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花芝抱着謝時眠的手臂撒嬌, “姐姐喝一點茶吧,很好喝的。”
小姑娘踮起腳,用舌尖蹭謝時眠的耳垂, “您可是我的女朋友啊。”
這世上除了謝時眠之外,還有誰會寵她呢?
Omega似乎吃準了謝時眠吃軟不吃硬的性格, 用那雙宛如星辰大海般深藍色的眸子凝視着謝時眠。
被那雙眼睛凝視時, 再冷硬的心腸都會化作一灘水。
花芝從前最讨厭自己那雙會讓人産生沖動和不理智的眼睛, 無數次想要摳掉算了,但面對謝時眠時,她才知道這雙眼睛的彌足珍貴。
正如她所料, 謝時眠捏捏她的後頸皮, “晚上喝茶會睡不着。”
嘴上說着拒絕的話, 身體卻誠實地走向茶杯的位置。
“不過既然是芝芝泡的, 那就嘗一嘗吧。”
謝時眠用骨節分明的食指勾起茶杯,一飲而盡。
濃郁的紅茶香伴随着柔軟絲滑的奶味,黃油曲奇烤的入口即化, 滿唇滿齒都是黃油獨特的香味。
管家顫抖着手把謝時眠剛換下的大衣捧起來,“小姐……”
小姐口袋裏是什麽髒東西!
不玩項圈,緊身衣, 居然開始玩這種!
紅茶順着舌尖流淌進胃裏, 溫暖了冰涼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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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眠挑眉,“做的不錯,要什麽獎勵?”
花芝見恩人把紅茶喝完,心裏松了口氣。
“姐姐能入口,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她垂着眸, 落寞想着,這是第二次給恩人吃東西了。
第一次是吃加了料的糖果。
這一回是摻有她信息素的藥劑。
她的恩人沒有絲毫警覺, 花芝心裏産生了細細密密的酸甜刺痛,她愧對于謝時眠。
她是個很壞很惡劣的家夥,她無力承擔起謝時眠對她的信任和喜歡。
管家以為謝時眠沒聽見,往前小步挪了挪,“小姐。”
謝時眠:“什麽事?”
管家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從謝時眠口袋裏扯出一條鏈子,和鏈子一起掉在地上的是幾個黃金圈和幾塊指節大小的寶石。
哐當咔嚓……
金閃閃的東西砸在深色木地板上,咕嚕嚕滾落到花芝角邊。
謝時眠:“!”
謝時眠大聲說:“放下。”
管家雙手把鏈子交給謝時眠,皺紋遍布的臉上欲言又止。
花芝:貓貓警覺。
謝時眠心裏的小XP,被赤.裸裸放在衆人面前,
她臉上火燒火燎,臉上故作淡定,幹咳,“看你的表情,一把年紀玩得也挺花。”
管家:!
倒打一耙!
也不知是把紅茶喝得太快導致□□敏.感,還是別的什麽原因,謝時眠大腦産生片刻的眩暈。
她趿拉着拖鞋身體往旁邊傾斜,手用力扶住冰涼的樓梯扶手。
不,不是紅茶的原因。
她唇齒間泛濫起一股酸澀的苦檸檬味。
獨屬于Omega的信息素從舌尖蔓延到了喉嚨口,食道和胃部。
謝時眠全身像浸泡在Omega信息素灌滿的溫泉裏,她雙眼迷離,每一下呼吸都幾乎要把身體燙熟了。
謝時眠:“我回卧室休息,任何人不許打擾我。”
謝時眠看了一眼花芝,她顧不得去管黃金鏈子和寶石,步履狼狽的快速上樓。
走廊上,謝時眠險些和柯容撞了個滿懷。
柯容驚訝:“小姐身上的Alpha信息素濃度過高,您又到易感期了?!”
謝時眠臉上冒出密集的汗水,“沒有。”
她渾身熱的連骨頭都要化了,回卧室後立刻把門反鎖。
此刻的頭疼達到頂峰——
“唔——!”
脆弱的Alpha大小姐倒在床榻上,身上的紅色衣裙,如雪地裏的山茶花鋪散在白色絲綢床單上。
卧室門被敲得哐哐作響,“小姐!我馬上給您找醫生來!”
謝時眠:“不……不用。”
頭疼在身體的滾燙沖動下消失不見,好像如電鑽敲打腦殼般的疼痛,從未在她的人生任何時刻造訪過。
柯容憂心忡忡,“小姐別逞強了。”
謝時眠氣若游絲:“我的戀愛腦縮回去了。”
柯容:“……”
門口的管家:“小姐在說什麽?”
