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柯容:“小姐, 您很憂愁?”
謝時眠看着手上的手帕,她昨天鬼使神差地把這張手帕揣進兜裏,沒有還給花芝。
謝時眠怔怔:“我偷了花芝的東西。”
柯容不明所以, 她把皇室的邀請函放在小姐面前。
“小姐,第六星系和周圍的幾顆荒原星的民衆不滿皇室的剝削, 抗議在災難來臨時陛下仍然發布了征稅的消息, 已經有謀反的意圖了。”
柯容嘆氣說, “您對第六星系的情況最熟悉,陛下懷疑您。”
謝時眠點頭知道了。
柯容奇怪,“這張手帕有什麽好看的, 已經髒成這樣了, 我給您去洗幹淨。”
謝時眠複雜地閉上眼睛, “這對花芝來說很重要。”
柯容:“手帕而已, 謝家還缺這東西?”
謝時眠掃了一眼邀請函,頭更疼了。
“如果顏妨在易感期,标記你了, 你們兩個人睡在一起很合拍,結果她次日拍拍屁.股走了,你會是什麽心情。”
柯容:???
路過的女仆:哇哦。
柯容深吸一口氣, “請容我提醒一句, 您的比喻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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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眠繼續說,“結果有一日你無意間發現,顏妨随身保存你們兩個第一次帶着落紅的手帕,你會是什麽想法。”
謝時眠已經不年輕了,但戀愛經驗不會随着年齡上漲。
她頭一次感到棘手。
柯容看手帕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我會報警。”
謝時眠愣了一下,“什麽。”
柯容打了個寒顫, “顏小姐罪不至此,您別拿她開玩笑了。”
“這是花芝的第一次?”
謝時眠握着手帕,“不是,但那一日我确實過分了。”
還把腳踩在貓貓的肩膀上,是她孟浪了。
貓貓的膝蓋估摸着到現在都沒好全。
柯容僵硬地收回目光,“那麽重要的東西,您還是……”
謝時眠:“好生保存?”
柯容:“趁早銷毀吧。”
不是第一次還那麽寶貝,第一次得珍貴成什麽樣子。
柯容離開時迷迷瞪瞪地想着,依照小姐的性格如果每一次都用手帕接着,等二人百年之後,謝家後人去整理遺物拍賣,沒有血跡的起拍價一百塊,有血跡的起拍價五百塊。
謝家能因此重新輝煌也說不定。
柯容目光游離時,智腦突然響了。
她打開看,是顏妨打來的。
柯容恭恭敬敬接聽電話,道:“顏小姐。”
電話裏的顏妨溫柔說,“家裏送來了一些新鮮梨子,我親手烤了雪梨派,接你的人已經在莊園門口等候了,來我家嘗嘗吧。”
柯容猶豫片刻,以她的身份不應該和顏小姐平起平坐。
柯容回憶起每次見到顏小姐時心底泛起的熟稔,兩個人好像曾經認識過很久。
人的記憶或許會消退,但來自靈魂上的熟悉感,是歲月無法抹除的烙印,顏妨是她的烙印。
“怎麽不說話,你在想什麽。”
柯容不假思索,“顏小姐,會用手帕記錄下每一次嗎。”
顏妨:?
“哪一次?”
……
謝時眠應邀參加晚會,鏡子裏的Alpha高挑昳麗,珍珠搭配紅裙子把她張揚的氣場勾勒的更勝一籌。
花芝靠在門框上,“姐姐。”
謝時眠:“我晚上不回來了。”
花芝從門框邊直起身體,當着所有女仆的面,把透明試管給謝時眠。
“解藥,姐姐記得注射。”
花芝把解藥塞在謝時眠手裏,手指在收回時從她的手掌心劃過。
劃手掌心是個很暧.昧的動作,大部分人在戀愛初期才會有這種動作,常伴随着故意的引誘,和想要深.入交流的信號。
被花芝和謝時眠之間的肢體接觸,已經變成了完全的下意識。
花芝不甘心地抓住謝時眠的小拇指,她太喜歡撒嬌了,也樂意謝時眠能夠包容她的所有情緒。
“手帕還給我。”
花芝有些煩躁,她壓下內心的負面情緒又說了一遍,“手帕對我很重要,姐姐請還給我。”
謝時眠,“不行,我替你收着。”
花芝抿着嘴不說話,那雙受傷的貓貓眼執着地盯着她。
謝時眠覺得有些頭疼,“你收藏那東西幹什麽當傳家寶?而是要給你立一個貞節牌坊?”
