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星際瑪麗蘇23
星際瑪麗蘇23
“其實,”你說,“我一個人睡并不會害怕。”
亞爾弗側着臉看你:“胡說,你這麽膽小,需要人陪。”
亞度尼斯沒說話,只是緊緊牽着你的手。
你又說:“夏天太熱,我想清淨一下。”
亞爾弗捋過自己的銀發,湊近你拂到你的身上:“我的頭發很涼的,給你降降溫。”
你瞥了亞爾弗一眼:“你倆鬧夠了沒有,太奇怪了,我想上樓。”
“哪裏奇怪,”亞爾弗看着你微微窘迫的模樣,終于開心了些,“清者自清,我只是陪你睡覺,又沒和你做別的事。”
他說這話時,離你越來越近,分明心猿意馬。
你還沒有做出反應,亞度尼斯就把你摟了過去。亞爾弗撲了個空。
“二哥,自重。”亞度尼斯微皺着眉,看不慣亞爾弗這動不動要吻你的模樣。
他摟着你,夏天衣衫又單薄,你不自在極了。
亞爾弗上前拉住你的手,反駁道:“也請你自重,放開桑灼。”
兩人針鋒相對,你好似成了被争搶的玩具娃娃,你真的惱了:“都放開,我不睡了。”
可是兩人都不肯松手。
你到這時候,十分想念奧斯蒙,他就不會這樣惹惱你,只會安慰你讓你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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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亞爾弗松開你的手,卻撫上了你的臉頰,“別生氣,哪裏不舒服,我會讓你舒服起來的。”
你躺在亞度尼斯的懷裏,被亞爾弗擡起了下巴,一個桎梏着你,一個想要親吻你,兩個都是壞蛋,沒一個願意松手。
你必須阻止他們:“兩月後我就要訂婚了,我們之間是不是應該保持距離。”
亞爾弗撫上你的唇,他不想聽你說這些讓人煩惱的話。兩月後又怎樣,現在你還是單身,你跟大哥沒關系。
“桑灼,桑灼……”他親昵地喚你,午後的灼熱在室內蒸騰。亞度尼斯不甘落後,吻上了你烏黑柔順的頭發。
你的心提了起來,三流的影片裏接下來将不可描述。或許足夠香豔,可你并不想沉湎其中,任由情玉淹沒,将你浸透,像個傻子一樣輕吟。
迷亂的午後,煙與霧,駁雜混沌,灼熱,光落進來,纏綿污濁又神聖。
你不要這樣,演上那一出被人批判的戲碼,太露骨的歡喜只能偷偷的,在場的太多不夠隐晦便成了銀穢。你願意與奧斯蒙一起探索,而不是被他的弟弟們侵奪。
你掙紮起來,亞爾弗看到你的恐慌,他笑了下,摸了摸你的頭:“想什麽呢,我們沒有那麽禽獸。”
“我只是難以自抑,”他吻上了你的眉心,“難以自抑。”
亞度尼斯松開了你,亞爾弗也随即遠離。
你一個人躺在床的中心,呼氣,吸氣,感到劫後餘生的輕松。
“午安。”亞度尼斯跟你告別,又用語言挽留你,“別睡太久,別忘了晚餐。”
他仍然願意做你的廚子,只要你喜歡,他下廚便怡然。
“快睡吧。”亞爾弗也打了個招呼,他緩緩阖上門,你望過去,門的窄影很快便消失了。
出了一樓,亞度尼斯道:“你吓到她了。”
亞爾弗靠在牆上,回了句:“彼此彼此。”
“以後不要這樣了,”亞度尼斯望向遠處,“這除了展露本性的卑劣,毫無作用。”
“真的嗎?”亞爾弗撫上自己的唇瓣,淺笑着,“可親吻桑灼,我為什麽這麽開心。”
接觸你的肌膚,無論哪一處,他都像中了迷藥似的,感到一種夢幻的幸福與快樂。
“可桑灼不開心。”亞度尼斯轉過身,看着二哥癡迷的模樣,心底微沉。
“她呀,”亞爾弗笑,“她只是害怕踏出第一步,她不知道安全感之外,激情同樣能帶來幸福。
“她若是習慣了我,便會把這當游戲般,與我同樂。”
“二哥,”亞度尼斯打碎了亞爾弗的幻想,“你是要當小三嗎?桑灼的小三?”
