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謝時眠想不到在千年之後的星際時代, 居然有電車癡.漢這個詞。
人類的XP只會變多,不會變少。
一路走到集團門口,謝時眠久久不能回神。
花芝拉扯她的手腕, “姐姐我要去七十三樓開會。”
謝時眠嗯了一聲,“我去辦公室。”
她夢游般地扯開了花芝的手, 往前走了幾步, 突然停住步伐。
集團大廳人來人往, 高聳的透明電梯急速上上下下,一磚一瓦都透露着科技的氣息。
謝時眠的目光慢慢從高速電梯上移開。
前臺小姐姐:“總經理,專屬電梯開了, 您請進。”
“稍等, ”謝時眠游離目光不願看電梯, 想到了極為不妙的畫面, “花芝,你對我有很大的誤解。”
Alpha的聲音很輕,将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訴求。
“你姐姐我, 不喜歡電車,也不是癡漢,今天抱着你是擔心被人擠到, 不是故意摟着你的腰。”
花芝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笑容依舊漂亮:“好,我明白了。”
謝時眠:“。”
你在失望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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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小姐姐:“!”
大吃一驚——
電車?總經理出門的交通工具不會低于七位數,今日竟然為了花芝去擠地鐵!
真愛了。
謝時眠走進專屬電梯,“我在你眼裏看到了十八禁的電影,麻煩收一收。”
前臺小姐姐羞澀低頭。
花芝在原地捏着粉嫩的蛋糕包裝盒, 幽幽嘆了聲氣。
恩人究竟喜歡什麽?
她的恩人似乎沒有獨特的癖好,只有忍到不行了, 才會咬她的脖子。
即使咬也不會用力,更像是淺嘗辄止,僅僅為了滿足身體對信息素的需求。
在貓貓看來,恩人對她不過是簡單的身體上的需求。
對她好是因為Alpha對Omega天然的照顧。
如果換一個更懂事Omega,想恩人會更加溫柔,更加體貼。
花芝捏緊了蛋糕盒,轉身走入尋常的高速電梯裏。
貓貓靠在玻璃電梯裏,因為失重感發出耳鳴,她心中喃喃說,
“姐姐好像喜歡雙馬尾和緊身服。”
緊身訓練服麽……
……
謝山皺眉不解,“怎麽會如此?”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智腦短信。
謝時眠放下手頭的投資簡報,“什麽?”
謝山搖頭,“不是什麽大事,謝家訓練場失竊了一件高規格的訓練緊身服。”
謝時眠:“什麽?”
謝山解釋說:“謝家的緊身訓練服和軍部的士兵訓練用的是相同款式,在性能方面只高不低,每一件衣服都有單獨的編號,因為造價昂貴,故而看管嚴格,從未丢失過。”
謝山心想沒人會故意偷那東西:“可能是日常損耗,沒有走報損程序吧。”
謝時眠沒放心上,“皇帝打算第三次剿滅星際海盜,需要各大貴族拿出財政預算,謝家捐了不少錢,是時候該收回本了。”
謝山是軍部出身,醫生求救的肌肉包裹在西裝裏,遠遠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所有人都在盯着星際海盜那塊大肥,帝國財政部為了讨好皇帝陛下,修建行宮,産生的嚴重的高達幾千億的經濟漏洞,那群混蛋估計也在盯着星盜的錢。”
比錢更重要的是武器。
星際海盜在各大星系中來回游走,活躍在聯邦和帝國的中間地帶,有不屬于軍部的高科技武器。
若落在哪個反心的人身上,掀起一場宮廷政變也未可知。
原作劇情中,星際海盜似乎沒有那麽早被剿滅。
現在的局面完全是因為她這只蝴蝶扇動的翅膀。
謝山從謝時眠的辦公室裏出來,臨走前說,“公司實行了新的加班制度後,各方數據比從前好了兩成以上。”
他沒說平均員工工作時長比之前增加了三成以上。
“距離公司五分鐘步行具體的住宅樓已經租賃裝修完畢,下個月就能申請入住資格。”
他看謝時眠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惡魔。
謝山動動嘴唇,“您……差不多行了。”
謝時眠:“這才哪到哪啊,咱還沒在試用期最後一天給應屆畢業生交社保,然後辭退他們呢。”
應屆生身份相當于封建社會的處.女.膜,沒有了就很不值錢。
謝山:“!”
