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在集團的辦公室裏。
謝時眠彎腰從保險櫃中拿出文件, “這些你需要過目了解,別透露出去。”
謝時眠邊拿邊說,“芝芝, 你簽過保密協議吧。”
事實上,謝時眠并不把入職簽的保密協議放在心上。
她早就不覺得一紙協議可以約束住她的貓咪。
花芝躊躇不定, 表情快要哭出來。
“姐姐, 沒有別的選擇, 我不想。”
謝山和柯容站在一邊,看花芝我見猶憐,明明個子已經和謝時眠差不多高了, 氣勢差了一大截。
謝山忍不住道, “別這樣為難一個小孩子。”
謝時眠道:“花芝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她被謝家領養, 理應幫謝家做事。”
謝山覺得頭疼,“那也不能把總經理的權利和職責讓出去。”
謝時眠按着太陽穴說,“我頭疼, 很嚴重。”
說起頭疼,花芝的眉頭頓時皺起來。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日光穿過玻璃幕牆, 在地上留下一道刺眼的光影。
辦公室裏空氣中的灰塵在半空中回蕩, 這一刻所有人的內心都不算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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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眠道:“你拿好,我的鑰匙已經在複刻了。”
柯容:“總經理,董事會那邊不會同意的。”
謝時眠:“我有診斷說明。”
柯容執拗,“您是說您的戀愛腦證明?”
謝山:?
啥玩意?啥戀愛腦?
謝時眠:“……”
她要強習慣了,從前開玩笑說原主的頭疼疾病是戀愛腦發作, 後來一直忍着沒說有多疼。
柯容嚴格道:“不可以。”
貓貓快要被這針鋒相對的場景吓哭了,輕輕抓住謝時眠的袖口。
貓貓哀求道, “姐姐我不要,真的不要。”
她太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能夠被恩人撿回家,已經是這輩子莫大的榮幸了。
她能夠站在恩人身邊,讓恩人吃她信息素制成的解藥,若放在從前花芝想都不敢想。
花芝知道謝時眠早就對她起疑心了,但依舊把公司的權力讓渡給她。
花芝自認為她這種卑賤之人,是承擔不了謝時眠的愛的。
對,她能感受到,女朋友很愛她。
當一個人卑微到一種程度,外界任何好感落在身上,都會帶來無盡的來自于靈魂深處的痛苦。
花芝現在就被這種甜蜜的痛苦侵蝕精神。
Alpha站在逆光處,目光掃過面前三個人,
“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她笑了,點燃一根煙,感受尼古丁帶來的冷靜,“我沒有和你們商量,是命令。”
謝山不說話了,過了半分鐘低頭,“如果這是您的意願,我願意接受。”
柯容也點頭。
謝時眠收起臉上的冷漠,溫柔地看向花芝,“芝芝,你說會帶着謝家開疆拓土,發展壯大,對吧。”
花芝臉頰的紅暈慢慢取代剛剛的慘白,她眼睜睜地看着謝時眠走到她面前,和她擦肩而過。
久居上位的Alpha不用特意發出威壓,足夠讓Omega産生來心底的臣服。
謝時眠嘴角的煙霧彌漫在花芝眼前,時間為此暫停。
謝時眠道:“那我便等着我們的芝芝變成不得了的大人物,然後包養我,如何?”
包養……
花芝喉頭幹澀,這個詞在她過往的生命中,都是指向她的。
比如她的哥哥會大笑她這個肮髒的私生女這輩子最好的結果,就是被有錢人包養,像她的女表子媽媽。
包養她的恩人?
謝時眠順嘴道,“好好加油,我很便宜的,一定能讓芝芝感受到物超所值。”
貓貓雙眼放光:!
貓貓立即抱過文件,“我會努力的!”
……
會議室裏。
謝時眠坐在邊角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社畜快樂水。
花芝坐在她原來的位置上。
“坐錯了吧,花芝怎麽能坐在這裏。”
“是啊,她不是去年才來集團實習。”
“副總,你上去提醒一下?”
