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接着忽悠
接着忽悠
“早安,我的宿主。”
陽天晴揉揉眼睛随後下意識在枕邊摸索,在沒有摸到方形物體後逐漸意識自己已經穿越了這個事實。
原主的記憶混亂不堪,并沒有給陽天晴留下太多有用的信息,她也嘗試過從這份記憶裏挖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可惜太過深入容易喪失自我,那時若是陽天晴變為楊添琴可就不妙了。
陽天晴看着破了一個洞床幔打了個哈欠,她随口道了聲:“早安。”
門外早就起了的文竹還以為她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有些怯生生地回應着:“表小姐早安。”
陽天晴愣了會兒,随後喚她過來給自己梳洗打扮。
經過文竹一番精心裝扮,陽天晴總算有了個大家小姐的樣子,不過今日的衣裙和昨日的差不多,都是鵝黃色的料子,硬要說區別的話那就是領口的紋路稍有不同了。
腦袋上戴了無數翡翠簪子導致頭有些重,不過首飾盒裏已經空了,看來這一頭已經是原主的全部家當了。
啊,這真是有夠慘的。
察覺出了表小姐的不滿,文竹解釋道:“這府裏的人對表小姐有些薄待,不過總有一天夫人他們會想通的。”
陽天晴撇撇嘴,有些輕蔑地想:“誰在意這些啊。”
這時鯉芸也進來了,不過該幹的活兒文竹已經幹完了,因此她只需要安靜待在一邊就行了,這摸魚的勁頭放以前的話陽天晴是很喜歡的,可現在她是老板,這事情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陽天晴想了想,露出一個略帶憨傻的笑容來,她看着鯉芸誇贊道:“鯉芸今日又比昨日好看幾分,文竹你可得學學,女孩子家家的要學會打扮。”
“小姐,我……”
文竹一腔委屈被陽天晴打斷,她笑嘻嘻地,像真心在為自己的小丫頭考慮:“好啦,我知道你想待在我身邊,不過鯉芸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鯉芸啊,有沒有心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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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芸本是十分不屑的,可聽到心上人三個字她的臉上不由得飛了紅霞,就連心髒也跳的快速很多。
一張溫潤如玉的臉盤踞在她的腦海裏怎麽也甩不掉,最後竟成了嬌羞小女兒的姿态。
文竹看着鯉芸這副樣子,驚訝得嘴裏都能塞下一個雞蛋,這家夥平時冷着一個臉大有種誰都瞧不上的傲氣,只是這種傲氣出現在一個丫鬟身上多多少少就有些刺眼,因此府裏看不慣鯉芸的大有人在。
不過文竹是個爛好人,即便是這樣也願意幫助鯉芸,雖然沒得到什麽好臉就是了。
陽天晴也覺得特別有意思,于是她又輕描淡寫地丢下一句:“你喜歡的那人是不是身份尊貴,今年剛過而立之年。”
太子确實是這楓國的尊貴之人,而且今年剛滿三十,于是鯉芸輕輕點了點頭。
小姑娘還沒成長起來之前還是很好騙的,陽天晴決定逗逗她。
劇情雖然如同脫缰野馬一去不複返,但有些信息還是有用的,就比如楓國有三大纨绔,其一是刑部尚書的兒子方乾,其二是少将軍文淇宥,其三是亓家的亓思禮。
這三人之中也就少将軍文淇宥好一些,至少沒幹出些草芥人命之事,就是行事太過風流而又不知上進,和他威名在外的爹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而亓家是皇後的母家,當年皇帝能夠從太後手裏奪權,亓家是出了不少力氣的,因此亓家這些年仗着有功有些霸道,亓思禮更是因為家人的嬌縱變得游手好閑,他與太子同歲,同時也算是身份尊貴。
陽天晴将這些信息整理出來随後笑了笑,她裝成一份認真思考的樣子,點頭過後又搖頭,像是被什麽難題困擾住了。
鯉芸心裏一抖一抖的,終歸是小姑娘沉不住氣,“表小姐可是有什麽煩惱?”
陽天晴見魚兒上鈎假惺惺嘆息一聲:“我是在想該如何成全你,若是之前我倒是能夠幫你。”
沒想到自家的傻子主人恢複清白後竟然如此上道,鯉芸頓時覺得愧疚,不過另一種興奮的心情控制不住地從心底迸發出來。
太子對自家小姐也算是照顧,鯉芸十分清楚這一點。有時太子會來相府看看傻子小姐,不過更多不是交流,而是坐在院子裏呆呆地看着傻小姐玩泥巴,那根本就不是在看愛人的感覺,倒像是透過她看着另外一個人。
無論是什麽感情,但太子對傻小姐還是挺好的,只要傻小姐開口去求,有些事情還是會有一定可能的。
于是鯉芸撲通一聲跪下,她語氣放尊敬了很多,“希望表小姐成全我,您只要去求求太子,太子一定會答應的。”
啧,這小丫頭臉真大。
陽天晴制止了想要勸阻的文竹,又為難地說:“這不能吧,我和太子已經沒有關系了。”
“不,請小姐相信我,他會幫你的忙的。”
陽天晴眉毛皺成了川字,最後她像是于心不忍一般咬牙答應:“我試試。”
感覺美好的未來就在前方,鯉芸激動得多磕了幾個頭,“謝謝表小姐!”