謝時眠淺笑:“我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謝山擁有良好的素養,不會在上司面前說髒話。
他離開辦公室後,連續打了三個寒顫。
太陰險了。
他早就看出來謝時眠這個女人壞事做盡。
謝時眠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她按着略有一些發疼的太陽穴,閉上眼睛回憶原作劇情。
随着穿越來的時間越久,她的原作劇情不止沒有越陌生,反倒很多細節慢慢浮現在腦海中。
柯容敲門進來,“總經理,您晚飯是在公司用還是給您訂餐?”
謝時眠:“我去公司食堂。”
她穿越後還沒來公司食堂看過。
柯容站在原地扭扭捏捏,臉上是她熟悉的欲言又止表情。
謝時眠:“?”
她走在前面,柯容在她後面快步跟上,“今天網上流出了幾張圖。”
謝時眠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麽圖,該不會是……”
柯容:“是電車癡漢圖。”
謝時眠一窒。
柯容笑了一下,“我開玩笑的呢,如此不雅觀的圖過不了星網的審核。”
謝時眠頭更疼了,“我看你這句話才像在開玩笑。”
高管食堂的人很少,謝時眠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面前是幾樣标準化出餐的小炒菜,額外配置了定量的水果,和高級營養液。
謝時眠捏着筷子的手微微發抖,“把圖拿給我看。”
柯容雙指放大,“在星網上不少人認出了小姐的身份,從側臉辨別出花芝來自帝國大學,目前限流,但沒有公關。”
照片是很正常的Alpha護着懷裏的Omega。
但兩人的逆天顏值就很不正常。
臉上大呲呲的寫着“本貴族小姐下凡體驗平民生活”幾個大字。
謝時眠故作鎮定道:“評論區如何說。”
柯容:“我念給您聽?”
謝時眠心裏再次發出了強烈的不祥預感,嘴比腦子快,“嗯,念。”
……
食堂和員工食堂連在一起,此時人流量不算多,只有零星幾個來用餐的員工。
花芝胳膊肘夾着一份需要謝時眠簽字的文件,兩只手上端着托盤裏面放了幾樣小甜點。
今天食堂供應的是樹莓慕斯蛋糕。
花芝:“麻煩給我兩份,謝謝。”
她記得恩人喜歡吃甜食。
恩人……花芝舌尖裏卷出三個字“女朋友。”
她只敢在智腦的通訊錄裏把謝時眠命名成女朋友。
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她端着蛋糕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坐好,突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柯容脆生生的嗓音很有辨識度。
“……那從來都冷面強勢的Alpha,在人群中勇猛地護住了她最心愛的Omega,手撫摸在柔弱的Omega頭頂就像在安撫一只受傷的小獸,冷漠霸道的總裁開口,‘你是我的人,不能被任何人碰,就連行人也不可以。’”
柯容繪聲繪色:“嬌弱的Omega含情脈脈的看着霸道總裁,‘您對我真好,我已經愛上您了,我可以嫁給您做妻子嗎?’霸道總裁寵愛說:‘呵,如果這是寶貝的真心訴求,那麽我說我同意。’”
花芝:“……”
謝時眠心下駭然:“閉嘴吧你。”
花芝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柯容無辜說:“這是評論區寫的同人文,我精簡了一些。”
謝時眠頭疼:“念得很好,下次不許念了。”
如果不是主角是她自己,她都要磕上了。
“姐姐……”
花芝靠在高管食堂的門口,面紅耳赤,“給姐姐送小蛋糕。”
謝時眠嘴唇抖了一下,“你剛剛……”
花芝:“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謝時眠:“。”
