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厚厚的報紙剪裁本, 是花芝整個少女時期的思念。
謝時眠:“花芝知道她落下了這本?”
柯容搖頭,“應該知道。”
謝時眠沉默了:“……”
她把花芝的整個少女時期的思念都偷走了。
柯容:“但是花芝不知道我偷走了。”
謝時眠嗆了一口,“那就好, 你別說。”
柯容比了一個OK的手勢,“所以小姐打算關起門來自己欣賞?”
謝時眠不可置信看着她, “我不至于如此自戀。”
如果花芝對她的感情只限于是被救助的感恩, 那這段感情倒也好處理。
但事實卻是花芝從十歲開始就喜歡上她了。
一個荒原性的小可憐, 沒有任何聯系到她的渠道,只能把每張報紙上關于她的新聞剪裁下來。
一張一張平整地貼在筆記本上。
謝時眠大多是跟着家人一起上新聞照片,很少有單獨報道, 即便有也是說她冥頑不靈, 不配繼承家業的負面言論。
花芝的喜歡是針對原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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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眠竊取了這份喜歡。
柯容大着膽子用手背在謝時眠眼前晃晃, “小姐?”
謝時眠回過神, “什麽事。”
柯容:“我在您眼裏看到了,兩分悲傷,一分涼薄, 七分無奈。”
謝時眠:“……”
“你的餅狀圖很仔細,去公司加班吧。”
柯容清秀的小臉扭曲一瞬,“小姐曾經不是這樣的。”
小姐學壞了。
“今日和小姐請半天假, 顏小姐點名要我上門拜訪。”
謝時眠輕聲嗯了一聲, 想起了醫生和她說的豪門秘辛,“你別和顏妨走得太近,她不是個好人。”
柯容不明所以點頭,“我明白。”
謝時眠:“你不明白,顏妨小時候會翻牆看別人換衣服, 聽說早年有個白月光,心口長着一枚紅痣。”
柯容似乎在感嘆:“顏小姐也早戀啊……”
謝時眠:?
你的重點有問題?
……
謝家豪華莊園的後花園中。
初春的天氣冰涼刺骨, 謝時眠披着毛絨外套,坐在秋千上曬太陽。
她慵懶得像只吃飽喝足的貓咪,如果有耳朵,一定會随着微風抖一抖。
謝時眠手上翻着環球智腦集團的經營報告,小秘書跟在她身後,“小姐,股權交接會議将在明日早九點舉行。”
謝時眠用手指扯下一塊松軟的歐包,白皙的手指送着面包,放入赤紅的唇中。
“我會準時出席。”
謝時眠眯着眼睛打了個盹,三兩下把文件全部翻完。
“拿走吧,我知道了。”
小秘書不放心,“您要不再仔細看看?”
謝時眠:“不相信我?”
小秘書:“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只是這三百多頁的文件您三分鐘就翻完了,是不是不太給面子啊!
謝時眠沉默片刻,“三百多頁的文件,有效字數只有三百字,我認為謝家不是最賺錢的。”
小秘書咋舌,“謝家還不賺錢啊……”
謝時眠:“最賺錢的是樓下打印店。”
“我會督促下面人寫的精簡些,”小秘書持續沉默,兩分鐘後回頭說,“管家先生來了,我先告退。”
她抱着三百多頁沉得像板磚的文件離開。
管家和小秘書擦肩而過,管家身後跟着一個姿态溫柔優雅的女性beta,她穿着淺黃色的羊絨外套,長發梳成馬尾辮,斜斜地搭在肩膀一側,眼神溫柔得像流淌的春水。
小秘書頻頻側目,“是宅子裏新來的家庭教師?”
如果是同事,那要打好關系了。
管家:“不是,是公爵大人給小姐找的心理醫生。”
話音一落,小秘書和謝時眠同時望着心理醫生。
謝時眠:“什麽?”
小秘書:!
她目光複雜,果然身居高位的人心理都有問題,身份越高責任越大,小姐為了集團殚精竭慮,而外人卻在造謠小姐人品有問題,私生活不檢點,實在是讓人心寒。
謝時眠捏起一塊歐包送入口中,“據我所知,我的心理狀态應當沒問題。”
管家的眼神仿佛在說:您不要諱疾忌醫。
“公爵希望您不要繼續以虐待Omega取樂,最好也要改改喜歡用電擊項圈和倒刺鞭子的壞習慣。”
“這對謝家的聲譽很有影響。”
秋千上風情萬種的紅裙美人愣了一下,她雙眼放空,呢喃:“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公爵是她的親生父親麽,怎麽還背刺一刀。
小秘書震驚捂嘴。
外人說的不是謠言,是寫實啊?