柯容:“好像……頭不疼了。”
管家倒吸一口涼氣:“小姐的描述真繪聲繪色。”
……
門口的人走後,花芝手捧起了掉落在沙發上的黃金鏈子。
Omega用舌尖潤着幹澀的唇。
貓貓呢喃:“原來恩人喜歡這種。”
貓貓知道趁人之危不對,也知道以她的身份絕不可能長久待在謝時眠身邊。
貓貓用消毒棉片擦拭散落的幾顆寶石,把東西悄悄帶回了自己卧室。
她的卧室在謝時眠卧室的正對面。
霧氣朦胧的浴室裏,貓貓把裏裏外外都洗幹淨。
“那麽大的寶石,不會很疼吧。”
貓貓忍着淚,“恩人喜歡,我一點也不疼。”
一點也不。
曾經見過的,學過的伺候人的腌臜方法,花芝每每回憶起都會惡心地吐出膽汁,荒原星上度過的十七年她見過人性最深處的惡,那裏的貴族不會把人當成人。
直到花芝一把火燒死了那片罪惡之地,她那痛苦不堪的父親在臨死之前都沒想到她這個低賤的私生女,有膽子反抗。
“你這個和你媽一樣的女表子,你是個畜生,你生來就是個當□□的賤東西——”
當時只有十六歲半的花芝站在火海中,她的眼睛沒有光澤,平靜得像夜晚的海。
一把火,這個世界上欺辱過她的人都死了。
花芝在浴室蓮蓬頭下,從回憶中脫離,她撥弄着身上的鏈子嘆息,
“或許那個畜生說得對。”
……
豪華卧室裏。
謝時眠望着天花板上的玻璃穹頂。
她喃喃自語說:“我現在就像小說裏被下了藥,不和人交.合就會爆體而亡的冤種。”
她真的穿越到了一本渣攻賤受複仇文嗎。
謝時眠用手背捂住眼睛,“星際套路深,我想回職場當社畜。”
在頭疼褪去後,她身體裏的熱量累積到了,幾乎能把骨頭融化的程度。
謝時眠覺得自己就像個中了藥,卻不能釋放出來,活像個被霸道總裁欺辱的小白花。
花芝是霸道總裁。
她是那朵小白花。
卧室厚重的門被鑰匙打開。
按理說內部反鎖的門是無法用鑰匙開的,但門就是開了。
謝時眠迷蒙着眼睛望向門口。
門口走,建議來一個身穿薄紗的少女,她身上閃爍着金色的光點。
每走一步,她好像能聽到赤腳踩在地毯上的悶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謝時眠迷茫:“總裁,您來了。”
花芝:“姐姐?”
謝時眠如倔強的小白花般歪過頭,顯得更嬌俏了。
按照劇情發展,此刻霸道總裁應該用鞭子挑起小白花的下巴,惡狠狠說:“鴨頭,你知道錯了?”
事實上,謝時眠的下巴确實被挑起,只不過不是鞭子,而是少女過于柔軟白皙的手指。
謝時眠視線游離,“那杯紅茶裏,加了別的東西。”
花芝身體一僵,“姐姐真聰明,被姐姐發現了。”
謝時眠冷呵一聲,“你第一次給我下藥是皇宮客房樓裏的軟糖,第二次是摻有信息素的紅茶。”
謝時眠欲哭無淚,“是你在外面造謠我有隐疾,你說了無數遍謊話,自己相信了?”
謝時眠在職場上被人造謠過和領導有一腿,讓同事背鍋,心機女搶客戶,對此謝時眠都付之一笑。
但是造謠她支棱不起來,很過分。
這事關Alpha的尊嚴。
花芝:“……”
謝時眠見着她身上的鏈子,意識不清:“你是怕我支棱不起來,還把鏈子挂在身上?!”
月光如一道輕紗覆蓋在兩人身上,房間裏沒有點任何的光,只憑着穹頂之上的一枚家鄉圓月照亮房間 。
謝時眠覺得花芝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妻子擔憂地望着丈夫,“感覺身體被掏空了,腎透支了怎麽辦。”
然後妻子拿出了一瓶藥,“她好我也好。”
那瓶藥就是謝時眠剛剛喝的紅茶。
謝時眠:“……我好。”
貓貓嬌軟的身體撲在她懷裏,貓貓似乎因為主人的遲鈍而感到憂心。
“姐姐中毒了。”
花芝的聲音很輕,“可能是宋羽給您下着毒,也可能是別人,我沒有找到兇手。”
花芝抓住謝時眠的手,讓謝時眠的手指碰到她精心準備的禮物。
謝時眠手指一縮,“!”
