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花芝推開門, 看到謝時眠靠在沙發邊上。
她光腳踩在長絨地毯上,手指用力抓住沙發上垂下來的流蘇。
“姐姐,姐姐我來啦!”
花芝跑過去, 單膝跪在謝時眠面前。
還好,她的恩人沒有因為疼痛做出發狂的事情, 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
謝時眠擡眸去看她, “花芝,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Alpha的眼眸幽暗如深不見底的深淵,足以把所有的光源都吸進去。
花芝拿出解藥,注射在她的手臂內側, “姐姐好點了嗎, 我這就叫醫生來。”
花芝全然不顧身上沾上的血點子, 她別在腰帶上的量子木倉還是熱的。
謝時眠在極端的疼痛下, 神志竟然出奇的清醒,人身體有奇跡般的适應能力,讓她沒有昏死過去。
“花芝。”
謝時眠的樣子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臉上殘存着苦笑。
花芝心髒絞痛,“我帶了檸檬回來。”
謝時眠:“檸檬在哪裏。”
花芝啞然,“……檸檬掉地了, 我……給您去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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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知道楊秋的計劃時, 顧不得手上的東西,馬上飛奔回去,哪裏還顧得上檸檬果子。
Omega被吓得眼淚唰唰流下來,她抽泣地埋在謝時眠懷裏。
“姐姐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
貓貓哭泣的樣子太可憐,瘦弱的身子蜷在謝時眠身上, 湛藍美麗的雙眸被淚水沖刷得過于夢幻美麗,賽過世界上最漂亮的藍寶石。
謝時眠低聲說出實話:“我以為你不會來。”
如果是花芝想殺她, 謝時眠打電話過去,只會自取其辱。
謝時眠可以接受對貓貓的喜歡被辜負,卻不敢去想象貓貓嘲諷她的感情廉價虛僞。
謝時眠抱緊了懷中的Omega,“好在,你來了。”
你沒有背叛我,對吧。
花芝在智腦上通知醫生過來,她伏在Alpha身上,貪婪地呼吸着信息素。
“差一點,就見不到姐姐了。”
花芝嘶啞道,“姐姐不相信我。”
謝時眠默然,嘆息一聲,輕吻在花芝的額頭上。
那是一個沒有任何欲望的吻,充滿了安撫和信任。
柯容沖入房間裏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Omega跨坐在Alpha身上,滿地狼藉,玻璃水杯被打碎了,兩片檸檬在一堆玻璃碴裏面,Alpha的紅裙子上充斥着可疑的水漬,黏在腿上。
柯容:“!”
謝時眠虛弱地看過去,“你往後退什麽。”
柯容羞澀,“我不好進去吧?”
謝時眠:“……”
和柯容一起來的還有醫生和謝義誠。
衆人一言難盡地看着謝時眠。
小情侶玩得有多野,才要叫醫生來?
謝時眠捏着眉心,她頭已經不疼了,身體殘留着劇烈疼痛後的失力。
“我知道你們在懷疑,但先別懷疑。”
謝義誠最先緩過神,“你的信息素出問題了。”
謝時眠配合醫生檢查,無辜道:“嗯,檸檬水裏有體內毒素的催化劑,芝芝用信息素幫我解了。”
謝義誠眉眼中陰霾,“是陛下。”
謝時眠:“嗯,他一向是小肚雞腸,蠢得要死。”
醫生額頭上冒冷汗,你們別在我面前說陰謀啊!她只是個醫生。
醫生戰戰兢兢道:“您在毒發期間有沒有撞牆,或者用刀自殘?我給您順道包紮一下。”
謝時眠:“……”
謝時眠:“我有病?”
醫生:“是啊?”
謝義誠:“。”
謝時眠扶額,“我腦子還是正常的,沒有閑着劃拉自己的愛好。”
醫生看她也不像,沉默地開了診斷書和藥單就走了。
臨走之前,謝時眠叫住她,“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我腦子出問題,把房間裏的東西都砸了,用刀自殘還隐疾複發,謝謝。”
醫生沒敢問為什麽,“我知道了。”
醫生在走廊上贊嘆,隐疾複發?複發……
首都星謠傳謝家繼承人有标記障礙的小道消息,是真的?!
