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謝時眠在第六星系接受采訪的視頻一經發出, 引爆了整個帝國。
“天哪,原來第六星系的搜救工作一直都是謝家在做,她真的我哭死。”
“話說皇室死哪去了?那麽大的資金漏洞, 放任不管?”
“直播裏那個全身都髒兮兮的小女孩,我看得好心疼, 能不能領養她?”
“我記得謝家之前養過一個小孩, 這個小女孩會不會被謝時眠領養?”
“自從這任皇帝上任以來, 幹的都是什麽蠢事,都不給災區撥款嗎?”
“+1突然意識到皇室都沒有任何表态。“
“只有我一個人暗戳戳懷疑讓謝時眠全權負責很不靠譜嗎,她不就一混吃等死的貴族混混, 晦氣。”
直播結束後, 謝時眠用手帕擦去臉上的眼藥水, “效果怎麽樣?”
柯容:“截至目前, 共有九億六千萬星幣的捐款。”
謝時眠:“需要我再去哭一場嗎?”
柯容覺得頭疼,“小姐……您怎麽那麽熟練啊!”
眼含熱淚,眼淚半落不落, 目光卻過于赤誠,光憑着那雙微微上挑的眸子,就能喚起人內心的信任感。
“平平無奇的社畜技能罷了, ”謝時眠:“我認為捐款還能再翻一番。”
她曾經在公司裏和老板一起騙投資人的時候, 說得更天花亂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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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容沒有接她的話:“三小時後會有最新一批物資抵達,皇室那邊依舊沒有動靜。”
謝時眠點頭說:“皇帝希望我辦砸這件事,借此向謝家問罪。”
柯容:“網上有輿論說小姐您……”
謝時眠擡頭看她,“什麽?”
柯容猶豫片刻說,“說您是在作秀, 其實私底下煙的酒的都來,還品行敗壞喜歡未成年的小女孩, 來第六星系別有目的,不過是為了壯大謝家的影響力,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謝時眠沉默,“……”
柯容憤憤不平:“網上那些人真是太過分了!”
謝時眠沉吟半晌,“但網友說的是實話。”
柯容:“啊?”
謝時眠手指溫柔撫摸在花芝的外套上:“首先我不煉銅,其次的都是其次。”
柯容:“。”
她好像聽了一段廢話。
謝時眠拍她的肩膀,“确保能源礦秘密安置好,我的名聲不重要。”
柯容臨走前惴惴不安,“皇帝陛下一直懷疑謝家有謀反的意思,萬一被陛下怪罪,結局會很被動。”
謝時眠撫摸着懷中花芝穿過的衣裳,她把臉埋在衣服裏,嗅着殘餘的信息素,頭腦每一下思考都牽動着足以讓人臉色發白的痛苦。
“當我們的陛下懷疑我們謀反時,最好我們真的在謀反。”
柯容:?
雖然聽不懂,但覺得很有道理。
……
謝家的豪華莊園裏。
花芝低頭在溫室裏修剪玫瑰花。
随着謝時眠的離開,整個莊園裏死氣沉沉,夫人和公爵總是忙得腳不沾地很少回這裏。
溫室裏的玫瑰花生長豔麗,形成一道火紅的花海,濃郁的花香味幾乎灼燒着人的嗅覺。
顏妨踩着絲綢做成的小高跟靠在秋千上,“喂,我說皇帝最近找你什麽事?”
花芝:“沒什麽事。”
顏妨自然是不相信的,“你別想騙我,皇帝怎麽可能突然召見你一個平民老百姓。”
花芝把玫瑰上的刺修剪幹淨,放在花籃裏。
“陛下說想見見我,看看我有何種本事把謝時眠弄得五迷三道。”
顏妨打量她,臉上沒有平日的笑意,“真的?”
花芝沒有看她,“嗯。”
顏妨心想花芝這人真奇怪,明明在謝時眠面前撒嬌得像只黏人的貓似的,怎麽單獨相處時全身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特別是這小Omega低垂着眸子掩蓋住那雙湛藍的貓眼時,幾乎叫人猜不透她的情緒。
顏妨:“花芝。”
小Omega:“?”