花芝眼中竟然有憧憬,“可以當傳家寶嗎?”
謝時眠:“當然……”
貓貓眼裏迸發出笑意。
謝時眠:“當然是不可以!”
手帕并非兩人頭次的落紅,事實上兩人的頭一次壓根沒有落紅。
謝時眠的動作很輕,時時刻刻關注貓貓的身體狀況,所以一般不會出血。
Alpha臉上閃現出一抹薄紅,“我去參加晚宴了,你在家裏好好等我。”
花芝:“姐姐記得注射解藥。”
謝時眠嗯了一聲,心想現在還沒到會發病的時候,但顧及到貓貓執着的目光,沒有說出拒絕的話,把解藥貼身放着。
“如果沒有你的解藥,我可以硬熬過去。”
謝時眠不經意說起,“我所知這不是會致死的疾病。”
花芝分辨不出語氣說,“姐姐想自尋短見?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都不願意死在我的床/上。”
謝時眠:“……”
在花芝說話時,謝時眠看到了她不同以往的柔軟黏人的樣子,好像眼裏藏着一個巨大的足以把人吞沒的怪物。
那是花芝嗎,不像她。
至少不像謝時眠,熟悉中的花芝,更接近于真實的本質的,想要不擇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大boss。
謝時眠喉嚨滾動,她該死地喜歡這樣的少女。
“如果對象是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謝時眠笑着從後面摟住她,在花芝的臉上親了一下。
花芝的臉頰突然觸碰到了一片溫暖的唇,謝時眠走後很久,她才發現臉上有一抹唇紅。
貓貓瞬間面紅耳赤。
如果對象是你……
花芝站在鏡子前喃喃自語,過了很久她才發現梳妝臺上有一抹手帕。
女仆:“花芝小姐,這是您落下的東西。”
女仆用戴着手套的雙手把手帕遞給她。
溫暖的手帕拿在手指間,鮮紅的落紅已經變成了深褐色。
花芝把手帕貼身存放,“嗯,是我的。”
女仆:“那就好,我原以為是謝小姐落下的。”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手帕上的Alpha信息素濃郁得過分。
……
顏妨見到謝時眠時,她正在露臺上吹冷風。
謝時眠飲下一口香槟,“你的情緒很好,發生好事了?”
顏妨:“你的小助理來我家吃飯,誇我做的雪梨派好吃。”
謝時眠享受着香槟裏的氣泡,在唇舌尖炸開散發出的濃郁酒香味,“那就好,她膽子小,你別吓着她。”
顏妨說那當然,“她在我面前提了一句手帕,真不明白她在你身邊學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要我給她繡手帕?”
宴會廳裏紙醉金迷,宋羽的目光徘徊在兩人身上。
風吹過謝時眠的面頰,她優雅地喝香槟,聽到好友的話突然劇烈咳嗽。
酒水嗆在喉嚨裏辛辣難忍,謝時眠眼角起了淚花。
顏妨:“怎麽,柯容說的時候怕有隐藏意思?”
謝時眠喝下一口冰水,目光游離。
顏妨猜測,“看你樣子不像是會給花芝親手繡手帕,你可別诓我,我聰明着呢。”
謝時眠拍拍她的肩膀,“你很聰明,整個帝國只有你有腦子。”
顏妨:?
皇帝來到宴會廳時,所有人都放低了交談的聲音,宴會廳四周牆壁上鑲嵌着鏡子,把本就寬闊的場地無限擴大。
皇帝陛下已經是強弩之末,雙臉蠟黃,身體快支撐不了身上沉重的衣服。
皇帝的目光先掃過謝時眠,最後體面地講了幾句話。
“第六星系和附近的荒原星戰亂頻發,人心浮動,帝國絕不允許內亂發生,也不允許有心懷不軌之人蓄意挑撥是非,各方商量後,我決定派遣軍隊鎮壓。”
謝時眠握緊了酒杯。
顏妨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軍部不是你們謝家的?”
