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謝時眠再次醒來時入眼是一片濃郁的黑暗。
“唔——”
她頭疼倒在地上, 臉頰觸碰到了冰涼潮濕的石板。
在星際時代很少會有這樣潮濕的石質材料,有些資金的地方會選擇合金地面,能夠防止逃跑的同時便于清理和消毒。
鎖鏈嘩嘩作響
謝時眠的右手腕上多了一條金屬手铐, 另外一只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被固定在牆上。
她的右手不得不被牆體固定而高舉在半空, 而另一只手雖然可以自由活動, 但鎖鏈只有半米長。
這是一個很難捱的姿勢, 謝時眠上一次看到類似的場面,還是在新聞裏主持人在提醒民衆,請勿到危險的國家旅游。
謝時眠:……
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地牢裏, 謝時眠砰砰砰的心髒跳動聲, 無限回響。
謝時眠:“……”
這是她想的劇情嗎。
謝時眠咕咚咽了口唾沫, 她在空氣中隐隐聞到了Omega的苦檸檬信息素香味。
她做夢都沒想到會被關起來。
地牢裏有貓貓的信息素, 一方面安撫摩擦躁動的體內毒素,另一方面也昭示了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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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眠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她修長的手指無力地耷拉下來, 手腕內側因為被金屬手铐摩擦而變得鮮血淋漓。
疼痛可以維持清醒,不甘于被關起來Alpha刻意拉扯鐵鏈,把手腕內側的傷口加深, 刺骨的疼痛直沖天靈蓋。
在她有意識的最後一刻, 在皇宮的花園中綁了皇後和二十幾個貴婦人。
謝時眠垂下眸,安靜地靠在冰涼的石牆上。
她心裏想給貓貓開脫理由,但突然的一時昏厥和手腕上的鐵鏈無法得出除了花芝故意想困住她的其他理由。
“花芝啊。”
謝時眠緩緩閉上眼睛,心口處比手腕上更疼。
……
“大人,謝時眠在地牢裏關着, 監控打開了。”
穿着紅旗袍的花芝站在監控室裏,看到Alpha無力地耷拉下, 腦袋總是梳理精致整齊的長卷發,此刻散亂地披在後背上。
Alpha身上披着黑色的長風衣,裏面是一件紅裙子,她的雙唇上塗抹口紅,從監控裏看昳麗絕美,像是被困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Omega的心髒快速跳動。
這是屬于她的主人。
謝時眠是她的東西了。
“陛下要求立刻把謝時眠處死,大人,毒藥已經準備好了。”
花芝看都沒看,裝在注射器裏的透明液體,“誰也不許進去,留着她的性命,我還有別的作用。”
“是,大人,一切遵從您的意志。”
花芝從儲物格裏拿出一雙半舊的半掌手套,黑色的皮革剪裁很貼合手指,花芝把手套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前端還多出一節,謝時眠的手指比她更纖細。
“大人您要的東西拿來了。”
花芝側過臉,目光落在了身後侍從官,雙手捧着的盒子裏。
她用手指挑開盒子的一角,裏面看到了一個圓滾滾的頭顱。
那顆頭顱和花芝的相貌有五六成像,特別是那雙大大睜着的驚恐的眼睛,輪廓如出一轍。
花芝溫柔地把蓋子合上,“給我吧,我想我姐姐一定很喜歡。”
侍從官大為不解,“大人不用受到謝時眠的桎梏,為什麽還要穿着曾經的旗袍?”