宮裏的醫生突然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的豪門秘辛。
“哎,只是可憐了花芝,天曉得她要受多少罪。”
遇到發.情期,那Omega自己該怎麽解決啊。
可憐的孩子。
房間裏,謝時眠被扶到沙發上坐下,她沒骨頭似的躺在花芝的大腿上。
貓貓的大腿看上去沒什麽肉,當枕頭卻很舒服。
謝義誠:“你像什麽樣子,坐好。”
謝時眠蛄蛹了一下,沒起來,“父親你要不要謀反算了。”
花芝的肌肉僵硬了一下,随即恢複正常,如果她背後有一條尾巴,一定圈在主人身上。
謝義誠眯起眼,年過半百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受了先帝囑托,就能立刻熱血去守衛邊疆的年輕人了。
年老,在很多人身上的體現是,變得守舊,猶豫,躊躇不前。
謝義誠:“時眠,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你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你還年輕。”
高貴的公爵坐在謝時眠對面的單人高背沙發上,雙腿交疊,他手裏的金色手杖矗立在一邊。
謝時眠:“父親說得沒錯,但陛下懷疑我們謝家要謀反。”
謝義誠:“所以呢?”
他做出認真傾聽的表情,似乎期待女兒說出什麽粗糙的計劃。
謝時眠:“所以我在第六星系發現了能源礦,私自開采了,陛下現在都不知道,礦是運到謝家的機械星球制造武器了。”
“如果不出意外,東西已經到熔爐裏面了。”
謝義誠:“?!!”
貓貓:“!”
謝時眠擡眸看貓貓,“你會保密的吧?”
花芝立刻道:“嗯。”
準備教育女兒認清現實從長計議的公爵:?
啊不是,你怎麽不商量一聲?
謝義誠複雜且不可置信:“時眠,你的意圖是什麽,當皇帝?”
臉上好像在說:你造反怎麽比我還積極。
謝時眠掙紮坐起來,半開玩笑:
“我只想創造一個所有人工作八小時的和諧世界而已,阿門。”
謝時眠這輩子都沒有享受過一天只需要工作八小時,她惡趣味想看看別人頭禿的樣子。
開玩笑的,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
皇帝用力把碗扔在宋羽腳邊,炸碎一地。
“謝時眠沒死?!你這個廢物!”
宋羽的表情凝重,眼底劃過一抹厭煩,
面上恭恭敬敬,“陛下,出了一點意外,我的人被謝時眠給殺了。”
她補充一句,“兩個。”
皇帝:“——!”
他一口氣沒喘上來,臉漲成青紫色。
皇帝指着剛剛去給謝時眠看病的醫生說,“謝時眠的身體怎麽樣了?”
醫生從未見過陛下,彎腰如實說謝時眠的毒素很嚴重,信息素的會讓身體疼痛從而産生自殘行為。
皇帝光是想到謝時眠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樣子舒暢地順氣。
“還有呢。”
比如謝義誠的反應,和什麽時候死。
他開始暢想謝家沒了後的爽快日子,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
醫生想起謝時眠的話和給的錢,“隐疾比較嚴重。”
皇帝:“什麽東西?”
醫生擦擦冷汗,“隐疾比較嚴重,坊間的傳聞是真的。”
這回連宋羽都沉默了。
很難評,但這個場合不能笑。
皇帝在失控的邊緣:“就這?”
醫生:“嗯”
皇帝發怒暴躁嘶吼:“滾出去!你也滾!”
他指着宋羽道,“你也是個廢物——!”
……
謝家的豪華莊園裏。
謝時眠在浴室裏泡完澡,趿拉着拖鞋走進書房,身上披着一條白毛巾。
她的身體恢複了,精神還有些不濟,但不影響工作。
推開書房的門,一眼看到花芝,拿了一個小桌子,只能在她的書桌旁邊。
謝時眠;“公司的事務接手得如何?”
花芝:“差不多都會了,姐姐就不擔心我竊取企業家的商業成果?”
