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咖啡奶油蛋糕上一盞明亮又脆弱的火苗, 随着呼吸躍動。
黑色的眸子裏倒映着花芝笑盈盈的小臉。
“你今天來,是為了給我過生日?”
謝時眠陳述出一個簡單的事實,她心跳太快了, 無法作出多餘的思考。
從前的生命中,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一般, 她明白自己是被愛着的。
“嗯。姐姐快吹蠟燭。”
貓貓催促她趕緊閉上眼睛許願。
少女輕唱着流傳了不知有多久的生日歌。
熟悉的樂曲在這片陌生的世界裏回響蕩漾。”
“祝我的女朋友生日快樂, 祝我的女朋友生日快樂,
祝我的女朋友幸福,祝我的女朋友前途光明……”
祝我的女朋友有個溫暖的家。
花芝自作主張把生日歌裏的“你”還成了“我的女朋友。”
不是姐姐,不是恩人, 是她的女朋友。
謝時眠雙手合十在漆黑一片的帳篷裏, 對着蛋糕上的蠟燭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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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和上的雙手微微發抖, 眼角被淚水沾濕。
片刻後她睜開眸子吹滅了蠟燭。
貓貓立刻鼓掌, “姐姐生日快樂!”
在燈光打開的那一瞬,兩個人都笑了。
貓貓撒嬌撲在女友的懷裏,“姐姐許的什麽願?”
謝時眠的發絲穿插交錯在貓貓的發絲裏, 苦檸檬的信息素蓋過了咖啡奶油上的香。
謝時眠意亂情迷,“說出來就不靈了。”
半融化着的奶油被點綴在貓貓的鎖骨上,蛋糕不大, 幾口就吃完了。
貓貓向上仰着臉, 讓謝時眠摸的更順手。
“說不定我能幫姐姐實現。”
“又叫姐姐了?”
花芝別扭地歪過頭,“反正稱您為姐姐的人只多不少,我又算什麽。”
謝時眠苦惱,“?”
花芝:“那個九歲的小丫頭,我今天晚上去看了她, 她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小臉髒兮兮, 沒念過幾年書,說話有口音方言,您還把莊園的地址告訴她……”
“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麽了。”
謝時眠一窒,按着太陽穴苦笑。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煉銅是違法的。”
花芝輕哼一聲。
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謝時眠:“首先我的XP是正常的,其次的都是其次。”
謝時眠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她心想,這還不如在大街上宣告她有隐疾來得體面。
“芝芝,真想知道我許的願望?”
小貓發出一聲咕哝,比星空更璀璨的眸子帶着笑意凝視她。
風刮過帳篷,在帳篷上敲打出悶悶的響聲。
在安靜的營地裏,巡邏士兵的每一下腳步都清晰可聽。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期待着Alpha的生日願望,在此刻,這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她希望花芝愛她,至少要因為愛她而放過謝家。
謝時眠的話到嘴邊打了一個圈,“我希望謝嘉能夠安穩壯大,發展下去不受,皇室的影響,不用過着仰人鼻息的日子。”
謝時眠話音一出,花芝愣住了。
花芝巴巴的張望,“沒有別的嗎?”
謝時眠笑了,“還有一個,不知道老天會不會覺得我貪心。”
貓貓湊得更近了,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要撞在一起。
果味朗姆酒和苦檸檬的味道格外搭,兩人的大腦似乎被酒精給浸泡過,變得格外暈乎。
“我希望我的小女朋友現在能親我一下,或者……讓我親一下。”
……
當天夜裏,煙花劃過天際,在高空炸開。
漫天流火的光輝,照亮了一整片災區營地,也照在謝時眠的臉上。
煙花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幾乎驚動了所有第六星系的人員。
“媽呀,這是什麽鬼動靜。”
“首都星那邊終于看清我們在偷偷挖礦了?!要打過來了??”
“你清醒一點,誰家轟炸的圖案是愛心!”
柯容視野迷茫的站在帳篷前面,“起猛了,看見□□了。”
謝山從隔壁帳篷出來,“起猛了,看到人造太陽是愛心形狀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迷茫。
柯容蒙了幾秒鐘,“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某個人在高調示愛。”
謝山:“比如?”
柯容擡手指向坐在巨大岩石上的兩人,“咱家小姐?”
