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謝時眠把花芝抱到床上,
“肚子在疼?”
花芝好像在生氣她的不解風情,側過身去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把真相說出來。
現在還不到時候。
沒有人教會這只貓該如何表達對感情的需求, 她只會軟着嗓子撒嬌,或許強取豪奪。
花芝勾起食指, 抓住了謝時眠的一片衣角,
“我沒事, 讓我歇一下。”
謝時眠自然是不放心的,“我去給你倒杯水,醫院開藥了?我去替你拿。”
孕婦有很多藥不能使用, 花芝搖頭說, “一杯檸檬水就行。”
謝時眠不放心地回頭看她, 冰涼的玻璃杯握在她手裏, 裏面漂浮着一片淺黃色的檸檬片。
花芝有事在瞞着她。
Alpha不介意身邊的人有秘密,她在第一次見到花芝時,她身上藏的秘密比謝時眠想象中的還要多, 但沒有影響她去愛她。
但事關身體健康上的秘密,謝時眠一刻也不想裝作沒發現。
Alpha收斂眉目,在冰涼的檸檬水裏兌了一些熱水進去。
“喝吧”
Alpha把兩個枕頭靠在心愛妻子的後背上, 憂心忡忡地看她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酸酸的檸檬水。
懷孕期的Omega對伴侶的信息素需求很高。
花芝把頭埋沒在謝時眠的頸側, “姐讓我吸一口。”
謝時眠此刻對花芝來說像個行走的貓薄荷,全身散發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突然之間她的貓撲到她身上。
“慢一點!”
在動作間,剩下的小半杯檸檬水潑灑在地板上。
謝時眠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按在床頭,蝴蝶骨抵在冰涼的牆面上。
Alpha的後背淺淺紅了一塊。
花芝的手撐住謝時眠的手腕,強勢地用鼻尖去嗅嗅謝時眠鎖骨和脖子上的Alpha信息素。
擁有湛藍色貓兒眼的Omega嗅來嗅去, 軟軟的舌尖,蹭過謝時眠雪白的皮膚。
舌尖到哪裏, 謝時眠的那一塊皮膚就紅到哪裏。
Alpha臉上再也維持不住平日的冷靜和端莊,“芝芝,別舔了。”
謝時眠想起了她穿越之前養的那只布偶貓,每次都會在她洗完頭後,颠颠地跑過去,舔她潮了的頭發。
一邊舔還一邊嫌棄鏟屎官怎麽那麽粗心把毛發給弄濕了。
謝時眠:“……”
柔軟的舌尖和鼻尖頂多讓人皮膚發癢,突然之間,鋒利的牙齒咬住了謝時眠的耳垂。
謝時眠:“宋祈雲!”
花芝雙眸氤氲,“不許結婚。”
謝時眠惱羞成怒,“為什麽不結婚你打算白嫖我?!還是說我們的攝政大人看上了別人,如今瞧不上舊主了?”
