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做噩夢的貞德[綜英美]

第30章

第 30 章

先不提目前這個混亂的狀況是怎樣子發生的……不，這肯定得提啊。

蝙蝠一族一同露出了不贊同的目光。

因為蝙蝠俠竟然把他的死敵——小醜從阿卡姆裏撈了出來，而他們一行現在則在蝙蝠洞裏。

蝙蝠俠，羅賓，蝙蝠少女……哇哦。

“他怎麽回事？撞到腦子所以失憶了嗎？”蝙蝠少女晃了晃腦袋，頭罩邊上的紅發落在兩側。她調皮地拉開這些頭發，小聲問道。

紅羅賓剛剛喝了特濃級別的咖啡，現在清醒地不得了。他咂吧咂吧嘴，眼神混亂地望向蝙蝠少女。

蝙蝠少女的真名是芭芭拉·戈登，是一直致力于幫助蝙蝠俠打擊違法犯罪的警察局局長吉姆·戈登的女兒。

“一系列的荒唐事。”紅羅賓講道，“不過反正上次都有自稱米迦勒的了，這個說自己不是小醜的小醜也沒有什麽值得好大驚小怪的。”

蝙蝠少女:？？？

“哦……他受什麽打擊了嗎？”她指指紅羅賓。

“被米迦勒那個家夥……”紅羅賓擡起眼睛，好讓蝙蝠少女看見他眼中的紅血絲，比平時多出十倍。

紅羅賓恨米迦勒。

為什麽那個天使會想着跟他玩哥哥妹妹的游戲啊？難道說這種不知道多少歲的天使智商還停留在小學生這個程度嗎？

“Ok,ok.當哥哥真是不容易呢，小紅。”

蝙蝠俠正在和“小醜”攀談。

兩個禮拜之前，蝙蝠俠将在多蘭西醫院鬧事的小醜重新關回了阿卡姆瘋人院。但是他那次鬧得特別沒意思，只是單純把人砸傷了——而且是有點像腦子不太聰明的樣子下進行的。因為對方之前罪行累累，蝙蝠俠還是決定把這個男人關回阿卡姆去。然而兩個禮拜之後，在黑暗騎士抓着罪犯X再度來到阿卡姆的時候，管理人員瑪麗安娜卻拜托蝙蝠俠道，拜托他去見見如今的小醜。

如今的小醜？

蝙蝠俠在原來那個牢房裏見到了他在哥譚最讨厭的男人（他世界上最讨厭的男人是超人）。狼狽不堪的模樣，不僅僅是外表，還有精神方面——他的精神頹廢，像個老人。

“我以為你不會來。”綠發的男人臉上沒有了那種瘋狂與嚣張，他整個人都好像剛剛從一灘泥巴裏起來。不髒，但是非常，非常的……蝙蝠俠會想到暴雨天在韋恩莊園門口轉悠來轉悠去無家可歸的可憐兮兮的小狗。它們的皮毛濕成一團貼在瘦骨如柴的身軀之上，眼睛因為進了水而不停地眨動着。

這個男人就像那條髒髒的小狗。

“瑪麗安娜說你要見我。”蝙蝠用他一慣低沉的嗓音問道。他很高，裝配上蝙蝠戰衣以後更顯得整個人高大威猛。

“是，我是要見你。”綠發男人撓着他的脖子，一停不停地，好似那裏被蟲子咬了一口。

蝙蝠俠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如果你今天沒準備好，我們可以下次再談。”蝙蝠察覺到了這個小醜身上的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

綠發男人的喉嚨裏發出了無法喘氣的聲音。

“我……你、記得我，嗎啊？”他翡翠色的眼睛裏爆發出一種充滿了生之意志的希望來。“你記得我嗎？我們六年……五年之前見過的！我看見你在樓梯上！你當時在樓梯上！”

翡翠色的眼珠淌在血裏面，他看見滿嘴利齒，長有三根舌頭的修女，還有樓梯上伫立不動的黑漆漆的……蝙蝠。當時初出茅廬卻已經有些威名了的蝙蝠俠。

咔吱咔吱……樓梯一級一級被踩響的聲音。

他穿過風，而後不停下墜。帶着血線愈發少的生命，一直下墜。

……他以為他死了。

但是誰能解釋，從屋頂摔下來之後沒有摔死反而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呢？

來到這個新世界的第四十八天，傑克·皮奈爾終于從醫院裏出來了。雖然說韋恩基金會給這些小醫院提供了很多錢，但是醫院也不能忍受一個長期吃白食的家夥躺在病床上占位子。

床位總是不夠。

傑克離開醫院的時候，還順走了別人的一套衣服。他隔壁床的，那個蠢豬不會發現這一點的。傑克·皮奈爾對他整日整日的哼哼聲感到厭煩，他吃了睡，睡了吃，還有朋友幫他墊付醫療費。

他什麽都沒有。

傑克系緊了套頭衫帽子上的帶子，他把他招人眼球的綠頭發全部都藏了起來。他孤零零地走在這個城市的街頭。這裏明明是哥譚，可又不是他記憶裏的哥譚。他漫無目的地走着，有點想去雷克維街三十二號，可他上一次偷跑出醫院去所看到的結果，不過是一座墳場。那裏的人說，那座墳場叫做寵物公墓，裏面埋藏着的都是一些貓貓狗狗，甚至還有鹿。傑克還向附近的人打聽這座寵物公墓之前是什麽，可那也不是紅磚房，而是一間廢棄的舊醫院。