心理醫生溫婉地坐在謝時眠對面的軟椅上,“您放輕松,這裏沒有別人,您不必對我産生戒心。”
謝時眠蒼白的唇動了動,“醫生怎麽收費?”
心理醫生:“每分鐘三百元,現在已經開始計時了。”
謝時眠:“……”
她穿書前因為工作壓力大,不得不靠吃阿普唑侖和思諾思入眠,醫院開過中藥但見效慢,她最終選擇了副作用嚴重的鎮靜藥物,在焦慮症最嚴重的情況下,也沒有動過看心理醫生的念頭。
她光看價目表,心理疾病瞬間就好了。
莊園豪華寬闊的後花園裏,月季花綻放出最嬌嫩美麗的花苞。
一只雪白的貓貓頭從花瓣群裏探出腦袋,“喵?”
秋千上的謝時眠回頭和湛藍色眼眸的貓貓互相對視。
心理醫生的聲音如最美妙的背景音樂,把謝時眠核心說得發軟。
她揪起貓咪的後脖頸,小奶貓夾着尾巴喵了一聲。
心理醫生停下話語:“小姐?”
謝時眠揉捏小貓:“不用給我開藥,我有解藥。”
……
“花芝,這份簡報用的是去年的數字,你今天怎麽回事?”
主管嚴厲,“你現在的情況很差,不适合工作。”
花芝垂眸:“抱歉,我現在去改。”
主管無奈,“你每天不休息,精神壓力大也正常,你現在是實習生,不必這樣逼自己。”
花芝彎了彎唇搖頭說沒事,她回到工位上,修改輸錯的數據。
Omega的氣色不算好,她臉上沒化妝,嘴唇蒼白沒血色,保溫杯裏裝着謝時眠給她帶的咖啡。
袅袅的綠茶香,混合着意式咖啡的味道很清透,保溫杯裏裝着特制的無氣泡冰塊,需要用水煮沸後再冷凍,是小姐親自制作凍上的。
牛奶把綠茶和咖啡這兩種不相關的東西融合在一起,原本花芝以為味道會很可怕,入口竟然意外的清爽獨特。
柯容路過她的工位,“總經理真喜歡你,每天都給你做飲料。”
花芝落寞,“以後不會再有了。”
柯容:“怎麽說?小姐這段日子情緒很不錯,你們吵架了?”
花芝搖頭,“今日早上聽柯助理在茶水間和人閑聊,說起了前些日子去了看我以前在孤兒院,院長希望找幾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給總經理挑選。”
花芝早上無意偷聽,她的聽力不錯,隔着玻璃門也能把細節聽清。
柯容心虛啞然,“我都拒絕了,小姐連見都沒見,你別放心上。”
花芝默默沒說。
如果背後有一條尾巴,現在肯定耷拉垂在地上。
柯容拍拍她的肩膀,“十六七歲的小朋友,你是希望總經理以侵害未成年的罪名被關進去?”
花芝懵懵地擡起頭,“總經理竟然守法?”
柯容難得語塞:“四舍五入?”
周圍的員工:聽到了!我們都聽到了啊。”
柯容走後,花芝勉強打起了幾分精神,她把手頭的工作快速完成,在下班等電梯時,突然瞥見前面的老員工手裏捧着一沓集團內部的報紙。
花芝愣愣地盯着報紙,在報紙的右邊板塊放了謝時眠開啓新項目的會議照片。
灰白色的印刷照片不算清晰,把謝時眠的眉眼走向微微勾勒,她身上經常穿的那件紅色裙子,在照片上呈現着淺灰色。
花芝手放在心口感受心髒怦怦砰的不規律的跳動。
前面的員工感受到視線回頭,“報紙在茶水間拿的,你也要看?”