“這該不會是普雷的一部分吧???”一個員工私下裏在小群裏吐槽。
謝山沉沉道:“沒坐錯,會議開始吧。”
謝時眠:“嗯,總經理開始吧。”
花芝剛板起的臉,“……”
謝時眠笑眯眯望着她,似乎很期待回憶內容。
花芝不笑時很有威懾力,幹咳兩聲,故意不看謝時眠的方向,“由于謝時眠舊疾複發,需要療養,暫時由我來接任總經理的職位。”
此言一出,會議室裏的公司高層都點頭了,餘光看謝時眠的态度,紛紛表示認可。
謝時眠悠閑地靠在椅背上,“你們看我做什麽,看總經理啊。”
衆人紛紛轉移目光聚焦在花芝身上。
謝時眠莞爾地看花芝面色薄紅,她緊張的時候耳垂會發紅。
她手指會用力抓住紙質文件的一角,在上面摳出月牙印。
Alpha像是個找到新玩具的小孩子,她的高跟鞋在辦公桌下面摸索。
柯容坐在謝時眠邊上記錄會議,只聽謝時眠喃喃道,“上一次開會是什麽時候。”
柯容回憶,“那時候您還沒去第六星系,已經是三個月之前了。”
仔細回想起來,花芝已經來謝家快一年了。
快十九歲了。
謝時眠:“哦,上次啊,她躲在桌子下面。”
柯容手一抖,誤删了一行字。
她目光顫抖,“您在說什麽。”
謝時眠含住冰塊,習慣性不帶腦子說了,“我家貓躲在桌子下面,但是宋羽也在,她怕被發現,就貼着我的腿。”
柯容手一抖,差點把整個文檔删掉。
柯容嘆為觀止,“您……還真是善解人意。”
謝時眠沉浸在回憶中,“那時,我還丢了一塊小零食到桌子下面。”
柯容:“!”
不用說那麽詳細,她在工作謝謝。
距離謝時眠很近的高管雲裏霧裏,她不是有意偷聽,奈何耳力從小就好。
她把幾個關鍵詞串聯起來,奇怪心想“小姐養的貓曾經躲在這間會議室的桌子下面,小姐還給她貓貓吃零食?”
高管喃喃:小姐真是個好人啊。
貓貓也很乖。
她上次參加會議,都沒發現桌子下面有只貓。
坐在最上首的花芝餘光一直留在謝時眠身上。
她看謝時眠和柯容竊竊私語,笑容溫柔,心裏泛起酸水。
花芝嘀咕:到底是誰值得女友笑得那麽溫柔,柯容真不識擡舉,表情居然不耐煩。
Omega思索間,小腿倏然被鞋尖觸碰。
花芝臉色一變,臺上彙報工作的beta止住音,“總經理?”
Beta大腦飛速轉動,數據沒錯啊,難道剛剛的措辭有問題?
短短幾秒鐘,beta後背的襯衫就潮了一塊。
花芝收斂神色,“沒事。”
謝時眠的高跟鞋尖從花芝的腳踝,慢慢向上到小腿,然後是膝蓋下方。
花芝身體緊繃,不着痕跡地求饒望着謝時眠。
她無聲道:姐姐……
謝時眠歪頭,唇語道:“哪裏不懂?”
花芝咬着下唇,表情隐忍。
在衆目睽睽之下,花芝只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那只作惡的高跟鞋,停止了向上的動作。
就在花芝松了口氣時,一片溫熱抵在她膝蓋上。
Alpha套着絲襪的腳,大剌剌地架在她膝蓋上方。
花芝今日穿着藏藍色的絲綢旗袍,肩膀上是一件白色薄開衫,足以蓋住所有人不經意的視線。
絲襪和皮膚的觸感相差很大,花芝的手抓住Alpha的腳心,想把它挪開。
謝時眠莞爾:“總經理。”
花芝的動作頓時被吓得一頓。
謝時眠淺笑道,“關于謝家軍工集團的Q3預算,可以往上提一提,總部會安排高層去視察,總經理別忘了安排。”
謝時眠的話和會議內容息息相關,說話的意圖卻……
花芝咬着紅唇道:“我知道了,會安排的。”
她桌子下方,拿着謝時眠腳心的手,卻不敢動了。
貓貓QAQ
足夠寬松的旗袍裙擺,不會阻攔惡作劇。
花芝手指用力抓住桌子邊緣。
她眼角險些淌下淚花!