謝山眯起眼睛看,“小姐身邊的人是……”
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柯容立刻捂住這個Alpha的眼睛,“得罪了您不能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小姐晚上夢游和人親嘴。”
謝山作為謝時眠的長輩反對,“這裏是災區,謝時眠不應該尋歡作樂。”
兩人的精神狀态都不算清醒,說話迷迷糊糊。
柯容持反對态度,“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信息素需求很正常。”
“我把裝備庫的止咬器拿過來”
“嘶,看不出副總您那麽會玩。”
謝山嚴肅的臉上表情扭曲:“你小子……”
沉浸在信息素糾纏的小情侶不知道,後面有人在看,花芝埋在她的頸間道,
“姐姐剛剛許的願,是什麽意思。”
謝時眠用雙唇含着她的腺體,一下一下地舔着,沒有去咬破。
她含糊說,“沒別的意思,就希望謝家好好發展。”
花芝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追問。
“姐姐一定會得償所願。”
謝家最大的敵人是皇帝。
公爵閣下已經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某種程度來說,連皇帝都難以壓制他。
不然也犯不着對用那麽卑劣的手段對謝家的繼承人下毒。
所以恩人的意思是——取而代之?!
貓貓瞳孔振奮,“我會幫您的!”
謝時眠:?
等等,你意會到了什麽?
謝時眠:好像在貓兒眼裏追完了一部碟中諜特工電影?
……
第二日早上。
謝時眠把地上散落的衣物和床單撿起來放進洗衣機。
貼身衣物拿去手洗。
她把裝的清潔濕巾的垃圾袋封好,帶出去扔掉。
柯容已經穿戴整齊在核對物資了。
“小姐。”
謝時眠點頭,“早上好。”
柯容:“小姐生日快樂。”
謝時眠:“謝謝,看你臉色,昨天晚上睡得不好?”
柯容眼下有濃郁的黑眼圈,“托您的福,昨日晚上看了一夜的煙花。”
謝時眠聽出了她的陰陽怪氣。
“我也沒想過會有煙花,這些工作我來吧,你先去睡一會。”
柯容搖頭拒絕了,“今天皇帝和財政部派來的人會抵達第六個星系,他們狼子野心,不能輕視。”
“哦對了,那孩子的身體怎麽樣了?”
謝山身上套着軍部的作戰服走來,黑衣黑褲,黑色的短靴,配合上Alpha強勢的眼神,活脫脫一條被放出籠子的狼狗。
這只狼狗手裏還提着一個止咬器。
謝時眠:“……”
“看不出叔叔玩得還挺花。”
謝山:“……你小子!”
“給你的,時眠,你管好自己的嘴,別亂咬人。”
謝時眠啧啧稱奇 :“這裏面是加絨的,你們軍隊研發部門真是人才輩出,怪貼心的,真的不是在獎勵受罰人員麽。”
謝山深吸一口氣,“你父親若是知道你昨天晚上和九歲災民小姑娘厮混,會把你趕出謝家。”
柯容目光很不贊同地看着謝時眠。
她的立場讓她無條件聽從謝時眠的話,但她的良知不贊同謝時眠對不滿十歲的孩子下手。
那個叫小花的姑娘,她甚至沒有分化!
她的個子直到謝時眠的腰部!
一場煙花就把那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給騙到手了?!
簡直是……喪盡天良。
謝時眠大腦空白了幾秒,算是明白兩人的意思,
“我昨天房裏的不是小花,你們對我的誤會有點深啊。”
她不可置信:“我不是個饑不擇食的人,實話說我還挺挑嘴的。”
謝山自然是不相信的,“那是誰?”
謝山痛心疾首,他受命于公爵,要好好輔佐謝時眠,保護她的安全,把她培養成下一任謝家的家主。
結果竟然養成出了這麽一個玩意兒。
謝家如今不用皇帝出手,就像一盤散沙,走兩步就散了。
謝時眠看了一眼帳篷的方向,她的唇角還殘留着花芝咬過的破皮紅腫。
昨天她沒有标記,花芝卻把除了标記之外的所有事都幹了。
她的貓貓拿着她的手指,去……
說果然比被子好。
謝時眠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手上的半掌手套。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好像睡了皇帝派來探查消息的人。”
柯容/謝山:“不是小花就好……”
柯容最先反應過來,“等等!小姐,您睡了啥?!”