花芝的目光直直盯在謝時眠照片。
老員工和藹可親,“我剛好看完了,你不嫌棄就拿去吧。”
說完老員工走進電梯,把走上幾乎嶄新的報紙卷起來送給花芝。
“現在還看報紙的年輕人少了,現在都用高科技智腦。”
電梯門緩緩關上了,花芝手裏多出了一卷報紙。
Omega站在原地,手緊緊握着報紙邊緣,把脆弱一折的報紙幾乎揉成了一團。
她在荒原星上沒有錢買智腦,只能撿別人看過不要的報紙。
報紙——延續了千年的承載信息的方式。
在星際時代仍然發揮着作用。
十歲的花芝身體幹瘦弱小,房間是一塊潮濕逼仄會長黴的儲物間。
她在昏黃的光線下,把報紙上所有關于謝時眠的信息剪下來,貼在她們買得起的最貴的筆記本上。
在離開孤兒院時,花芝故意沒有把筆記本帶走,按照孤兒院工作人員的習慣,會把她房間裏所有的雜物全部銷毀扔掉。
現在那本筆記本估計早就化作塵埃了。
她期盼了将近八年的神明帶走,過去的思念和晦暗的情緒,如同翻頁的書篇,不用再理會。
再詳細的報紙報道,絕比不上牽着她的手的恩人的萬分之一。
花芝回到謝家的莊園。
她把報紙折成方塊放到大衣內側,最靠近心口的口袋裏。
讓平平無奇的報紙也染上了心髒的溫度。
“姐姐……”
Omega偏執的小聲呢喃,“姐姐身邊只有我,姐姐只選擇了我。”
她對恩人來說,是不是也算獨一無二的一份?
花芝踩着雕刻精美的瓷磚走入後花園,她手上提着一個竹編的籃子,準備修剪開得最美麗的紅色月季花,插在謝時眠卧室的花瓶裏。
她遠遠看到後花園的秋千上坐着一位昳麗優雅的Alpha,她懷裏蹲着一只白色的幼貓。
幼貓的眼睛是藍色的。
Alpha和對面的beta道:“它長大後,一定是個美人兒,瞧這眼睛比花芝的還要湛藍,比皇後脖子上的藍寶石項鏈更美麗。”
花芝藍色眸子一縮。
她不是獨一無二的?
她的恩人……移情別戀了。
花芝曾經想到在恩人身邊會遇到很多情敵。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有多特別,也不覺得自己對謝時眠來說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但情敵是一只貓是怎麽回事!
花芝眼睜睜看着那該死的小畜生,用兩個小爪子扒謝時眠的衣服,把領口弄亂。
謝時眠懷裏的小貓用尖尖的爪子勾着昂貴的絲綢衣衫,把嶄新的布料弄得坑坑窪窪。
花芝想都不敢想,如果她這樣做,謝時眠會如何懲罰她。
但一只貓可以随意地去用舌尖舔謝時眠的臉
謝時眠只會淺笑着把貓貓給推開。
花芝站在原地,面容幾乎扭曲。
她不敢相信謝時眠有這般縱容寵愛的時候。
恩人應當永遠高高在上,矗立在雲端,她只有拼盡全力,才能得到恩人一個安撫的眼神。
心理醫生側目:“來人了,今天的咨詢到此結束,辛苦小姐了。”
謝時眠:“嗯……咨詢費用從我父親的賬上扣,可以打折嗎。”
心理醫生用複雜的眼神看她,“很難想象謝小姐這般錦衣玉食的貴族小姐會心疼咨詢費用。”
“如果不是我早早認識您,會認為您曾經有過一段非常拮據的苦日子。”
謝時眠:“……有過。”
心理醫生繼續說,“那段苦日子給您帶來了非常強的心理創傷,讓您對金錢數字格外敏感,這似乎影響了您的工作觀念,讓您覺得只有不停工作才配享有舒服的日子。”
“而且您的過去有很嚴重的焦慮和失眠狀态,親人很少,心中的苦悶無從訴說,只能借酒消愁,不過您似乎并不善于飲酒。”
“不過這都是我的錯誤推斷,您并沒有這樣讓人心疼的過去。”
謝時眠面上挂不住,“你別說了。”
再說就不禮貌了。
心理醫生止住話頭,“通過我對您的判斷,您似乎确實沒有施虐方面的喜好,至少不喜歡用有倒刺的鞭子和電擊項圈,我會如實告訴公爵大人。”
謝時眠喉嚨梗了一下:“不用那麽詳細。”
謝時眠補充,“另外告知父親,我也不喜歡緊身衣,訓練場最新丢失的止咬器也不是我偷的。”
“啊,原來不是您偷的嗎?”心理醫生有些驚訝。
謝時眠心想你在驚訝什麽啊。
心理醫生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站在月季花叢中的花芝。
“她似乎對您懷中的貓有很強的敵意,她看起來不喜歡貓,并非貓毛過敏的厭惡,更像是看待敵人。”
謝時眠把懷裏的貓摟得更緊了,“我知道了,多謝。”
心理醫生點頭告辭,“今日的費用會打八折,您是我的老顧客了,與顧客圍成良好關系,是心理醫生的必修課。”
謝時眠表情頓了頓,“七五折?”