謝時眠:“陛下有獨立的勢力。”
顏妨奇了怪了,“你上次還說這個老不死的,這次就規矩叫陛下?”
謝時眠心想你得注意點,有點歪,“……嗯,沒有嘲諷,只是陳述事實。”
開場詞結束,皇帝坐在由寶石和黃金鑄成的皇位上,謝時眠被叫到了他面前。
“第六星系的重建工作,你做得很好,在當地有很強的影響力,那些孩子們都很喜歡你。”
皇帝冷冷地看着謝時眠,臉上挂着慈祥溫和的笑容。
若是熟悉這一幕的人能發現不論是皇帝還是謝時眠,都身體緊繃,看待對方的眼神都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果時眠有你父親百分之一的冷靜和審時度勢,将來第六星系的民衆會更加愛戴你。”
愛戴這個詞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一個臣子身上。
謝時眠笑容清淺,“還請陛下諒解,年輕人本就熱血上腦,做事難得周全。”
皇帝:“呵呵,年輕好,我也想一輩子都停留在年輕的時候。”
皇帝說完這句意義不明的話後對身旁的侍從官說,“我有些累了,扶我回去。”
“還請這位年輕的謝小姐,今晚玩得開心。”
謝時眠彎腰行禮,不緊不慢:“您的想法便是我的意志。”
謝時眠拿着半空的酒杯來到甜點臺,她夾了一塊栗子。
“幫忙拿個打包盒,我帶幾樣回去?”
顏妨:“不是吧,謝家落魄了,連點心都吃不起?”
謝時眠:“我家貓在等着,我不在她身邊,她不會好好吃飯。”
謝時眠的目光好像在問:你沒有老婆嗎?
顏妨:“?”
謝時眠放下夾子,在她肩膀上拍一下,“像你這種人都有老婆,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顏妨:“?!”
謝時眠拿着精致的包裝盒,把宴會上符合花芝口味的小甜點都夾進去,在各種貴族怪異的目光下,她在包裝盒上系了一個完美的絲帶蝴蝶結。
随着宴會逐漸到了尾聲,謝時眠提着小點心,準備随着人流離開。
“小姐,您慢步。”
謝時眠突然被身後一個侍從官尖細的嗓音叫住。
穿着紅裙的長發Alpha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什麽事。”
侍從官笑容如舊,“現在正當是花園中昙花盛放的好時候,陛下邀請您去一觀。”
謝時眠手裏用力抓着點心盒子。
顏妨路過她身邊,“現在已經很晚了,陛下不休息?”
侍從官沒有說話。
顏妨:“我陪你一起去。”
她和謝時眠對視一眼,覺得此事有詐。
皇帝不是個會把人留在皇宮裏賞花的性格,夜深人靜正是刺殺的好時候,在皇帝年輕時,便發生過一場貴族中的叛亂,有一位年輕的男爵在宴會結束後混入皇宮,險些刺殺成功。
“抱歉,陛下只邀請了謝小姐一個人。”
謝時眠察覺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她是個對危險信息感知很強烈的人,能通過是從觀眼神的微小浮動,看出人心底裏打的算盤。
一個人無法百分之百全部掩蓋住內心的謀算和想法,總會從細節處流露出來,就比如侍從官正在警惕她拿出智腦。
“行,你帶路吧。”
謝時眠伸手拍拍好友的肩膀,“你先回去,我沒事的。”
“你身上的酒味很重,我不放心。”顏妨渾然不在意侍從官就在旁邊聽着,“反正你違逆了陛下那麽多次,多加這一次也無所謂。”
謝時眠擺擺手,“你看清楚旁邊的士兵再說話。”
謝時眠轉身跟着侍從官往皇宮深處走,巨大的黑暗幾乎要吞沒那個高挑Alpha的背影。
謝時眠踩着高跟鞋在瓷磚地上發出了咚咚咚的響聲。
在安靜的回廊上發出了無限回響。
謝時眠心想這地方真空曠,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她斷定皇帝不可能親自去殺她,皇帝沒有這個膽子。
在原作小說中,關于皇帝的描寫很少,大篇幅的筆墨都集中在花芝身上。
“花園就在前面,您可以先在亭子裏等候。”
謝時眠坐在一處爬滿了薔薇花的亭子裏。
重瓣薔薇花有足足一個手掌大小,密密麻麻爬滿了整個亭子把雪白的大理石,柱子包裹得密不透風,好像是華麗美麗的枷鎖。
“陛下會過來?”