也沒有好多少吧!
謝時眠伸出食指豎在唇前做出靜音的手勢,“昨天晚上花芝來了。”
“她應該是和皇帝派來的人坐同一艘飛行器,但不知因為何種原因提前來了。”
柯容警惕:“所以花芝可能是皇帝的人?”
謝時眠搖頭,“應該不會,她可能是混入其間的,你們把礦區藏好,我不會帶人過去。”
柯容:“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謝時眠玩着手裏的止咬器,抛給一旁人,“我不要這玩意,你讓軍部的人好好改改,怎麽樣樣東西都像十八禁。”
旁邊圍觀的軍部的官員……
你要不要聽聽看您在說什麽?
……
帳篷裏。
花芝蜷縮在謝時眠的床上。
她身上殘留着昨天的疼痛和酸軟。
“唔……姐姐。”
貓貓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醒來,謝時眠已經不在了,另外一邊床冰涼,看來人已經走了很久了。
帳篷裏整潔幹淨,沒有昨天晚上散落的衣服和髒兮兮的床單。
在床頭有個裝藥的玻璃瓶裏插着一把紫色的小花。
那種花在手中心,就算長在路邊的綠化帶裏,也會被環衛工人給拔掉。
是很命賤的花,一點也不值錢,長在岩石縫裏灑點水就能活
昨天姐姐說,這是那個九歲小女孩送她的花。
花芝嫉妒,小聲說:“憑什麽那丫頭九歲就能見到謝時眠,她配麽。”
花芝十歲時,被賣到紅燈區,綁她的人正打算付錢,突然被謝家的軍隊給圍剿。
說一切是為了給謝時眠慶生。
這是謝時眠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貓貓的世界裏。
花芝第一反應是把這些花全部扯斷踩爛,但在手觸碰到柔軟的花朵是突然收回去了。
“姐姐喜歡,我不能亂動……”
Omega小聲自言自語,目光充滿着偏執和難以言明的惶恐。
“姐姐會生氣的,姐姐會不理我的。”
花芝穿戴整齊,頭也不回地從帳篷裏出來。
為巡邏的士兵看到她時目光迥異。
花芝:“?”
隊長驚訝,“你是誰?把通行證拿出來檢查!”
隊長确定她沒在基地看到過這個Omega,她是怎麽溜進來的?
花芝媚眼如絲,“我是謝小姐的女朋友,我也需要通行證嗎?”
隊長的目光落在Omega脖子上紅紅點點的咬痕上……
這只Omega身上确實沾上了謝時眠的信息素。
“無論是誰都需要檢查。”
花芝眼裏閃過一抹笑意,“你對我那麽兇,不擔心我向謝小姐吹枕邊風?”
隊長硬着頭皮說,“我從未在她身邊見過你,現在基地戒備森嚴,防止首都星的不速之客潛伏進來,請你見諒。”
花芝把通行證遞過去。
她給的那張是謝時眠的備用通行證。
隊長檢查沒有問題,“謝謝配合。”
花芝自身是沒有通行證的,她用了宋羽給的屏蔽警報裝置的幹擾儀,可以順利潛入到基地的任何地方。
宋羽和皇帝不屑于謝時眠的不雅傳聞,卻忌憚她真的能搞出名堂。
花芝剛走兩步,後面的兩個巡邏士兵小聲說,“從那位帳篷裏出來的,居然不是那個九歲的小女孩。”
“不對啊,我看星網上都說那位喜歡未成年的。”
“不止如此,今天早上還看到她手裏拿着止咬器,據說那方面也不太行。”
貓貓回頭,“小姐很行的,你們別傳謠言。”
士兵:!
八卦被聽到了!
花芝走後,那個士兵恍惚到。
“所以那位真的喜歡止咬器?!”
……
謝時眠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財政部和皇宮裏來的人員目光複雜,“您的身體不好不該過于操勞。”
謝時眠又打了一個噴嚏。
她小聲說,“又有誰在背後傳我謠言。”
站在最前面的侍從官說,“皇帝陛下很關心第六星系的風暴災難,特意讓我們帶來了足夠的物資和人員。”
謝時眠:“嗯,我帶你走一走,參觀一下。”
風刮起了Alpha的風衣,她長及後腰的頭發被一根皮筋紮在腦後,露出了幹練的下颌線,Alpha雙手戴着皮質半掌手套,推開零食學校的門,側身讓人先進去。
小花坐在最前面一排,看到謝時眠後立刻眼前一亮,“大人?!”