顏妨話到嘴邊打了個圈,“謝時眠和柯容去第六星系有危險嗎。”
顏妨沉沉:“我很擔心柯容。”
驕傲的貴族小姐坐在盤滿鮮花的秋千上,手指糾結攪動在一起,“她那個傻子臨走之前都不和我說一聲,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花芝實話實說:“恕我直言,柯容是我家小姐身邊的助理,說白了是給謝家打工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獲得任何爵位,和您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自然不可能把您當做朋友。”
顏妨:“花芝!”
顏妨柔軟的心髒仿佛被玫瑰花刺劃破,她的臉色由白轉紅又變白,在氣急之下揮手打落了花芝手上的一枝玫瑰花。
“她不是!她才不是你們謝家的仆人,柯容是我的東西,柯容從小就是我的東西……”
玫瑰花落在地上,花芝怔了怔,“顏小姐……”
顏妨原以為在曾經的宮廷政變時柯容和她的父母一起死了,那個小丫頭小時候說會努力工作,争取爵位和她在一起,顏妨的家人曾經也同意作為副官之女的柯容,如果分化成Omega可以嫁給她。
柯容不是Omega。
身為副官的的父母也死了。
顏妨的家族徹底離開首都星,今年才得以回來。
顏妨日後或許會娶一個同樣出生貴族的Omega,但她不想要。
柯容的家人是因為顏妨而死去,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在那場宮廷政變中贏了的皇帝。
顏妨看花芝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睛一陣氣惱,她擡手用力抓住花芝纖細的脖子,咬牙切齒:
“留着你那些鬼話忽悠謝時眠吧,我可不會相信你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皇帝三番五次找你,是想要尋求合作,哈,或許我不應該說尋求合作這四個字,畢竟合作是平等的。”
“你是想為了榮華富貴當皇帝的狗吧。”
顏妨不顧花芝呼吸困難,面色脹紅,“皇帝給你看了什麽條件讓你傷害謝時眠,謝時眠對你不夠好嗎,你這個得寸進尺的賤人。”
顏妨想不到皇帝除了這個理由外,還有什麽理由會去找花芝。
花芝喉嚨被掐得很緊,她似乎感受到了喉骨即将被折斷,目光依舊平和。
“顏小姐……我沒有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情。”
顏妨聽到管家走來的腳步聲,突然松開手,花芝後退幾步,倒在花壇旁邊,捂着脖子喘氣。
“小姐對我很好,我一直記着。”
正是因為她記着謝時眠的好,才不希望謝時眠知道她的過去。
她不想讓恩人的臉上露出鄙夷,她不想恩人惡心她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她也不想讓人知道她差一點被同父異母的哥哥侵.犯,即使那個混蛋死了……
花芝晦暗的藍色眸子裏翻江倒海,只要她變得夠強,是不是就能讓謝時眠心甘情願待在她身邊?
是不是就能讓謝時眠即使知道了她的過去也會鐘情于她。
反正……謝時眠已經離不開她的信息素了,不是嗎?
貓貓有什麽錯,貓貓只是想這輩子都和最喜歡的人在一起。
管家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
花芝脖子上有着駭人的五指印,身體無力靠在花壇邊緣。
顏妨雙手交錯于月匈前,看花芝的眼神滿是鄙夷和不屑。
“這是怎麽一回事!”管家趕緊扶起花芝,“我叫醫生來替你看看,小姐問起來,這該如何交代啊!”
