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是日唿

第11章

第 11 章

我一直都很喜歡這個美麗的世界。離家出走的那一天，我頭一次看到那樣子的天空。

那一天，我整整跑了一宿，直到遇到一個在田野裏放生蝌蚪的女孩子的時候才停了下來。我問她為什麽要那麽做，她說是因為離開了爸爸媽媽，蝌蚪也會很可憐。所以我決定留下來陪她。

……

“我本以為，我将會和別人一樣，擁有幸福的生活。”在去往Caster組的工坊之間，Ruler用緩慢而流暢的語句告訴着緣一他的過去，他的想法。

“我的夢想是一家三口住在小小的房子裏，一擡頭就能夠看到所愛之人的臉龐，一伸手就能夠觸摸到他們的手掌。但是，即便是這樣微小的工作願望，也被名為鬼的生物破壞了。”

“我本認為，天底下所有的鬼都是惡人。我加入了鬼殺隊，并教授其他的劍士呼吸法。但是後來的時候，我發現，有些鬼也是不吃人的、善良的、悲傷的鬼，有些人明明是人，卻也在傷害着別人。”

這個來自于異時空的靈魂像是一塊陳年的木頭，渾身上下散發出腐朽的氣息來。然而，他無法做到與身為被依憑者的妹妹的靈魂交流這樣的事情。所以在最後，Ruler只得到了那個冰冷的、和往日如出一轍的回複。

——“我無法理解你的問題。”

Ruler也沒打算讓對方理解。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已經很可憐了，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他能夠感受到，與心已經枯萎不存在任何想法的他相比，對方的心火遲早有一天會重新燃燒起來。

生命的意志。

然後，他們就來到了Caster組的工坊。那是下水道般惡臭的環境，其中還存在着有形或是無形的哀嚎。Ruler的胸腔裏響起巨浪一般猛烈的聲響，眼前所看到的場景，是對生命的淩虐與輕賤。有許多人，因為這對主仆而死去，只是為了滿足他們那惡劣的趣味。

“我很生氣。”Ruler說。

與此同時，少女那根本不會産生心跳的胸膛裏發出了一種假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你也是一樣的，對嗎？”年長的已經見過了許多但依然對此無法接受的Ruler問。

這一次，少女并沒有回複那句話。

被古代的英魂所附身的少女，在那一刻也成為了“英靈”。英靈是超人般的存在。超人即是超越常人。比常人更強大的力量，比常人更加堅韌的內心。

踏。踏。踏。

雨生龍之介在人體上制作樂器的嘗試再一次失敗了。這樣子一來，這個孩子就又是需要丢掉的殘次品了。

“總感覺很安靜呢。”已經失去了發聲能力的“那個孩子”，被雨生龍之介溫柔地注視着。“旦那？”他還以為是Caster回來了，所以呼喚了一聲。Caster的确是回應了他，但是這名眼球如燈泡般巨大的惡術師卻是從另外一邊走來的。

“警戒沒響？隐匿了自己的存在嗎？”Caster，自稱青須的那個男人微笑地看着入侵者，而從黑暗中走出的那個人影，異常纖細。腰間配備着劍，看起來是劍客。

Caster從對方身上聞到了英靈的氣息，又看見對方拿着劍，猜測對方應該是Saber。這個頭腦渾濁的男人，大概是忘記了前段時間他剛剛去騷擾過真正的Saber，只是他自顧自将其認作了自己的聖女貞德。

“看你的打扮，是歷史中的無名之輩吧。”襯衣黑褲外罩卡其色的風衣，簡直就是個現代人。英靈們被召喚出來時都是自己實力最頂尖的狀态，他們身上的裝甲則是榮耀以及力量的象征。

以這種委實簡譜甚至是寒酸的裝扮前來的從者，大概也是個沒有名氣的英靈吧。

紮着馬尾的少女面色冷若冰霜。面對着Caster和他的禦主，她緩緩從刀鞘裏拔出了自己的刀。那是一把漆黑的刀，一把活過了百年的、早已背負上“妖刀”之名的刀。

與你感同身受，與你一同燃燒……

“你們可曾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嗎？”少女毫無波瀾的語調聽了只覺得她是無口無心無表情的三無少女——雨生龍之介還是了解過這些內容的。

“這是玩笑嗎？”雨生龍之介問。這個和哥哥的上司有着同樣名字的這個年輕人和芥川龍之介是相反的人。

一種悲傷的情緒湧動在她的心口。

Ruler不明白這到底是他的想法還是緣一的想法。明明他已經不再是人類了，不再是會為了難過的事情而流淚的人類了，可是淚水卻從少女的眼眶裏落了下來。

生命是，無比寶貴的存在。任何輕視生命、玩弄生命的人，都是不可饒恕的人。

在緣一的眼中，眼前的這個從者以及他的禦主身上的每一部分都變成了零件一般的存在。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筋絡、每一滴血液。緣一天生所具備的“通透”足以讓她看穿一切的外物，她的視線将穿越屏障，最後抵達生命的終源。

她是“仙人”般的存在。

黑色的刀在拔出之際被一陣紅火所點燃。四周的空氣溫度突然拔高，一切都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烤一樣。

那雙紅色的眼睛裏閃爍光芒。

……

我身如燈火，以我薪柴，求取共燃。

海鳴般的聲音從她的胸腔裏往外闊出，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動手之前，在敵人的目光尚未捕捉到她的行動之前，這把刀的刀尖垂向末端。

無法對被傷害着人置之不理。

于這一同哭泣的時刻之中……

——拂曉将至『Dawn Will Arri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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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勝被一陣爆炸驚醒了。他拉開窗簾伸頭往外看，黑色的天幕裏炸出一朵紅色的火焰。

與此同時，參加了這場聖杯戰争的人員們都意識到了，Caster組在今夜退場的消息。

Lancer拖着自己的長-槍緩緩從橋面上走過，他的目光落向建築物制造成的陰影之中。那裏面僅僅露出兩只鞋子破爛的腳。

“來者是誰？”這位英勇的槍兵十分潇灑地背過自己的兩把薔薇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