寶石!
今天是寶石貓貓!
黃金寶石貓貓!
謝時眠當即把貓貓撲倒,“你說的毒藥該怎麽解?”
貓貓笑着纏上她,讓主人獲取到更多寶石。
貓貓被rua的酸軟,“姐姐相信我的話?”
謝時眠:“回答我的問題。”
貓貓:“姐姐需要定時攝入含有我信息素的藥物,也就是今天的紅茶。”
在月光下,謝時眠注意到花芝的臉過于蒼白。
一颦一笑叫人心疼。
寶石貓貓送上門,謝時眠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純黑色的眼眸上似乎蒙了一層霧氣,深情又讓人無法琢磨,“為什麽要那麽主動。”
她自顧自咬住她的後背,就像一只獵豹在強迫另一只獵豹。
“如果哪天花芝你不給我信息素,我該怎麽活下去?”
“如果我沒猜錯,只有你的信息素可以解開我的毒吧。”
謝時眠自認為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她很多疑,很謹慎,同時又對命運無可奈何。
她知道命運不會善待于她。
這一夜花芝吃了不少苦頭。
地上的璀璨藍寶石上,沾了微不可察的血。
昨夜她的貓瘋了似的在她懷裏哭,“我絕對不會讓姐姐痛苦,我會一直給您提供信息素,一直一直……”
在花芝沒有察覺的時刻,她與謝時眠的力量天平發生倒轉。
……
第二天早上。
謝時眠抱着她的貓洗幹淨,把疲倦的少女送回她自己的卧室。
迎着清晨的第一縷光,謝時眠身上披着酒紅色的睡衣,領口大敞開,裏面是斑駁的痕跡。
絲綢磨蹭着她血淋淋的後背。
謝時眠:“需要打狂犬病疫苗嗎……”
昨日她按着貓,把一向乖巧的布偶貓給欺負狠了。
她的貓撓她幾爪子也正常。
謝時眠用手指在長毛地毯上的一塊塊寶石撿起來。
浸透了水光的寶石,陽光下美麗閃爍着,好像是一個最昂貴的糖果盒裏的七彩水果硬糖。
謝時眠:“……”
女仆很謹慎地敲門進來,“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和女仆一起進來的,是端着藥的柯容。
柯容:“小姐,這是您信息素的藥劑,請按時服用。”
坐在地上的謝時眠擡頭看她,她的嘴角正腫着。
“不用,謝謝。”
謝時眠一只手抓着寶石,一只手試圖把糾結在一起的黃金細鏈子給解開。
柯容大吃一驚,“小姐這……”
謝時眠用餘光掃了她一眼,“舌頭捋清楚了再說話。”
柯容:“您的戀愛腦被花芝治好了?”
謝時眠:“……。”
女仆 :哇哦——~
她把睡衣的袖子撐開,把寶石和鏈子放上,一路兜着來到浴室,打開溫水,一塊塊沖洗。
随着水流嘩嘩聲,寶石洗幹淨了,謝時眠的臉卻變紅了。
柯容瞳孔地震:“這麽大塊……花芝受傷了?”
謝時眠額頭跳動,想起了昨晚自己非要多玩幾個來回的暴行。
像她這樣的人遲早會被大boss給鯊了。
太不懂節制!
太……太盡興了。
謝時眠似乎心虛地嗯了一聲,“我現在身體沒事,之後也不需要喝藥,有花芝在就好。”
柯容跟着謝時眠下樓,“所以還是花芝治好了小姐的戀愛腦。”
謝時眠:“。”
戀愛腦不是這樣用的!
謝時眠靠在椅背上,面前是一杯玫瑰拿鐵,她在燙好的杯子裏加入玫瑰醬汁和咖啡攪拌均勻,把牛奶加熱攪拌到行程,厚重的泡沫後倒進玫瑰咖啡裏。
玫瑰濃郁的香味配合着苦澀的咖啡味道很奇特。
謝時眠大口飲下一杯,讓玫瑰味在口腔裏蔓延。
不論她加入了多少玫瑰枝,仍然無法洗去,口腔裏滿滿的苦檸檬Omega信息素。
花芝的信息素好像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裏,早已從皮肉滲透進了骨髓。
謝時眠閉上眼睛,覺得自己不幹淨了。
她就像某種不良小說裏,腹部被刻了特殊的圖騰,除了圖騰主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讓她解開束.縛。
柯容:“小姐在為環球智腦的事情發愁?”
