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花芝立在平臺, 雙手使勁捏住智腦。
耳機中傳出Alpha和往常一樣輕柔的聲音,
“我肯定芝芝是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的,是嗎。”
Alpha聲音過于柔和和堅定, 堅定得讓花芝說不出背後的話語。
十八歲剛成年的Omega此刻手裏拎着一瓶朗姆酒,清澈的酒液中放了一顆青提。
她對着明月飲下一口, 不論怎麽品嘗, 都嘗不出和謝時眠信息素類似的味道。
Omega沉默了很久, “對,我不會做對不起姐姐的事情。”
通話不知什麽時候挂斷了,花芝被寒冷的夜風吹得打了一個哆嗦。
“宋祈雲, 皇帝陛下要見你。”
宋羽站在花芝身後, “我真想知道謝時眠得知你背叛她後, 那張臉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花芝沒理她, 在路過宋羽時,肩膀撞上了她的肩膀。
皇帝依舊坐在那,由黃金和寶石澆築成的寶座上, 将行就木的臉散發着不屬于疾病期間的瘋狂和執念。
“宋祈雲,謝時眠中的毒,越來越嚴重了吧。”
花芝渾身一僵, “是的, 陛下。”
皇帝呵呵笑了兩聲,“那就好,老天有眼,謝時眠終于遭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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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不到面前花芝眼眸裏的恨意,自顧自繼續說, “謝時眠對你的信息素很依賴,這是一件好事。”
“回陛下的話, 是的。”
皇帝哈哈大笑,“宋祈雲,你不好奇謝時眠為什麽會中毒嗎,她中毒的樣子很可怕吧,會撕咬你的腺體,會欺辱你會随時随地陷入易感期。”
花芝後背僵硬發直,她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收斂起眼裏的恨意。
“我很好奇。”
皇帝似乎在欣賞花芝臉上對謝時眠流露出的恨意,但他不知道那份恨意是針對他自己的。
“十多年前公爵在外征戰,謝時眠被寄養在皇宮裏,那時候她才九,歲十歲?對,反正就是那個年紀,每天的飲食都是加了料的東西。”
皇帝最後很享受過往謀算的那一段日子,公爵有什麽了不起,繼承人還不是被他下毒了?
皇帝光是回想起謝時眠發病的樣子,惬意的眼睛都眯起來。
他忽略了面前Omega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的目光。
花芝離開皇宮已經是深夜了,皇帝要讓她用信息素控制住謝時眠,讓謝時眠變成一個只知道渴求信息素的傀儡。
花芝抓緊肩膀上披着的屬于謝時眠的外套。
她把臉埋進林子裏,狠狠吸了一口。
她太想念姐姐了。
回到莊園裏的卧室。
花芝蜷縮在謝時眠的床榻上。
她枕着謝時眠的枕頭,蓋着謝時眠的被子。
用大拇指不斷按壓着後脖頸隆起的腺體。
每一下呼吸都滾燙。
激烈的恨意在十八歲的Omega身體裏橫沖直撞。
花芝把頭埋進了Alpha睡過的枕頭裏。
她呢喃着,“我當然不會做對不起姐姐的事情,我會把姐姐的敵人全部消滅幹淨。”
她要當姐姐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刀。
……
第六星系上。
謝時眠在開關于災後重建的會議。
她的智腦叮咚響了一聲。
謝時眠把智腦調成靜音放在桌面上。
過了兩分鐘又震動了一下。
謝時眠:?
會議帳篷的所有人都看了她一眼。
謝時眠沒管騷擾短信,“繼續開會,看我幹什麽,我臉上有方案?”
會議照常進行。
謝時眠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又震動了兩下。
首都星和第六星系有時差,謝時眠這邊是白天,首都星那裏是夜晚。
謝時眠會議劃水摸魚把智腦打開。
叮叮咚咚二十幾條全是花芝發來的未讀消息。
小貓貓:我可以睡在姐姐的卧室裏嗎?
小貓貓:姐姐現在在忙?我好想您。
小貓貓:姐姐身邊的小美人知道我現在枕着姐姐的枕頭,蓋着姐姐的被子,躺着姐姐的床單嗎?