很好。
柯容站起身把座位讓給花芝,“同人文上寫的不準确,您不擔任總裁職位。”
謝時眠看眼前的食物更沒食欲,“嗯,你知道就好。”
柯容:“除此之外還挺貼切的,像是您會說的話。”
謝時眠:“呵。”
花芝把蛋糕迅速放下,“這份文件需要姐姐簽署。”
謝時眠棄若游絲,在文件上行雲流水,簽上大名,“我現在不餓,你把蛋糕放我辦公桌上。”
她不忍拒絕花芝,胃裏殘存酒精的灼燒感,她對甜食也沒有胃口。
看着花芝嬌若紅霞的小臉,腦海中突然浮現柯容剛剛念的話。
“Omega柔弱無助地在Alpha懷裏輕哼一聲,過于紅潤的雙唇貼在Alpha脖子上,‘這裏是地鐵也不要緊,不會有人看到的’Omega釋放出信息素,意圖把神明拉入深淵中,她是一個妖精,因為不會有人類,像她如此魅惑。”
謝時眠:“……”
草,生出來了。
花芝抿着唇嗯了聲,一如既往的乖巧,把文件夾在手肘處,“我去您的辦公室,總經理不想吃也不必勉強。”
謝時眠耳朵紅了一下。
總經理是什麽XP稱呼。
和同人小段子裏的霸道總裁有什麽區別。
她腦海混沌不清,花芝也不比她好多少,在轉身時智腦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花芝手裏端着文件夾和盤子,不方便彎腰,謝時眠先一步幫她撿起來。
不知道按到哪一個鍵,智腦突然開啓。
謝時眠的手擦過虛拟屏幕,通訊錄展露在眼前。
A女朋友。
謝時眠看到三個字的稱呼,顯然被取悅到,迅速關掉虛拟屏幕,遞給花芝。
“小心點。”
她操作動作太快了,花芝沒看清她在哪看到通訊錄。
“好……晚上我同姐姐一起回去。”
啧,謝時眠心裏有些不爽。
姐姐這個稱呼,她從前覺得很暧.昧,現在則覺得少了點什麽。
還是女朋友三個字有意思。
……
花芝打包小蛋糕從食堂走出,一個前臺小姐姐突然來到她面前,
“有位小姐要見你一面,麻煩跟我走一趟。”
前臺的表情很急,花芝微皺眉頭,
“是誰?”
她忽然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背後涼飕飕的。
來自于小動物的機敏性告訴她要見她的人絕不是什麽善茬。
花芝手裏捏着快要變形的蛋糕保護盒,裏面的奶油散發着過于甜膩膩的香味。
她另外一只手提着謝時眠送她的皮質公文包,在拉鏈上挂着一個金屬的貓咪鑰匙扣。
花芝:“好,我和你去。”
這裏是謝時眠的公司,她不想惹是生非。
在集團大門口右邊的巷子裏停着一架不起眼的灰色豪車,車門上隐隐印着帝國的圖騰。
花芝呼吸一頓,會不會被汗液浸透。
她繃緊着臉,手把車門拉開。
宋羽坐在後座,一雙酷似花芝的眼睛,笑盈盈的上下打量她。
宋羽聲音如毒舌,帶着讓人不适的蠱惑,“花芝,又見面了。”
花芝的眼眸頓時被吓到,收縮成針尖大小——
貓咪驚吓哈氣。“您開玩笑了,我怎會與您這位帝國高官認識。”
宋羽笑容不減,她的面部輪廓和花芝很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但看着人士,卻沒有花芝那般圓潤無辜,反倒充滿着某種讓人生理強烈不适的謀算。
“客套的話別說了,在荒原星上,我們可在宋家經常見面,花芝,你是我的小表妹呀。”
宋羽冰涼潮濕的手指,按住花芝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與她直視,
“宋祈雲,你現在怎麽被取了花芝這個畜生的名字,像只貓似的。”
花芝如同暴怒的小獸般瞪着她,袖口裏不知不覺冒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宋羽的脖子上。
雪白的皮膚上立刻劃出一道血線,猩紅色的血液順着脖子流到了心口。
血液低落的瞬間,無數把量子木倉對準花芝。
暗殺官員是重罪,可以被就地處死。
“把木倉放一下,別吓到謝謝家養的名貴貓咪。”
花芝呵斥:“你到底想幹什麽!”
