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厚臉皮的章大娘
厚臉皮的章大娘
蒸肉是個很簡單的活，然而，蘇子國的意志力卻受到了極大的考驗。
由于肉太多，蒸肉的味道比中午的肉沫粥香了起碼十倍，一直被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圍繞着，蘇子國覺得他的頭發絲都是香的，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明明肚子還脹的不行，蘇子國的口水卻泛濫成災，想吃又不能吃，搞的蘇子國心裏像是有幾只爪子在撓似的，抓心撓肝的癢。
實在太難熬了，僅僅十分鐘蘇子國就受不了了，沖進蘇淼淼的房間說：“老妹，你去幫哥看看火吧！我怕我再待下去，會把忍不住把整鍋肉吃光，把自己撐死。”
“哥，你也太誇張了，”蘇淼淼覺得好笑，但還是老實起身。
蘇子國只是撇了撇嘴，心想，等蘇淼淼去竈房待着就知道什麽叫度日如年了。
蘇淼淼：呵呵！傻大哥，你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蘇子國根本沒想到蘇淼淼會有更好的辦法，他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感覺沒那麽饞了，有點心疼蘇淼淼，又打算去換她。
然後，等蘇子國去竈房才發現，蘇淼淼居然用兩坨紙堵住了鼻子。
蘇子國：“……”
他咋沒想到這一招，他簡直笨死了。
既然有好辦法，蘇子國就舍不得蘇淼淼遭罪了，甕聲甕氣說：“淼淼，讓我來吧！”
蘇淼淼往竈裏添了一根柴，頭也不擡道：“哥，你去洗點土豆吧！把土豆放在肉上面蒸，蒸出來的土豆帶着肉味，肯定很好吃。”
“絕！”蘇子國對蘇淼淼比了個贊，這麽聰明，果然不愧是他妹妹。
蘇家的土豆放在地窖裏，為了能多吃點帶肉味的土豆，蘇子國直接拿了十斤。十斤土豆聽着有點誇張，但這其實只是蘇家一頓飯的飯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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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的人因為油水不夠，勞動過多，胃口普遍大，蘇家有八口人，其中還有三個半大小子，俗話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蘇子國三兄弟一頓就能解決五六斤土豆。
所以二十斤土豆，小意思！
又蒸了一會兒，野豬肉徹底熟了。
等肉放涼，蘇淼淼才依次放入五香粉，孜然粉和辣椒粉。
攪拌均勻後，肉幹就完成了大半，接下來只要用針線将肉條穿起來，挂在房梁上通風一個星期左右，肉幹就徹底成功了。
其實放在簸箕上晾幹更方便，但蘇淼淼擔心把肉放在院子裏會被外人看到，放在家裏又不容易幹，才準備挂在房梁上風幹。
不過，捏着針的蘇淼淼瞥一眼偷偷往嘴裏塞肉的蘇子國，心想，她的風幹肉幹，恐怕撐不到一個星期了。
又過了一會兒，又看到蘇子國把頭埋在桌子下面囫囵吞棗吃了兩條肉幹，蘇淼淼終于忍不住了。
“大哥，風幹肉要等一個星期才是最好吃的時候，你現在吃風味還不夠，太浪費了。”
蘇子國：“……”
被抓包了，蘇子國擡起了頭，尴尬一笑，“呵呵！淼淼，我也不想啊！誰叫你做的肉幹實在太好吃了，他們現在就是我的夢中情肉，時時刻刻都在誘惑我。不是我不争氣，實在敵方太誘人了。”
蘇淼淼：“……”
其實她也差不多了！
只是蘇淼淼以前吃的靈膳多了，才比她大哥争氣點。
“算了，大哥你先去挖野菜吧！”蘇淼淼不打算為難她大哥的意志力了。
看着吃不着這種滋味，确實非常非常煎熬，她理解。
突然能逃的蘇子國：他咋這麽舍不得呢～
明知道最好聽妹妹的，可蘇子國眼睛卻像是餓狼似的，黏在油滋滋的棕褐色肉肉上撕都撕不下來。腳更像是被膠水黏住一樣，動彈不得。
得，蘇淼淼一看蘇子國的模樣，就知道他不可能走。
上輩子也是這樣，只要嘗過她菜的人，多數都會對她的菜沒抵抗力，攆都攆不走。
因為太好吃，甚至還有人懷疑她在菜裏放了du品，舉報過她。
當時蘇淼淼非常無奈，靈膳本來就和普通食物不一樣，要是不好吃，又怎麽可能讓高傲的修士趨之若鹜。
蘇淼淼還試過把靈膳做難吃點，可惜，她的實力不允許！！
随意亂做出來的食物依舊饞人的很，她也沒辦法啊！
夢想得到蘇淼淼指導的廚師們：“……”呸！凡爾賽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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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下工了。”
聽着這話，幹農活的社員們全都停下了手裏的活，章婆子捶了捶她的老腰，疑惑的看着滿臉輕松的蘇奶奶。