亞爾弗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你在說什麽,胡言亂語。”
“好,我換個說法,”亞度尼斯道,“二哥是想插入大哥與桑灼之間,做桑灼的地下情人嗎?”
亞爾弗微擡起臉,望向蒼穹:“亞度尼斯,大哥與桑灼的婚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你說這些,不過是提前焦慮。”
亞度尼斯盯着亞爾弗,道:“亞爾弗,你不要做錯事。很多事一旦做了,便沒有回頭的路。”
“多謝提醒,”亞爾弗無所謂地笑笑,“我會注意的。”
夏季的夜來得很晚。
蜷縮在地上的克萊斐爾望着樓下。桑灼早就不在那裏,他的二哥和四哥帶着桑灼走遠。
他能看到的只是虛幻的想象的人影。
一個偷窺者,顏料畫筆落了一地。他感到自己在腐爛,被抛棄于灰暗的角落,只能等到食腐的生物一點點将他吞噬。
道德敗壞,品質低劣,他這樣形容自己。
傍晚的光透過落地的窗降臨,他灼燒般蜷縮起來,想退後,又期冀光芒再熾熱些,将他燒灼,烈日下煙霧缭繞,便見不到他本身。
在這世界的存在裏,他的存在是流動,流動的千絲萬縷纏繞,纏繞住自己的靈魂與思緒。
作繭自縛,他擅長這一點,享受淩遲的快感,哪怕獻祭者是他自身,也無法抵擋毀滅降臨的那一刻,淹沒至頂的畸形歡愉。
克萊斐爾明白他的精神不夠健康,不夠正常,藝術的刀剮蹭皮肉,他與高大威猛的星際人背道而馳,他走向精神的衰弱之路。
渴望而恐懼,他渴望與你相擁,又恐懼得躲回灰暗裏。
只有不為人知的那一刻,他才能放縱卑劣的渴望,親吻你,碰觸你,擁有你。
你睡得并不踏實,許是亞度尼斯與亞爾弗帶給你情緒上的恐慌,即使那恐慌很快散去,也影響到了你睡眠的質量。
你做了個混沌而迷亂的夢,怎麽也無法掙脫,像是被藤蔓纏裹、束縛,你在暈眩中越陷越深。
等你攥着被子醒過來時,你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你口渴而頭疼,渾身乏力,這才想起醫生囑咐的藥你并沒有吃。
就是這個時候,客房的門毫無預兆地打開了。
臉頰薄紅、額頭微汗的你擡頭望去,柔弱而欲求地落入了柏宜斯的眼中。
此時已是傍晚,午睡的你窗簾自是合攏,夕陽的霞光微微透進來,昏黃而暈紅。
你趴在床上,及腰的烏發濃密順柔,散在你的腰間、手臂,有幾縷垂憐身下的床單;額角微汗,潤濕的烏發顯現出一種誘人的色澤,黑珍珠似的引人觸碰、遐想;你擡起頭時,唇瓣微張,似是被人亵玩似的撥弄開了,而非只是口渴。
柏宜斯沒有想到你在這裏。他以為你會在大哥的八樓。
他懷揣着不可說的心思,踏入這間你曾睡過的客房,可他沒有想到,你就這樣睡在他面前的床上,以一副嬌柔暧昧的姿态,擡起頭望着他。
他的心似是被捏了一下,那些曾經妄想的改造你的心思,偷偷的親吻你的欲念,洪水一樣沖刷而來。他靠在門上,吞咽了下,喉嚨上下輕動。
你望見是他,不舒服的你正好需要一個醫生,你沒去想他為什麽要走進這間屋子,你只是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需求。
“好渴,我需要吃點藥。”你的聲音乏力極了,濕乎乎的,像是聲音也被什麽浸泡過了,惹得柏宜斯的耳朵霎時紅透。
他調整了一下眼鏡,掩飾那一剎那心間的微顫,他有些不敢看你,你身上的緋紅水意,讓柏宜斯疑心你是不是做了什麽,還是被人按着做了。
“大哥跟你……”柏宜斯的心思歪到了九霄雲外。
“疼嗎?”他問你,竭力平靜,表現出醫生司空見慣的沉穩姿态。
你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你表達了你的需求,他卻不肯滿足你,真是讓人厭煩的醫生。奧斯蒙怎麽還不回來,你想要他抱着你,哄着你吃藥,而不是跟柏宜斯似的,站那麽遠,寧願說些不知所雲的話,也不肯為你端杯水來。
“我要水,”你舔了下唇瓣,支使着他,“快些。”
柏宜斯倏地移開視線,他僵硬地轉身,走出門,将門砰地關上了。
他并不是為你拿水去了,他根本沒聽清你在說什麽,你開合的唇瓣只是為他的想象添加了更多暧昧的色彩,而你的語言,表達含義的語言,也在他紅透的耳朵裏變成了情玉的輕吟。
等他看不見你,稍稍冷靜些後,他才想起你的話,要水。是身上髒了,要洗澡嗎。
你要他抱你洗澡?