每當她想要拒絕,謝時眠總是會出言打斷。
貓貓的身子光是維持坐直,就用盡了所有力道。
她就知道謝時眠讓她來開會,沒那麽好心!
會議結束,貓貓腿軟得連站起來的力道都沒有。
她幽怨地直勾勾望着謝時眠。
她在衆目睽睽之下,快要把嘴唇給咬爛了。
謝時眠淺笑,“你們先走,總經理和我還有話說。”
人都走了,只剩下柯容,“小姐?”
謝時眠:“你也先走。”
柯容點頭,“好,我去您辦公室裏等您。”
謝時眠淺笑:“說錯了,是花芝的辦公室。”
柯容:“是我失言了,抱歉。”
最後一個無關人員離開辦公室,謝時眠站起來靠在花芝身邊的桌子邊緣,“看我做什麽,嗯?”
“我們的總經理上任第一天很緊張?”
花芝從未見過如此無賴的人,眼眶紅的和兔子似的。
“姐姐怎麽可以在會議上用腳去——太欺負人了。”
Omega的目光落在謝時眠的高跟鞋上。
謝時眠莞爾:“絲襪髒了,是該換了。”
她在花芝面前撩起裙子,動作優雅地把一團絲襪褪下,卷起來,順手塞在花芝的口袋裏。
“上次會議,芝芝不也出其不意地在桌子下面,”謝時眠把哭唧唧的貓抱起來,“送你回去,乖,這條道兒沒有人。”
謝時眠從會議室的暗門出去,這條道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可以直通出口和主要辦公室。
花芝小臉緋紅,迷離的目光很招人疼。
“姐姐……很厲害。”
謝時眠親她的耳廓,“我們家芝芝,今天很好,一點也不怯場,真是個厲害的人物。”
她心裏不否認,今日的欺負有意要報複花芝對她多有隐瞞。
但看到花芝快要控制不住信息素的時候,她心疼結束了。
花芝捂着口袋裏謝時眠放進去的一團東西,她整個大腦好像要融化了。
謝時眠把她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在想什麽。”
花芝把自己縮成一個貓貓團,身上蓋着毛毯子,搖頭不說話。
謝時眠也無意去追究,“你先休息吧,工作文件我會發到你郵箱裏,記得看看。”
當謝時眠準備離開休息室時,花芝突然開口,
“姐姐如果以後要結婚,希望要什麽樣的新娘子。”
謝時眠停頓腳步,這她真沒想過。
謝時眠凝視着天花板上的吊燈,嘆氣道,“看眼緣吧,最好是個……”
花芝心神被她牽引,“是什麽?”
謝時眠淺笑道:“最好是個愛我的,賢惠的,給我洗衣做飯,當然我也會給她洗衣做飯。”
她随口說道,心裏想能不能活過三十歲都難說。
貓貓懵了。
柯容推門進來,“顏小姐來了,要見您一面,”
柯容左顧右盼,“總經理在哪裏。”
休息室裏傳來不清晰的聲音,“總經理在給謝小姐手洗襪子。”
柯容:“!”
謝時眠:“。”
柯容大驚,“是我冒犯了,我這就走。”
天吶,小姐居然讓一個Omega洗襪子,好生折辱!
休息間裏有小洗衣機,莊園裏有女仆,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新上任的總經理親手去洗。
顏妨進來的時候,辦公室裏出奇地安靜。
顏妨後退一步,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标牌,“我沒走錯吧,這裏是你辦公室。”
謝時眠扶額,“是,但我已經卸任了。”
顏妨覺得稀奇,“新上任的是誰?”
謝時眠:“洗襪子,啊不對,是花芝。”
她咽下一口冰水,覺得腦子不算清醒。
顏妨:?