心理醫生:“恕我拒絕。”
謝時眠:“七六折?”
心理醫生一臉複雜離開,路過花芝時,多看了她一眼。
她心想:“這丫頭有很強烈的負面情緒,小小年紀那麽壓抑可不多見。”
她回頭想提醒謝時眠一句,但看到花芝向謝時眠走去,最終一言不發地離開。
她發現花芝在看到謝時眠的一瞬間,剛剛還很有戾氣的臉,頓時眉開眼笑。
戾氣是真的,笑也是真的,看久了讓人毛骨悚然。
花芝踩着高跟鞋走到謝時眠面前,比謝時眠矮半個頭的Omega抿着嘴抗拒的看着她懷中的貓。
謝時眠把貓貓舉起來,“我在花叢裏撿到,芝芝來聞聞,毛上有月季花香。”
貓咪怕生地喵了一句。
花芝:“我身上也有花香味,也不見得姐姐多看看我。”
謝時眠一直覺得好笑,“你那麽大個人,和貓比什麽。”
花芝的臉色非但沒好,還變得更可怕了。
貓咪一向有領地意識,謝時眠想起了自己家裏從前那只,布偶貓遇到別的小貓都會邊後退邊哈氣,有次謝時眠在同事家裏摸了貓貓回來,那只布偶貓張嘴咬了她好幾口。
即使咬,也沒有用盡全力,比起真想讓她受傷,布偶貓似乎只是想給鏟屎官一個教訓。
貓咪有各自的領地,不适合貿然混養。
謝時眠無奈的摸摸小貓崽的頭,“把貓貓給管家,咱們不養到宅子裏面。”
花芝這才不輕不重地哼一聲,“我的眼睛也很漂亮。”
謝時眠:“嗯?”
花芝停下腳步,揚起下巴,讓謝時眠看她那雙湛藍如星辰,閃爍的雙眸,“姐姐曾經也誇過我的眼睛,像最高品質的藍寶石那般剔透完美。”
謝時眠嘆息,最終寵溺地摸她的腦袋,“嗯,我們家芝芝也很好看。”
小丫頭笑了,“嗯!”
謝時眠把流浪小白貓崽崽交給管家,“好生養着。”
她趁花芝上樓時,淺聲說,“別讓花芝傷害它。”
管家點頭表示知道,“您放心。”
小白貓在管家懷裏伸出爪子掙紮,喵喵喵。
謝時眠摸摸小貓咪的腦殼,“我不是你媽媽,別對我叫。”
貓貓:“……QAQ”
樓梯上的花芝從上至下俯視着謝時眠摸貓的全過程。
她美麗的藍色眼眸中如大海中狂風浪卷黑雲壓城,Omega漂亮的指甲幾乎嵌進手掌心裏。
為什麽一只小畜生都能得到恩人專注的目光。
只會喵喵叫的蠢東西,一點都不可愛。
花芝漂亮的貓眼中泛起淚花,用手被很粗暴的擦去眼角的淚。
柯容從走廊路過:“你哭了。”
柯容從未見過花芝這副脆弱易折的樣子,“快把眼淚擦擦,小姐欺負你了?”
花芝咬牙氣得神志不清,“小姐現在能把流浪貓從花園裏撿回來,是不是也要給那只貓洗澡,把那只貓放在床上,在易感期時是不是還要抱着那只貓日?!”
“小小年紀就知道對着人撒嬌,一臉的狐媚樣子,不是個安分守己的東西。”
柯容:“!!!”
“哪只貓?”
花芝擡手一指。
柯容望着管家懷裏的小白貓,“……”
真是貓啊!
“小姐……不至于的。”
謝時眠:“你們小聲點,我聽到了哈。”
花芝:“本來就是!”
謝時眠:“。”
這還不如傳她有隐疾。
柯容想起了正事,“孤兒院剛剛給我打電話,說邀請你代表謝家去孤兒院參加周年活動,給那些還沒走出孤兒院的孩子一些鼓勵,對謝家來說社會影響很好,花芝要去嗎?”