小花只有九歲,她不知道謝時眠身後跟着的是什麽人,立刻拔腿就跑,像個小豹子似的沖到謝時眠懷裏。
謝時眠和小姑娘撞了一個滿懷。
正在上課的老師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小花雙眸亮閃閃,“大人來看我了!”
老師欲言又止,“各位大人……”
小花用臉頰去蹭謝時眠的腹部,她太矮了,明明有十歲個子才到謝時眠的腰。
“大人,我好想念您,我有認真讀書,今天的随堂測驗我考了滿分!”
九歲小姑娘脆嫩的童音喋喋不休,前來監視探查謝時眠虛實的官員互相對視一眼。
站在最前面的楊秋是皇帝的心腹,“這……呵呵,謝小姐真讨孩子喜歡。”
謝時眠:“……”
小花說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謝時眠身後站着人,怯怯:“大人們好。”
楊秋幹咳一聲彎下腰,硬擺出一張笑臉,“小朋友,你和這位謝小姐是什麽關系?”
小花童言無忌,“當然會給我擦臉,會給我處理傷口,在我受傷的時候會哄我說不疼,家人死後當然是對我最好的人,還把首都星的地址告訴我,允許我以後去找她。”
楊秋:“!”
處理傷口……哄她說不疼……以後去找她……
啊不是,謝時眠您的傳聞是真的啊?
皇帝原先還不相信。
這……小孩子能撒謊嗎?
謝時眠半張着嘴,冷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你先別想。”
楊秋在皇帝身邊幹了不少缺德事,但即使這樣,楊秋看謝時眠的目光充斥着譴責。
太離譜了。
太過分了。
公爵閣下如此正派的人怎麽會養出謝時眠這種繼承人!
楊秋恍惚的目光從小花身上挪開,忽然注意到站在一群人最前面的花芝。
花芝現在是皇帝的人,但花芝今年才十八歲!
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
花芝按着小朋友的肩膀,把她從謝時眠腰上扯下來,“小姐。”
“我相信小姐的清白。”
清白……謝時眠已經社死太多回了,只覺得這個世界吵鬧,
“去臨時建的食堂看看吧,最近剛到了一批高級營養液,正在發給災民食用。”
楊秋秉持着最後一絲善心,說,“今日是謝小姐的生日,公爵閣下很想念您。”
謝時眠随口說:“父親這次給了多少捐款?托你們給我帶禮物了?”
楊秋:“……原來是有的,在聽到您的不雅事跡後,就沒有了。”
楊秋說了一個很龐大的捐款數額,“已經全部落實安排了人員和物資,謝小姐放心吧。”
謝時眠:“父親對我真好。”
就這都沒不認她。
楊秋你的目光落到遠處的大型機械上,“那是什麽。”
楊秋在心裏深思,宋羽和她說過,謝時眠不是簡單來做慈善的事,如果只是一場風暴,謝家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來,謝時眠過來一定有她的理由。
謝時眠笑容完美無瑕,“打地機的機械罷了,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楊秋不是個好糊弄的性格,但臉上依舊笑呵呵,“是嗎?原來是這樣。”
謝時眠笑得像只狐貍,“不然呢?”
“這破地方難不成有什麽不得了的寶貝?”
楊秋幽深:“謝小姐說的有道理,謝小姐平時深藏不露,真不像是個會為民衆奔走的好心人。”
謝時眠:“那是你們陛下腦子不好,看走眼了,繼續參觀吧。”
參觀結束後已經很晚了,楊秋把花芝拉到隐蔽的角落。
“你去問問謝時眠在搞什麽東西,陛下很擔心。”
花芝在謝時眠不在的地方,身上完全沒有Omega那股軟軟乎乎撒嬌的意思,垂着眸子叫人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麽,食指和中指夾着一根煙放在嘴角,深吸一口噴在楊秋身上。
“謝時眠不說我能怎麽問?”
