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做噩夢的貞德[綜英美]

第18章

第 18 章

曾經有一個男人為了某個人而去信仰神明。某個人指的是一名少女，她來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她的名字也如她的身份——牧羊女一般樸素。

但就是這樣一位來自相見的少女，肩負着上帝賦予他的使命。

讓娜·達爾克，以凡人之身見大光明，見三天使，見基督真身。

許多人認為她是個騙子，是個狡詐的鬼術師，但這個男人再見到少女的第一眼就相信她是個真人，是神讓降落于凡間的天使。

那個男人叫做吉爾斯·德·德萊，貴族，法國元帥，貞德的戰友……後來以惡名流傳于世的邪惡的煉金術師。在吉爾斯看來，這個來自鄉下的牧羊女身上充滿着一股壓制人類人性的神性，她身上流淌着的高貴凜然不可侵犯之感讓他都不敢将自己的眼神留在對方身上超過數秒。

吉爾斯認定這就是活着的聖少女她堅貞美麗，天降榮光……僅僅是呼喚對方的名字，便讓吉爾斯感到身心愉悅。

讓娜……讓娜……達爾克。

他的聖少女，為他指引正确的方向，讓他走上正确的人生道路的天使。

“不！！！”吉爾斯發了狂似的大喊大叫，他被衛兵攔截在外，火刑臺上的柴木已被點燃，淚水從他疲憊的雙眼中流出——畜生！畜生！看看這些畜牲們都幹了什麽啊！他可憐的、無辜的少女正在火中。毒蛇般的神啊，你看看你最忠貞的信徒正在遭受什麽樣的苦難啊？

吉爾斯掩面啜泣，他注意到讓娜手中緊緊握着一個十字架，她雙眼緊閉，在火中祈禱。随後火焰被什麽東西攪亂了，它猛的飛起，又在低線處彎出痕跡。

有人對最終的形狀驚呼出聲。

那是一個正在起舞的天使。

※

派對來的人挺多的。比起樸素的信教女孩，客人反倒打扮的更加惹眼。

“嗨，齊格，阿比。”多莉亞抿着嘴笑了，“原來你真的會來……貞。”多莉亞有些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發鬓。

“我答應過你的。”貞德從口袋裏拿出阿福交給他的禮物，禮盒包裝的非常精美。

“一對綠寶石耳墜？哦韋恩，我以為你會送本《聖經》。”威斯特皺了皺眉。

貞德茫然了一下，為什麽不僅是布魯斯，連威斯特也這麽想？

阿比蓋爾思索了一番，“這個不是前段時間由伊利亞代言的？我記得它叫自然嘆息。”伊利亞·威克魯，哥譚一手捧紅的超級明星。

貞德:？

他想起布魯斯說這是不失禮節，但又并非貴重的禮品。

“我爸爸幫我挑的。”在外面他不好直接叫他布魯斯，只好像父子之間比較親密的“dad”。蝙蝠一家的男孩們裏外總是有兩個面孔——至少在稱呼人這個方面有。

“它真美。”多莉亞微笑道：“Thank you.”

生日派對。

貞德這輩子還沒有參加過生日派對，也沒有開過。不過布魯斯每一年生日都會熱熱鬧鬧的辦個party，那些閃光的上流人物齊聚一堂，那太奢華，太糜爛。香槟塔的墜倒，珠寶首飾則在光下落下各色的影子……他還是很想念自己過去的生日……爸爸……莉莎媽媽……梧桐樹或者無花果樹。可是他的原生家庭已經什麽都不剩了。難道每一個門口栽有無花果樹的家庭都會招來不信嗎？還是說一切的責任都在于他呢？

他是貞德，是讓娜·達爾克的轉世，身負天使之魂。

“貞，喝酒嗎？”多莉亞問。他們兩個都不擅長喝酒，但能喝一些葡萄酒。聖餐當中的血就是葡萄酒。

貞德含糊地笑了一下。他捧着酒杯坐在一個小沙發裏。威斯特在此刻稍微釣上了一點阿比蓋爾，兩人手正握着手在奇怪的音樂下舞蹈。

※

“Happy birthday!小貞！”傑克·皮奈爾烏拉拉的擡着手工的蛋糕從廚房裏跑出來，莉莎你每個人的杯子裏都倒上了果汁。

小小的貞德·皮奈爾坐在主位上，嘴唇彎成一條彎彎的、月牙一樣的線來。殘酷的冬天根本無法突破玻璃窗來到這個溫馨的客廳。

生日快樂，小貞。

生日快樂——小貞。

生日……[×]樂——[——]。

[——]……小貞。

※

哥譚的夜晚到了。是的，又到哥譚義警出動的時候了。哥譚人民對蝙蝠俠的評價褒貶不一，但無論他們是什麽反應，蝙蝠俠永遠不會停下他的腳步。

為了對抗恐懼，他必須得對抗那些制造恐懼的人。

提姆·德雷克換上了自己的羅賓制服。下身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小短褲了。綠鱗小短褲。

你得知道，他只包得住你大腿上面，肚臍下面那三寸之地。

這種小短褲在和蝙蝠俠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長褲一對比——得了，天吶，他一點也不像二代羅賓一樣善于用大腿夾暈敵人。好吧，現在已經換了長……至少也是八分褲。不過聽說布魯斯自己也穿過這種小短褲。