“您可以先等着,希望你有一些耐心,這是陛下的原話。”
侍從官說完就走了,把謝時眠留在了這片芬芳馥郁的花叢裏。
她面前有一片昙花的花圃,大朵的月白色花骨朵含苞待放,它們沐浴着月華,緩慢舒展着身體。
謝時眠在宴會上喝了兩杯香槟,酒精的後勁逐漸侵蝕神經,劇烈的頭疼宛如鐵錐敲入天靈蓋。
“唔——”
謝時眠的冷汗突然流淌下來,她的脊背幾乎一抽,整個人失力地倒在亭子裏的堅硬長椅上。
皇宮的夜晚很安靜,只有貓頭鷹和蟲鳴聲。
Alpha的信息素快速釋放出來,“警報裝置失效了?不對,有人把Alpha信息素警報關掉了。”
謝時眠突然一陣膽寒,她這破身體,甚至不用人親自用刀取其性命,只要放任不管就會很快死去。
謝時眠因為疼痛,額頭上不斷浮現出青筋。
她自認是一個對疼痛忍耐度極高的人,在穿越之前,上班時有很嚴重的偏頭疼,在那種情況下,她可以高強度地每天工作超過十二小時。
她靠在堅硬的石柱上,慢慢閉上眼睛,感受到冷汗從頭發,流淌到下巴,最後滴落在手背上。
太疼了,疼到四肢百還沒有力氣疼到,如果用指甲去抓牆壁,會讓指甲脫落。
距離她上一次用解藥只過去了半個月。
謝時眠咬牙從衣服內側拿出試管和注射器。
在疼痛間,她不慎打翻了手邊包裝精美的點心盒子,裏面精美的小點心掉在地上。
謝時眠半跪在地上,把破碎的點心一塊塊撿起來,髒了的用紙包住。
“我的貓在家等我,絕對不能出事……”
“那個狗東西騙我,看什麽鬼昙花,分明是想讓我死在這裏。“
中毒的Alpha會進入狂躁狀态,用頭去砸牆紙,疼都是輕的。
謝時眠的餘光瞥見亭子中的茶幾上,放了一瓶高濃度的抑制劑。
這種抑制劑需要稀釋才能注射入體內,但這裏沒有任何稀釋劑。
如果貿然注射入狂躁期的Alpha體內,會死。
謝時眠苦笑着把花芝給的解藥緩緩注射.入手臂中。
她仰着頭眯起眼睛,看到月光下的昙花,緩慢展開花瓣。
昙花很美麗,好像是月神贈予她的禮物。
幽幽花香安撫着Alpha顫抖的神經。
花下的紅裙美人感受着體內的疼痛被逐漸消解。
她上挑的眼眸,被生理性的淚水浸濕。
Alpha本就生的足夠漂亮,在經歷過徹骨的疼痛後,那份高調的美麗增添了幾分脆弱感。
她的長發被冷汗黏在脖子上,紅唇被咬腫,她虛弱的幾乎站不起來。
她坐在亭子裏面看着月下美景,休息了半個小時,逐漸緩過一口氣。
這個解藥對她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麽,謝時眠在心中暗自思量。
她扶着牆壁緩慢站起來,依照記憶往外走。
頭腦的疼痛逐漸消退,但精神上對于花芝信息素的渴.望卻與日俱增。
每當她注射一次解藥,好像都在給對花芝信息素的渴.望增添了一個砝碼。
她原先标記花芝,對,貓貓是精神上的喜歡。
現在是關于□□的依賴,就像嗑了藥一樣,憑借着意志力,永遠不可能戒掉。
謝時眠突然停下腳步,她注意到在前方岔路口的黑暗中站着一個人。
“誰在那裏。”
“時眠,不告而別是很失禮的行為。”
年老的皇帝從陰影中站出來,他那雙渾濁的目光貪婪且憎惡地盯着謝時眠。
謝時眠彎腰行禮,“陛下”
皇帝的目光流轉在謝時眠臉上,企圖看出垂死掙紮。
但皇帝只看到了謝時眠的略微疲倦和身上的冷汗。
好像只是剛剛受到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驚吓而已。
