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花芝被一通電話叫去謝時眠的辦公室。
她拿着智腦垂眸問, “今日我休息,總經理整的突然讓我去彙報工作?”
她的姐姐對工作一向不上心,每次花芝去交文件, 她都讓花芝拿着公章随便蓋。
似乎很放心她。
花芝自問是擔不起這份信任的。
渾身是血的貓貓站在巷子裏,天上的日光照在身上, 不僅沒有帶來溫度, 還讓她一片冰涼。
花芝手捂在腹部, “總經理她……還說了什麽?”
花芝的語氣有她未曾察覺的卑微。
電話那頭的秘書說,“總經理說想喝你泡的紅茶。”
花芝徐徐松口氣,“我知道了。”
秘書:“希望您五分鐘之內趕到。”
花芝如夢似幻般挂掉電話, 她狼狽地用消毒濕巾擦拭傷口, 很快一包濕巾見底, 而傷口還在涓涓的往外冒血。
她把宋羽給刺傷了, 被那個女人身邊的保镖用刀劃傷了腹部。
無論花芝如何詢問,都得不到解藥會讓Alpha移情別戀,性.冷淡的結果。
貓貓迅速溜到無人的辦公室裏換衣裳, 見辦公桌上有一節綁禮物盒的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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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急着想見她,一定不是因為紅茶。
難道是……
恩人昨天晚上還沒玩夠?
想要繼續綁貓貓?
……
辦公室裏。
謝時眠手裏轉着一支圓腹鋼筆,黑色魚雷造型的鋼筆在手指間翻轉。
謝時眠思量:“秘書, 把常備醫藥箱拿來。”
秘書小心端來醫藥箱, “總經理,您受傷了?我這就通知醫院來人給您檢查!”
謝時眠揮手,“不用,你可以出去了。”
秘書踩着高跟鞋一步三回頭,目光憂心忡忡:“總經理, 環球智腦的人在第五會議室裏等您,已經等了二十分鐘了。”
環球智腦自從換了董事長後, 經營一直不善,市場份額一降再降。
即便背後有帝國部分官員的支持,也難解頹勢。
謝時眠:“我知道了。”
謝時眠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她通知花芝過來,已經過去了四分鐘。
她把智腦放進兜裏,“帶路。”
雷厲風行的總經理推門而出,和一只全身香噴噴的貓撞了個滿懷。
花芝被撞得後退兩步,她急促喘着氣臉上汗津津的,“姐姐!”
Omega的身子全軟了,長發有些散亂地披在後背,一雙水光盈盈的深藍眼眸,看謝時眠時永遠深情。
謝時眠扶着她的腰,“我要開會,你遲到了兩分鐘。”
花芝執拗:“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謝時眠蹙眉低語,“花芝,這裏是公司。”
Omega往後退了兩步,言語乖順,“總經理……”
Omega身上殘留着Alpha的信息素,她對伴侶有天然的服從和依賴。
“總經理,我可以和您一起開會嗎。”
花芝腰側的傷,只上了一層止血噴霧,身上用大量的香水,掩蓋住血腥味。
現在光是站在姐姐面前已經很疼了,但把她一個人丢下,她會更疼。
謝時眠目光掃過她的腰,賭氣般道:“随你。”
路過長長的走廊,柯容抱着文件和謝時眠擦肩而過。
“總經理,咦,花芝也在?”
謝時眠:“嗯,給她安排一個旁聽的座位。”
柯容點頭表示知道,“總經理,會議室裏有監控和錄音,我這就去關掉。”
柯容很有眼力見地對謝時眠瘋狂眨眼暗示。
人來人往的員工:“!”
秘書大吃一驚:“在別家董事長面前不适合……吧?”
“等等,難道總經理要和環球智腦的董事長!三個人——”
花芝面色羞紅,她姐姐果然是讓她把綢緞帶子綁身上。
“只要姐姐想我都可以……”
謝時眠:“!”
你們在說什麽髒東西。
她咬牙切齒,“開監控和錄音,這是商業會談,不是……銀趴。”
謝家有你們吃棗藥丸。
會議室的門開了一條縫,環球智腦的董事長和其秘書互相對視一眼。
都在對方眼裏看到驚恐。
眼角有皺紋,面色保持優雅的董事長語氣顫抖,“謝家的繼承人剛剛在說什麽。”
一絲不茍的秘書調整無邊框眼鏡,“在說銀趴。”
董事長:“!”