小貓貓:我好像發.情期快到了,我可以夾姐姐的被子解決嗎。
小貓貓:姐姐不理我……是在生我的氣?
小貓貓:姐姐的被子好厲害,但沒有姐姐的手指厲害。
下面陸陸續續發來了幾條語音。
謝時眠面目震驚。
站在謝時眠身後柯容彎腰道:“小姐,您對會議中提出的災區學校建設有別的看法?”
謝時眠茫然:“啊?”
柯容以為謝時眠剛剛沒聽清會議內容,重複了一遍。
坐在她身邊的謝山低聲問,“你臉色不好,先回帳篷歇息?”
謝時眠目光空茫:“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驚。”
柯容:?
謝山以為她在講學校建設,皺着眉開始研究方案。
會議中人:……?
謝時眠原本已經不疼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了。
她的貓貓現在正在用她的被子……
還拿被子和她的手比較!
謝時眠腦瓜子嗡嗡的,她的被子不幹淨了,她的手也不幹淨了。
從前花芝就有趁她睡着後用她的手解決的前科。
謝時眠應該早有預料,在她不在時花芝會對她的房間做什麽。
純情的Alpha手指一抖,大拇指碰到了智腦虛拟屏幕的播放鍵。
Omega細弱的喘息聲,立刻在會議帳篷中傳蕩開來。
謝時眠依稀聽到了Omega說,“姐姐好厲害……”
謝時眠大腦一片空白,一秒鐘的僵直後立刻把語音關掉——
社死也不是這樣死的吧。
她罪不至此。
謝時眠臉色從紅轉白,“按錯了,會議繼續。”
柯容:她大受震驚。
參會人員看謝時眠的目光都變了,彙報方案的人嘴唇動了動,“那我繼續說?”
謝時眠智腦的音量不大,大家只聽到了幾聲喘氣,并未發覺是花芝的聲音。
謝時眠在整個會議中如同一縷游魂,匆匆翻看了方案,在結尾簽字。
從會議帳篷內走出來,謝時眠望着灰沉沉的天空嘆息。
智腦已經不再震動了,來自她的貓貓的最後一條消息是,“我擅自用姐姐的被子,姐姐會生氣嗎。”
謝時眠:“……”
她生不生氣已經無所謂了,這個世界爆炸吧。
謝山從帳篷裏走出來,目光複雜地看她,“三個小時後會動工建設災區臨時學校,未成年的孩子都可以入內被托管。”
“另外能源礦的開采很順利,帝國皇室對此事絲毫不知,只是皇宮裏的內應表示陛下經常找花芝入宮。”
謝時眠點頭,“我知道了。”
謝山,“時眠,花芝那邊……”
謝時眠看向遠方張牙舞爪的黑色礦山,頭腦已經恢複了清明和理智,“我不知道。”
“叔叔,我想花芝應當不會相信皇帝的任何承諾的。”
花芝是個好孩子。
謝山沒多說,“如此我便放心了。”
他說完話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後突然頓住腳步。
“時眠,你……”
謝時眠:?
謝山一向嚴肅認真的臉變得尴尬,“Alpha的信息素是有限的,小學的課本上寫過,你的成績不錯,你應該明白這點。”
謝時眠:嗯?
謝山:“你要注意節制。”
謝時眠:!
謝山:“不過我很欣慰,你沒真的找Omega來解決問題,這裏剛立的信息基站有實時監控,會檢測所有聯網智腦的浏覽記錄你……隐蔽一些。”
說完謝山這個長輩立刻快步離去,似乎也對這個話題感到尴尬。
謝時眠:“……”
她閉了閉眼睛,辯解的話卡在喉嚨裏無法說出。
謝時眠皮笑肉不笑,“感謝叔叔的關心和好意提醒。”
花芝,有你真是我的福氣。
謝時眠站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看,看到臨時學校被迅速搭建起來。
一個矮矮的小朋友站在枯草叢裏,手裏攥着一朵搖搖欲墜的紫色小花。
謝時眠走上前,“小花。”
那小姑娘擡起頭,眼中的迷茫立刻變成欣喜,“大人!”