不,不,怎麽可能。柏宜斯心知肚明你對他的厭煩,你讨厭他那些好為人師的言語,他總是阻礙你的懶惰,不肯讓你在奧斯蒙的懷裏嬌生慣養地被呵護着。
你怎麽可能對他說出,這種近似邀請的暧昧的男女之間的話。
柏宜斯按住額頭,他許是昏了頭了,到底在想什麽。雖然他踏進這間房前,就抱着不可說的心思,但你真的出現在那裏,他卻并不能對你做什麽。
那你跟大哥做什麽了嗎?
柏宜斯不可抑制地想象了下去。他尊敬大哥,不該這樣臆想你與大哥昨晚發生了什麽,可他無法克制……
柏宜斯咬住自己的唇強行抑制,金絲眼鏡下瞳色稍淺的褐色眼眸,不可掙脫地半阖着,像是被泡在了情愫的海洋裏,既無法堅定地睜開眼做該做的事,又無法徹底阖上放縱自己流連淪陷。
如果你對他的注意多一些,你就會發現他的右眼下有一枚極小的痣,恰被眼鏡的金邊擋住,遮住了那醫生身上不該有的豔色。
那總是披着溫和皮囊的柏宜斯,此刻在幻想的折磨下,竟也露出了幾分被折磨後的誘人來。
他那張教導人的嘴可算是能停下了,只有惹人臉紅的喘息不斷地在口中進進出出。
你等了許久,柏宜斯也沒端來水給你喝。
你不得不确認,他真的是關上門就走了。明明看見你身體不舒服,聽到了你的需求,可他卻毫無顧忌地轉身就走。不但沒有半分照顧,連對普通病人都不如。
你心中對柏宜斯生出埋怨,又不可避免地感到委屈,你咬牙支撐着疲軟的身體爬起來,下床還沒站穩,眼前就黑乎乎一片,你按住床沿,過了片刻視線才清楚起來。
好累,你本打算自己去取來水和藥吞服,可頭昏眼花的你有些想吐,你重新趴在了床上,濕着眼眶摸索終端,就算會打擾到奧斯蒙,你也需要他現在就趕回來。
柏宜斯就是這時端着水打開了門。他冷靜了許久才将理智找回,醫生的身份讓他在清醒後察覺到了你身體的狀況,他狼狽地将頭發從前往後抓了下,迫使情玉徹底離開腦海。
他端着水和藥快步上前,問:“在找什麽,先把藥吃了。”
你回頭望到他,摸索終端的手停了下來,眼眶裏含着的淚徹底落了下來。
“怎麽這麽慢,”你聲音軟軟的,帶着埋怨,“螞蟻爬也早該爬到了。”
你的眼睫濕漉漉的,淚滑落得無聲無息,柏宜斯連忙将你扶了起來。
他跟你道歉:“對不起。”
而後便沒了解釋。他難道要說是他卑劣的幻想,使得他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你的虛弱,是他污濁的春.夢,阻擋了他取藥的路。
你不想再跟他說話了,你想要水,喝點溫熱的水壓下你身體的不舒服。
柏宜斯抱着你,将藥粒塞進你口中,你蹙起眉頭,他趕緊喂水給你,你沒能吞進去。
藥片泛濫的苦澀與惡心的氣味使得你在吞咽失敗後,哇地吐了出來。
水和藥片一起吐到了柏宜斯的手上、你自己的身上。
如此狼狽,如此虛弱,身體的不适與心靈的不安使得你低聲啜泣起來。
柏宜斯将水杯和藥放在一邊,将你抱了起來哄:“沒事,沒事,是我不好。我應該先讓你喝水潤潤嗓子。”
此刻的柏宜斯全然沒有過往咄咄逼人的姿态,他無措地安慰着你,你的眼睫濕得沉重,仿佛蝶翅墜入暴雨之中,蝴蝶飛不起來你也睜不開眼,這兩日以來的壓力疊加身體的不适一起爆發,使得你怎麽也停不下來。