渴望信息素的花芝聽不清她在說什麽,一把捂住了謝時眠的嘴。
謝時眠:被迫靜音。
花芝在她耳邊一字一頓說,“不許結婚,不許去相親,也不許去領養孩子。”
謝時眠的喉嚨滾動,她耳邊全是貓貓沙啞,又帶有某些氣球的命令。
Omega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招人饞。
花芝懲罰性地咬她耳垂,“聽到沒。”
謝時眠倒吸了一口氣:“聽到了。”
貓貓長大了,長出尖牙和爪子了。
謝時眠自然沒有反駁她的理由,更別提花芝現在身體不好,只能一心一意地順着她的毛撸。
不結婚就不結婚吧,她們兩人穿過婚紗,接過吻,交換過戒指,挑起過頭紗。
也算是洞房花燭夜。
謝時眠是個傳統的人,認為婚姻是一段感情的必經之路,只有在親朋好友的目睹和認證下,這段感情才算得上美滿。
不過既然花芝不喜歡,那就随她去吧。
謝時眠掙脫開她的束.縛,摟着花芝的腰把她抵在枕頭上。
“好好休息。”
花芝執着地凝望她,“姐姐也不許抽煙。”
謝時眠:“好。”
Alpha果斷的回答,讓花芝錯愕,“我以為姐姐喜歡香煙,多過于喜歡我。”
香煙,酒精和信息素都是極具有成瘾性的東西,意志不堅定的人,會一輩子沉浸在瘾品帶來的短暫愉悅上。
Alpha坐在床頭,淺淺微笑,“我都能熬過毒素的戒斷期,香煙算什麽。”
謝時眠沒有煙瘾,只是這幾年過得不太順,需要尼古丁來安撫情緒帶來冷靜。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她沒有作賤自己,繼續抽煙的理由。
談起毒素,花芝幽幽地垂下眉,“嗯,姐姐寧願浪費我的信息素做成的解藥,也不願意注射一支。”
謝時眠無奈rua了她一把,“芝芝,你有多少信息素能夠做成解藥?把你抽成貓咪标本都不夠我用的。”
貓貓把自己團成一個團,蓋上被子不欲去理她。
謝時眠把她的被子拉開一個口呼吸,“檸檬水放在床頭,有任何不舒服告訴我。”
她在床邊站了兩分鐘,看到貓貓球逐漸伸展身體,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殼,才放心離開。
魚肉帶來的腥味和惡心感逐漸消退,花芝心想,她的心上人過于理智,一點也會疼人。
花芝撫摸着還沒有隆起的腹部,柔軟道:
“寶寶,你媽媽一定會很喜歡你,你要争點氣。”
一個多月的胎兒并不能感知到母體的情緒,孩子連四肢都沒有發育出來。
……
随着時間的推移,花芝的月份逐漸變大,她出現在謝時眠面前的次數也越發變少。
即使花芝不經常出現在謝家的莊園中,和魚肉相關的菜,也沒有出現在謝時眠的面前。
父親和母親在一顆私人星球上休養,二人很少回首都星。
今日難得見面,謝義誠坐在首位上,“怎麽不見花芝來?”
謝時眠:“她……工作有些忙。”
其實并不是花芝經常不來,而是花芝來的時候謝時眠總是在睡覺。
貓貓祝福葉初總是會在謝時眠床頭一坐就是一晚上。
每回總趕在謝時眠醒來之前迅速溜走。
有時三更半夜謝時眠隐隐戳戳,醒來便瞧見一個女鬼似的人影坐在床頭,幽藍色的眸子凝視着她的睡顏。
謝時眠無奈從頭幾次的驚吓變成了習慣。
幾次在謝家集團中見到花芝,後者都披着寬松的外套,昳麗的眉眼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慈愛?
謝時眠回想起昨日白天在走廊上的一次擦肩而過,她調侃說:
“攝政大人身材日漸豐腴,想來帝國在大人的掌握之下,必然能蒸蒸日上。”
謝時眠依稀記得她說錯話時,花芝立刻把頭歪向了一邊,路過她時,故意用高跟鞋踩了一下她的腳。
謝義誠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先帝的皇位第一順路繼承人是個廢物,早就和花芝雙手投降,表示對皇位沒有任何想法。”
謝時眠把檸檬水送入口中,緩慢咽下,“帝國現在百廢待興,實在經不起一個廢物了。”
不能選順位繼承人,也不能随便扶持一個傀儡皇帝上臺。
花芝現在收拾先帝留下的爛攤子,每日忙得腳不沾地。
謝義誠:“你們倆的婚事,安排得如何?”
謝時眠捏了捏發疼的眉心,“婚事不着急。”
她想急着結婚,但花芝上次在她懷裏邊哭邊不許她結婚的樣子,過于惹人疼。
既然她不想公開關系,謝時眠便順着她的。
母親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斥責她說:“花芝十七歲時就被你看上糟蹋了,花芝非但沒有記恨你,現在還扶持謝家蒸蒸日上,你倒好,現在開始挑三揀四。”
謝時眠:“……”
母親把茶杯咔嚓一聲放在磁盤上,瓷器相碰聲,在空曠的西圖瀾娅餐廳裏回蕩。
“你有隐疾,有不良癖好,除了花芝,還有哪個Omega能夠接受你?”