謝時眠彎腰用濕紙巾給小姑娘臉上的髒擦掉,“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小花激動說,“大人給您花花!”
小姑娘舉起兩朵鮮豔的紫色小花,捧到謝時眠面前,”我聽士兵說,學校是大人下令建設的,宿舍帳篷也是大人下令建設,還有漂亮的食堂,營養液,新衣服都是大人弄來的!”
小姑娘身上穿着統一的寬松白色衣服,男性的是長衣長褲,女性的是長袖和長裙。
小姑娘的眉眼中間用口紅點了一個小紅點。
救助的老師給她們統一畫上,一群小姑娘們正在彩排舞蹈。
小姑娘不含任何雜質的,清澈眼眸凝視着謝時眠,“大人?”
謝時眠被看了一個恍神。
十歲的花芝是不是也是這般,感謝謝家把她救出紅燈區。
其實謝時眠什麽都沒做。
是她身邊的人在籌謀規劃一切,然後冠上她的名字。
謝時眠心虛,她受不得這一捧岩石縫裏長出的小野花。
小姑娘堅持舉着花,手臂發抖,臉上的憧憬和笑意變成心驚膽戰,“大人不喜歡?我,我不該拿這些野花野草來獻給大人,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
謝時眠目光複雜,她雙手接過了小花的花。
Alpha笑着揉揉她的腦袋,“我很喜歡,謝謝你。”
小花好像受到了世界上最昂貴的恩賜——她的頭被大人摸了!
她可以自豪一輩子!
謝時眠把口袋裏的水果硬糖放在她手裏,“乖,外面有些涼,去帳篷裏面。”
“好!”
謝時眠目送小花蹦蹦跳跳離開,被風吹起的白色長裙宛如在深海中的水母。
如果謝時眠現在說要把小花帶回去當童養媳,小花也會笑着答應。
正如同謝時眠對花芝。
這壓根不是愛,這只是來自于權力和身份的傾斜,造成的某種被寵愛的錯覺。
謝時眠把小花送的紫色花花,用花帶綁成花束放在左月匈的口袋裏。
柯容:“小姐,您看明天該怎麽布置?”
謝時眠:“什麽?”
柯容心疼:“明天是您的生日啊,您忘記了?!”
小姐為挖礦和重建災區殚精竭慮,連過生日都忘記了……
若夫人和老爺知道該多心疼。
謝時眠目光有問題,她确實忘記了原主的生日,準确來說小說原作中沒有提過原主的生日是幾號。
謝時眠小聲嘀咕,“花芝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五號,我的生日是五月十五號。”
相差了五個月時間,倒是好記。
柯容目光複雜,“小姐只記得花芝的生日,卻忘了自己的……您真是深情。”
謝時眠幹笑,“那可不,我腦袋裏裝滿了戀愛腦。”
柯容:“……您說笑了。”
謝時眠:“過幾日帝國的官員會來一趟,你們把礦區遮蓋好,別被發現了,要不然……”
柯容倏然緊張,“要不然……”
謝時眠笑了笑,不以為意,“要不然我們只能提前謀反了,我們要制定一個有八小時工作制的國家。”
柯容:“小姐!”
要知道現在帝國的平均工作時長只有三到四個小時,“我會安排人藏好的!不勞小姐費心。”
謝時眠微笑,“辛苦你了,好好幹,有前途。”
柯容:“……”不是很希望有這個前途呢。
謝時眠找了一個廢舊的玻璃藥瓶,把裏面的藥渣倒幹淨,裏面裝上清水,把口袋中的花插到瓶子裏。
柯容把人叫住,“小姐,宮裏說會派一個很特殊的人來給小姐一個驚喜。”
謝時眠:“別是驚吓才好。”
柯容:“小姐的情緒很平靜啊,萬一陛下搞些惡心的操作,咱們也好先準備準備。”
謝時眠搖頭,“我不好奇,你去忙吧,我生日不用布置,與其把資源弄在這些虛頭巴腦的儀式上面,不如好好給那些孩子們每人添個高級營養液,小孩子長身體要多補補。”
柯容:“我這就去辦。”
柯容走之前小聲說,“小姐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啊,如果我是Omega,我都喜歡上了。”
謝時眠無奈:“……”
別。
別讓她社死了。
第六星系的夜晚比別的地區更黑。
這裏沒有月亮,也沒有人照太陽。
沉重的烏雲遮擋住群星璀璨的夜空,只有廢墟上零零散散的幾盞燈光照亮一小片地方。
謝時眠仰躺在鐵架床上,靜靜地盯着帳篷頂。
她有多久沒有好好過生日了?