謝時眠進入會議室裏,花芝坐在她旁邊,和謝時眠正對面的是化了妝,臉上不掩疲态的董事長,和一看就是個老陰批的律師。
董事長立刻說:“我有妻子!”
謝時眠:“?”
董事長咬牙露出一抹屈辱,“我知道環球的業績下滑嚴重,失去了軍部的訂單,在民衆眼裏不尊重Omega,因為研發大樓被炸技術停滞,市場份額越來越小……”
“但是!我絕不會賣身給你。”
謝時眠大開眼界:“……”
律師瘋狂幹咳。
會議正式開始。
謝時眠有着過于豐富的開會經驗,和對方應答如流。
環球智腦的董事長葉代芹做夢也沒想到被外界傳聞有隐疾,纨绔不堪,冥頑不靈的繼承人,識破了她剩下的所有語言陷阱。
葉代芹和律師互相對視一眼。
會議桌面上唇槍舌劍,桌面之下……
謝時眠的高跟鞋尖蹭在花芝的小腿上。
貓貓呼吸急促,臉上的緋紅更勝一籌。
她手指用力摳挖住桌面上的紙質文件,目光早已渙散。
她雙腿上穿着絲襪,謝時眠的鞋尖抵在她的小腿中間,緩緩往下劃……
那作惡的鞋尖戳在了她的腳踝上。
桌面以上兩人坐姿端正,桌面以下花芝避之不及,卻被謝時眠懲罰性地用鞋尖戳了一下小腿側邊的肌肉。
好像在告誡她的不聽話。
持續了兩個小時的會議,花芝幾乎快要哭出來。
葉代芹沒有得到想要的談判結果,走出會議室時滿頭滿腦都是虛汗。
“這位小姐的身體不舒服?”
花芝額頭上的虛汗不比她少,腳步虛浮酸軟,“我沒事,謝謝您關心。”
她的腰側傷口很疼,但這份疼痛在謝時眠的注視下,似乎變成了某種帶有懲戒性的澀澀的意味。
會議結束後謝時眠,被柯容臨時叫去有事,花芝和葉代芹在走廊上短暫相處。。
葉代芹擦着額頭上的冷汗,“謝時眠真不好相處啊,你在她身邊工作很辛苦吧?”
葉代芹原先是不可能做上環球智腦的董事長職位,前任董事長意外身亡後,葉代芹因為膽小的性格被財政部認為好掌控,硬是扶上了位置。
本質不過是個想要安心養老賺點小錢的高級打工人。
花芝:“總經理人很好。”
葉代芹快要哭了,“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花芝目光游離,“她很好。”
葉代芹小聲嘀咕了一句,“好上司怎麽可能在公司裏聊銀趴。”
花芝:“。”
謝時眠回來把她的貓揪走,
到底是誰把話題歪過去!
葉代芹喪了吧唧的心想如何和財政部交代會議結果,對謝時眠低聲說,“您提出的收購計劃,我方會考慮,請給我一些時間。”
謝時眠點頭,拍拍Alpha在肩膀,“等收到了你們公司,工作效率會比現在高三成。”
葉代芹:“?!敢問您如何做到?”
謝時眠淺笑,“或許可以實行一天工作八小時,上六休一,年假縮減成五天的工作制度。”
葉代芹身體抖了一下。
這……這就是上層階級暗中描述的抖s渣a麽!
不光霍霍Omega,還試圖掌控打工人的精神。
葉代芹如游魂般離開。
作為前打工人想都不敢想年假只有五天的日子,依照謝時眠的性格,員工能不能順利請到年假,都要打個問號。
……
總經理辦公室裏。
花芝跪立在地,一節絲帶從領口滑落。
謝時眠手指纏繞着絲帶,迫使貓貓湊到她膝蓋邊。
Alpha冷漠嚴厲,“腰側為何會受傷?”