宋羽:“原來你還記得你姓宋,謝時眠很寵愛你吧,放任你來集團實習,接受高層的絕密資料,我的小表妹可真了不起。”
花芝心神一片冰涼,拿着刀的手抖了一下。
宋羽:“我們談個合作怎麽樣,你定時向我彙報謝家的情況,我……”
宋羽手指擦過花芝的眼睑,動作輕柔的就像撫摸最愛戀的情人,說出的話卻讓人如醉三九寒冬。
“我替你瞞着你的過去。”
“宋祈雲,你也不想你心愛的金主知道你和政敵血脈相連吧?”
“也不想金主知道,你這漂亮的身子,被人輕薄過吧,差一點就要用藥把你催熟分化哈哈。”
花芝臉上流露出屈辱,心頭泛起的無力感,要将她整個人吞沒。
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她不配留在謝時眠身邊。
她的身體确實被鹹豬手摸過,但她已經報複回去了。
侮辱她的人的血液,無法把身上的髒污和承受的污言穢語洗幹淨。
通訊錄裏最上面一個“女朋友”的稱號是自欺欺人的笑話。
“好好幹,去把謝時眠迷的五迷三道。”宋羽親切的把花芝的臉揉得發紅,“蛋糕真不錯,謝時眠竟放心讓你碰她入口的東西,她遲早死在Omega的肚皮上。”
……
謝時眠回到總經理辦公室時,辦公桌正中間,有食堂的蛋糕。
柯容:“總經理五分鐘有一場會議需要您參加,地點在四十七樓的會議室。”
柯容站在她旁邊催促,“總裁和幾位高管都會參與。”
謝時眠一口水嗆在喉嚨裏:咳咳咳咳咳——
她呢喃:“冷面強勢的霸道總裁撫摸着小Omega柔柔的下巴……”
柯容:“!”
您怎麽還記着星網的同人段子啊!
您是真的喜歡,對吧!
謝時眠把蛋糕盒打開,挖了一勺甜蜜的奶油塞進嘴裏,試圖洗滌混沌的腦子。
柯容:“五分鐘到了,您開會又遲到了。”
謝時眠:“我是總經理,會議不遲到怎麽凸顯我的身份。”
柯容:“……”
有沒有一種可能參會人員對職位都比您高。
謝時眠拖了二十分鐘才走進會議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看向她。
謝時眠也第一時間落在了那位“冷面強勢的霸道總裁”身上。
謝時眠:“何總。”
謝家的高層是謝家和她母親何家五五分構成。
總裁打了一個寒顫,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時眠來了,會議開始吧。”
那位姓何的總裁順手照顧小輩似的,把謝時眠的座椅調整到合适角度。
例行會議冗長繁瑣,謝時眠和那位總裁靠在一起,她順手把智腦放在桌上。
金屬挂件接觸到高密度鏡面桌子發出的咔嚓脆響,在嚴肅的會議中聲音很突兀。
“何總啊,”謝時眠靠近她,“你作為公司高層太愛笑了,一般的總裁都不笑。”
總裁:?
她生性就愛笑。
柯容站在謝時眠身後,默默捂臉。
謝時眠一到開會就犯困,在穿書之前她暗戳戳的罰款,穿越之後光明正大的犯困。
她強撐精神小聲開口,“何總有胃病?”
姓何的總裁:“承蒙您關心,我的胃很好。”
謝時眠:“啧,您不太适合做總裁。”
柯容:“!”
您到底背着我看了多少小說啊!
姓何的總裁:“我努力得一個?”
謝時眠:“……不至于。”
一場會議結束,真正有用的內容十分鐘就能概括完全,謝時眠按壓着肩膀離開如夢游般離開。
她和穿越前一樣讨厭開會。
開完會已經過了謝時眠正常下班時間半個小時,她忘了給花芝發消息,讓她回辦公室等了一會。
“那只傻貓不會以為我先回家了,”謝時眠自顧自嘀咕了一句。
“總經理,您的智腦在桌上忘記拿了。”
不知是誰在後面提醒,拿起她的智腦遞給她。
謝時眠夢幻:“你怎麽知道貓咪挂件和花芝是情侶款?”