她三兩步走到柯容面前,目光直直地望着她,“你去第六星系,沒有和我打招呼。”
柯容張了張嘴,“抱歉,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您,是我的失誤。”
身穿工作裝的beta連連後退,姿态不卑不亢,恪守規矩。
這一幕在貴族大小姐面前,則很刺眼。
顏妨擡手給她整理領口,壓抑嗓音道,“我很想你,如果不是皇帝看得緊,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去找你。”
柯容低頭道:“我不值得您為我付出那麽多。”
柯容不理解顏妨的情緒,也看不懂她臉上的焦躁和隐藏的愛慕。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小時候說,以後會攢足軍功去娶她。
柯容:“我還有些工作沒有處理完,請先容許我告辭。”
她的腳步很快,幾乎是逃走的。
門口,beta用力抓住領口,那是剛剛被顏妨整理的地方。
奇怪,心髒跳動頻率變快了。
宛如最嚴格機器的Beta對此束手無策,“心率加快,會導致心髒隐痛,我需要看醫生。”
辦公室裏,顏妨不可置信,
“什麽?!你讓花芝當總經理,你終于瘋了。”
謝時眠:“皇帝希望看到這一幕,他樂意見到我發瘋。”
顏妨一聽到“皇帝”這個詞,臉色瞬間難看,“他希望你去死,你也樂意去。”
謝時眠沉吟……她的手指已經被洗幹淨了,但指尖似乎還殘留着一抹溫暖。
她的高跟鞋散亂在一旁的鞋櫃裏,腳上踩着一雙羽毛拖鞋。
謝時眠:“死在哪裏,花芝的床上嗎?”
門後洗襪子的貓貓:“!”
顏妨:“草”
謝時眠淺笑:“開玩笑的,你太緊張了。”
顏妨的個子沒有謝時眠高,站在她面前像個生氣的小孩子。
“你究竟知不知道花芝是皇帝的人,她早就被皇帝說服在你身邊當卧底了!”
顏妨在得知謝時眠回到首都星時,本想第一時間來找她,結果家人被調去偏遠地區上任。
“花芝恨你,你把一個活生生有尊嚴的Omega,當成可以随意擺弄的貓,她早就記恨在心上了。”
謝時眠靠在辦公桌邊,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一牆之隔的花芝心髒瞬間涼了半截,她手裏的絲襪掉在地上。
她不怕顏妨知道,只怕姐姐相信。
花芝眼裏閃過一抹殺意,心想早知道把她也給殺了。
花芝喃喃自語,“不行,顏小姐是恩人的朋友,我不能殺她,恩人會生氣的……”
不能讓恩人生氣。
謝時眠溫聲道:“她那麽可愛,怎麽可能恨我。”
顏妨臉上出現一瞬茫然,“你中毒把腦子毒傻了?!人是會僞裝的,謝時眠,不用我教你這個道理吧!趕緊把花芝解決了,永絕後患。”
謝時眠:“她剛剛還說,會永遠喜歡我。”
顏妨:啥玩意?
謝時眠純情:“我的芝芝甚至會幫我洗絲襪,她不會騙我。”
顏妨嘴巴張了張,“你有病吧。”
謝時眠:“你在追柯容,我不反對,但你總不是想要離間我的花芝,從而把花芝騙走吧。”
顏妨大聲說,“晦氣!你,我,你——你怎麽解釋皇帝見花芝,皇帝那種高高在上的人,不會反複見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情人。”
謝時眠笑容一如往昔,“大概,皇帝也想要她?”
