光禿禿的花杆上移開,這才注意到涼亭中還坐着人。
涼亭中一坐一站兩人,坐着的那個一身金黃色的袍子刺金繡着整只龍在袍子上。
站着的那個則是面無表情的抱着臂,手中一把長劍,劍柄上挂着個銀色流蘇劍穗,随着夏夜的晚風在輕輕飄動。
不知道那人有沒有看到自己,但南萦看到那男人的打扮便下意識後退。
且不說這裏是開陽國宮的禦花園,能進來這裏的真男人屈指可數,那人的打扮更是讓南萦一眼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無論是不是架空歷史的小說,能穿龍袍的也就那麽一個人,開陽國國主——開陽璟。
南萦才只後退了一步,就聽到開陽璟緩緩開口:“表妹既然來了,怎麽不來給表哥問好?”
南萦後退的動作一愣,表妹?開陽璟這是在叫她嗎?
南萦飛快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推書視頻裏的內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南萦是開陽璟的表妹。
見南萦還愣在那裏,開陽璟唇角一勾,對着南萦招手,“萦兒?”
這下南萦更加确信開陽璟是在叫自己了,只好不情不願的上前,幾步路讓南萦走的格外漫長,同時南萦也在飛快想着該怎麽給開陽璟行禮。
“國主……”南萦說着便要跪,卻被開陽璟的手心一碰胳膊給攔住了。
“免禮吧,先坐。”開陽璟笑着讓南萦坐到另一側的石凳上。
開陽璟雖是笑着的,但南萦覺得這人很有心機,和他坐在一起讓南萦很難心安。
還沒等南萦開口,開陽璟便先發制人直接問:“朕聽說表妹對太後說不喜歡沐指揮使了?”
南萦忍不住皺眉,這消息怎麽傳的這麽快?
更讓南萦覺得奇怪的是,她喜不喜歡沐承洲追不追沐承洲都是她自己的事情,無論是太後還是開陽璟管的都有些太寬了。
南萦讓自己盡量不用現代人的思維去看待太後和開陽璟,但南萦還是覺得不對勁。
忽然間起了風,南萦下意識去摸鬓角被吹起的碎發,又點點頭,給了開陽璟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确實不打算喜歡沐承洲了,除非原主能回來,所以無論太後和開陽璟或者是随便換成誰來問她這個問題,她給出的都是肯定的答案,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不知道表妹有沒有心儀的夫婿人選,朕來幫你物色物色?”
開陽璟臉上的笑意根本就沒停下來過,一邊笑着問一邊給南萦倒茶,那笑眯眯的樣子南萦都擔心他給自己下毒。
南萦搖搖頭,如實回答道:“并沒有心儀之人。”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原主早上還偷跑出丞相府追沐承洲呢,下午才放出豪言說不愛的,怎麽可能忽然冒出來一個別的心儀之人。
開陽璟身側站着的男人忽然動了一下,南萦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走了,那随風飄揚的劍穗,确實很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未啼确實有些沐指揮使的風采,表妹若是喜歡……”
“未啼是?”南萦不太确定的問開陽璟,她合理懷疑開陽璟以為她想給自己找個沐承洲的替身。
“是朕的貼身侍衛。”開陽璟一回頭,身後正正好好站着那個面無表情的侍衛,未啼。
南萦急忙擺手,“我不是我沒有!”
“國主,您找臣?”
南萦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一個萬分熟悉的聲音,不看臉的話确實有夠清冷禁欲,但一想到這聲音的主人是沐承洲,南萦渾身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沐承洲若是肯笑一笑,那也該是個溫潤公子的樣子,可這人偏偏愛擺着張臭臉。
開陽璟讓人也一同坐下的時候,南萦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涼亭裏開陽璟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沐承洲則是看向開陽璟,不知道他找自己過來是為了什麽。
只有南萦鹌鹑似的低着頭,不想參與進沐承洲和開陽璟的任何話題。
這場面是開陽璟沒想到的,他批奏折的時候便聽未啼來告訴他招親大會上南萦說的那些話。
他本以為南萦同之前一樣是說笑只是為了引起沐承洲的注意,如今親眼見到兩人,卻沒想到南萦竟真的一眼也沒看沐承洲。
“不知道沐指揮使比試結果如何?”開陽璟閑不住似的又給沐承洲倒茶。
見狀南萦才舍得喝剛剛開陽璟給她倒的那杯茶,畢竟開陽璟給沐承洲也倒了一杯,他應該不舍得毒害沐承洲這樣的臣子。
“輸了。”沐承洲面上沒什麽表情,就連給開陽璟的回答也是沒什麽情緒。
輸了!?
不是早就內定了是他嗎?為什麽會輸?
南萦被一口茶水嗆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沐承洲的食指無意識劃過杯壁,和開陽璟一同轉過臉去看正咳嗽的南萦。
開陽璟倒是沒什麽國主架子,也可能是因為南萦是他表妹的緣故,開陽璟拍了拍南萦的後背,替南萦順氣。
劇烈的咳嗽讓南萦沒辦法說話,開陽璟擺擺手,似是在打趣南萦,“都這樣了,還想着說話呢?”
“那是誰贏了?”南萦有些奇怪,這場招親難道不是為沐承洲準備的?
“朕可不知道,沐指揮使輸給了誰?”開陽璟笑着問沐承洲。
沐承洲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蕭何。”
南萦終于是不咳嗽了,臉頰泛着紅有些不好意思,當着兩人的面嗆成這樣南萦還是覺得怪怪的。
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南萦更是疑惑。
這人是誰來着?名字很耳熟,但南萦想不起來這人的身份。
“朕可記得蕭愛卿的武藝并不如沐指揮使呢,你居然會輸?”
開陽璟一邊說一邊觀察南萦的反應,可他卻沒想到南萦居然一點表情也沒有。
至于為什麽南萦一點表情也沒有,那是因為她在想蕭何是誰。
蕭何這個名字就在南萦的腦海裏,但是南萦就是想不起來原着裏和他有關的劇情了,但是想不到南萦還覺得心癢癢,便一直想着。
至于沐承洲那可是目不斜視,多一眼也不想看南萦,只是淡淡回了句,“一日不練自己知道,多日不練大家知道,臣今日這不就露怯了。蕭大人必定是勤學苦練之人,臣愧不如人,此後必當不懈練習,好與蕭大人再次切磋。”
一句話便把他輸給蕭何的原因說了個明明白白,開陽璟是個聰明人,南萦也不是傻的,自然都聽出來沐承洲這話裏搪塞的以為,但又找不出任何的破綻去深究他為何會輸給蕭何。
長公主的招親大會沐承洲卻輸給了蕭何,這事讓南萦很是震驚,心跳一時難以平息。
她不知道原主的心髒在激動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