“你別再去禍害人家好端端的Omega了。”
謝時眠有口難言,“母親……”
“還是說你花心,看上了別人?最近你總往孤兒院跑,想來也不是真的,好心去做慈善。”
謝時眠:“……?”
路過的管家:?!
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豪門秘辛。
謝時眠:謠言又開始了嗎。
她費盡口舌和父母解釋了她對花芝忠貞不二,父母勉強相信了,臨走之前再三告誡,
“你的脾氣秉性也該改改了,別一味只知道欺負人。”
謝家今時不同往日,雖然依舊矗立在貴族頂端,宮裏的那一位卻不再受謝家的制約。
皇位一日不定,懸在所有人頭上的達摩克裏斯之劍,便一日不會消失。
謝家需要統治者的信任,統治者也需要借謝家的影響力。
二者相輔相成,花芝便是這中間最關鍵的人。
謝義誠并不是想通過賣女兒來獲得家族繁榮,作為父親,他和別的老父親一樣嘆氣心想,
就謝時眠這德性,除了花芝還有誰會要她。
……
當天夜裏。
謝時眠突然從夢中蘇醒,察覺到一個人壓在她身上。
月光從玻璃穹頂傾斜而下,照在身穿寬松黑色制式風衣的花芝身上。
Omega身材沒有從前那般纖細,腰身也不是謝時眠一只手便能摟得過來。
她臉頰稍微豐腴了一些,月匈扣子被拉緊。
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在謝時眠面前,“芝芝?”
過于冰涼的金屬物體,不是匕首,因為沒有匕首會那麽耀眼閃亮。
“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姐姐。”
睡眼惺忪的謝時眠逐漸清醒。
“什麽。”
她就算再遲鈍,也能聽明白花芝話語裏的威脅。
花芝跨坐在她身上,她雙手捏起謝時眠臉側的一抹長發,放在唇邊細細親吻。
“我懷孕了。”
謝時眠震驚了,啊?
花芝雙手上象征皇帝的皇冠,黃金鑄成的皇冠上鑲嵌滿了寶石和歐珀,雪貂毛隔絕了黃金的冰冷,可以穩穩當當佩戴在頭頂。
花芝淺藍色的眸子中倒映着璀璨的皇冠,她愛慕地望着她的心上人。
謝時眠被這一幕給驚了一下,“你懷孕了?!”
花芝以為謝時眠的注意力,會主要集中在皇位上。
“嗯,姐姐想要皇位嗎。”
花芝逼迫謝時眠看向自己,道:“據我所知,謝家的集團現在很依仗皇家的态度吧,公爵和夫人雖然回來了,但姐姐應該沒有完全掌握整個集團高層,畢竟剛剛經歷了那麽大的亂子,人心浮動是難免的。”
謝時眠和她對視良久,忽然覺得有些想笑。
花芝看她不說話,嚴肅道:“我希望姐姐能想清楚,是選擇我和孩子,還是去和一個莫名其妙的貴族小姐結婚,亦或者是去孤兒院領養孩子。”
花芝頓時不确定謝時眠的态度了,她知道謝時眠不是一個對權力多渴望的人。
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待在莊園中,享受着錦衣玉食,就像個不問世事的尋常貴族小姐。
花芝産生了巨大的恐慌,如果連皇位和孩子加一起,都沒有辦法讓謝時眠喜歡她。
那她還能做出什麽交換。
而交換來的感情,真的是她需要的嗎。
謝時眠突然把她摟住,道:“我的芝芝啊。”
謝時眠笑着去親她的嘴角,手指觸碰在貓貓開始隆起的腹部。
腹部是一個人很敏.感的部位,對孕婦來說更加是需要注意的部位,很多孕婦都不會允許別人去摸肚子。
在謝時眠觸碰到花芝肚子的瞬間,花芝全身都僵硬了。
花芝小聲嗫嚅,“姐姐。”
她主動讓謝時眠多摸摸她的肚子,希望她的愛人能多喜歡一點她的孩子。
謝時眠道:“寶貝,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有心儀想要結婚的貴族Omega呢?”
