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把地上的點心渣小心撿起來。
被萬分珍惜地放在雪白的手帕上。
花芝心髒疼痛的好似被手捏成碎瓣,“這都是姐姐給我做的……”
手輕輕一碰那些點心渣又碎了。
碎得好像她的一顆真心一樣。
謝時眠從後面看着地上的小姑娘,黑色半掌手套裏的手心冒出了一層冷汗。
她……不是不喜歡嗎?
柯容氣喘籲籲跑來:“小姐,我剛剛去看監控,是鐘莎把咖啡和點心打碎的,還在上面踩了一腳,想來這就是花芝傷人的理由。”
謝時眠輕輕地嗯了一聲。
柯容沒法從小姐臉上看出明顯的情緒。
謝時眠的皮靴踩在地上的污水裏,滿教室的血腥味刺鼻沖天。
花芝感受到後面有人走來一道陰影停在她面前。
她擡頭看着她,在逆光中看不清謝時眠的表情。
好像是一道神明的陰影撒在她身上,宣判她最後的死刑。
“別撿了,和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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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芝搖頭,“不行,不行……”
只聽上方輕輕嘆氣,謝時眠的聲音很好聽,就連嘆氣都帶着莫名的偏愛和寵溺。
“回家我給你做,地上的不幹淨。”
花芝眸子一亮,像在外流浪久了的貓貓,突然被好心人撿起來。
“還愣着幹什麽,站起來。”
謝時眠把自家貓貓提溜來,“還是說你不想要剛出爐的?”
花芝把手帕貼身放着,“姐姐不生我氣了?!”
她欣喜不可置信,心想這世界上最寬容的神明,也沒有謝時眠這般好脾氣。
謝時眠拍拍她的肩膀,把渾身都濺了血的貓用毛毯包裹,長臂一伸,整只貓圈在懷裏。
她的芝芝縮在她懷裏,呼吸徹底亂了。
從教室到停車點,短短五分鐘的路程,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恩人身上的果味朗姆酒信息素,不論聞過多少次都迷戀入骨。
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腿軟得不像是自己的。
謝時眠拍拍貓,心想現在的大boss還是個喜歡吃點心的小孩子,和原作中偏執神經病的樣子天差地別。
柯容見謝時眠在嘆氣:“小姐,鐘家找麻煩了?”
謝時眠把貓安置在轎車後座,“不是。”
柯容踩下油門,“補習機構想要坐地起價,暴露給媒體?”
謝時眠:“也不是。”
柯容咦了一聲,“您在擔憂什麽事情?”
謝時眠:“洗貓。”
芝芝是只長毛貓,很難洗幹淨吧。
柯容:?
啥玩意?
豪華莊園的浴室裏。
花芝全身光着坐在浴缸中,左邊是個落地窗。
落地窗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林子,能看到白鴿扇動翅膀飛向天際。
貓兒縮在浴缸的一角,滿池子的清水變成了淡紅色。
謝時眠把袖子往上拉,長而卷曲的發絲紮成馬尾,幾縷頭發落在耳邊。
“我們家芝芝害羞了?”
謝時眠把浴缸裏的血水換成清水,“我們都是女子,你有的我也有。”
花芝發出嗚咽,“姐姐……別看。”
她身上的傷痕已經全部愈合了,留下了淡淡的粉色疤痕,不久後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色的泡泡揉在少女的軀體上,白桃茉莉的洗發水搓在她長發裏,
花芝幾乎要靈魂出竅了。
她的恩人在幫她洗澡!
貓貓傻傻愣愣地僵硬住了,一雙剔透的藍眸子惶恐又榮幸。
手指磨蹭過頭皮,貓貓輕聲嗚嗚叫了。
第一回有人給她洗澡!
上一次洗澡時恩人在外頭等她,這回怎麽直接上手了?
難不成是要吃她了——
可她還沒有裏裏外外被洗幹淨……
浴室裏的氣氛逐漸升溫,雪白泡沫突然被花灑沖洗幹淨,少女白皙的肌膚瑩潤溫暖。
突然,謝時眠從後面抱住花芝。
她的呼吸幾乎要把懷裏的花芝給熱融化了,
“芝芝,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
花芝語氣發顫,“十二月十五日,星期二。”
她的身子上被圍了一條雪白柔軟的浴巾,像個壽司卷似的。
謝時眠在教室中幾乎要忍不住親她了,她自認為是個雙标且沒有下限的人,她家貓欺負別人,肯定是別人的錯,貓貓是不會有錯的。
即使有錯也是鏟屎官沒有教養好。
謝時眠殷紅的唇幾乎碰到她的耳廓,“芝芝,今天是你的生日。”
花芝一驚,要從她懷裏出來,“你說什麽?!”
謝時眠溫柔重複,“十八歲生日快樂,我的芝芝。”
花芝不可置信,“可我剛滿十七歲,怎麽可能。”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她連身份證都是來謝家後辦的,現在還沒拿到手。
她說完立刻後悔了,她怎麽能對恩人失禮。
恩人會生氣不要她的吧。
謝時眠莞爾,把洗得熱騰騰的少女抱床上,
“這是資料,你自己看。”
謝時眠把一沓資料交給她,在貓兒頭頂落下一吻,“我去洗澡,慢慢看,不着急。”
浴室裏傳來蓮蓬頭的水聲,花芝怔怔地望着資料出神。
出生診所名稱,就診記錄,醫生履歷……
花芝心髒猛烈跳動,幾乎要暈厥過去。
謝時眠查得太仔細了,仔細到她幾乎沒有秘密可言,只要再往前查一點點,就能發現花芝是個大戶人家的私生女,壓根不是流浪孤兒。
可資料僅止于此。
是巧合嗎?
浴室中的謝時眠沖着冷水,信息素異常導致的易感期來勢洶洶——
嘶,頭又開始疼了。
不知道她的小貓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謝時眠不得不咬住手腕,緩解來牙齒來勢洶洶的沖動。
手腕滴下猩紅的血液。
今日去接花芝時,她的頭疼非常嚴重,別人都以為她心情不好,連花芝都在怕她。
頭靠在瓷磚上的謝時眠面色潮.紅,冷水沖在身子上不止沒有讓她冷靜,反而火上澆油。
這特麽就是易感期,和動物發.情有什麽區別!
見鬼的花芝還沒分化,咬她也沒用。
謝時眠手握拳砸在牆上,長發黏在臉頰上,往下滴着水。
她真希望自己有隐疾。
“姐姐,您洗好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謝時眠啞聲道:“別進來。”
門外的花芝腿軟聲音發甜,“姐姐,我聞到您的信息素了,憋着對身體不好。”
聞到?沒分化怎麽會聞到信息素?
謝時眠開始懷疑星網上對abo的百科資料。
與此同時,一股子苦檸檬的味道從門縫裏鑽進來。
謝時眠崩成細線的理智幾乎斷裂。