皇帝此刻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謝時眠沒有經過皇帝的允許便直起身體,她已經厭倦了做無聊的君臣禮儀。
“若父親和母親得知我在皇宮中過夜,他們會很擔心的,請容我先告辭離開。”
皇帝發出了一聲嘶啞難聽的笑聲,“呵呵,時眠不用擔心,公爵閣下和夫人去第六星系上任了,你知道當地叛亂的問題很嚴重,我很憂心。”
謝時眠臉色突然一變,她沒有立刻開口說話。
當一個人傲慢時,全身上下都會無法克制的,顯露出高高在上的優越,那時隐藏在內心深處的謀算會尤為清晰。
“公爵閣下是帝國的功臣,是戰無不勝的國之利器,一定可以安撫好□□的民衆,你說對吧?”
皇帝的笑容逐漸有了癫狂的趨勢,“呵呵,以公爵的能力和影響,帶一小隊人就足夠了,真是給帝國省了大價錢。”
“畢竟軍部一直缺錢,無法提供精良的武器和裝備。”
謝時眠:“錢都用來給陛下,修建皇宮和度假星系了,自然會缺錢。”
謝時眠突然覺得無聊極了,“夜很深了,請容在下先行告退,今晚的昙花很好看。”
皇帝在謝時眠走了幾步路後,面容扭曲到讓人覺得驚恐的程度。
憑什麽從登基以來,一直要靠公爵輔佐,憑什麽連公爵的繼承人都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別人見了她都戰戰兢兢下跪,他在謝時眠身上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類似于恐懼的情緒。
憑什麽,她能活下去。
半晌之後,皇帝詭異地笑出聲。
“太依賴Omega的信息素不是一件好事,謝時眠你最終會變成一個只知道祈求信息素的傀儡,你是Alpha的恥辱。”
謝時眠腳步停頓了片刻,繼續往前走。
經此之後,她和皇帝之間算是撕破臉了。
豪華莊園門口。
謝時眠提着破碎的點心盒,這輩子她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渴.望着花芝的信息素。
頭腦不甚清明的謝時眠推開門,她衣服來不及換,直接抱住了,正在會客廳沙發上等她的小貓。
“花芝。”
熬夜等她的花芝張開雙臂摟住她,“姐姐回來了。”
謝時眠貪婪的呼吸着Omega的信息素。
她的雙眸因為極端渴.望布滿了紅血絲,謝時眠盡量壓低語氣,顯得溫柔些,“我給你帶了點心。”
“抱歉,點心已經碎了,是我不小心。”
謝時眠把破碎的盒子打開,拿出一顆小花型的黃油曲奇放在她手掌心裏。
“芝芝,對不起,我太想見你了,沒有折返回去拿完好的點心。”
花芝怔怔,她萬萬沒想到恩人在外面會想着她。
對貴族來說,點心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好像精致的點心就是用來浪費的。
貓貓心動地用雙手輕輕合攏小花曲奇,“沒關系,碎掉的不影響口感,我喜歡吃碎的。”
謝時眠此刻像個用糖果拐賣小朋友的壞人,她用鼻尖去蹭花芝後脖頸的腺體。
“芝芝,我父母都走了,莊園裏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能不能,讓我咬一口,就一口。”
她對花芝的信息素有着來自靈魂深處最強烈的渴.求。
信息素的吸引,比鐵鏈項圈更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