大概有十幾年了。
謝時眠的父母不在,後被輾轉寄宿在親戚家裏,剛到家時那些親戚對她還不錯,時間長了臉色變不好看起來。
從前謝時眠不會單獨過生日,只是在親戚家小孩過生日時算作一起過了,一個冬天一個夏天,怎麽能算作一起過?
工作後謝時眠每天都在加班,生日和過年也不例外。
謝時眠心想上一個生日她是在候機大廳過的,她撩了一把長發,苦笑說,“生日有什麽好紀念的,慶祝自己又老了一歲麽?”
她現在二十七歲,過兩年就奔三了,實在算不上年輕。
Alpha純黑的眸子裏略顯疲倦,她從床上伸出一只手把燈關了。
帳篷裏徹底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
帳篷外有實時監控攝像頭,每隔十分鐘會有一隊士兵路過巡邏。
突然一道漆黑的人影從帳篷邊閃過。
伴随着嗖地一聲,巡邏小隊的人立刻停下腳步。
“隊長,我看那邊有個影子。”
“戒備停下!警報器沒有異常,你确定沒有看錯?”
身穿軍部作戰服的士兵皺眉,“我的動态視力不會有錯。”
那名士兵的皮靴踩在塊狀不平的岩石表面,每一步腳步聲都比呼吸聲更輕。
隊長做出手勢,把超過八千流明高強度手電筒對準謝時眠的帳篷。
“動作輕一點,別驚擾到帳篷裏的人休息。”
士兵繞着帳篷探查一圈,“報告隊長沒有人。”
隊長皺眉,和隊員一起巡視一圈,“那位小姐說過,帝國的人會派間諜來探查。”
帳篷裏的謝時眠已經陷入沉睡,對帳篷外的強光手電照射毫無知覺。
幾分鐘後小隊的人離開,帳篷重新恢複到了一片漆黑。
Alpha使用的鐵架床對于赈災來說已經算寬敞,但對于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來說,卻過于拘束。
好在Alpha睡覺的姿勢很規矩,雙手交錯放在腹部,頭仰面側向左邊,一截烏黑的長發從鐵架床上垂落。
黑暗中的少女捧起那抹長發放置于唇邊。
她把手上盒子放置于床頭。
Omega呼吸平穩,絲毫不知自己的頭發被怎樣地嗅嗅和親吻。
花芝半跪在床邊,如同信徒凝望着神明。
“姐姐。”
“謝時眠。”
“我的女朋友……”
“我唯一的家人。”
Omega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打擾了床上的睡美人。
Omega用臉頰蹭着謝時眠的一抹頭發。
她的姿态過于卑微又過于虔誠,讓人忽略了這動作所帶有的侵.略意味。
察覺到謝時眠睡得很沉,花芝的動作更加放肆。
她拿起謝時眠的一只手,貼在雙唇上。
“謝時眠,我的姐姐,我找到讓姐姐那麽痛苦的罪魁禍首了,兇手是那個愚蠢的皇帝。”
花芝用舌尖觸碰謝時眠的手指尖。
柔軟的舌尖觸碰到謝時眠修剪得當的指甲,她含在口中。
貓貓發出呼嚕呼嚕地撒嬌聲音。
從手指尖蔓延到手腕,然後是小臂,最後是謝時眠如玉般的臉頰。
陷入深淵的謝時眠,感受到臉上的一陣潮意。
她半夢不醒,“別鬧了,你好煩,出去。”
這動靜和她穿越前的貓貓舔臉一模一樣。
在穿越前,謝時眠經常被布偶貓半夜舔醒,擡手把貓趕到床下。
那只很醜卻又很可愛的布偶貓,總是會喵喵直叫,表示抗議,最後團成一個貓球枕在她腦袋上。
臉上的動靜停了幾秒,更變本加厲了。
謝時眠睡眼惺忪,“花芝?”