你傷心地呢喃着:“沒吞進去,失敗了,沒吞進去……”
仿佛吞藥失敗成了一件無比恐怖的事,最後一根稻草将你的情緒壓垮,你想要奧斯蒙。
可這裏沒有奧斯蒙,只有讨厭的柏宜斯。
都怪他,如果他來得更早一些,你就能吞完藥好好休息,而不是把自己弄得這麽糟糕。
你的裙子都濕了,嘴裏也殘留着藥片惡心的味道。
“奧斯蒙,奧斯蒙……”你像呼喚媽媽一樣無助地呼喚奧斯蒙,你想要他立刻來到你身邊,為你解決所有的難題,消滅一切的困苦,他永遠支撐着你,承載着你,保護着你。
你會活在伊甸園裏,哪怕沒有智慧,也能永遠快樂。
柏宜斯的心驀地沉郁,那些見不得光的欲念在你的呼喚裏霎時四分五裂,他感到被肢解的苦難正在精神的領域發生。
即使你昨日選擇了奧斯蒙,他也清醒地明白這一點,可情緒與思維并不受他的掌控,再一次直面你對大哥的在意,他仍然感到心裏刀刮一樣,仿佛血肉都要濺射出來。
他甚至想這樣也好,他的血肉把你弄髒,你渾身都是他的氣息,到那個時候,柏宜斯陰冷而痛快地想着,你還能叫出奧斯蒙的名字嗎?
你只會凄慘地大叫,受不了那樣的精神刺激,你會恐懼慌亂地癱軟,軟倒在他支離破碎的血肉當中。
那樣,是否也能算作水乳交融?
和你與大哥的歡愛比起來,哪一樣更令你記憶深刻?
柏宜斯的內心兵荒馬亂,施行酷刑,他阖上眼,卻無法阻隔你的啜泣。他抱着你,沒有自由的手捂住雙耳了。
“別怕,別怕,”柏宜斯在你的啜泣裏掙脫情緒對他的束縛,相比他自身的痛苦,醫生的天職或是對你的在意,令他率先安撫起了你,“沒有關系,我們緩一會兒好不好。緩一會兒就會好起來了。”
他抱着你走出房門,你喜歡吃亞度尼斯做的東西,他想先喂你吃點什麽補充體力。
他找到下午亞度尼斯做的餅幹,他遞到你嘴邊,可你完全不想吃。你只是難受,身體的難受使你喪失了食欲。
柏宜斯無措地将餅幹擱到一旁,抱着你翻找出幾支營養液,他喂你一支口感如水微微發甜的,你總算喝了下去,身體的不适稍稍減弱了些。
你哭累了,閉着眼睛蜷縮在柏宜斯的懷裏。柏宜斯輕輕拍打着你的背,哄孩子似的哄你入睡。
等你睡着了,他再為你注射必要的藥液。
這一天多時間裏,他沉浸于你有可能被大哥侵占的痛苦,卻忘了監督你吃藥,他怎麽能忘了,你就是個無法照顧好自己的人,鐵定什麽都忘了,直到身體的不适将你淹沒,你才能想起來醫生的囑咐。
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少女,和一個無知的孩子有什麽區別。除了內心的占有欲外,柏宜斯也感受到大哥與你婚事的不妥。
你還是一個孩子,如果懷了孕,要怎樣去照顧另一個孩子。
你的心智不夠成熟,無法承擔為人母親的責任,柏宜斯第一次,不是站在他自身或是他大哥的角度,而是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整件事。
他決心和大哥談一談,如果你與大哥你情我願,起碼……起碼要做好防護措施,不能讓你在還未成熟的階段裏,過早地擁有成熟後才能撫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