她言辭叫人害怕,但手下動作卻過于輕柔。
她給自家貓貓用了最好的傷藥。
清除淤血,消毒止疼,覆蓋上藥粉……每個動作謝時眠都做得很熟練。
謝時眠小時候經常受傷,或是被同學欺負,或是和男生打架,久病成良醫,她的包紮技術很好。
謝時眠收緊絲帶,“花芝,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讓我問第三遍。”
“唔……”
喉嚨上的絲帶被收緊,花芝臉色缺氧變成脹紅色。
牽一發而動全身,花芝幾乎跪不住要倒在謝時眠身上,她強撐着發抖的身體,讓跪姿變得更美觀。
謝時眠:“你身上的絲帶從哪來?”
花芝:“絲帶是從辦公室裏撿的,我以為姐姐讓我來泡茶的意思是想和我……玩昨天晚上的游戲。”
謝時眠:“。”
花芝繼續說,“在訓練中不慎被匕首劃破腰側,我看不嚴重,便沒有上藥。”
這還叫不嚴重?!
再往裏兩厘米就傷到器官了。
花芝面容自若地說着謊話,她以為謝時眠不知道。
貓咪很有技巧性地把臉側抹在謝時眠的膝蓋上,企圖獲得一絲寬容和信任。
“姐姐在生氣。”花芝撒嬌,“我最怕姐姐生氣,您能告訴我,您為什麽要生氣嗎?”
謝時眠沉默不言地給她處理傷口。
為什麽生氣?
氣花芝背着她和宋雨見面,走上了原作的道路。
擔心花芝背叛她,想根除隐患卻舍不得。
更有一絲埋怨花芝,不顧傷口也要和她一起去會議室耽擱兩個多小時。
謝時眠賭氣般縱容花芝在會議室裏疼到掉冷汗。
最終心疼的人還是她謝時眠。
謝時眠收緊花芝脖子上的絲帶,高高在上地給予了她一個吻。
“我只是想你的紅茶,想讓芝芝來我辦公室坐坐,見到我們家小朋友來,我便很滿足了。”
謝時眠手指撫過她的臉頰,“但是你不信任我。”
花芝顫了一下。
謝時眠:“你沒有把受傷的事告訴我。”
“你自作主張,以為我想玩絲帶。”
“我的芝芝,你真讓我失望。”
謝時眠知道她現在的最優解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好好安撫好大boss。
讓大boss在日後發展起來後對她網開一面。
謝時眠心裏自嘲,她真是自尋死路。
她心底燃起一股怒氣,想要盡數發洩在花芝身上。
情真意切的生氣,并非對平板單薄的原作人物的簡單攻略,而是發自心底地擔憂她的身體。
花芝嘴唇動動,什麽話都沒說,一抹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呼吸很快,心跳加速,不知是因為缺氧導致的眩暈還是別的什麽,她竟然愛上了謝時眠兇巴巴的樣子。
如果主人手裏有條鞭子或者別的什麽……
一定會狠狠抽打在她身上。
花芝想着她這輩子再也不要被人看輕,再也不要仰人鼻息地活着,但她此刻希望謝時眠多管管她。
貓貓心甘情願把項圈的另一頭交給恩人。
花芝小聲認錯,蠢蠢欲動:“是我的錯,請姐姐懲罰。”
說着她雙手舉起謝時眠的一條皮質腰帶,捧到恩人面前。
謝時眠:“……我的腰帶為什麽在你身上。”
而且我沒有在獎勵你啊!
……
門口。
柯容:“總經理沒說要叫醫生,咱自作主張不好吧?”
秘書:“總經理身體本就不好,今日突然要緊急醫療箱,肯定是出大問題了,萬一總經理在公司出事,董事長和公爵大人不會放過咱們。”
白大褂的私人醫生提着藥箱,裏面準備了滿滿當當的治療信息素的藥物。
私人醫生:“前段時間總經理的信息素情況良好,應當不會那麽快就複發。”
說着醫生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
大門被推開。
Alpha的信息素濃的吓人。
不止是Alpha信息素,還有濃稠到幾乎在牆壁上凝為實質的Omega信息素。
醫生捂着口罩被嗆得直咳嗽,“咳咳咳咳咳……”
“聽說您身體不适,我替您來診斷一二。”
柯容和秘書很機智地後退一步,把辦公室的門關掉,并熟練打開了走廊上的換氣裝置。
醫生:“!”