那人:“?”
我沒問啊。
衆人:“!”
謝時眠接過智腦,“你在問這個貓咪挂件嗎。另外一半挂在花芝的公文包上。”
花芝的備注給她寫的是——女朋友。
她好像終于把她的貓給養熟了。
衆人:“……是是是,挂件做工真好,真漂亮,好羨慕。”
誰問你了啊。
衆人悠悠地看着謝時眠,目送她離開,步伐輕快的像急着去約會。
直到謝時眠走了很久,那些公司高層看着日益變好的純利潤,久久不能回神。
其中一個小聲開口,“小姐到底經歷了什麽,才能把公司制度改成這樣,下月純利能漲三成。”
公司高層都是一群經歷嚴酷商業角逐的人精,在公司制度的策劃上,都沒謝時眠想的周到和沒人性。
好像謝時眠這個人經歷過如渦輪般攪碎人性的工作體系,最後摘取了一些沒那麽缺德的方法用在集團裏。
讓員工每天工作八小時,太殘忍了!慘無人道。
“真的不觸犯勞動法嗎?”
“小姐說她能把勞動法倒背如流,在外面蹭蹭不進去。”
“草。”
是帝國完善的法律限制了小姐的才華。
小姐哪都好,就是有點戀愛腦,和隐疾。
……
花芝站在關閉的辦公室門前,手心手背都是汗。
秘書辦的員工路過,“你進去吧,總經理不會怪你。”
花芝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許是總經理先回去了,我在這裏再等等。”
秘書辦的人沒多說,她也不确定總經理是不是先回去了。
“外面有沙發,你站累了去那坐一會。”
花芝木木點頭,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恩人說會等她一起下班。
恩人不會把她丢下……
花芝小臉蒼白的比紙更難看,她心髒劇烈跳動,卻無法給四肢百骸正常輸血。
她手腳冰涼顫抖,腿腳無力,似乎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
“姐姐不會知道了吧……”
無數驚恐的可能性在她腦海中徘徊不定,“姐姐知道了我和宋羽的關系,一定是對我太失望了,生氣先走了。”
花芝是生長在淤泥中綻開的一朵白色小花。
即使花瓣再潔白無瑕,再柔弱無助也,無法掩蓋她的根系生長在肮髒腐爛泥土的事實。
宋羽的說出的話歷歷在目,“你是私生女,按理說早就該被暗地裏處理掉,但宋家把你培養長大,你該不是忘記了你的使命吧?”
“我的小表妹擁有那麽漂亮的皮囊和卓越的談吐,哪位大人能不愛?”
宋家把花芝養大的恩情,需要花芝用身體得到首都星的大人的恩寵,換來的情報來償還。
宋家默許她學習防身術,練習射擊,和嫡系子女一起去最當地最昂貴的學院上課……在她身上付出的所有成本都需要成倍撈回來。
花芝無聲地哭了,肩膀聳動,蹲在地上像只被遺棄的小獸。
她以為一把火燒了宋家就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
她以為她早就逃離了命運的詛咒。
一切都是命運,給她開了個玩笑。
謝時眠哼着歌走到辦公室門口,看到她的貓崽子縮在牆角,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謝時眠的心都化了,一把将貓貓滴溜起來。
“哭什麽呢?”
貓哭得直抽抽,把頭埋在謝時眠的脖子邊,“我以為,嗝……姐姐不要我了。”
她貪婪地呼吸着謝時眠身上的信息素,只有愛人的味道能讓她平複心中驚慌。
“等久了吧,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怎麽不點那個标有女朋友的號碼?
淚閃閃的花芝縮成一小團,卑微:“我怕惹得姐姐心煩。我不想讓姐姐讨厭我,一點也不想……”
如果您會把我扔在這裏等一晚上,我便會等一晚上。
謝時眠rua她的長發,溫柔道:“我永遠不會讨厭你,乖,和我回家去。”
貓貓情緒似乎不好,因為換季了嗎?
她的布偶貓換季時也會不太正常,養幾天就好了,謝時眠哄她:“芝芝真像小貓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