水氣蒸騰的謝時眠像是一顆誘人的果實,花芝的目光一順不順的盯着她,被熱水燙的發紅的鎖骨上。
貓貓走到她面前,踮着腳在鎖骨上親一下。
身上只披了一條白色浴巾的Alpha幾乎什麽也遮不住,她坐在高高的辦公桌上,雙腿交疊,左腳勾着薄拖鞋。
花芝幾乎都快忘了呼吸。
她的恩人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
花芝光是看到這一幕腿都軟了。
她這段日子一直顧着謝時眠身體裏的毒素,忽略了自己也是有發。情期的。
高高在上的謝時眠,用足尖抵在花芝的腹部,“既然已經回到首都星了,那讓我們算算舊賬。”
花芝此刻腦海裏一片漿糊,她幾乎不加任何思索的單膝,跪在地上用手帕包起謝時眠,還沾着水的一只足。
比貝殼更圓潤的指甲上塗了一層紅色指甲油,看上去是剛塗的,顏色還很新。
旁人塗紅色腳指甲只會讓人覺得俗不可耐和滿滿的風塵氣,但這在謝時眠身上不成立。
有些小情緒的Alpha把腳抽回,
“誰要你伺候,站起來,解釋一下楊秋的屍體為什麽會出現在檸檬樹林裏。”
花芝沒有站起來,她拿起謝時眠的腳踝。
她的力氣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和謝時眠不相上下。
腳踝是一個人身體中很重要的部位,拿住腳踝的那一瞬間,好像全身都被牽扯住。
腳踝是人身體的一個提線木偶的小開關。
只有謝時眠和花芝才知道的小開關。
“花芝!”
謝時眠皺眉呵斥,“回答我的問題。”
謝時眠掙脫她手中的鉗制,把腳踩在她肩膀上,讓花芝結結實實單膝跪在地上。
花芝不但沒有覺得屈辱,臉上産生一抹薄紅,檸檬香氤氲。
謝時眠:“……”
你臉紅什麽,我沒有在獎勵你。
花芝:“她……是宋羽的人,宋羽是姐姐的政敵,應該死。”
謝時眠:“對她應該死,但也不應該死在你手上。”
“在她屍體旁邊有兩顆這樣的血的檸檬,但是兩個很飽滿很新鮮的大檸檬,是枝頭最新鮮的兩顆。”
花芝感受到肩膀上那只腳的力道,不斷地壓着她,迫使她雙膝跪地,花芝的呼吸更加急促。
“她想害您,您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姐姐,我不止是您懷裏的一只貓,我還是您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花芝說出去開誠布公的話語,期待地仰望着她心中最愛的神明。
謝時眠會開心嗎?
還是懷疑?
花芝此刻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種可能性。
謝時眠點了一根煙,“起來吧,別跪在地上。”
花芝在原地沒有動。
腳下的地板很涼,膝蓋也有些痛,但這份痛帶了一份甜蜜的色彩,讓花芝不舍得割舍。
真奇怪,她的疼痛阈值很低,在謝時眠面前陳總是會被轉化成其他東西。
Omega的發.情期更猛烈了。
花芝搖搖晃晃,最後繃直身體,把滾燙的額頭貼在謝時眠的小腿上。
“您不相信我。”
謝時眠坐在高高的辦公桌上,她的腳是踩不到地的,雪白的手指夾着一根煙,“別鬧了。”
花芝:“您不要我。”
謝時眠心理複雜,她不喜歡處理愛恨之類的情緒,她也沒有過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
在被花芝那雙過于湛藍剔透的眸子盯着時,謝時眠心裏有些煩躁。
她家裏養的那只貓,總是會用這種眼神來唆使她一遍遍後退底線,比如說那只貓會把蟑螂叼到她床頭。
南方蟑螂真的很可怕。
謝時眠:“沒有不要你,我在給你思考的時間。”
花芝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兩個腿的膝蓋因為下跪而發紅,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Omega則苦檸檬香味逐漸氤氲開來,這對謝時眠來說不是多好的回憶。