花芝啞然。
月光照耀在孕婦身上,被解開的襯衫,隆起的肚皮,一切都顯得如此神聖。
謝時眠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肚肚,道:“如果我沒猜錯,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芝芝監控着吧。”
花芝:“沒有!”
她心虛了,她其實在皇帝死後,就沒有繼續監控謝時眠了。
身邊人都在勸花芝把謝時眠處理掉,但花芝執拗地認為,愛情不應該總是疑神疑鬼……
“我除了芝芝之外,還會喜歡誰呢。”
Alpha從別動變成主動,把懷孕小貓撈進懷裏。
Alpha覺得很神奇,她早就做好了這輩子沒有後代的習慣。
“我喜歡能夠給謝家開疆拓土的Omega,喜歡一個能幫我掃平一切阻礙的Omega,除了我們的芝芝,還有誰能做到呢。”
這回輪到花芝發愣了。
謝時眠嘆息,親吻她的後脖頸的腺體安慰,“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寶寶懷孕了。”
她應該更敏銳一點,在花芝問出第一句“喜不喜歡孩子”的時候,就察覺到。
也不該縱容花芝和她求.歡。
在花芝第一次吃魚惡心的時候,就立刻找醫生檢查。
而不是等到現在,遲鈍地去擁抱她。
謝時眠心想,她可真該死。
花芝被從後面緊緊摟住,她貪婪地吸取這Alpha的氣息。
懷孕的Omega急需要被安撫,花芝空洞的內心突然被填滿。
花芝從來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在謝時眠面前永遠是個愛哭鬼。
滾燙的淚水砸在謝時眠的手背上,花芝小聲念叨,“姐姐只想和我結婚,對不對。”
她接受不了謝時眠和別的人走入婚姻殿堂的結果。
月光下的神聖少女,溫馴又讨好地去蹭愛人的下巴。
“當然。”
“那皇位……”
謝時眠頭疼,“當皇帝一定很忙吧。”
謝時眠已經受夠了要加班的生活,當皇帝需要面臨的責任與工作只會比她現在多無數倍。
一切都結束後,謝時眠只想要簡簡單單的混吃等死。
象征着一切權柄的皇冠被随意放在她的床榻上,任何一個貴族或官員看到這一幕都會陷入瘋狂。
花芝循循善誘道:“除了姐姐之外的所有人登基,都會威脅到我們的孩子。”
謝時眠也深深知道這一點。
花芝的話語如深海中勾人上鈎的女妖,長發落在謝時眠的肩頭,
“我已經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獻給姐姐,只等姐姐來拿。”
謝時眠本能抗拒皇位,她的餘光落在花芝的腹部,猶豫了。
四個月,還有不到六個月就要生産了。
需要有人給花芝分擔壓力,她不能累着妻子。
最終,謝時眠雙手捧起了皇冠,“看來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
Omega孕婦對Alpha的需求是巨大的。
在謝時眠搬家住進皇宮中後,花芝也理所應當和她住在一起。
宮廷禮官給謝時眠上課,她靠在軟椅上直打哈欠。
柯容如夢似幻地坐在謝時眠身後,“小姐我們在做夢吧。”
禮官:“柯容,你僭越了。”
柯容改口,“女皇陛下,我一定在做夢。”
謝時眠把手上的禮教條規往前一扔,“不學了,下課吧。”
嚴格的禮官:“陛下,容我提醒一句,您不應該靠在椅背上,需要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處,挺直腰背,您代表着帝國的權威。”
謝時眠側頭道:“柯容,我們中午吃什麽。”
柯容:“女皇陛下……”
謝時眠:“按照以前叫吧,我去廚房看看黃芪當歸雞湯炖的怎麽樣了。”
柯容松了口氣,自從和謝時眠進入皇宮後,她們的一言一行都被指點教訓。
禮官氣得肩膀發抖,“陛下!您有沒有在聽在下說話。”
名不正言不順,謝時眠本就不是繼承人,如今準備登基簡直是一件荒唐事。
居然敢不好好上禮教課,簡直是給皇家丢臉。
謝時眠手中翻看殘缺的菜譜,她是個很傳統的人,覺得孕婦就該多喝雞湯和鲫魚湯,現在花芝的月份大了,能接受魚湯的味道。
謝時眠差人去找了中藥材,用來炖湯滋補最好了。
謝時眠瞥過氣得臉發紫的禮官,“一把年紀別氣了,你對不我滿意,不如你再找一個願意當皇帝的人?”