你們在玩什麽!
醫生不可置信:“您怎麽能讓受傷流血的Omega跪在地上給您——”
醫生說不出後續的詞,究竟是多歡迎無度的人才會把Omega藏在辦公桌下面……
成何體統!
謝時眠蹙眉:“你看到什麽?”
醫生抖抖唇:“豪門秘辛,我懂的,不會說出去。”
謝時眠:“……”
倒也不至于是秘辛。
謝時眠把貓提出來,“給她看看。”
Omega脖子上有嚴重的勒痕,兇器是丢在垃圾桶裏的絲帶。
脖子邊緣有擦傷,最嚴重的是簡單處理過的腰腹部傷口,香水退去後,花芝身上飄着淡淡的血腥氣。
私人醫生行醫多年,服務過的豪門大家族的貴客不少。
謝時眠每一次都能讓她大開眼界。
醫生生怕自己被滅口了。
她還保持着作為beta僅有的良心,熟練地給花芝包紮傷口進行消毒,目光不往上多看一寸。
“總經理。”醫生正義說,“您的行為會被Omega保護協會舉報,即使是公爵之女,也無法逃離Omega協會的嚴厲責罰。”
謝時眠捏捏眉心:“……”
醫生嘆氣,這多好的Omega看資料上寫,今年剛滿十八歲。
脖子上的痕跡從紅逐漸轉為青紫,最嚴重的是腰側的劃傷,再往裏兩厘米就傷到內髒了。
那身居高位的Alpha竟一點也不曉得珍惜。
若換一個人,早就把這般乖巧懂事的Omega寵到天上去。
花芝糾正:“不是總經理弄的,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醫生恨鐵不成鋼,看花芝的眼神更加憐愛了。
是被囚禁在黃金籠子裏的金絲雀,即使受盡了主人的虐待,卻仍然無法脫離主人獨自生存。
“注意別碰水,飲食盡量清淡,這段日子別做激烈的運動。”
醫生看向謝時眠說,“特別是房中之事需要謹慎。”
謝時眠:“給她脖子看看。”
花芝脖子上的勒痕看着吓人,實際很快能消退,她的皮膚白皙,容易留下痕跡,輕輕一擦就是一道吓人的印子。
醫生檢查後心裏松了口氣,“噴過藥後五分鐘會緩解。”
謝時眠點燃一根煙,眯起眼睛說,“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醫生精神一振,“我明白,不會把豪門秘辛透露出去。”
謝時眠:“……”
“你都知道些什麽豪門秘辛。”
醫生左右看看,謹慎開口:“您的好友顏小姐,昨天晚上喝醉了,在夜店裏抱着一個身穿職場制服的女子,說她好的就是這一口,說着要把人的衣服扒下來看看月匈口有沒有長小紅痣。”
“聽說嚴小姐的初戀月匈口有顆紅色小點,是她八歲那年翻牆偷看的”
謝時眠一窒:“你的豪門秘辛都是這些東西?”
帝國有沒有正經的豪門秘辛啊。
醫生擦擦汗笑笑,觀察謝時眠的信息素情況良好,沒有開信息素藥。
臨走之前,醫生憂慮地看了一眼花芝。
真是一只可憐的小金絲雀。
送走醫生,秘書在外探頭探腦。
謝時眠放下文件,冷冷地看過去。
她懷裏抱着小聲哭哭的貓。
柯容和秘書雙雙走進來,柯容雙手遞上一封正式的請柬。
謝時眠用兩根手指夾起舞會請帖一看,邀請人是宋羽。
“請攜您的女伴一同前往。”
謝時眠把懷裏的貓突然抱緊,“看什麽?”
花芝乖巧地埋到她懷裏,呆毛順從服帖地在謝時眠眼前晃晃。
“姐姐分明還在生氣。”
謝時眠看向兩人,“還有事?”