顏妨:“她是皇帝派來的奸細。”
管家皺眉,“顏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花芝的身世調查清楚了,不可能和陛下有聯系。”
顏妨:“呵。”
花芝虛弱:“是啊,我怎麽可能和陛下有牽扯。”
顏妨瞪着她:“你——”
花芝擡眸望着顏妨,“顏小姐,你誤會我了,我胸無大志,這輩子只想好生伺候在小姐身邊。”
顏妨也不知信還是沒信,哼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花芝揉着喉嚨站起身,“管家伯伯,我沒事,顏小姐今日情緒不好,您別放心上。”
管家心疼:“你就是太懂事了,若被小姐知道她欺負你,小姐可不會輕輕揭過。”
至于顏妨說的話,管家是不相信的,
小姐對花芝那麽好,花芝哪有什麽理由投靠皇帝,皇帝又憑什麽相信花芝能刺殺小姐。
花芝只是一個柔弱的Omega啊。
花芝嘴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靠在秋千上休息,她腳下是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
面前的智腦虛拟屏幕上播放着謝時眠的直播新聞畫面。
Alpha目光建議赤誠也含熱淚,抓住話筒的手指,用力手背上蹦出青筋,背後是滿目瘡痍的災難現場。
究竟是怎樣慘烈的景象,才會讓那位Alpha貴族小姐露出如此悲痛的情緒,連花芝看得都心頭酸軟。
管家:“小姐真是悲天憫人啊。”
在謝時眠感染情緒的演講中,她突然彎腰,拿起了一塊收款碼。
Alpha真誠:“感謝帝國民衆對第六星系風暴的同情和關注,謝家財力有限會盡其所能進行災後重建,當我們民衆享受着幸福惬意的生活,是第六星系的災民正在生死線上掙紮,對塵土掩埋的可憐孩子們正處于昏迷中,我謹代表帝國皇室和謝家所有關注第六星系的好心人……”
畫面中Alpha時不時抹着眼角的淚水,順便把收款碼怼到鏡頭面前。
差點沒拿着木槍抵着人腦袋逼捐。
記者:“……”
管家的智腦響了兩聲,“柯容發來消息讓我,讓我從公爵和夫人,和花芝澄清一句話。”
花芝凝視着直播畫面,癡迷喃喃,“姐姐……我的女朋友。”
所以即使謝時眠當時沒有在孤兒院收養她也會收養別人吧……
畢竟她的女朋友那麽善良。
“什麽話?”
管家:“小姐說\'首先我不煉銅,其次的都是其次。\'”
花芝:“?”
“可是小姐在我紮馬尾辮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她說她最喜歡清純女高。”
花芝羞赧:“小姐說清純女高是世界的瑰寶。”
管家:?
站在溫室門口聽了直播全程的公爵和夫人。
貴婦人眼角的淚水還沒擦幹淨,就突然聽到花芝的話。
“……清,清純女高?”
這還不是煉銅!
星網上的抹黑居然是真的,謝時眠沒救了。
“陛下所言是真的,失眠真不是個東西。”
“算了重新生一個吧。”
“……唉。”
……
第六星系帳篷裏。
謝時眠懵懂地放下智腦。
柯容:“新的一批物資送了,需要小姐簽字驗收。”
柯容雙手把清單放在謝時眠面前,遞給她一支筆。
謝時眠:“……”
她幽幽地盯着柯容。
柯容:“清單有問題?”
謝時眠疲憊:“剛剛父親和母親打電話把我罵了一頓,說我對十歲未分化的小女孩圖謀不軌,說我就是個畜生。”
柯容:“怎會如此?!”
謝時眠頭更疼了,“我認為你會比我更清楚。”
柯容幹笑,“我只彙報了小姐的原話,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謝時眠搖搖手,讓助理別再說了,她披上有花芝信息素的外套走出帳篷。
外套上的信息素殘留微乎其微,味道淡的謝時眠幾乎認為那一抹苦檸檬味是錯覺。
謝時眠所在的帳篷是所有臨時帳篷中最完備配置最高的,但即便如此,仍然過于簡陋。
幹燥的風帶着煙塵吹在臉上,謝時眠拿出透明護目鏡架在鼻梁上。
謝時眠目睹運輸飛船停在不遠處的空地上,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操控履帶運輸機,一切都有條不紊。
謝時眠:“醫療隊沒來?”
謝山:“已經來了,在臨時建築裏給孩子們看病。”
謝時眠點頭,“讓人去檢查各大主星的孤兒院,別再發生捧高踩低虐待未成年的惡性事件。”
謝時眠用力抓住花芝衣服的衣料,她見到花芝的第一面,那孩子臉上全是灰,身上傷痕遍布。
她的小貓貓想吃到一條最低廉的營養液都需要靠搶。
在孤兒院裏人是會被活活餓死的。
謝時眠垂眸溫柔說,“我們謝家應當有資助的孤兒院。”
謝山:“是,你父親已經安排好了。”
謝時眠松了口氣,“那就好,這些孩子目睹災難和親人死亡,會造成嚴重的心理障礙,需要有心理醫生治療,別讓孤兒院變成心理變态者的溫床。”
謝時眠經不起另外一個大boss的誕生了。
謝山欲言又止,“是……但你父親那邊……”
謝時眠後退一步,讓運輸車先走。
“?”