花芝的暗紅色旗袍邊緣有一層白色的蕾絲花邊,腰肢纖細,姿态比九天之上的明月更遙不可及,比盛開到極致的牡丹花還豔麗。
花芝:“穿習慣了,你退下。”
“是”
侍從官雙手恭恭敬敬地把盒子交給花芝,她心想肯定是因為花芝,不想忘記過去的恥辱才穿着謝時眠喜歡的旗袍,一定是這樣。
花芝解決了謝家的叛亂,救出了皇後和一衆貴婦人,是陛下身邊最炙手可熱的臣子,更別提她剛剛被封為了勳爵,擁有自己的星球和土地。
至于沒有辦法給陛下帶來錢財的宋羽,誰管她呢。
……
沉重的大門咯吱一聲被推開。
謝時眠在強光下不由眯起眼睛,地牢太冷了,一陣陣陰寒侵入她的骨頭。
目光鏡頭是花芝的影子,她的高跟鞋每前進一步旗袍的裙擺都會随之晃動。
若是尋常時候,謝時眠早就看得口幹舌燥了。
“花芝。”
Omega半蹲在她面前,手指滑過謝時眠傷痕累累的手腕,“姐姐真的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我好心疼。”
随着一陣掙紮,合金手铐嵌得更深了,一行鮮血沒入了謝時眠的袖口裏。
“花芝。”
謝時眠上挑的目光木木地盯着她,好像要透過花芝的皮囊看進去她的靈魂。
“我的父母聯系上了嗎?”
“我給姐姐處理傷口,您這樣我會很擔心的。”
止血藥劑噴在傷口上,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很冰冰涼涼。
貓貓一如往常般在謝時眠懷裏撒嬌,“我給姐姐帶來了禮物,姐姐快來看看。”
謝時眠頓時覺得很疲憊,她連質問的力氣都沒有了,或許有對于皇帝的恨意,也或許想要質問花芝為什麽要辜負她的真心,但更多的是覺得煩了。
很煩很無聊。
從穿越開始謝時眠有無數次機會殺了她。
在每一次抉擇面前,謝時眠都心想算了,花芝還是個孩子,好好培養,不會長歪。
“姐姐?”
花芝神情怯怯地望着她,“姐姐生我氣了,姐姐以前都會寵着我的。”
她拿着謝時眠的手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散亂頭發的頭顱。
謝時眠麻木無聊的瞳孔立刻縮成一個針尖。
血淋淋的頭被裝在盒子裏。
鮮血的腥味直沖鼻腔。
謝時眠的心髒不算好,她會暈血,她轉過頭立刻捂着胸口幹嘔。
“拿開!不要讓我看——”
貓貓愣在原地,“姐姐不喜歡……”
虛弱的Alpha劇烈幹嘔,整個胃部都在抽搐,半晌之後她逐漸緩過來,
“大人,您不必這般折磨我吧。”
花芝嘴唇動了動,大人?
她的恩人在叫她大人。
花芝如同貓似的眼眶立刻潮濕了,“芝芝聯系上公爵和夫人了,二位在第六星系安撫叛亂的民衆,兩位很安全,這是我和兩位通話的錄音和視頻。”
謝時眠掃了一眼智腦上播放的畫面,緩緩阖上眼睛。
“嗯。”
緊接着電腦裏又是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謝時眠緩緩開口,她的喉嚨已經沙啞得不像話了。
“花芝,我真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背叛我。”
Alpha似乎沒有要求Omega回答,“是因為我對大人不好嗎,還是因為我折辱大人?如果我說我不是有意想折辱您,您會相信嗎。”
Alpha耷拉着被固定的手,她的指尖蒼白到接近透明。
Alpha像一只被鐵鏈鎖住的華麗蝴蝶。
“您一定很恨我吧,恨我把您放在辦公桌下面,恨我和您在辦公室裏厮混,恨我在您脖子上套上一個項圈。”
“您心口上刺着我的名字,是因為要時刻提醒自己,別忘記仇恨,壓根不是我以為的意思。”
謝時眠如琉璃的目光落在花芝的心口,好像能隔着紅色的旗袍布料看到她心口上的刻字。
花芝大喊着不是,“不是的,不是姐姐以為的意思。”花芝抓住謝時眠的手,跪在冰涼的石板上,“姐姐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您相信我,您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這回輪到謝時眠不說話。
貓貓滾燙的淚水滴在謝時眠的手背上,她在手铐邊緣裹上了一層柔軟的絲綢手帕。
Omega柔軟的雙唇印在謝時眠的嘴角,後者掙脫無效,嘴唇都被咬破了。
“宋羽已經死了,這是我給姐姐的誠意。”
Alpha的掙脫讓所列劇烈響動,Omega貪婪地吸取心愛之人身上的果味朗姆酒味的信息素。
“求您多相信我一點,好不好。”
貓貓的淚水從下巴上滴落,但這完全不影響她的牙尖嘴利,把謝時眠的嘴角也啃破了。
“柯容在哪裏。”
謝時眠被松開後大口喘氣,“讓我見她一面。”
“柯容比我還重要。”
謝時眠報之以沉沒。
她滿口都是血腥味,似乎舌頭也破了。
花芝把盒子抱走,“您會見到她的。”
貓貓說話都帶着哭腔,“我從十歲那年就開始喜歡姐姐,這九年來從未改變過,沒有姐姐,我早就死了。”
“姐姐明明以前那麽寵我,怎麽就不能多縱容縱容我。”
花芝回頭凝視謝時眠移開的目光,“姐姐再忍一忍,我很快會把姐姐放出來,陛下那邊需要一個交代。”
“抱歉,把您關在這裏并非我的本意。”
“一切都聽大人安排,不是嗎?”