秘書瞧見垃圾桶裏的絲帶,和丢棄在地毯上的皮帶,心裏大驚。
她剛剛在外打聽了一圈,總經理确實總是嘀咕着貓咪的事。
Alpha的脾氣一向不好,更別說是被嬌生慣養的貴族Alpha,飼養貓貓狗狗金魚鳥雀再正常不過,這些東西在貴族眼裏不過是個玩意兒。
她剛剛在門口聽到了貓咪的嗚咽聲,
喵喵喵的聲音,她絕對不會聽錯。
小秘書用正義的聲音大聲:“總經理果然在虐貓!”
謝時眠:“。”
柯容瞳孔地震:“你說的是哪只貓?”
小秘書無辜:“就……寵物貓啊,我剛剛在門口聽到貓咪慘叫,用皮帶虐貓也太過分了……”
柯容不理解,但大受震驚:“上司的情感生活不是你能管的,閉嘴。”
小秘書不甘心地閉上嘴,心想對待小動物和情感生活有什麽關系……
謝時眠頭更疼了。
她好像又見證了一場謠言的誕生。
花芝:“喵?”
謝時眠捂住她的嘴,“不許叫。”
“下回受傷第一時間和我說,不許隐瞞,不許自作聰明,用繩子綁自己。”
“聽到沒有?”
花芝攀在她耳邊“喵~”
……
宮廷晚宴。
謝時眠穿着暗紅色的晚禮服長裙牽着花芝的手走在紅毯上。
花芝身穿剪裁合适得體的旗袍,手腕上是謝時眠送她的雕有昙花的羊脂玉镯子。
Alpha風情萬種,Omega文靜雅致。
兩人一走進來,便被無數雙眼睛明裏暗裏地盯着。
宋羽在人群中遠遠看到謝時眠,對她淺淺一笑。
謝時眠面無表情。
宋羽目光落在花芝臉上,好像在誇獎她幹得不錯。
花芝安靜地歪過頭,假裝沒有見到她的目光。
皇宮舉辦宴會的大廳,富麗堂皇,連地板上都鑲嵌着黃金,四周鑲嵌着鏡子,鏡子邊緣也是用整塊黃金熔煉的鳶尾花圖騰。
謝時眠的高跟鞋踩過紙醉金迷的社交場,她只覺得吵鬧。
花芝踮起腳,含着謝時眠的耳垂,“姐姐,我去一趟洗手間。”
謝時眠應一聲,“我在露臺邊等你。”
宴會廳裏充斥着各種各樣的信息素,謝時眠臉色略有蒼白,她的嘴唇顏色很淺,但有赤紅色的口紅掩蓋,看着倒也端莊有氣色。
她病恹恹地靠在露臺上吹晚風,一個端着香槟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
酷似花芝的眼眸打量她的身體,謝時眠只覺得一陣惡寒。
“你有事直說。”
宋羽微笑說,“聽說您的疾病找到解藥了,真是個了不得的勝利。”
謝時眠默默看着她。
臉上既無歡喜,也無見到政敵的怒氣。
宋羽自顧自和她酒杯相碰,“不過我聽說您的解藥有一項讓人苦惱的副作用。”
謝時眠瞳孔不自覺收縮,香槟的酒味和信息,素味讓她後腦勺開始疼痛,輕微的耳鳴,讓她不得不側着身,以求把對話內容聽得更清楚一點。
“副作用是離不開為您提供解藥的那位Omega”
宋羽高高在上地看着謝時眠,好像勝利者在宣誓她的演講詞。
她的表妹做得真好,那麽快就掌握了謝時眠的命脈。
宋羽可以大度地原諒花芝在她手臂上劃的那一刀,也能不在乎花芝質問她解藥副作用時的失禮。
謝時眠沒聽清:“你說什麽?”
她的耳鳴更嚴重了。
啧,早知道就不應該放花芝先走。
該在她脖子上咬一口。
宋羽意味深長:“我在說,你會後悔,把花芝不當人對待。”
謝時眠揉着發疼的太陽穴,“人?花芝不是貓貓?”
宋羽沒聽懂:“什麽貓?”
謝時眠神志不清:“布偶貓,還是夾子音的布偶貓。”
宋羽:“啊?”
原來解藥的副作用,會讓人産生臆想症?
她腦子不太好吧。
宋羽眯着眼算計:“唔,确實有點像。”
“所見略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