禮官:?!
謝時眠道;“還是說,你自己想謀反上位?”
禮官吓得膝蓋一軟,她早早聽聞謝時眠的負面傳聞。
為所欲為,冥頑不靈,利用Alpha的威壓把人逼着下跪,更離譜的和攝政有一段情……
更過分的是,她有隐疾啊!
門口,花芝剛忙完,快步走來看姐姐。
還沒進門,就瞧見裏面起了沖突。
“什麽事?”
禮官一見到花芝來,立刻順從地彎腰行禮,“攝政大人,陛下她不願上課。”
何止是不願上課,她在頂級Alpha的威壓下,幾乎直不起腰背。
花芝越過禮官快步走到謝時眠面前,“不願意上課就不上了,都不是重要的東西。”
禮官:“……”
禮官咬牙道:“恕我直言,登基大典日期臨近,而外界對陛下的人選還有争議,最大的争議點是……”
花芝挑眉。
而謝時眠早已伸出手給她撐着腰,分散腹部施加在脊柱上的壓力。
“陛下有隐疾吧。”
謝時眠:“。”
特麽這個謠言,怎麽還有人在傳播啊。
花芝:“陛下有隐疾,我怎麽不知道,還是禮官大人認為,我肚子中的孩子母親另有其人?”
禮官敢對謝時眠頤指氣使,不過是看中謝時眠依靠着花芝,她高高在上地想公爵也不過是臣子,和她這樣的公務員可不一樣。
謝時眠淡淡道:“我父親最近上書了縮減冗餘公職的法案,過陣子便能實行了。”
禮官:“!”
花芝:“你還不快滾。”
禮官還沒直起腰,就被門口的侍從官給拖出去了。
柯容也乖巧的離開。
沒有人的皇宮中,花芝坐在書桌上,她按着謝時眠的手,放在心口。
謝時眠手趕忙收回,“不可以,你是孕婦。”
花芝蹙眉,“好難受,有點脹。”
月份已經很大了,禁不起任何折騰。
謝時眠膽怯了,在她印象中,孕婦是比熊貓更需要珍貴對待的東西。
狡猾的貓兒看中了姐姐的為難,突然拉住她的衣領,兩個人的距離迅速拉近。
“姐姐,我的衣服潮了。”
謝時眠沒反應過來,“那就去換一件。”
“姐姐真是木頭腦袋,芝芝的意思是,好難受,不敢和人靠近,擔心別人聞到……”
花芝在謝時眠耳邊道,“奶香味。”
謝時眠腦海中煙花炸開,狠狠一怔,“那,那該怎麽辦……”
她黑絲的絲質襯衫上,确實有一片水漬。
不仔細看,看不出。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好香啊。”
花芝坐在堆疊了很多文件的桌上,順手用花瓶中的一支玫瑰花,挽起謝時眠的長發。
長發礙事,還是盤起來好。
“姐姐幫幫忙。”
“可……”
“據我所知,姐的爐子上,有煨着老母雞湯吧。”
謝時眠的手中被花芝塞了一棉質手帕,催她快點別墨跡。
“嗯,等着你喝。”
“雞湯,催奶的吧,姐姐那麽早就給寶寶做準備?”
謝時眠拿着手帕的手可恥地抖了一下,“我,不……”不知道。
她只是看孕婦會喝,才給貓貓炖的,至于別的,謝時眠真沒去多想。
“不是給孩子準備?那便是給自己謀私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