謝時眠搖頭。
柯容:“是發愁帝國官員,不滿謝家獲得太多戰利品而發難?”
謝時眠好像又開始頭疼了。
柯容:“那是因為?”
謝時眠:“我不幹淨了,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冰清玉潔的Alpha了。”
柯容:?
您之前就冰清玉潔了?
在和花芝的關系裏,得利的一直是您吧。
渣A!
……
花芝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枕頭邊放了一個碩大的紅包,上面寫着“壓歲錢”三個大字。
紅包足足有三根手指那麽厚,沉甸甸的紅包壓的手腕疼。
花芝虛弱地把紅包抱進懷裏,用鼻尖嗅嗅,“是姐姐的味道。”
Omega目光偏執愛戀,把紅包打開,裏面是厚厚一沓錢幣。
在星際時代已經很少會有人用現金紙幣,每一張都是嶄新的。
女仆推門進來,“小姐給你的壓歲錢你好生收着吧,可不是誰都有這份榮幸,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新來的的女仆以為花芝嫌棄錢少,暗自翻了一個白眼。
都怪這個會勾引人的Omega,也不知用了什麽狐媚子手的,讓小姐鬧着不肯吃藥。
信息素疾病事關性命,小姐竟然偏聽偏信花芝的話。
簡直是紅顏禍水。
花芝:“……”
貓貓縮在自己的床上,身邊沒有暗戀之人的信息素,她身體忍着強烈的不适發出悶哼。
花芝虛弱:“我為什麽不在小姐的房間裏?”
新來的女仆沒好氣說,“你是什麽東西,還想長期住在小姐房裏?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女仆想起了小姐早上憂心忡忡的樣子,“等小姐玩膩你了,別說去小姐房間了,就連這間房間都不給你住。”
“小姐怕是對你已經失了興趣,早上都沒提起你,還不快起來,難不成等着我來伺候你?”
花芝咬着牙,支撐酸痛的身體站立。
不會的,不會的,姐姐昨天晚上明明那樣迷戀。
女仆的一舉一動都根據主人的情緒改變,女仆沒必要撒謊騙她。
姐姐今天早上怕是情緒不好。
花芝陰沉着臉下樓,心想:昨日的藥有問題?
還是姐姐真的已經對她膩味了?
花芝不敢深思第二種可能性。
一定是解藥有問題。
花芝換上一身謝時眠給她定制的藕粉色旗袍,外頭已經不落雪了,她在肩膀上披了一件白色的羊絨大衣,那是謝時眠經常穿的款式。
豪華莊園裏沒有Alpha纏.綿缱绻的信息素,花芝只能靠一些占有謝時眠氣息的東西來代替。
她太渴求和愛人永遠在一起了。
這世界上除了謝時眠外,幾乎沒有人把她當人看。
從前的母親沒有,宋家的哥哥姐姐沒有,就連現在合作的宋羽也沒有。
“花芝你去哪裏?”柯容從後面把她叫住,“這份文件給你,你負責修改和實行。”
花芝腳步停頓,她長發散落在肩頭,遮蓋住後脖頸上的傷痕。
“什麽?”
柯容被花芝鋒利的眼神吓了一跳。
片刻之後,花芝的眼神恢複平日的懵懂和純潔,變成了一只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小奶貓。
柯容心想剛剛看錯了,“下個月謝家會對環球集團進行有規劃性的股權收購,這是計劃書,你負責修改細節。”
花芝心神微動,“我知道了。”
柯容拍拍她單薄的肩膀,“我知道你過得不容易,小姐竟然也舍得如此對你。”
竟然把如此美麗乖巧的花芝送到政敵那裏當間諜。
謝時眠真是個渣女。
她沒有心嗎。
花芝以為柯容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傷,“小姐是我的主人,她給予我的任何痛苦,我都甘之如饴。”
柯容:“……”
更加憐愛了。
謝時眠怎麽能對她用精神控制!
什麽主人?什麽痛苦?她們在玩什麽游戲!
謝時眠今早上病恹恹,難道是昨天晚上沒玩夠?
簡直,簡直是喪盡人倫。
……
會議室裏的謝時眠:“阿嚏!”