花芝停下動作,“姐姐知道是我?”
謝時眠:“……”
她從前的貓就叫花芝。
謝時眠思維緩慢,“嗯,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還沒清醒,目光迷茫無措,花芝的心跳更快了。
她的姐姐好可愛。
沒有生氣,沒有惱怒,沒有她以為的懷疑和厭惡。
花芝扒在她床頭說,“我想您了。”
想您了就來看看您。
謝時眠任由着本能一頭埋進了花芝懷裏,她用鼻尖去蹭花芝後脖頸的腺體,“我好想你,讓我吸一口。”
吸貓貓。
花芝猝不及防,被撲了一個滿懷,重心不穩,倒在鐵架床旁邊的帳篷牆壁。
外面巡邏的士兵:!
瞳孔地震。
什麽動靜?!
只見那帳篷的牆壁又抖了抖。
隊長目光驚訝,“提高戒備。”
隊長擡手敲擊帳篷,“小姐?”
裏面沒有聲音。
隊長壓低聲音:“小姐可遇到異常情況?請您敲擊帳篷兩下,我們會立刻進去。”
皇帝派來的奸細怎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難道是刺殺?!
但報警裝置沒有任何異常顯示。
“唔……姐姐別,唔……啊,腺體被咬了,啊……”
“別動不疼的,乖,我們家的花芝是乖孩子對不對?”
隊長默默離開。
“隊長裏面怎麽回事?要不要我們沖進去——”
“滾,繼續巡邏。”
隊長像見了鬼似的帶人快步離開。
小姐大晚上在帳篷裏簡直……成何體統!
帳篷裏的人是誰?
隊長記得謝時眠的帳篷裏只有她一個。
天吶,難道是……
隊長腳步停頓,憐憫的看向遠方安置未成年孩子的地方。
裏面有個叫小花的孩子,今天白天在石縫裏給謝時眠采花,被謝時眠摸頭。
隊長目光驚恐,“我好像知道了什麽豪門秘辛。”
那還是一個孩子啊,怎麽能下得去手!
……
帳篷裏的謝時眠打了個噴嚏。
“好像有人在背後造謠我。”
她淺淺咬了花芝的脖子,沒把皮給咬破。
“別叫了,沒有标記你。”
信息素對Alpha來說很重要,對Omega亦是如此。
她已經注射解藥,在一月內不需要标記花芝。
謝時眠把花芝推開,“說吧,為什麽要過來。”
謝時眠:“不說出合理理由,一律按間諜處理。”
花芝瞳孔縮了一下,随即笑道,“姐姐來标記我嘛,我很甜的。”
謝時眠目光挪開,“花芝,回答我的問題。”
她看到花芝,便想起了這只貓用它的被子胡亂發.情的事。
貓貓把床頭的紙盒打開,裏面是個精致的蛋糕。
很小的蛋糕,她沒法攜帶大的,貓貓內心自責。
她愛的人應該擁有世界上最華麗的大蛋糕。
咖啡奶油,巧克力餅幹夾心,紅色草莓,
在最上方有一根蠟燭。
貓貓把蠟燭點燃,躍動的火苗在兩人中間綻放。
謝時眠呼吸一頓。
這是她有記憶以來屈指可數的,只屬于她一個人的生日蛋糕。
謝時眠退縮,不确定,“給我的?”
貓貓把蛋糕捧到她面前,愛慕祝福道:“姐姐二十七歲快樂。”
黑夜裏,燭光點亮了花芝燦爛而仰慕的微笑,謝時眠心跳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