“你父親那邊說,如果你再看上任何一個Omega或未分化的少女,他真的會上手抽你,把你腿打斷,這是你父親的原話。”
謝時眠震驚:“我不至于随時随地發.情。”
謝山:“。”
沉默震耳欲聾。
謝時眠不可置信,想都不想說:“我有隐疾,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有隐疾麽!我每天都靠鹿茸和虎鞭吊着。”
謝山半張着嘴,“您……不至于。”
路過的士兵:???
正要來彙報地軍官:“!”
她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豪門秘辛。
謝時眠忍着強烈的疼痛帶謝山去看了挖礦現場,金色中流淌着閃電的礦石被裝在密封容器裏。
謝時眠純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流光金色,“真美麗的東西,我應該拿一塊回去給我家貓做最漂亮的項圈。”
“你說如果用能源礦打一個鳥籠,貓咪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我記得能源礦可以隔絕信號,在裏面求救無門,不是嗎?”
正盤算着該怎麽用能源礦謀反的謝山:??!
周圍挖礦的謝家親信:?!
豪門秘辛+1
謝時眠敲着疼痛愈演愈烈的太陽穴,停頓幾秒後想起自己剛剛的狂妄言語。
“抱歉,我現在不太舒服,頭有點疼,戀愛腦長出來了。”
謝時眠自顧自揉着太陽穴,謝絕了叔叔的攙扶,随便找了一輛飛行器回到帳篷區。
她太疼了,疼到剛下飛行器差點摔一跤。
莉莎扶住她的胳膊,“小姐,您身上好燙。”
謝時眠嗅到了一抹Omega特殊的香味,這不是她喜歡的苦檸檬味。
“你說什麽。”
莉莎金色卷曲的長發幾乎要纏繞在謝時眠的胳膊上,後者手臂像突然碰到了蛇般掙紮,勉強站立。
Alpha現在太脆弱了,長期接觸不到信息素的躁動,讓她精神混亂。
“別扶我,我喝不動了。”
莉莎:“小姐?”
思緒掙紮,見謝時眠看清了面前人的長相,“滾開,你礙着我的眼了。”
Alpha不講道理地把莉莎推開。
莉莎一而再再而三地被Alpha拒絕,她不僅不能完成宋羽給她的任務,作為Omega的面子也挂不住。
憑什麽,憑什麽謝時眠這個Alpha看她就像看垃圾一樣。
“您告訴我,我到底比花芝差在哪裏?!”
謝時眠扶着帳篷邊緣的柱子,大口喘氣。
她不比上海的魚好多少,不斷上升的體溫,讓她有一種骨頭要化掉的錯覺。
失策了,應該把花芝帶來。
讓她吸一口,就吸一小口。
謝時眠:“你是什麽東西配和花芝比。”
謝時眠好像真的在思索,瘋言道:“我遇到花芝的時候她還沒成年,大概我喜歡清純女高的年齡段吧。”
說完謝時眠轉身把帳篷拉起來,從裏面鎖死。
軍用帳篷有隔絕信息素的功能。
謝時眠步履蹒跚地綁在床上,用牙齒咬掉包裹在手指上的黑色皮革手套扔在地上。
體溫持續升高會讓皮膚呈現一抹很漂亮的粉紅色,謝時眠用那淺粉關節的手,把花芝送來的保險箱打開。
沒見過花芝的這一個月,她的指甲長長了很多。
Alpha下意識想着,要好好剪指甲。
會弄傷她的貓。
Alpha呢喃細語,“或許我也應該催貓兒剪指甲,她總是把我的後背抓的全是傷。”
Alpha意識空茫地抓住冰涼的針管,把鋒利的針頭注入皮膚。
苦檸檬的Omega信息素頓時在密閉的帳篷裏達到了空前濃度。
“唔……”
對信息素過于渴求Alpha發出了滿足的嘆息。
明明只是小臂被針頭注射,謝時眠卻有種正在标記她心愛的Omega的錯覺。
飄飄欲仙,疼痛戛然而止。
謝時眠把滿是汗的手背壓在眼睛上,月匈口劇烈起伏。
“芝芝,我真的好想你啊。”
謝時眠此刻想立刻見到花芝,至少和她通個電話,聽到了她的聲音。
事實上謝時眠也這樣做了。
智腦剛撥打花芝的電話,只等待了兩個忙音,對方立刻接通。
“姐姐!”