陽天晴傻笑起來,似乎也在為自己的丫鬟将要獲得幸福而高興,她又适時露出苦惱:“哎呀,我的玉佩好像不見了,莫非是昨日?”
鯉芸見她如此傷心就想着要讨好一番,于是她主動請纓:“我去幫您找回來。”
陽天晴一臉為難:“可是,那地方挺偏僻的。”
鯉芸拍拍胸脯,“小姐盡管說,我會盡全力的。”
在人看不見的角落,陽天晴露出了極輕的笑意,不過轉瞬即逝。
待陽天晴将那玉佩的模樣描述完畢,又将鯉芸差使出去之後,系統才再次出現在陽天晴的腦海裏。
不同于之前的态度,系統此時是帶有一種恐慌的,它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你想将她作為誘餌?那玉佩可是。”
“那玉佩就是原着第二事件的開始是嗎?”
系統點了點頭,它贊嘆着宿主的陰險:“你不怕她沒命嗎?”
陽天晴搖搖頭,她趴在窗前看着遠處樓房的尖角,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不怕,碰到那塊玉佩就會被玉佩主人報複,可主人反應過來也需要時間。”
說完陽天晴輕輕笑了起來,她想起了那雙好看的淺藍色眼眸,“況且,我想試試,若是我成了被報複之人,這會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呢?”
屋檐上,青竹聽了她們的全部對話,她忍不住皺了眉頭,在确定聽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後她果斷回到了皇宮內。
青竹武力不是很強,但是輕身術可以說得上是一絕,因此這守衛森嚴的皇宮對她而言就像是自家的後花園一般。
要說戚雲舒和陽天晴的待遇還真是差不多,一個是在皇宮的疙瘩角裏住着,一個是在相府的疙瘩角生活。
總之青竹還是回到了這裏,她看着荒涼的院落以及有些剝漆的大門咬了咬牙,随後忍住心中情緒進門。
院中都是枯死的樹,一片荒蕪中只有坐在秋千架上的那個人還有些生氣,只是秋千也是那樣破舊,根本襯不起那張精致的臉。
戚雲舒今日穿了一身水墨風格的衣服,這文雅的衣裳倒是減了她身上的寒氣,顯得人模狗樣的。
青竹将聽來的事一五一十地報告了,戚雲舒的情緒也因此有了波動。
楊添琴所說的那塊玉佩是牧晚的命根子,若是玉佩被人撿走這家夥真的會喪失理智的,在之前的輪回中她也曾試過提前拿走那塊玉佩,但是起了反效果,那次輪回中戚雲舒差點就和牧晚成了仇人。
“她到底想做什麽?”
戚雲舒又想起那張笑嘻嘻的臉,只是越想就越不明白,她本來打算等到三日後去解決這件事情,現在情況似乎有變化。
“公主,要不要我先去将那塊玉佩找回來?”
戚雲舒搖搖頭:“不必了,靜觀其變吧。”
洑水河邊,一女子在河邊游蕩,而在她身後還跟着四五個腰佩大刀的侍衛,若是不熟識內情的人大約會以為是這女子犯了事正在被押送。
牧晚看着身後陰魂不散的幾人氣的牙癢癢,這次簡直就是她人生的滑鐵盧,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只是想要騙財,結果現在連自己也要搭上去了。
那張柔弱不能自理的臉上出現兩分惡毒,她憤恨地咬着自己的指甲,然後在心裏将文淇宥那個纨绔子弟罵了千八百遍。
只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玉佩丢了。
那玉佩對她極為重要,若是沒了這個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麽去走。
這洑水河邊也被她找過很多遍了,莫不是那天太過着急逃跑,所以玉佩掉河裏漂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那這樣的話也就那臭老道居住的荒山腳底了。
牧晚的心裏慌慌的,她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将要發生,這不妙的感覺讓她差點扯破自己的袖子。
她說着河流來到了那荒山腳下,這裏的人更加稀少。因此鯉芸的身影就顯得那樣清晰,只見她左翻右找,随後一臉驚喜地舉起一塊玉佩,臉上的笑容真切快樂,她說:“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