一位高管默默把空調溫度打高,“我們對環球集團的股權收購目前很順利,不出意外半個月能全部完成。”
謝時眠把鼻尖揉得發紅,“等收購了環球集團……”
一圈公司高層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等待着這位繼承人說出宏圖偉業。
謝時眠清嗓子:“我要讓所有員工工作八小時。”
如果這句話放在穿書之前,謝時眠會被社畜們高高捧起,奉為人生目标。
現在倡導八小時工作制——
會議室裏落針可聞:“。”
謝時眠:“工作八小時不好嗎?節假日有三倍工資,每小時加班按一點五倍算,加班超三小時,能報銷來回路費。”
總裁顫抖嘴唇,“您可能會被告上帝國最高法。”
謝時眠:“依稀記得大法官好像是我父親舉薦上去的。”
總裁:“帝國的未來一片灰暗。”
工作八小時,節假日還工作?!加班竟然會超過三個小時!
謝時眠在所有人面前看到了如見惡魔般的驚恐。
總裁目光游離:“咱也不急着收購環球哈。”
謝時眠:“。”
會議草草結束,謝時眠下樓去園區的甜品店買今日剛上新的小貓咪主題紙杯蛋糕。
她踩着高跟鞋噠噠地下樓,後背的襯衫磨蹭着貓抓痕,每一個步伐都發疼發癢。
身後跟着小秘書憂心,“總經理,你的白襯衫洇出血了。”
謝時眠:“那不是血。”
小秘書:“番茄醬?”
番茄醬怎麽會弄到後背?
謝時眠:“忘記給家裏貓剪指甲。”
花芝和她穿越前養的布偶貓,性格很像,在家裏那只布偶貓再生氣也不會對她亮爪子,只會伸出肉墊在她胳膊上邦邦邦。
花芝這只貓……需要好好磨一磨爪子。
謝時眠喃喃道:“或許用一根繩子把貓爪子捆住也是個不錯的辦法,普通繩子太脆,用鐵鏈差不多。”
可惡,離開小半天,她已經開始思念芝芝的信息素了。
真想把貓兒叫來辦公室,讓她學貓叫。
謝時眠嘆息,早知早上就該多抱着她睡一會了。
小秘書大驚不已:“在帝國虐貓是違法的!您不能這樣做。”
謝時眠:“……”
謝時眠路過蛋糕店門口,看到一輛熟悉的轎車停在巷子裏。
園區來往的車輛很多,但是印着皇家章紋的車只有一輛。
是宋羽來見花芝。
即便謝時眠知道她們的貓不會背叛她,但看到那輛車行駛過時,她心裏仍舊一驚。
她對花芝的信息素已經上瘾了,而花芝對她則是可有可無。
謝時眠眼底晦暗不明。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在事态還沒有完全向惡的一面發展時應該早做了斷。
她心事複雜地在蛋糕店裏挑選貓咪紙杯蛋糕,每一個蛋糕上的貓咪都憨态可掬,謝時眠挑了一只最像花芝的小貓咪。
等她從蛋糕店裏出來時,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謝時眠看到一抹殘影從馬路上飛馳而過,那輛車的輪子出現了問題。
不止輪子,開車的人似乎像一只手斷了似的無法把握方向盤。
“唔……”
夜深如同幼貓般的輕呼聲,融在空氣裏,謝時眠鬼使神差般踩着高跟鞋走向巷子口。
她的貓渾身是血的,靠在粗糙的瓦牆上,右邊是個臭烘烘的垃圾桶。
她給花芝定做的藕粉色的旗袍被鮮血染紅,腰側部出現一條長長的傷口,正在往外呼啦流着血。
她的貓小臉煞白,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戾氣。
花芝手裏的匕首染上了宋羽的血,不論她怎麽問,宋羽都說解藥不會對Alpha的情緒産生影響。
甚至會讓Alpha過于依戀,提煉解藥信息素的Omega。
但為什麽……
謝時眠沒有迷戀她。
到底什麽環節出問題了,為什麽謝時眠會把她扔到對面房間獨自睡。
謝時眠內心在抗拒她。
……
小秘書小跑趕來,被謝時眠拉住。
“噓,別發出聲音。”
謝時眠掃了一眼,看花芝脆弱可憐的樣子,心髒抽疼。
她知道她無法對花芝下手。
什麽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那不是危牆,那是她的女朋友。
甚至因為這該死的劇情設置,她不能把她的女朋友扶起來抱在懷裏安慰。
現在戳破窗戶紙,兩人都沒法交代。
她的小朋友依戀她,謝時眠也樂意寵着,不去追求。
小秘書:“剛剛巷子裏有一灘血。”
謝時眠:“那是我的貓。”
小秘書:“您果然虐貓QAQ”
謝時眠:“。”
“五分鐘後打電話給她,說總經理讓她來一趟辦公室,理由是……”
紅裙女子半眯着眼,眼底晦暗:“理由是,想她的紅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