提姆朝夜色吹了個口哨。戈登局長口中的緊身衣變态們即将展開他們的行動。

若這是游戲，你絕對會收到“你的好友[紅羅賓]已上線”這樣的消息提示。

※

“不會吧……韋恩？”紅發小子搖搖他的同班同學。

全場最安靜的一員已經睡着了，在威斯特的搖晃下他勉勉強強的睜開了眼。

“I'm fine.”他嘟囔道，而後一頭歪倒在一旁的茶幾上。

“我記得他只喝了半杯多一點的葡萄酒诶。”威斯特都驚呆了，“他酒量有這麽差！他老爸不是號稱千杯不倒？”

“這能一樣嗎？”阿比蓋爾托住貞德的頭，“他看上去一點也不能自己回家。你知道他手機放哪嗎？給他家裏人打個電話來接他吧。”

“哦，拜托，他可不用手機。”威斯特撓了撓頭，“要不我開車送你們——”他話未講完就被阿比蓋爾殘忍打斷。

“不了，我還是覺得安全最重要，我自己打車回去。”說完她拿出手機啪啪啪的預約了一輛出租車。

約車軟件真好使。

威斯特把睡着了的貞德·韋恩擡到了車上。

“一個是柯西區，一個是韋恩莊園。”阿比蓋爾所居住的柯西區離這裏不遠，在這條路的盡頭再轉兩個彎就到了，而韋恩莊園則更遠一些。

“安全回家以後記得要給我發消息。”威斯特剛上門時叮囑道。在酒精的刺激下，阿比蓋爾咯咯傻笑着，“你真像我的啰嗦老媽。”

紅發小子：？？

計程車很快就啓動了，道路兩旁的樹的影子黑壓壓的成了鬼的姿态。阿比蓋爾托着男孩的頭，并且浏覽着最近的娛樂圈花邊。

“嘿貞德，你爸爸今天又上頭條了。”

哥譚天使與紐約小姐對布魯西寶貝争風吃醋啥啥的……是斯塔克不夠帥嗎？

女孩笑得很開心。

司機早在之前就打開了電臺，裏面在播送的最近的重點消息。一個月內十九名年輕女性連續失蹤，而他們的共同點皆是金發藍眼。司機回想他車上的兩位乘客也是金發來着……後視鏡裏的不怎麽柔軟的墊子。

……他的客人們呢？

司機手一抖，方向盤脫手了。一股無名的推力推動這輛出租車向前奔去。

前方幾十米處有一段缺口。

而計程車的車身卡在了那段缺口裏面。

※

淩晨兩點。

阿爾弗雷德正在思考明日的早餐搭配。這件事情他已經想了五十三遍。

直到目前為止，貞德少爺還沒有回家。

淩晨兩點，派對也該結束了。而且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小少爺也一定會打電話回來的。貞德少爺是那種很想着別人的人。

老爺估計也快回來了。

一陣短促的鈴音響起，幽靜的空間被打破。電話那頭是一個帶着焦急異味的女人。

“我是坎德拉·桑切斯。”

“這裏是韋恩莊園，我是這裏的管家。”

“我是阿比蓋爾·桑切斯的母親，今天她去參加了朋友——多莉業·羅布巴爾的生日派對。威斯特家的男孩說，他和你們家少爺一起坐車走的……出發的時候是十一點半。”電話那頭空了一陣。

阿爾弗雷德：“我們家少爺也沒有回家。”

現在沒有人知道有兩個年輕人憑空從一輛出租車裏消失不見了。而唯一的知情人——出租車司機，在他的車側翻在鋪着水的泥地裏的時候，他的口鼻全數浸在泥水裏——他被不明原因彈出的氣囊給壓入了渾濁的泥水之中。

他已經無法呼吸了。

他也不必呼吸了。

※

當蝙蝠俠與羅賓回歸蝙蝠洞時，阿爾弗雷德将這個消息告知了他們。他們之所以會這麽擔心，是因為貞德從來不在外面過夜。

從不。

“我給他裝了追蹤器。”提姆還沒有脫下他的羅賓制服就去操縱電腦。追蹤地點最後一次更新是在八個小時以前，內波特街35號。

“哦……我猜它被扔掉了。”提姆扶額。

“找到那輛計程車了嗎？”蝙蝠俠在特制面甲的作用下，他的聲音聽上去怪怪的。

“警察發現那輛出租車翻到了路邊用來排放湖心水的田地裏。司機窒息而死，但是車內空無一人，而且車門沒有被打開過。他們正在調查行車記錄儀。”

“我從他們的庫裏找到視頻！”紅羅賓說。這段視頻顯然剛剛被存進去。

畫面當中，兩個學生并肩靠在了一起。貞德看上去是睡着了，而桑切斯則在玩手機。無事發生的兩分鐘以後他們兩個憑空消失了。

五秒後，司機側過臉，方向盤脫手，車輛被什麽東西強行控制撞到了左側，安全氣囊彈開……随後畫面不再變動。

“超凡力量。”蝙蝠俠篤定地說道。

有人使用了魔法一類的力量将兩個未成年從車輛內部轉移走了。然後，那個人殘忍地殺死了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