謝時眠苦笑,心想她就像強取豪奪裏的小白花,最終被霸道總裁關在小.黑.屋裏七天七夜。
她是小白花,花芝是霸道總裁。
謝時眠苦中作樂,心想自己不幹淨了,是不是快要變成一個破布娃娃。
花芝內心産生了巨大的恐慌,她害怕謝時眠的那雙眼睛再也不會對她笑,再也不會溫柔地喊她寶貝。
像花芝這種人向來都是污穢肮髒的,是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即使獲得的爵位也會被人戳着脊梁骨罵下賤。
她把侮辱過她的人都給殺了,卻害怕謝時眠看到她不同于乖巧的另一面。
花芝默默離開了地牢,雙手抱着盒子在門口站立了很久。
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委屈得像個剛脫離大貓的小貓崽子。
她原以為恩人在看到政敵的頭顱時會開心,不曾想轉過頭幹嘔惡心了。
貓貓抹掉眼角的淚水,喃喃自語說,“姐姐好久沒吃東西了,我要去給姐姐做一些好吃的,她一定很餓了。”
……
謝時眠在黑暗中無法估量時間,好像等了很久,又好像是只有幾分鐘。
目光盡頭的大門打開,柯容急匆匆地小跑進來,看到謝時眠手被固定在鐐铐上,吓得一驚。
“小姐!花芝怎麽能這樣對你,她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早點殺掉她就好了。”
柯容罵罵咧咧,臉上的心疼掩蓋不住,“小姐錦衣玉食長大,從小到大何曾受過半點委屈,怎麽就落在了花芝手裏!”
“她在折辱您,她怎麽敢——”
謝時眠微笑着聽她說完,最後平靜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把外面的消息告訴我。”
柯容止住的話頭,用手掌擦掉眼角的淚,“公爵閣下和夫人發來消息表示人還活着,經歷了一場刺殺,身邊的侍衛死了三個,重傷了六個,好在提前有準備,提防了突然暴動的難民。”
“公爵閣下再次提醒小姐說要小心陛下,閣下還不知道此次小姐刺殺的事。”
謝時眠扭動了一下發酸的手腕,“我知道了,別和父親說我現在的處境,讓父親好生處理叛亂。”
柯容用手扯動合金鏈子,“這種鏈子是進步剛研發出的,就算把量子木倉對着上面打,也不會有任何損壞。”
“被囚.禁的小嬌妻。”謝時眠突然想到了從前看到的狗血小說,“需要取悅上位者,才能獲得片刻的自由。”
柯容:“您這時候還在開玩笑!”