謝時眠全身大汗淋漓,身上的襯衫全部被汗液浸透。
她小心翼翼的把花芝的那件衣服放在幹燥的地方折疊平整。
她不想去清洗那件衣服,執拗的Alpha認為洗了衣服後就聞不到Omega的信息素。
“花芝,你的女朋友現在很想你。”
謝時眠沒敢開視頻,她現在太狼狽了。
後背抵在床架上,她坐在地上。
準确來說是注射了解藥後體力不支,從床上摔到地上的。
平日裏梳理整齊,具有光澤的長發此刻亂糟糟的散在肩膀上。
她連用皮筋紮個馬尾的力氣都沒有。
謝時眠自顧自說,“花芝你別聽外面那些謠言,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我不喜歡小朋友。”
謝時眠絮絮叨叨,“這裏好陰沉,看不到太陽,你知道嗎?人長期看不到太陽會瘋的,我真難以想象第六星系的人每天望着灰蒙蒙的一切,該怎麽活。”
花芝一聽便知謝時眠的情況不對勁,“姐姐你怎麽了?是不是解藥不夠?!我會想辦法過來的,您在那裏等我。”
“別”謝時眠阻止她,“剛注射了解藥,身體沒緩過來。”
謝時眠望着空的一個試管格的解藥,“你給了我六支,我一個月才用一支。”
“夠用的。”
花芝咬牙說:“姐姐太省着了,應該在第一次頭疼的時候就用。”
第一次頭疼……謝時眠回想那是她來到第六星系的第三天。
她硬生生忍到了第一個月才用。
Alpha沙啞笑了,“那可不行,那是我家小女朋友抽取出的信息素,很疼的,我舍不得你總是那麽疼。”
“我的小女朋友啊,我好想你。”
謝時眠哄起人來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幾乎想象不出來,這樣的人平日裏會欺負人。
花芝幾乎要沉浸在她疼惜的語氣裏,“姐姐最近發生了一件事……”
謝時眠享受着信息素在體內流淌,缱绻道:“什麽?”
“我不能告訴您具體發生了什麽。”
花芝站在窗邊,用力捏着智腦,“如果假設有一天,只是如果……我背叛您了,瞞着您很多秘密,但是我不會傷害您,您會原諒我嗎。”
少女祈求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
謝時眠望着深綠色的帳篷頂,
心想她的貓會瞞着她什麽?比如她其實叫宋祈雲,還是她和皇帝有關,抑或者是她恨她,想要報複她?
謝時眠嘆息,“我不知道,花芝,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謝時眠不知是把這話說給花芝聽,還是自言自語,“如果你真的要做對謝家不利的事情,我希望不要牽扯到我的父母和叔叔,他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以嗎。”
“我在第一次擁抱你時,想的是這孩子真可憐,真可愛,真想占為己有,估計從那一刻起,我就做了錯誤的決定。”
花芝那邊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謝時眠說:“剛剛我們家小女朋友說的是如果,是假設,是不存在的對吧?”
畢竟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不用做那種假設。
花芝道:“嗯,是如果,姐姐我……也很想你。”
真有原作中的那一天的話,謝時眠心想自己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她該對小女朋友好一些,讓她玩止咬器,如果她想的話……
謝時眠沉醉在有花芝信息素的解藥裏,嘆息:
“我相信芝芝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對不對。”
因為她沒有做對不起貓貓的事情,将心比心,謝時眠覺得自己對貓貓不錯。
真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