Omega用雙唇叼起謝時眠手裏的煙,她靠在謝時眠身上吸了一口。
“我的想法從未改變過,一切都以姐姐為準。”
Omega像最虔誠的騎士,守護在她的國王身邊。
謝時眠看不得她這副熟練抽煙的樣子,立刻把煙頭熄滅在水晶煙灰缸裏。
“想要我标記,我又沒說不給。”謝時眠最後在花芝眉心間吻了一下。
“我現在不想标記人,你如果能讓我産生興趣,就自己來讨一個。”
謝時眠從辦公桌上下來,斜靠在軟椅上,面前的果盤裏放着幾顆黃豆更飽滿的大檸檬。
她一向對花芝的信息素很着迷,着迷到即使在辦公場所的書房裏,還要放上檸檬。
Omega乖順跨在她Alpha身上,兩人的長發互相交織在一起。
Omega手指按住了謝時眠的手腕內側,她拿起謝時眠的那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
“那個止咬器,在第六星系沒有拿回來。”花芝有些遺憾。
謝時眠想起了極為不妙的回憶,“別,我很不喜歡,再提就不給你标記了。”
貓貓只好順從地閉嘴,企圖用臉蹭蹭謝時眠脖子的方式,讓她産生标記她的欲.望。
天花板上的穹頂上日光傾瀉,如同神谕降下,照在兩個人身上。
天上的白鴿落在了玻璃花窗外面的月季花園裏,在翅膀上染上了粉紅色的花汁。
……
謝時眠把花芝從浴缸裏撈出來,“別泡在我這池裏。”
花芝的後脖頸上突兀又和諧地有個很深的牙龈。
謝時眠苦笑自己就像個剛被霸道總裁欺負過的小白花,正在無助地清洗身體。
花芝:“姐姐還沒滿足。”
謝時眠一下一下按着手指,“夠了,我說我牙不好,你相信嗎。”
她心想現在需要一個手指理療。
謝時眠從未想過,自己還算整齊的牙,唯一用處居然是咬人。
花芝把腳泡在謝時眠的浴缸裏,撒嬌道:
“那您在想什麽?關于陛下的事嗎。”
謝時眠夢幻道:“在想還好我沒戴鋼牙套。”
花芝:?
謝時眠抽出一條毛巾蓋在花芝身上,她嘩啦一聲不吭從浴缸裏出來,
“我把一部分總經理的權限給你了,公司那邊你盡快熟悉。”
花芝追上去,愛慕追随的目光逐漸變得焦躁。
“您沒和我商量,我拒絕。”
謝時眠停下腳步,“芝芝,你有拒絕的權力?”
花芝:“……”
她知道謝時眠給的權力有多重要,正是因為知道才不能接受。
她承擔不了。
柯容敲門:“小姐,宮裏來人了,請您移步會客廳。”
當謝時眠來到會客廳的時候會宮裏的侍從官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
張應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臉上皮笑肉不笑,
“謝小姐讓我好等,不知謝小姐在忙什麽。”
柯容也看着謝時眠。
花芝不自然地咳嗽,半幹的長發披在肩膀上,暈開了一層水氣。
謝時眠:“我在給芝芝吹枕邊風,讓她去公司接手我的職位。”
張應半陰不陽,“枕邊風,呵呵,真不錯。”
“等等,什麽?!誰給誰吹?!”
謝時眠坦然微笑:“我給她吹,她離開芝芝就活不下去。”
柯容把紅茶端在張應面前,平淡不驚。
張應驚恐地看着柯容的表情,心想你已經那麽熟練了?
柯容:“請用。”
張應想都不敢想公爵府邸的日常氛圍,和他一起來的幾個人臉色都有點變動。
謝時眠抿了一口咖啡,“說吧,什麽事情。”
張應對謝時眠說,“謝小姐最近的身體怎麽樣,病情有沒有好轉了,陛下很擔憂您。”
謝時眠含住冰美式裏的一塊冰塊,在嘴裏咀嚼得咯吱作響,“我以為陛下會提前給我準備好殡儀館。”
張應不知道該怎麽接話,“謝小姐說笑了。”
謝時眠拿起一顆冰塊喂給貓貓,完全是個醉死在溫柔鄉的樣子。
貓貓粉色的舌尖,把冰塊卷入。
謝時眠被這一幕愉悅到了。
張應:?