楊秋嘴角裂開一抹讓人極為不舒服的笑容,“你勾引她呗,她不是愛玩麽,你搞點好玩的給她。”
花芝眼裏瞬間露出兇光。
楊秋笑容在嘴角頓了頓,她有種突然被野獸盯上的錯覺。
花芝确實喜歡和謝時眠在私下裏玩點有意思的,但這不代表可以被別人利用。
她的恩人想要謝家的發展不受皇室的制約,最好的辦法就是奪得皇位。
花芝需要做的是把一切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獻給她。
她的姐姐,她的女朋友值得擁有一切。
當然也包括她自己本身。
“想好了嗎?我給你打聽了一個很有價值的情報。”
花芝不耐煩:“什麽?”
她把抽了一半的香煙扔到地上,用短靴踩滅。
楊秋:“真沒想到謝時眠喜歡這種玩意,拿去吧,Alpha在玩盡興後是最好的說話的時候。”
一個軍用的止咬器突然被放到花芝手上。
花芝:“……?”
她很早之前就想給恩人試試了,一直以為恩人不喜歡。
沒想到?
貓貓疑惑?
恩人還有什麽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
帳篷裏的謝時眠靠在床架邊聽柯容彙報。
柯容惴惴不安,“楊秋起疑心了。”
謝時眠點了根煙,“嗯,她會派人來繼續探查我的口風,同時悄悄去礦區查看。”
柯容:“那花芝那邊……”
柯容心理上不願意相信花芝是奸細,但事實勝于雄辯。
謝時眠的頭又開始疼了,“她……你不用管她。”
謝時眠在注射解藥後頭已經不疼了,但從昨天晚上聞到了來自花芝本身的信息素後,Alpha基因裏對于Omega的渴望讓她無時無刻不想要咬點什麽。
她不想快速标記貓貓,她身體抽出了太多信息素,還需要養養。
她的貓,只有她會疼。
“小姐!”柯容大驚失色,“您的手腕內側怎麽全是牙印!”
謝時眠把袖口往下拉,“我自己咬的。”
柯容:“這都快出血了,我這就給您拿醫藥箱。”
謝時眠揮手,“不用費那個麻煩。”
“不早了,你先去帳篷裏睡覺吧,忙完這陣子回首都星,給你放一個長假。”
柯容惴惴不安,“好,我今夜會加強安保。“
謝時眠點頭,“不早了,晚安。”
柯容:“晚安小姐。”
柯容離開帳篷後,不大的空間裏只剩下謝時眠一個人。
她靠在床下邊,一口一口地吸煙。
辛辣的煙味混合着尼古丁,讓人頭腦清醒,能夠稍微壓制住對Omega信息素不受控的掠奪欲。
Alpha目光放遠,“會有誰來探我口風?”
會是花芝嗎?
如果是她,是不是就說明花芝背叛她了?
謝時眠不願意将背叛這個詞安在花芝身上。
她苦笑用力吸一口尼古丁,煙蒂已經被牙齒咬得稀爛了。
夜深人靜時,帳篷被撩開一條縫。
身穿藕粉色絲綢睡衣的花芝,身上冒着蒸騰的水氣。
剛洗過澡Omega全身都被熱水澆成了粉紅色。
“姐姐。”
謝時眠嘴角叼着煙,“給你安排了帳篷,沒去睡?”
謝時眠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最終化成了一聲嘆息。
但還是沒辦法去讨厭花芝。
算了,不心疼了,先标記她再說吧。
臉上的一抹涼意打斷了謝時眠的思緒,那個在謝時眠印象中用于訓練狼狗的止咬器被挂在她嘴上。
皮革質,很堅硬,內側帶絨不會傷到皮膚。
謝時眠:?
貓貓目光熱切,“聽說姐姐喜歡這個,我特意找來的姐姐,你看內側還有您姓名的縮寫。”
謝時眠頭腦空白,如夢似幻,“你聽誰說的謠言……”
貓貓:“柯容,她說過您需要。”
謝時眠心想;柯容特麽才是皇帝安排在她身邊的卧底吧!
柯容壞事做盡!
謝時眠被Omega信息素幾乎要逼瘋了,她太想咬住少女的腺體,可那該死的止咬器隔絕了她的最後一絲可能性。
有沒有一種可能,給狗用止咬器,在一些地區都會被認為是虐狗。
謝時眠絕望,她為謝家付出的太多了。
這個世界毀滅吧,趕緊的。
貓貓愛意道:“沒想到姐姐喜歡這種玩法,我把帳篷調成不透光了,沒人知道我們在裏面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