顏妨:“……”
謝時眠明知故問,“你怎麽不說話了。”
顏妨:“滾。”
她停頓幾秒,捏着太陽穴道:“謝時眠,我知道你腦子不清醒,花芝如果真想殺你很輕松,在你睡着的時候一刀捅入你的心髒,不超過一分鐘,你人就涼了,然後她可以用你的權限順利開車離開莊園,然後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顏妨都替她着急,“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你随時都可能死。”
謝時眠十分風流地撩頭發,“我知道。”
她把柯容從小到大的資料給顏妨,“就當我是戀愛腦吧,我知道花芝不會欺負我。”
她把好友推出辦公室,“以後來總經理辦公室記得預約,這裏是花芝的地盤。”
顏妨氣到發抖,“我看明天集團就改姓花了。”
謝時眠淺笑:“有沒有讀過書,高薪養廉,給我家貓足夠的自由,她就不會貪心了。”
顏妨氣得嘴唇發白,扯過她手上的資料轉頭就走。
“我看你是沒讀過書吧,高薪養廉只會讓那些畜生更貪心。”
謝時眠站在走廊上看好友離開,回頭道:
“花芝,出來吧,襪子洗了那麽久。”
一牆之隔的貓:!
她着急忙慌撿起地上的絲襪重新清洗晾幹,捏着智腦怯怯出來。
少女身上穿着曳地旗袍,不知何時紮起了雙馬尾,一雙貓兒眼顧盼生情。
“小姐……”
謝時眠招手,“我們的總經理可以對我直呼其名的。”
少女搖頭,“小姐,您永遠是我的小姐。”
謝時眠一哂,卷起貓貓的一縷長發繞在指尖,“聽到什麽了?”
花芝:“聽到您說您的戀愛腦病入膏肓。”
謝時眠:“……就這?”
花芝:“還有您說您希望我給您洗襪子。”
謝時眠:“啊?”
謝時眠臉上是少有的無措,等等,我對你的信任,你是一點都沒察覺到啊!
謝時眠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這?”
花芝的雙馬尾垂下來,溫順道:“小姐,我和皇帝陛下之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他陽痿,您別懷疑我。”
……
中央公園裏,
謝時眠站在噴泉池邊上喂鴿子,她撕下一片面包,鴿子撲騰到她手上。
她身後站着一個侍從官,“謝小姐,陛下邀請您入皇宮參加晚宴。”
謝時眠手裏的一只鴿子毫無戒備地站在她手心啄食面包,突然被狡詐的人類抱住。
鴿子劇烈掙紮,白色的羽毛落在地上。
“我沒空。”
侍從官的臉色不好看,“是陛下的命令,謝小姐打算抗旨。”
“陛下說,花芝小姐也可一起來。”
侍從官表露出明顯的不屑,謝時眠死了都不知道花芝想殺她吧。
謝時眠:“你……過來,我最近聽說了一個不得了的皇家秘辛。”
侍從官是皇帝陛下的爪牙,眼神一凜,“什麽。”
謝時眠:“我家花芝,是不是和陛下有一腿。”
侍從官:?
啊???
什麽晦氣的東西。
謝時眠拍拍他的肩膀,“我這邊有幾個鹿鞭,勞煩您送進宮裏,陛下需要補一補。”
侍從官:?!
他如夢似幻地捧着藥盒子回去宮裏。
想都不敢想裏面裝着什麽。
另外一邊,花芝下班看到謝時眠在喂鴿子,從後面抱着她,
“剛剛這邊圍了好多人,都是來找姐姐的?”
中央公園剛結束清場,來來往往的路人不算多,路人紛紛側目去看噴泉邊兩個過于美麗的女子。
謝時眠搖頭,“有人邀請我吃飯,我現在不餓。”
她拍拍手上的面包屑和鴿子的羽粉,“拿塊手帕給我擦擦。”
花芝摩挲口袋,“忘帶了手帕了,我給姐姐買瓶水沖沖。”
謝時眠手上全是鴿子味,她說不用那麽麻煩。
謝時眠熟稔地撩開花芝的大衣,把手伸入她的內側口袋,
“我記得你這裏面有塊手帕,借我擦一下。”
花芝驚了一下,她的大衣被謝時眠抓住無法動彈,眼睜睜看她拿出一塊刺繡貓咪的手帕。
謝時眠擦拭雙手,忽然覺得不對,
“這上面,怎麽有血?你受傷了?”
花芝的臉紅得燒起來。
她說着展開手帕,裏面的Alpha和Omega混合的信息素倏地氤氲開。
落紅點點,手帕褶皺。
謝時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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