花芝:“嗯,麻煩轉告我會去的。”
花芝說完,扭頭牽着謝時眠的手進了卧室。
Omega哭着鼻子撒嬌埋怨,“姐姐身上一股貓味。”
Omega跪在長毛地毯上,用舌尖蹭着謝時眠的手背在她手上留下一道水光。
“姐姐用我的信息素遮一遮。”
仿佛剛剛的生氣只是此刻的鋪墊。
Omega身穿旗袍,跪在地上更顯得腰肢纖細,她像一只小貓在讨好主人,軟軟的舌尖起頭讓主人身上染上這只貓的氣味,宣告着所屬權。
謝時眠眯着眼睛摸她毛茸茸的發頂,“下次不許亂吃醋。”
花芝顧左右而言,“我的舌頭比那只貓軟多了,姐姐要不要試試?”
謝時眠手指蹭過她的頭頂,微微按住花芝的後腦。
“随你吧。”
“等等,我不是福瑞控,我抱那只貓只是因為它找不到媽媽。”
花芝用牙齒拉開謝時眠腰間的絲帶,“我也沒有媽媽,主人看我就行了。”
……
次日會議中。
謝時眠昏昏沉沉的,腦海中全是花芝,晚上叫她主人。
謝時眠不讓她叫,但花芝看到她臉紅,非要戴上貓耳,問她是她可愛還是貓咪可愛?
如果不是花芝的腺體還沒有恢複,她不會吝啬給她一個完美的臨時标記。
葉代芹:“謝總經理?”
謝時眠回過神,“您繼續說。”
會議中謝時眠頻繁走神看向做會議記錄的花芝。
花芝目光直視智腦的屏幕,一絲不茍地敲擊鍵盤。
謝時眠悻悻收回目光。
明明昨天晚上那般熱情,現在在工作場合,卻不能施舍給她一個眼神。
真是像貓咪一樣高傲的性格。
辦公桌下,謝時眠的高跟鞋滑在一條纖細柔軟的小腿上。
謝時眠的高跟鞋很尖,滑在人皮膚上時會産生麻麻癢癢的感覺。
葉代芹臨時上任的環球智腦的董事長,在這種場合氣勢明顯不足,簽名的手一抖,鋼筆在紙上劃出一道難看的痕跡。
旁邊圍觀的帝國官員看到精心培育那麽多年的環球智腦被謝家吞并,臉菠菜還要綠。
謝時眠笑眯眯:“您還有別的疑問?”
葉代芹臉頰一紅,“沒有了,不過我得提醒總經理一句,我是個Alpha。”
謝時眠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說這句,“我知道啊。”
葉代芹動動嘴唇,“知道你還……”
簽完字,謝家這邊的人情緒都放松了,環球那邊臉色都不算好,他們曾經刺殺過謝時眠,而謝時眠的人用星際海盜的名義燒了他們的科研樓,不過這些都是過去式了。
葉代芹只希望日後被吞并的環球,能好過一些,她不得不面對謝時眠解釋,
“我有愛人,雖然和她不在一個領域,也不經常見面,但維持和諧的伴侶關系很久了。”
謝時眠不解,但誇贊:“嗯,不錯。”
謝時眠用高跟鞋尖滑着那人姿态完美的小腿,餘光朝着花芝的方向。
咦,花芝怎麽沒反應?
她平時都會臉紅,嬌嬌地瞪她一眼。
會議結束,謝時眠放下作惡的高跟鞋尖,站起身和葉代芹握手。
走出辦公室時,葉代芹:“抱歉,請容我拒絕總經理的邀約,您是謝家的繼承人,應當有更加合适的伴侶,而不是找我。”
謝時眠:“您說什麽?”
帝國官員冷嘲熱諷,“謝總經理真是時時刻刻不忘釋放Alpha的魅力,真讓我等嘆為觀止。”
花芝聽到葉代芹的話,立刻轉過頭。
葉代芹小腿絲襪出現一道顯而易見的勾絲——
而謝時眠的高跟鞋尖是唯一的嫌疑物。
謝時眠社死,面上強撐理智,
“抱歉我……”勾錯人了。
大boss日後鯊她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花芝眼眶瞬間紅了,轉身:“我還有工作沒處理完,先告辭了。”
謝時眠低呵,“花芝!你回來——”
葉代芹再傻也看出起因經過了,淺笑道:“總經理還真是多情的人,怪不得外面有那麽多傳聞。”
“哦?什麽傳聞?”
葉代芹思索:“是孤兒院要給總經理挑童養媳的傳聞,想來是不可信的。”
花芝側目,心頭緊張到了極致,她過幾日便要去孤兒院,名義上是參加周年會,實際上是去看院長挑來的少女們。
謝時眠:“是不可信,花芝是我的童養媳,哪還有養別的童養媳的道理。”
“花芝,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