蘇婆子這個人她非常了解，雖然一把年紀卻跟知青一樣矯情，以前随便幹點活就哼個不停。
可今天她不僅沒說累，還幹勁十足，第一次比她厲害，這很不對勁，莫非她喝了補藥？
實在太好奇，憋不住話的章婆子逮着急哄哄的蘇奶奶問：“她嬸子，你今天遇上啥好事了？紅光滿面的。”
惦記着鮮美的肉沫粥，蘇奶奶根本沒心思和章婆子唠嗑，面無表情甩開她，“俺能有啥好事？你想太多了。”
說完，蘇奶奶拔腿就跑，那矯健的速度完全不像一個步入老年的人。
被忽略的章婆子：“……”
哼！就蘇婆子這态度，要是沒鬼她就把頭扭下來當球踢。
不行，身為公認的順風耳，公社咋能有她不知道的事，她要追上去看看，蘇婆子到底在搞啥？
蘇婆子想瞞着她，做夢。
為了能吃到最新鮮的瓜，章婆子避過了人群，尾随在蘇奶奶蘇爺爺張紅霞他們身後。
怕被三人發現，她時而躲在田坎下，時而躲在老林子裏，搞的跟諜戰片裏的te務似的。
她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很聰明，一直沒被發現。
殊不知，在偶爾撞見她的社員眼中，她已經成了行為怪異的瘋子了。
而且，章婆子的隐藏其實非常垃圾，只是張紅霞他們根本沒想到會有人跟蹤才沒有發現她。
還沒踏進家門，就聞到濃濃的香味，張紅霞蘇奶奶他們同時陶醉的吸了一口，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蘇子民一直在門檻等着，一看到他們的身影，立馬像只猴似的蹦的老高，興高采烈說：“大哥，爺爺奶奶他們回家了，快開飯，我快餓死了。”
蘇淼淼：“……”都吃了一斤多土豆還嚷嚷餓，她三哥簡直是飯桶。
看來還得想辦法掙糧食啊！要不然這個家遲早要被吃垮。
蘇家沒人知道蘇淼淼的憂慮，一聽到開飯，所有人的眼同時亮的驚人。
蘇子國和蘇子泰二話不說就辦桌子搬粥，蘇子民則跑去搬凳子。
等張紅霞他們洗幹淨手的時候，蘇子國連粥都舀好了。
啥事都不用幹，那還有啥可說的，直接吃吧！
實在太香了，一嘗到味，蘇家人連話都不願意說，心裏只有吃吃吃。
他們吃的香甜，趴在門縫看得到吃不到的章婆子卻眼都紅了，嘴角還流下了可疑的水漬。
“我的老天爺，俺被香迷糊了，這蘇豐收的手藝啥時候這麽好了？”章婆子小聲自言自語，越看越受不了，覺得老命都快饞沒了。
又看了幾秒，章婆子實在扛不住了，心道，上門是客，她來都來了，蘇家要是不招待她可說不過去。
抱着這種想法，章婆子理直氣壯打算推門。
結果意外來得猝不及防，下一秒章婆子的腳突然打滑，她沒控制住，像個輪胎似“咕嚕咕嚕”的滾進了蘇家，滾到蘇奶奶面前才剎住。
蘇家所有人：“……”
丢臉的章婆子：“……”
時間突然就這麽靜止了，連空氣都彌漫着尴尬。
要是普通人，丢了這麽大的醜，肯定臊死了。
但章婆子，那可是臉比城牆還厚的人物，她的人生裏從來就沒有害臊這兩個字。
這不，章婆子立馬爬起來先發制人，埋怨道：“紅霞，你家咋連門檻都修不平？俺這條老命今天差點交代在你家，真是晦氣。”
竟敢說她家晦氣，蘇奶奶怒從心起，撸起袖子就開怼，“章草芽，俺家門檻可是用水泥修的，比河邊的大石頭還平，就這樣你還能怪門檻，俺看你是上了年紀老眼昏花了吧！”
“而且俺家所有人一天走十幾趟沒人出事，偏偏你一來就摔，俺才覺得你晦氣呢！”
被人當着面罵，章婆子氣的不輕，嘴角都在哆嗦，“她嬸子，俺可是你家的客人，你竟敢說俺老眼昏花，還嫌俺，這是你家的待客之道？你信不信俺待會就在公社裏和大家說道說道。”
蘇奶奶一臉譏笑，“那也要你有個客人的樣子，誰家客人上門是找事的？俺可不怕你說，今天這事你就是說破了天，那也是俺有理。”
“你……”
“你什麽你，”蘇奶奶惦記着粥，直接打斷章婆子的話，“有話就說，有屁快放，你不餓俺餓，俺可沒心思和你打嘴炮。”
提到“餓”這個字，章婆子總算想起來她是來幹嘛的了。
她都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了，想讓她走，不可能。
“俺也餓了，俺在你家摔了個大跟頭，膝蓋都卡禿嚕皮了，吃頓飯不過分吧！ ”
章婆子這不要臉的話一出，蘇家人全都炸了。
這年頭的糧食本來就很珍貴，大部分要臉人絕不會在外人家吃飯，更何況蘇家今天的飯菜這麽香，他們自己都還不夠吃，咋可能給外人。
蘇奶奶直接啐了一口，“呸，敢情是來占便宜來了，你想得美，紅霞，給俺直接把她攆出去。”
“好嘞！”張紅霞一臉笑意，摩拳擦掌的問章婆子，“章大娘，自己走出去還是被俺扔出去，你自己選一個吧！”
“你敢，”章婆子色厲內茬，“俺可是你長輩，你敢對俺動手。”
蘇奶奶：“笑死個人了，無親無故的，你算個屁的長輩，紅霞，別給她臉。”
有蘇奶奶當惡人，張紅霞就不客氣了，直接把章婆子推出去，順便把大門關上。
章婆子氣的跳腳，卻拿油鹽不進的老蘇家沒辦法，最後只能一臉怨毒灰溜溜離開。
但今天這仇她記下了，老蘇家給她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