他沒有家，還被人當成是瘋子。有好多一看就知道不好招惹的罪犯時常會“偶遇”傑克，在畢恭畢敬的同時又會捉弄他。

傑克·皮奈爾聽見有人偷偷對話，他們說:“小醜傻了。”

小醜？誰是小醜？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嗎？

傑克從未在他的時代裏聽過小醜。但說起小醜，的确是有一位來着。那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連他都還只是個剛剛成年的毛頭小子。那段時間剛好是哥譚最瘋狂的時候，黑幫交火，政-府對當地的三不管……一切都是那麽的混亂。而引導了這場世界級的大混亂的人物就是一個「小醜」。

傑羅姆與傑羅麥，瓦卡利斯兩兄弟。

前者是罪犯們心目當中的犯罪之星，而後者則是被前者，他的兄弟給一手打造出了瘋狂的小醜形象。他穿着誇張的紫色亮片西服，頭發也是同傑克一般的綠色。

似乎每一個掉進過化工廠并且沒有死去的人都有一頭濃郁的綠頭發。

和魚腥草一樣肮髒。

那群罪犯們說小醜傻了，瘋了，和個落魄的乞丐沒什麽兩樣。他們一開始只敢口上說說，後來又不停試探。試探自然會遭到反擊。

他的反擊一無是處。

只有他的瘋還有點用處。

傑克腦袋空空，一無所有，像個木偶。

傑克·皮奈爾覺得自己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就算這個世界也有蝙蝠俠。

他開始了一段相當長的，自我懲罰。

蝙蝠俠開始回想起那段永遠走不完的樓梯。樓梯上面有三四個房間，屬于孩子的房間裏面挂滿了各種材質的十字架。那些十字架突然成為了逆十字，而後整棟房子都散發出一股腥臭味。蝙蝠俠聽到樓下有咚咚咚的響聲和尖叫聲，他便快速地下樓去。這裏的樓梯間的距離太狹窄，否則他就可以從天而降，将自己二百一十磅的體重壓在豪豬人的身上。

可他無法這樣做。

這條樓梯變得無限長，長到他幾乎走不完。魔法産物……蝙蝠俠最讨厭這種超脫于物理的超凡力量。

他看見豪豬人的腦袋光禿禿地倒在地上，黑色的鬼修女不停咆哮着。邪惡力量扯起這一家人，讓他們生不如死。女主人倒在地面上流血不止，她的呼吸聲逐漸微弱。男主人被無形的鬼怪拖拉至天臺，然後被那東西一把推了下去。

十米高，不死即殘。

等到蝙蝠俠發現自己能動的時候，是他聽見男主人墜落在地面上發出“乓”的一聲以後。

牙齒發酸。

他沖出房子，門外的無花果樹抖抖葉子，似乎是在嘲笑他。

一家之中剩下來的男孩踉踉跄跄地跑出去，鞋子掉落在地上。他帶着一身自己的還有父母的血，向外奔跑。

蝙蝠俠看見那只細白的手臂伸進被血染紅的河流裏面，然後拉出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

警報在蝙蝠的腦中拉響。

某些東西。

不對勁。

——那個和男主人長得別無二致的男人掐住了男孩的脖子。

身體比大腦更先行動，他一腳踹飛了那個試圖殺死男孩的家夥。

但是噩夢從那一天才開始。

阿卡姆瘋人院，“小醜”問他:“你記得我嗎？你應該記得我的……你在樓梯上——那一天你在樓梯上！我看見你了！！”他原本就顯得細小的瞳孔變得更加細，更加長，恐懼與無盡的希切。

男人的手在玻璃上用力拍打，那些受傷的沒有痊愈的指頭上全部都是小小的疤痕。

瑪麗安娜說，他試圖從玻璃下挖出一條通道。

這太傻了。

而且阿卡姆瘋人院下面就是蝙蝠俠當作備用的蝙蝠洞。

蝙蝠俠也會有遲疑的時候。面具下的藍眼睛因為驚訝而順勢間放大了一瞬，但又很快恢複了原狀。

他無法忘記那個夜晚。

黑暗騎士啞着嗓子，問:“Who are you”

綠發男人跪在地上，瘦長的臉上盡是可悲。

“傑克，我是傑克·皮奈爾。”

你會相信你的仇敵某一天突然變性然後告訴你他其實是你多年前因為救不了而死掉的并且是你養子的父親的男人嗎？

你會相信嗎？

“小醜呢？”

“也許在我那裏……也許。”傑克·皮奈爾不确定地說道。

既然他來到了這一個“小醜”的身體，那小醜呢？他是不是來到了傑克的身體裏面？

“傑克·皮奈爾。”蝙蝠俠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這個名字曾經被打印在死亡名單上面，黑白色，剛好是死亡的顏色。

沒有人能夠為一個消失的人定義生死。但比起失蹤，倒不如死亡更加合适。

但是他重新地，重新活了過來。

在某個超級惡棍身上。

這裏就設定芭芭拉還是蝙蝠女好了，致命玩笑太搞了。

沒想到吧，這一整章都是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