張應擡頭看柯容,後者在端來小點心。
他再去看管家,管家一臉慈愛,好像已經默認了小姐就是離不開花芝。
張應:看過昏庸的,沒看過那麽昏庸的。
花芝是什麽品種的狐貍精。
張應幹咳:“謝小姐既然身體沒事,那我就回去禀告陛下了。”
他把陛下賞賜的禮品帶來,雙手交給管家。
張應臨走之前,目光深深地看着謝時眠,他站在逆光處,幾乎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一般貴族在見到皇都身邊人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會很害怕,擔心自己做錯事情。
謝時眠:“車鑰匙忘帶了?管家,幫這位大人找一找。”
張應臉上扭曲一瞬,“謝小姐容我提醒一句,您最好把第六個星系發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和陛下禀明。”
至今皇帝都不敢完全相信謝時眠去第六信息完全是做慈善,謝家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家族。
謝時眠靜靜地看着面前的侍從官 ,她臉上的笑容不羁縱容邪魅輕蔑,這一笑用盡了畢生的功底。
張應立刻被她笑得背後出冷汗。
“我,我只是個傳話的,您別為難在下。”
張應的氣勢立刻短了一大截。
花芝冷冷瞥過來,張應頭一次感受到那麽強的殺意。
張應當時膝蓋就軟了。
謝時眠拍他的肩膀說,“第六星系什麽都沒有,只有小女孩還不錯,陛下知道的,不是嗎?”
花芝身上的殺意更明顯了,當謝時眠餘光落她身上時,瞬間消散的一幹二淨。
張應差點跪地上,“您是說小花姑娘?”
謝時眠挑眉,“我喜歡未成年,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我告辭了。”
張應走後,管家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管家放下手上的夥計,“小姐是認真的嗎?”
謝時眠剛剛只是随口一說,為了掩蓋能源礦的真相。
沒有什麽是比下半身的欲.望,最不需要解釋便能讓人相信。
謝時眠把咖啡喝完,“什麽。”
她感受到自從她和花芝在一起後,身邊人都開始支支吾吾。
管家道,“小姐剛剛說喜歡那位叫做小花的姑娘,是真的。”
謝時眠驚了一下,她自認為長得純情的很,至少也該是一幅戀愛腦的樣子,
“你自己想,沒想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管家:“……那在下要給公爵閣下提交辭呈了。”
謝時眠:“……”
……
她回到書房,繼續拿起沒講完的文件。
書房裏的狼藉沒有人收拾,女仆沒有命令不許入內的。
花芝乖巧地撿起地上的毛巾和手帕,把有落紅的那一條手帕藏起來。
那不是花芝的第一次,但貓貓覺得有自己和女朋友一起的手帕無論何時都很重要。
她準備拿回去消毒保存。
“來看授權書,條款都是對你有利的,可以管理公司的職權變動。”
“姐姐必須要讓給我不可?”
謝時眠:“嗯,芝芝是我的女朋友,總是需要有點實權的,你想當一輩子的實習生?”
花芝把手帕貼身保存,她的情緒不算好,心頭壓抑着悲傷。
“姐姐明明什麽都知道,還如此信任我,我不理解。”
貓貓哭得越來越難受,她低着頭,黃豆大小的淚水從睫毛上滴下來。
她隔着外套抓緊了衣服內側的手帕,她怕這是她擁有的最後一塊,和姐姐在一起的證明。
貓貓的哭泣猝不及防,謝時眠也被她哭蒙。
“給你權利還不好,多少人求都求不來,芝芝也該為未來多打算。”
“為什麽,為什麽,我不理解,您沒有義務給我鋪路,像我這種生來低賤的人,不配得到您如此多的饋贈。”
謝時眠目光坦然,“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對吧。”
“也不會傷害我的父母和叔叔。”
“花芝,你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我現在一點也不好奇,來,把名字簽了。”
花芝愣愣地看着她,在她短暫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無條件的寵愛和縱容。
“真的?”
“嗯,我相信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