謝時眠想來根煙,她摸摸口袋裏面什麽都沒有,連廢紙團子都被扔幹淨了。
“我說的是事實啊,按照俗套的小說描寫,我此刻應該要主動貢獻身體,讓上位者松懈警惕。”
“我這殘.破的身子,玩不了刺激的游戲,希望那位大人能憐惜一點。”
柯容都急哭了,“小姐!我去偷鑰匙,就算我死了,我也會把小姐救出去。”
謝時眠:“你蠢麽。”
“什麽……”柯容茫然。
“這裏有監控,也有錄音,如果是我布置,會設置一個攝像頭專門對着我們手掌心的位置,防止你塞紙條或在我手上寫字傳遞消息。”
謝時眠說:“只希望不要徹底變成破布娃娃。”
“什麽娃娃?”
謝時眠嘴唇動了動,“開玩笑。”
“你出去維持好集團的日常運行,安撫好謝家人的情緒,花芝不可能一輩子把我關着,一切照舊不要有多餘的動作。”
“萬一……我是說萬一花芝要對您不利……”
柯容聲音放得很輕,“她是個很冷血的人,從見到她的第一面,我懷疑她是故意摔在小姐懷裏,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刻意迎合小姐的喜好,把我們都騙了。”
謝時眠的眸子動了動,她倒是不覺得花芝是騙她。
人在欺騙另一個人時,所有的目光和動作都是通過算計,而人大腦的算計是有限的,不可能永遠保持同一頻率的高速計算。
花芝要麽是個騙人的天才,要麽就真的喜歡她。
“至少我的小貓沒有當面把我捅死殺了,”謝時眠擡擡下巴,讓她可以走了。
柯容:“小姐到現在還在戀愛腦。”
柯容很詫異謝時眠的戀愛腦居然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有戀愛腦。
柯容又叮囑了幾句說,“戀愛腦應該納入重大疾病報銷。”
謝時眠:“……”
她聽見了。
柯容離開後,整個地牢重新陷入黑暗。
謝時眠握住手掌心,在離開前,她的小助理在她手掌心上寫了字。
四個字……沒有解藥。
謝時眠啧了一聲,她頓時覺得很煩躁,并且随着黑暗的濃郁程度,愈加煩躁。
沒有解藥,意味着她一輩子要依靠花芝的信息素活着。
意味着謝時眠是個沒有主.權的,需要依附于人的從屬。
在明白這一點後,謝時眠異常地難受。
她伴随着花芝殘留的信息素裏,昏昏沉沉睡着,不知過了多久,沾上灰塵的外套被解開,新披了一件苦檸檬信息素更濃郁的味道的外套在身上。
“姐姐想出去嗎?我可以放姐姐出去。”
貓貓柔軟甘甜的嗓音在謝時眠耳邊響起。
謝時眠保持着坐在牆邊的姿勢入睡會讓她腰酸背疼,但每一次挪動身體都伴随着鎖鏈的移動聲,她很不喜歡聽鎖鏈的聲音。
那會每時每刻昭示着她是一個囚徒。
“需要我付出什麽代價,”謝時眠平靜地看着她,“你在心裏早就想好了,想要從我這裏獲取尊嚴,權力或者更多。”
“姐姐您相信我,我沒有背叛您。”花芝苦苦哀求,“我永遠不會背叛你,我會化作你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刃,我和您承諾過很多遍,您都忘記了。”
一個冰涼的玻璃杯邊緣觸碰到謝時眠幹澀的唇。
淡花香和咖啡的香氣混合,綿軟的奶泡在接近,唇舌的瞬間炸開。
那是一杯玫瑰拿鐵。
“我第一次調飲料,希望姐姐能喜歡。”
花芝從後面擁抱着謝時眠,感受着她的Alpha完全屬于了自己,內心中空蕩蕩的一塊被填充。
謝時眠撇過頭,“我不需要。”
Alpha的體質不吃不喝,一星期也不會死。
Alpha的反應在貓貓的意料之中,“姐姐喝了我就把姐姐放出去,好不好?”
鎖鏈拉扯,謝時眠被拉到花芝面前,貓貓的手指彈起謝時眠的下巴,“我做了黃油曲奇,姐姐應當也喜歡吃。”
Alpha被迫仰着喉嚨,把混有玫瑰汁和牛奶的液體吞下去。
她喝得很急,一行拿鐵從嘴角流經到喉嚨上。
烤得酥脆的黃油曲奇,入口即化,謝時眠連續吃了兩個後,把頭歪到一邊表示拒絕。
“不用了,已經夠了。”
“可是盤子裏還剩下四塊。”
貓貓一如既往地抱着謝時眠的腰撒嬌,“姐姐從了我吧,多吃一些,這是我親手做的。”
奶香酥脆的曲奇被塞到Alpha嘴裏,謝時眠擡手把她手裏的托盤打翻。
“花芝,夠了,如果你想折辱我,你已經達到了你的目的。”
謝時眠用袖口把嘴角的食物殘渣擦幹淨,三兩下咽下嘴裏的曲奇,她不知道食物裏有沒有毒,只能盡可能少地攝入。
曲奇餅幹被打碎在冰涼的石板地上,裝玫瑰,拿鐵的玻璃杯也被打碎。
花芝愣愣地看到這一幕。
她本想問謝時眠對咖啡的評價,這是她第一次給姐姐調試飲料,希望姐姐能開心。
“您……”
花芝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單膝跪在地上,彎着腰把玻璃碎片收拾。
話,沒必要問了。
“您在恨我。”
花芝想強忍着不哭,但淚水用力砸在地上。
她知道,不管她怎麽解釋都沒用。
謝時眠冷冷地說,“放我出去。”
“還是說我的芝芝,想把我踩在腳下,逼着我把地上的東西舔幹淨?”
花芝哭着搖頭,她無助極了。
明明姐姐說會一輩子相信她。
花芝把地面的東西收拾幹淨,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幾秒鐘後解開了謝時眠手上的鐐铐,“抱歉,需要把姐姐的眼睛蒙起來,請您稍作忍耐。”
花芝的動作很輕,沒有把謝時眠弄疼,“姐姐,小心前面有一個臺階。”
Alpha眼睛被一條黑色提花領帶環繞,領帶在她後腦打了一個結,身上的襯衫發皺,領口的一個扣子崩開了,肩膀上披着一件寬松的外套。
Alpha我的手腕被固定在身後,花芝扶着她進入了飛行器裏。
“天吶,那人是誰呀?長得好漂亮。”
“不愧是花芝的新寵吧。”
“哪裏呀,那是謝時眠從前包養花芝的人,現在害人終害己,落到花芝手上了。”
“天哪,那還能有好結果?聽說花芝剛上任,就把她表姐給殺了,頭都砍下來了,那畫面我看一眼就能做噩夢一個月。”
“啐,謝時眠活該,生在所有人都羨慕的大貴族家庭裏,還養成了喜歡虐待人的性子,要不是陛下看在謝家的面子上,哪裏會容忍她到現在?”
“謝家也吃棗藥丸。”
“但你別說,你還真別說,謝時眠怪好看嘞。”
“xp是自由的,但你這種需要看醫生,哈斯哈斯。”
謝時眠對細碎讨論聲沒有任何反應,成王敗寇,向來如此。
她在心裏想,終于可以歇下來了。
不用工作,也不用尋思着原作的劇情。
至少花芝沒有把她給殺了,只是把她當成金絲雀養起來。
“我還真是好運氣。”
“您說什麽?”
謝時眠搖頭,她在一陣失重感下被花芝帶到了寬闊的花園裏,花園門口有一座噴泉,嘩啦的噴泉旁邊有煽動翅膀飛舞的白鴿,後院有個精致的玫瑰溫室。
花芝把謝時眠臉上的領帶解開,“姐姐,這是我的莊園。”
“不比謝家的華麗,委屈您在這小住幾天。”
高聳的圍牆上有自動防禦裝置,沒有許可的人一律不許入內或離開。
謝時眠詫異,“你真把我當金絲雀了?”
花芝避而不答,“我會按時來看您,您不用擔心信息素問題。”
花芝的目光落在她受傷的手腕上,“您不要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可以嗎。”
“你不應該心疼侮辱過你的人,花芝,你想讓我相信你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